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王朗的威脅,王小啼置若罔聞,只是冷眼瞧著他,想不出任何應付的辦法。
看到王小啼這般臉色,王朗則是痛快地哈哈大笑起來,道:“歸根結底,你終將是無法斗過我的,還是乖乖跪下來舔老子的腳趾頭,以后做我的狗,說不定老子還會留你一條賤命。”說完,王朗勉強支撐起身子站了起來,想到自己還有王劍龍這個倚仗,底氣也就漲了起來。
“誰讓你起來的,趴下。”一聲巨吼,王小啼單手撐地,橫掃一腿,將欲要爬起來的王朗掃飛了幾丈距離。
再次吐出一口鮮血,王朗目眥欲裂地盯著王小啼,道:“我父親一定會殺了你的。”
“真的嗎,那好吧,死之前如果能夠拉上你做墊背的,倒也不虧。”說罷,小啼走出十幾丈外,回來的時候,肩膀之上竟然扛著一塊足有五百斤的巨石。
見到這番情景,王朗知曉王小啼是真的下了殺心,臉色立馬慌張起來,驚恐地道:“你殺了我,我父親一定不會放過你。”
“能不能換句話?”王小啼淡淡的道,其面孔上竟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這抹微笑落在王朗的眼中,不異于死神的親睞。
身子稍一發(fā)力,整塊巨石微微抖動,眼看就要砸下來了。
“別殺我。”王朗的嘴巴終于軟下來,驚恐萬分地喊道:“求求你,別殺我,以前都是我錯了,你放過我,以后我絕不會找你麻煩。”
王小啼微微一笑,道:“你當我傻子吧,讓你回去搬救兵?”說罷,雙手一松,勢大力沉的巨石如同泰山一般壓了下來,王朗的瞳孔隨著巨石壓下來逐漸縮小,他絕望了,也后悔了,放著好日子不過,為什么要來惹這個隱忍多年的煞星。
“住手。”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王小啼的雙手立刻抓住下沉的巨石,他認識這個聲音,是他娘親喊出來的,再如何,他也不敢在孟氏面前動手殺人。
轟——
王小啼將巨石仍在一旁,回頭輕聲道:“娘親,你怎么來了?”話語中帶著一絲怯弱和委婉,完全沒有剛才的狠勁兒。
孟氏小跑過來,瞧了王朗一眼,一臉的愁容,轉而訓斥道:“你才多大,就學別人殺人?”
從小到大,孟氏為了讓備受欺辱的王小啼感受到更多的關懷,幾乎訓斥過他,哪怕是一點點的責怪,都是從未有過的事,但今日,王小啼的行徑實在出乎了她的預料,她不曾想過,自己的兒子居然會動手殺人。
“剛練出有點本事就動手殺人,以后還得了。”
“娘親,是他”
“別解釋了,殺人就是不對,還能有什么理由。”
小啼感覺十分冤枉,但也不敢頂撞疼他愛他的娘親,只好低著頭不再說話,滿臉的委屈。
“王少爺,我家小啼不懂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見怪啊。”孟氏正要彎腰伸手去扶王朗起來,啪的一聲,自己伸出去的手卻被王朗一巴掌扇開。
“別碰我”王朗兇神惡煞地道,但瞧見后邊雙眼陰翳的王小啼,生怕他突然不顧孟氏的阻攔強行擊殺自己,剛起來的氣勢又弱了下去,沉聲道:“別碰我,我自己走。”
過了一會兒,王朗連滾帶爬,一步三回頭地消失在王小啼的視線,母子兩相處了一會兒,各自保持著沉默,清風徐來,王小啼不禁打了一個哆嗦,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杵在原地原地不敢作聲。
“回去吧,免得著涼。”孟氏嘆了一口氣道。
路上,王小啼跟在孟氏的背后,看到前面那道有些佝僂的背影被青山綠樹映襯著,竟有幾分蒼涼,讓他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這件事你別擔心了,娘親自會去處理。”
“嗯。”王小啼應了一聲。
之后的幾天,王朗確實沒有帶那個令整個古南城百姓都厭惡至極的老爹來找事,但以王朗的秉性,王小啼覺得此事不可能就此揭過,可能只是時辰未到吧。
天氣變化奇快,前幾日還是艷陽高照,溫暖如春,今天卻是下起了鵝毛大雪,整個世界均是銀裝素裹,寒冷無比,但一片白花花的世界,同時給予王小啼的心里一種莫名的溫暖。
他懷抱著一大包剛剛從柴火店購買的木炭,準備回家燒火給孟氏取暖,冰天動地。
街道上幾乎空無一人,空中依舊飄著鵝毛大雪,王小啼僅穿著一件單薄的藍色青衫,在大街上小跑著。
嗒嗒嗒~~~
王小啼抬眼望去,前面行來一隊人馬,隊伍前面分別是一黑一白兩匹駿馬,兩側跟隨著兩個面目猙獰的帶刀大漢,后邊兒則是一隊小兵。
駕著黑馬的是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油光滿面、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赫然是古南城縣令之子何遠,曾經也經常欺辱小啼的主角之一,只是最近幾年因為公事一直呆在外地。
白馬之上竟是一位面容俊俏的粉衣少女,粉面桃腮,媚眼如絲,微翹的上唇繞起一個迷人的弧度,眸子里盡透著孤傲難當?shù)臍赓|,就好像受萬人矚目的傾世皇妃。
此時天寒地凍,大雪紛飛,街面上幾乎空無一人,粉衣少女自然就注意到站在寒風中糊喜聯(lián)的少年,這一眼望去,望穿雪簾,目光沉入一汪深潭里,陷在里面無法自拔。
少女玉蔥纖腿輕夾馬肚,駿馬輕喘,蹬蹬幾下便停下鐵蹄,杵在原地不動了。
少女美眸呆滯緊張,深陷入那潭深水之中,卻沒有探測到任何東西,她緊張,卻移不開目光。
“表妹?表妹?”何遠回過頭來,連呼兩聲,但少女依舊癡迷地盯著小啼,不作理會。
王小啼知道闖禍,連忙低垂著腦袋,想要快速走過去。
深潭的突然消失,使少女一時無法適應,眉頭緊皺,翹首細看,卻只能看見一道衣衫破舊的背影。
“哼,把那小子給我抓過來。”何遠醋壇大翻,一聲令下,黑馬前兩位光頭大漢立馬邁著闊步,向王小啼走去。
王小啼心里暗道不好,還未想出任何應對的方法,只覺脖子一涼,一只大手扣上脖子,大力傳來,竟讓自己沒有絲毫反抗的余地。
“這,難道就是淬骨境界的高手?”小啼心中大駭。
王小啼被兩個大漢制得毫無還手之地,就像小雞一樣被擰著,拖到何遠的馬前。
何遠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天子,及其傲慢地俯視著小啼,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
“你還真有膽量啊,敢勾引我表妹,以前覺得你是個廢物,所以懶得除掉,現(xiàn)在,嘿嘿,我就為黎明百姓做點好事。”何遠做了一個手掌下切的動作。
其中一名大漢當即領會,闊手一招,腰間橫跨大刀噌的一聲被抽了出來,寒光直閃,映襯在王小啼的眼里,他看到自己的臉有多驚恐,多無助。
“住手,表哥,你想犯殺人罪么?”少女銀牙緊咬,怒目逼視何遠。
見到自己心愛的表妹居然跟自己叫板,何遠簡直氣得直跳腳,兩條腿將屁股下的黑馬夾得吃痛長嘯。
“別管她,先殺了這小子。”
大漢聽令,繼續(xù)執(zhí)行死刑。
“難道我還沒帶娘親離開這里就要死了嗎?”王小啼害怕了,這么多年的努力即將毀于一旦,任誰都無法淡定地接受死亡的來臨。
“不行,我不甘,怎能就這樣死去,就算死也得拉幾個墊背的。”小啼念頭一過,氣血翻滾,全身血液都沸騰起來,運轉速度徒增兩倍,機能增強,全身立刻處于興奮的狀態(tài)中,感覺力量無窮。
啊——
巨吼一聲,王小啼憋足了力氣,下肢肌肉爆發(fā)出強勁的力量,整個身子頂著兩名淬骨高手的壓力撐了起來,但雙手還未掙脫束縛。
面對王小啼的臨死反撲,兩個大漢的眼眸里都閃過一絲驚疑,手腳不慢,大腳跺地,緊緊抓牢地面,身子下壓,將王小啼再次壓了下去。
“一個小小的氣血修煉者,還敢反抗。”持刀大漢眼中閃過一絲兇芒,手里的大刀劃過空氣和漫天雪花,發(fā)出呼呼破風聲,轉眼就到了王小啼的脖子上方小半尺距離。
王小啼盯視著刀鋒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砍了下來,平靜如鏡面的眸子里泛起層層漣漪,一條條血絲憑空出現(xiàn),迅速蔓延了整個眼瞳。
“我不能死。”他心里一直這么想著,求生的欲望仿佛喚起了一種無法名狀的電波,也就是心電感應,激發(fā)了自身從未顯現(xiàn)的特質。
僅僅瞬間,王小啼的右眼完全變作成血紅色,但左眼還是原來的深藍,就連頭發(fā)都花白了許多,其中依稀還夾雜著不少黑發(fā)。
“妖怪。”持刀大漢見到此情景,當即被嚇住了,但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江湖人士,把心一橫,雙手骨骼嘣嘣直響,爆發(fā)出淬骨高手該有的強大力量,全部施加在大刀上,但是,奇怪的一幕發(fā)現(xiàn)了,無論他如何使勁,拼得大汗淋漓,手里的刀都是紋絲不動,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控制住了。
“快殺了這個妖孽。”何遠驚恐嘶叫,一旁的少女也露出驚駭?shù)谋砬椋瑳]有做任何阻攔,勒住馬頭,平息受驚的白馬。
此時,王小啼的心理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就像換了一個思想,這些人在他眼里,變得如螻蟻一般,甚至不值得一提,可是這些如螻蟻一般的人,此時正控制著自己,想要對他不利,這讓孤傲的他立馬暴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