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再見面,滄海桑田
陸錦川的臉埋在她的胸口,聲音有些含混不清的喚著她,一聲一聲。
甄艾輕吟呢喃著迴應(yīng)他,只覺得自己纖細腰肢被他牢牢的摁在牀上,而整個人儼然化成了一灘靜水,而他,卻像是激流,狠狠衝擊著她最脆弱敏感的地方,要她漸漸失控的發(fā)出羞赧的聲音來……
到了最後,已經(jīng)不知道是誰纏著誰,他們只是激烈的索取著彼此,彷彿這世界,也只有他們兩個人存在凡。
做了媽媽的女人,好似就是比從前放的更開了一些呢謦。
陸錦川終於得到滿足的時候,心裡卻是忍不住冒出了這樣的想法,就連他的妻子,那個一向矜持內(nèi)秀的女人,都會有這樣控制不住的時候……
是不是說明,他的春天已經(jīng)要來了?
早晨甄艾醒過來的時候,身上已經(jīng)被清理乾淨,也換了乾淨舒適的睡衣,她一睜開眼,就看到面前一張粉嫩的小臉正對著她好奇的看著。
“寶貝兒……”
雪耳一看到媽媽醒過來,立刻咿咿呀呀的揮舞著小手想去抓媽媽的臉,陸錦川趕忙握住女兒的小手:“不許欺負媽媽。”
甄艾瞧著女兒大眼烏溜溜的樣子,只覺得心都要酥了,忍不住起身抱住女兒,雪耳聞到熟悉的味道,立刻扭著小身子往媽媽的懷裡鑽去。
陸錦川瞧著甄艾抱著女兒,低眉垂眼母愛洋溢的樣子,彷彿一顆心也就隨著她脣角淡淡的笑意平靜了下來。
他曾經(jīng)以爲,這一輩子他都不會進入婚姻,因爲,他從來沒有遇到過要自己上心的女人,要自己生出想要娶了她這種心思的女人。
他奢望過擁有叔叔嬸嬸那樣的愛情和家庭,可也知道那只是一種奢望罷了。
他這樣的人,親生母親都不願意留下來陪伴的人,又怎麼可能擁有一個美滿的家庭?
他自小叛逆,叔叔嬸嬸疼愛他,他心裡清楚知道,可總有放縱到不願意顧及他們感受的時候。
所以他胡鬧,風(fēng).流,隨心所欲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
年輕時,一擲千金的捧過女明星,也因爲幼稚的爭強好勝毀了段怡人一輩子的幸福,後來,還有那麼多他已經(jīng)忘記了名字的女人在他的生命裡流星一樣轉(zhuǎn)瞬即逝……
更有云卿那樣丟了一條性命的,亦是有傅思靜這樣瘋魔毀了別人也毀了自己的報應(yīng)。
那些醉生夢死的生活,如今想起來,竟彷彿已經(jīng)是上輩子那樣的渺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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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錦川總是不敢回想,如果那一次宴會上他沒有一時興起進了那個房間,沒有邂逅到彼時猶如一張白紙一樣乾淨的甄艾,如果這一生沒有遇到她,那麼他如今又是什麼模樣?
是不是早晨醒來的時候望著牀上身側(cè)那個女人的臉,會覺得陌生到可怕,會覺得空虛無孔不入,幾乎快要將他整個人吞噬?
又哪裡有如今嬌妻愛女陪伴相守的美滿?
他真是慶幸,慶幸他遇到了自己心動的女孩兒,慶幸自己再也沒有放開手,慶幸他終於得償所願,若非如此,或許如今猶如一潭死水的宋清遠就是他如今的寫照,若非如此,那個如今仍舊未曾戀愛婚娶的顧仲勳,或許就是他的結(jié)局。
想一想,就會覺得說不出的後怕,一念之間的選擇,也許就決定了一輩子的命運如何。
陸錦川是真的慶幸,慶幸自己在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後,就再也沒有放棄過。
“雪耳……來爸爸抱,讓媽媽歇一歇。”
姑姑說了,產(chǎn)後的女人氣血兩虛,最好還是多休息,少抱孩子比較好,免得將來手臂和腰痛,落下病根。
陸錦川就甚少讓甄艾抱雪耳,尤其是他們的閨女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抱起來可不輕鬆呢。
甄艾有些不捨的把女兒遞給陸錦川,兩個人又湊在一起逗了雪耳一會兒,方纔讓保姆抱她出去曬太陽,兩人自去洗簌下樓吃早點。
雪耳五個月的時候,一向深居簡出的崔婉忽然貿(mào)然的上門來。
她坐在客廳裡,等了有十分鐘的樣子,可那十分鐘,卻要她覺得十年一樣的漫長。
她以爲陸錦川和甄艾,是絕不可能讓她看一眼自己的親孫女的,可卻沒有想到,有嬰兒咿呀動人的笑聲從樓梯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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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滿頭白髮的崔婉,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雙眼含了淚望著保姆抱在手中的小小襁褓,她激動的不知該說什麼好,望著那如雪一樣可愛的小人兒,只是一個勁兒的哽咽著點頭,“好,好,真好,像她的媽媽,咱們雪耳皮膚這麼白,眼睛和嘴巴都長的好,和她媽媽一樣,鼻子像她爸爸,真好,真好……”
她心裡渴望著想要抱一抱雪耳,可卻又不敢,這麼久了,她心裡清楚的知道,錦川恨毒了她,甄艾也恨她,向維民更是與她老死不相往來,她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孤家寡人……
可是,她後悔了啊,她早已被後悔,被自責,折磨的快要活不成了……
這一段時間,她一直病勢沉沉,原本想要早點來見雪耳的,卻怕過了病氣給她,一直等到身子好轉(zhuǎn)了一些之後,方纔過來。
就是爲了看她的親孫女一眼,然後,她可以去找她的阿衡了……
“您抱一抱小小姐吧。”
保姆忽然說著,把雪耳的小襁褓送到了崔婉的面前。
崔婉一愣,轉(zhuǎn)而卻是明白了過來,這大約,大約是錦川或者甄艾的意思吧。
她顫抖著接過小小的雪耳,愛不釋手的抱了很久很久,直到雪耳漸漸不乖的扭了扭身子,保姆方纔把雪耳又接回去。
崔婉告辭離開,幾次離開,似乎很不捨得的樣子,卻終究什麼也沒有說。
保姆把雪耳抱回甄艾身邊的時候,陸錦川從雪耳的襁褓裡發(fā)現(xiàn)了一樣?xùn)|西。
他打開來,卻是一張存摺,上面的數(shù)額十分驚人,他知道,那是崔婉留給雪耳的,他沒有說什麼,只是讓甄艾把東西好好收了起來。
等到雪耳長大了,他應(yīng)該會把這些錢給她,然後告訴她,她的奶奶,一直都是愛著她的。
三日之後,傳來崔婉的死訊。
家裡的傭人說,太太去的很安詳,走的時候一直念著二少爺?shù)拿帧?
陸錦川給崔婉選的墓地,就在向衡墓地的旁邊。
她下葬那一日,向維民並沒有出現(xiàn)。
可是第二年,他們來祭拜的時候,墓園的守墓人說,有一位老先生經(jīng)常會來崔婉的墓地看她,陪著他的,還有一個面目普通的中年女人。
陸錦川知道,那大約就是向維民了。
甄艾心中也有些唏噓,死者爲大,這過往的一切,彷彿都隨著崔婉的死去而煙消雲(yún)散了,向維民在她生前恨毒了她,可在她死後,大約也漸漸的把那恨意給磨滅了。
畢竟,她曾是他捧在手心愛著的人啊,畢竟,他們有著那麼好的一段曾經(jīng)。
雪耳一週歲的時候,甄艾和陸錦川帶著她出去拍週歲照片。
他們請的最頂級的兒童攝影師,帶了幾十套的漂亮公主裙,雪耳來來回回的被大人折騰著換衣服,竟然絲毫的不高興都沒有,她彷彿被漂亮的裙子完全給吸引了,一直都特別的興奮。
結(jié)束拍攝預(yù)備回去的時候,甄艾遇到了顧仲勳。
他身邊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十分嬌滴滴的樣子,拉著他的手臂不停的說著什麼。
顧仲勳彷彿快要被那小姑娘鬧的受不了,一雙眉毛微微的蹙著。
甄艾不由得抿嘴一笑,挺好的,瞧著他似乎雖然有些不耐煩了,卻還是沒有把小姑娘的手給甩開,甄艾想,大約他是有些喜歡那小姑娘的吧。
三個人再見面,卻彷彿已經(jīng)是滄海桑田。
甄艾對他點點頭,顧仲勳亦是對她頷首一笑,隨即,他的目光落在她身後的陸錦川,和陸錦川懷中的雪耳身上。
“是你們的女兒吧?真可愛……”顧仲勳望著穿著漂亮公主裙的小雪耳,目光幾乎沒有辦法從她的臉上挪開。
ps:顧仲勳身邊的小姑娘,到底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