“怎麼樣?可有探聽到什麼?”一女聲壓低了嗓子問道。
“沒有,屬下還差點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黑影搖了搖頭,嗓音嘶啞,聽起來十分刺耳。
女子將手中的錦帕死死絞在一起,眼裡泛著狠光,怒道:“要你有何用!若你下次任務(wù)在失敗,你就自己了結(jié)了吧!”
黑影一聽,滿臉驚恐的望著她,雙腿顫抖著跪下,連忙道:“屬下知錯!下次一定會完成任務(wù)。”
女子重重冷哼一聲。
城外的樹林裡,一輛馬車快速的奔跑著,穿梭在叢林中。馬車抵達(dá)城內(nèi)時,從車上下來一翩翩公子,藏青色錦袍,腰間白色軟玉腰帶,斜掛著一塊碧綠色的翠玉,面色含笑,手握搖扇,大街來來往往的女子都羞紅著雙頰,笑著從他身邊跑過,一雙雙眼睛含情脈脈的在他身上打轉(zhuǎn)。
只見那人輕輕一笑,嘴角邪邪勾起,對著其中一個女子拋了個媚眼,引來衆(zhòng)女驚呼。
這不是那勾人的王秋華還會是誰?
王秋華勾起嘴角,一雙鳳眼微微彎起,更是增添了一副親和的樣子。走進(jìn)天福緣,將手中的摺扇一收,朗聲道:“小二,替我尋個看風(fēng)景的好位置。”
“好嘞!”小二笑著朝他說道,將他帶上了二樓,角落處靠窗旁。
天福緣之所以能成爲(wèi)京城最大的一家客棧,其原因不僅僅是因爲(wèi)菜品口感好,更是因爲(wèi)環(huán)境優(yōu)雅,且雅間多,未曾有雅間的地方也是用屏風(fēng)隔開,保持了獨立而隱秘的空間。
王秋華坐在窗邊,淺淺喝著茶。
“公子可是要吃點什麼?小店裡最出名的便是那……”
“不急,公子我等人。”王秋華揮手打斷了他的話。小二閉了嘴訕笑著點了點頭,匆忙的離開。
片刻後,司徒簡冷著一張臉走進(jìn)天福緣,掃視了大廳一圈後,直徑走上了二樓。
“司徒。”王秋華笑吟吟的看著他。
“嗯。”司徒簡冷冷應(yīng)了一聲,坐在他對面。一張臉冷如同誰欠了他幾百銀兩一樣。
兩個人這一冷一熱形成了一股鮮明的對比,讓人看起來覺得好不怪異!
“司徒,這誰欠了你銀子了還是怎麼的,臉冷的跟冰塊一樣。”王秋華喝了口茶,挑眉笑道。
司
徒簡皺眉,嘆了口氣說:“我聽說昨日納蘭若去了尚書府?”
“是。而且還送了白玉雙蝶。”王秋華收了笑,臉色有些凝重。
“看來,她是想拿尚書府開刀了。”司徒簡眼裡劃過殺意,但卻在提到“尚書府”三個字的時候,眼裡卻閃過一絲溫柔。
只有她,纔會讓他顧忌,纔會讓他想要對她溫柔,千萬般的寵著她。
王秋華絲毫沒遺落他的表情,扯了扯嘴角笑道:“昨日寶卿說,讓你自己去應(yīng)付她。你娶也好,不娶也好……”王秋華看了他一眼,一臉戲謔的望著他。
司徒簡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都不知,這幾日我整日應(yīng)父皇要求陪著納蘭若遊這兒玩哪兒的。雖說是爲(wèi)了看著她,以防她有何舉動,但也太折騰人了。”
“這可是你自己選擇的。”王秋華一點也不同情他。
“行了。我不與你多說我還得回去和寶寶商量商量這在京中如何開門立戶的事,你好生陪著你的公主。對了,早日解決了,若是被寶寶知道你整日都與那公主朝夕相處,我怕你今後的日子不好過。”王秋華走了兩步忽然回過頭朝著司徒簡玩味一笑。
司徒簡一臉不耐煩的朝他揮揮手讓他離去,自己坐在窗邊喝著茶。手指在圓桌上輕輕劃動著,一筆一畫,字跡清晰。
人走茶涼,二樓的廂房裡一片寂靜。那紅木色的圓桌上,一灘水漬,仔細(xì)一看,一個“卿”字浮現(xiàn)在眼前,字跡蒼勁有力,卻透著一絲溫柔。
天氣越來越?jīng)鏊碌臍夂蛑饾u開始有些寒意。尚書府最偏僻的角落裡,開滿了不同顏色的波斯菊。山風(fēng)微拂,花兒搖曳,彷彿置身在那花海中一般,有如幻境仙園!
這花海中,橫著一副繡架。一名身著銀白色月牙錦裙,身披白色狐裘的王寶卿正低著頭專心刺繡。只見她左右手同時在繡,纖手連挽走針如飛,頭,身子,翅膀,不一會兒一副鴛鴦戲水圖便逐一呈現(xiàn)了出來,栩栩如生,仿若真正看見了活物一般。夏邑站在一旁偏著腦袋仔細(xì)的看著,滿眼讚歎之色。
“小姐,你繡的真好看!”夏邑一聲輕嘆細(xì)柔到了極致,似乎害怕驚擾這動人的景色。
銀針抽起,綵線成結(jié),纖手一揮,紅布裹在了一起,這樣一副鴛鴦戲水圖已
是完成。
指尖一動,銀針沒入袖中。擡首,朝著夏邑微微一笑,剎那間,只覺得萬物都可爲(wèi)她的笑而染上一層緋紅。
“你喜歡?等你大婚的時候我也替你親手繡一個!”
夏邑白皙的小臉上透著一絲紅暈,嬌嗔道:“小姐又拿夏邑尋開心!”
王寶卿轉(zhuǎn)過身認(rèn)真的說道:“夏邑,小姐沒有開玩笑。若是你有了心上人,小姐定會把你風(fēng)風(fēng)光光嫁出去。你們幾個都一樣,小姐定會給你們最好的。”
夏邑心裡暖意直上,眼淚在眼眶中打著圈,用手背使勁擦了擦,跺了跺腳說道:“小姐總是那麼煽情!”說完自己便跑了出去。
王寶卿笑著搖了搖頭有些無奈。
“那丫頭越來越無章法了。”王秋華搖著摺扇笑嘆道,一雙眼在她手中的紅布上打轉(zhuǎn)。
“不礙事。我沒那麼多虛禮。”王寶卿搖擺擺手。
“二哥可是想好了?”王寶卿指了指裡屋,自己率先走了進(jìn)去,王秋華隨後跟上。
若是將來能夠獨佔鰲頭,做到最大,對王秋華也好對自己來說都不是件壞事。
“從何下手?”
“你最愛的東西。”王寶卿笑了笑,順手從王秋華懷裡掏出一錠銀子,拋向了空中,單手接下,得意的朝他揮了揮手。
“自古以來若是問什麼樣的人的錢最好賺?那答案便只有一個:女人。”王寶卿靠在柱子邊上,朝著王秋華拋去一個媚眼,風(fēng)情萬種。
王秋華寒惡的抖了抖身子,“寶寶,咱別這樣。”
王寶卿哈哈一笑,收了戲謔他的心,坐在他身邊正色道:“二哥不妨先去樓蘭邊境探探,摸清了形勢也方便我們下手。”
“那這邊……?”王秋華頓了頓,望著她。
“我來。”聲音如同泉水般清冽,緩緩滲透進(jìn)人心,清涼舒爽,莫名的安心。
“好。”王秋華臻首,心裡開始盤算著來回的日程。
“二哥準(zhǔn)備何時啓程?”王寶卿替他斟茶,笑望著遞給他。
“怎麼?寶寶我這纔回來不到兩日,你就巴不得我快點走?”王秋華捋了捋有些皺的錦袍。
“倒不是,不過在你走之前帶你見個人。”王寶卿眨眨眼,一臉神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