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也是一副兇殘的樣子,當街打野戰(zhàn),街頭殺人越貨,還有沒有更厲害的。”小啼自顧自地想著。
“嘿嘿,罪惡之城可沒有什么規(guī)章制度,人性開放化,這里的人不做作,不像外面的人,將內(nèi)心的邪惡都隱藏起來,當街打野戰(zhàn)有誰不想,但除了在罪惡之城,有誰敢做。”夜玉子似乎十分喜歡這座城市。
小啼不由得眉頭一簇,細想了一下,覺得也并無道理,至少這里的人不會像外面的人一般狡詐,笑里藏刀,殺人于諂媚茍笑之中。
不知不覺,小啼進了一家名叫“虐殺”的客棧,小二雖然臉上沒有可怖的刀疤,但卻是一臉的殺氣,不茍言笑,兩眼透著精光,一看就知道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但這種狠角色卻是甘愿來一家客棧當小二,這可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客官,幾位。”冷酷的聲音。
“一位。”小啼清了清嗓子,也裝作一副冷酷的樣子,順著查探了一下小二的修為。
霸體境界,小啼不由得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這種實力,若是放在外面,不是一方豪強供奉的打手,就是一個門派的中流弟子,即便是神機門,也能夠排的上名號,譬如南芳曲,霸體境界的修為,在神機門內(nèi)也能夠擁有不錯的名氣。
“客官這邊請。”說完,小二徑直向一個靠窗的桌位走去,而后扯下肩膀上的毛巾,將潔凈的桌面再次擦了一遍。
客棧內(nèi)的客人比較多,在小啼進入時,不少人皆是不懷好意地盯著小啼打量起來。
“客官似乎不是本地人?”
“你怎么知道?”
“眼神。”
“眼神?”
“不錯,你的眼中沒有貪婪和野心,這很容易辨別出來,既然來到罪惡之城,就得入鄉(xiāng)隨俗,你還是先了解一下這里吧,不然很難存活下去。”說完,小二冷冷地瞥了小啼一眼。
小啼愣了愣,旋即坐在桌邊,而后看了看正在吃食的客人們,的確,這些人的眼中都是透著一種貪婪的神色,即便是年僅十幾歲的孩子也是一邊吃著手里的大餅,一邊留意著旁邊的人。
一抹刀光飛快地閃過小啼的眼眸,他低頭看去,在另外幾桌的下面,居然藏著數(shù)把寒光閃閃的鎢鐵長刀。
就在小啼剛露出驚詫的表情時,那幾桌看似十分老實的人立刻掀翻桌子,其中一人大喝道:“掌柜的,事后賠償,你別出手。”
旋即便是一陣刀光劍影,嘩啦啦的一片,十幾人手里的長刀全部向不遠處那桌的一個商人模樣的人砍去,那人的身后站著兩個面色冷酷的黑臉大漢,皆是法力二段的實力。
“給他擋住他們。”商人驚恐萬分地道。
大漢揮手便是射去幾道真氣匹練,但那十幾位殺人手中的刀也不是凡品,一刀便將真氣匹練砍成數(shù)段,烏光閃閃,迸射的氣勢吹拂得桌椅搖動,但其他的客人卻是置身事外,依舊品嘗著桌上的菜肴。
唰唰——
轉(zhuǎn)眼,兩名大漢便在十幾刀的輪流切割下變成了兩具翻花肉豬,渾身血流不止,生機盡褪,而那位商人也直接被割了頭顱,被其中一人裝入了麻袋內(nèi)。
“老板,謝謝配合。”剛才參與圍殺的一人順手將一袋龍幣扔到掌柜的柜臺上。
“有空再來啊。”那位掌柜的年近花甲,眼中卻是精光閃閃,嘴角總是帶著一縷狡詐的笑意,令人很是不安。
小啼眉頭一皺,暗自道:“連個掌柜的都有法力四段的修為,看來罪惡之城內(nèi)果然是藏龍臥虎。”
至于其他客人,對于剛才發(fā)生的一幕似乎是見怪不怪,依舊是飲酒品菜,依舊是談笑風生,相互推搡著敬酒。
不一會兒,酒菜上來了,小啼并不吃菜,偷偷地將一顆誕體丸丟入酒瓶里,然后獨自一人飲起酒來。
客棧乃是打聽消息的最佳去處,雖然經(jīng)過剛才的打斗,客棧的氣氛有些沉悶,但也不乏能夠從其中聽見一些有用的東西。
小啼提高精神,客棧內(nèi)的每一個聲音都被清晰地收入耳中,即使是墻角喝酒的老鼠爬動時所發(fā)出的聲音也是沒有逃過小啼的耳朵。
“喂,你聽說了么,妖魔鬼三域逃出了許多妖魔。”
“不會吧,那仙門五道都是干嘛的,吃屎去了么?”
小啼背后那桌子上的兩人相互攀談起來。
“五門好像召開那個論道大會,然后被鉆了空子,所以三域的大門全部被打開,盡管他們現(xiàn)在全力鎮(zhèn)壓封印出口,但逃出來的妖魔四處殺人放火,揚言要占領人間界,消滅五門。”
“哈哈,爽快,最好他們都毀滅了才最好,不管咱們罪惡之城的什么事,反正再怎么亂,也不敢跑到罪惡之城來撒野,不然叫他們有來無回。”
“嘿嘿,那也是,來,喝酒。”
小啼輕吸了一口氣,剛好在五門論道大會時發(fā)生這等事情,他總覺得其中似乎有什么陰謀。
“冤魂林中的魔域出口已經(jīng)封印了,那道封魔玉符還在,維持封印大陣的饕餮也在神機門的谷底,到底是哪方面出了問題?”
小啼一邊品嘗著摻合了誕體丸的酒水,一邊冥想,忽而一個身影閃過腦際,正是與他有過幾面之交的曉梅。
這個人物立即令小啼眼中精光一閃,他想起當天夜晚,自己與曉梅兩人與黑斷崖之底的事情。
“那次曉梅確切進入巖洞內(nèi)一段時間,她到底在里面干了什么呢?”
“難道這件事與曉梅真的有什么關系?”
小啼猜想著,但這也僅是猜想而已,要想弄清楚,必須找到曉梅問清楚才行,不過茫茫人海,小啼手里也沒有任何線索,哪里去尋找一個無名女子的蹤影。
他嘆了一口氣,正準備起身離開此處的時候,門外走進了三個大聲說笑的年輕人,這些人并無什么本事,而且皆是一臉的無賴相,走進來后,直接選在小啼旁邊的桌子坐下,款款而談起來。
“哎,你們聽說過沒有,柳家的千金要比武招親了,誰能夠打敗那個潑辣的娘們,就可以成為柳家的姑爺,從此吃香喝辣,坐收柳家的家底。”其中一個本就長相有些猥瑣,加之口音而更加猥瑣的小伙子喜形于色地道。
“怎么,你還想去湊熱鬧,那柳家可是咱們東城的三大家族之一,就你這副樣子,恐怕連參加比武的資格都沒有。”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夠得著人家嗎。”另一人也附和道。
原來說話的這人一聽,面色一急,支支吾吾的,啞口無言,實在是委屈的很。
小啼輕笑了一聲,放下手里的酒杯,繼而向外走去,可就在經(jīng)過方才那位猥瑣小伙子面前的時候,卻被他伸手攔了下來。
“站住。”
小啼一愣,察覺到對方的不敬,心里有了一絲怒火燃起,但礙于剛來此地,還是遵循低調(diào)的作風,拱手問道:“兄臺,借個道,還請讓開。”
“讓開?你剛才在偷笑誰?”
小啼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剛才自己的笑聲被人聽見了,恰逢此人此時是一肚子的悶火無處發(fā)泄,正好被小啼撞到了槍口上。
小啼淡然一笑,道:“這么多人,我笑一笑,似乎跟兄臺沒什么關系吧?”
這位小伙子立即回頭沖他的兩位同伴笑了笑,道:“嘿嘿,這小子真逗。”旋即又轉(zhuǎn)過頭來,一臉陰沉地道:“在罪惡之城,我管你笑跟誰有關系,但偏逢你離我最近,所以只能算你倒霉了。”
說完,小伙子的袖口中便是亮出一柄巴掌長的短劍,哧溜一聲便是向小啼的腹部刺來,速度極快,看來這人使用的這種手法已經(jīng)到達了登峰造極的程度,若不是小啼眼尖,指不定已經(jīng)中了他的招。
但是,在劍尖與小啼的腹部還有一指長的時候,小伙子的手便是被小啼緊緊地抓住了。
“兄臺,你這手法還真歹毒哇。”
小伙子與其兩個同伴皆是一臉的震撼,他忍住手腕處傳來的痛感,目露兇光的道:“我可是雄霸連莊的人,若是你敢對我出手,馬上死無葬身之地。”
“哦?”小啼眉頭一皺,旋即看了另外兩人一眼,道:“雖然不知道雄霸連莊是什么,但聽你一說,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不過我本想放你一條生路的,既然你這么說,那在下就不客氣了。”
另外兩人聽小啼一說,立刻抽出腰間的長劍,只聞咻的一聲響,小啼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客棧的門口,手里握著一柄烏黑的長劍,劍尖還在緩緩地滴著嫣紅的血,客棧的其他人皆是吸了一口涼氣。
“好快。”
待其他人的目光落在原地三人的身上時,又是一陣驚呼。
這三人都是靜靜地站著,體內(nèi)的生機卻是已經(jīng)消失了,脖子上皆有一道血痕,血痕很干凈、平整,所以鮮血只會順著血痕的方向流出,一眼看去,還以為三人的脖子上僅是系著一條紅線。
“好凌厲果斷的劍法,此人,不簡單,不過敢殺雄霸連莊的人,還是趕緊地去其余三座城吧,這座城已經(jīng)容不下你了。”客棧掌柜勸誡道,眼中滿是欣賞之色。
小啼淡然一笑,順手收起黑噬劍,跨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