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啼并未答話,而是走到青烈的面前,拜了一禮,道:“青大老爺,對于之前欺騙你的事情,我感到非常抱歉。”
“哼,僅是一聲抱歉就能解決問題,那這個世界就太平了。”青烈甩了甩袖,沒有給小啼好臉色看,因為暴烈的脾氣,面色也因此而呈暗紅色,若不是因為神機門的人在此,恐怕動手的可能都有了。
“是我毀了承諾,那顆丹藥我一定會還給你,而且李家的大老爺李顯我日后也會去治好他的病。”
“呵呵,青家老爺,不過是一顆凝魂丹嘛,那么這顆丹藥,你看能不能算數,反正小啼表現不錯,就當是對他的賞賜吧。”神機子笑道,手掌一翻,掌心處憑空多了一只小玉瓶,瓶內已經被白氣充盈,所以看不清里面的丹藥。
青烈一愣,道:“我說神機掌門,我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青烈急得已經是口齒不清了。
“哦?你到底想說什么,直接說明吧。”
“你看我只有這個女兒,貞潔都被這臭小子奪了,以后,還有誰敢要她啊。”
聽到此話,小啼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之色,他總感覺事情從青烈的嘴巴里說出來貌似已經變了味道,正要辯駁時,一只粉拳卻是直接擊在小啼的胸口上。
“無恥。”舒娜此時已是滿面淚光,轉身向會場外跑去。
小啼望著那道身影,并沒有去追,他此刻的心緒也是糟的很。
“哼,沒種的男人。”燕璇暗罵了一聲后,便也是轉身離開。
氣氛一時陷入了尷尬之中,小啼仰頭望著天空,突然感覺挺簡單的事情一下子變得復雜了許多。
“小啼啊,為師一直覺得你性子穩重,怎么會闖這么大的禍,連人家的女兒也給禍害了。”風雷真人的語氣十分沉重,旋即望著神機子,道:“師兄,這件事如何處理?”
“還能如何處理,奪了別人的貞潔,就應該負責,大會之后,娶這位姑娘為妻便是。”神機子樂呵呵地道,似乎十分開心,這是自然的,他一眼便看出了青婉兒天資絕佳,若是嫁到神機門,定會為神機門的整體實力添磚加瓦。
“哼,誰要嫁到你們神機門。”
眼見這事就要成了,而青婉兒又開始耍性子,令青烈不禁是臉色一變,喝道:“我說你還想怎么樣啊,過會兒又得后悔。”
“誰后悔了。”青婉兒面色一紅,轉身過去不再理會眾人。
神機子見狀,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郁,摸著胡子,望著這位未來的弟子媳婦,感覺十分滿意,這副神情落入青陽和玉龍兩位真人的眼中,他門立即明白了神機子的意思。
而風雷真人卻是相反,一臉的苦悶,小啼是他親自調教的弟子,弟子娶親,他也算是收了個出色的女徒弟,最為開心的當然是他,但事實相反,他本想將燕璇許配給小啼,誰知道讓后來者居上,再加上燕璇性子執拗,所以這件事似乎沒有了可能性。
小啼依舊是一副淡漠的神情,于笑聲中突然道:“青婉兒小姐,不知何時,我奪了你的貞潔?”
青烈一聽,立刻急了,剛欲說話,小啼卻是抬手道:“先聽她說完。”
青婉兒此刻的心里十分矛盾,當日小啼的確是看光了她的身子,而且還有所動作,但并沒有奪取自己的貞潔,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沒有說清楚而使青烈誤解。
假若將此事說出來,小啼又會有了說辭,從而光明正大地推掉婚姻,而自己貞潔被奪得事情已經為多數人知曉,傳出去僅是時間問題。
但是說謊,特別是這種無恥的謊言,更加不是自己的風格。
青婉兒愣住了,十幾道目光已經落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又該如何抉擇呢?
她的腦海里閃過幾幅場景,那是小啼立于圓臺之頂逆轉奪冠的雄姿,那是小啼從容不迫地使出各種絕招令在場之人目瞪口呆的畫面。
一個渾身透著沉穩氣息而且隱隱間有些小壞的男人,一個身懷驚天本事而且還有一手絕妙煉藥術的男人,她有什么資格拒絕呢?
在被拋棄的第一天夜晚,她憤怒,幾乎是毀掉了一小半的青家別院;在被拋棄的第二個夜晚,她失落,在酒窖里喝了一整夜,但是沒醉;在第三個夜晚,她忽然瘋狂地想他,想他瘦削卻偉岸的身姿,想他偷窺自己時的熊樣以及觸摸自己時,那一顆微微顫動的心;第四個夜晚,她想著他的樣子,學著他如何撫摸自己;直到現在,愛意與恨意的交織,形成了一張網,令她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你想狡辯嗎,還是想找個人來為我驗身?”不知是什么勇氣使自己說出這番話,說完之后,青婉兒的臉上開始發燙,她望著那雙淡藍色的眸子,從其中尋見到一絲失望的神色,似一柄利劍,穿插在自己的心口。
小啼淡淡地笑了笑,道:“好吧,我娶你。”說完,小啼轉身緩緩走去。
親口聽著自己心愛的男人說出這番本令自己興奮的話,青婉兒卻是開心不起來,她突然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憐的女人,一個乞求愛情的女人,她沒有辦法,也只有通過這種卑劣的手段來獲得愛情,可是,她獲得了嗎?
青烈已經在跟神機子談起了大會之后的事情,青婉兒的心忽然莫名地痛起來,她回憶起方才小啼離去時的眼眸,那是失望與絕望的中和產物。
“我真的那么差嗎?”
……
這是論道大會開始后的第二個夜晚,小啼剛從寶姿的房間退出來,便看見舒娜立在小院之中仰望星空,美眸微閉,宛若暗夜的精靈,可愛迷人。
“還沒睡嗎?”這是小啼想了良久之后的話,他的臉上帶著勉強的笑容,其實他不想笑,面對這個與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舒娜輕吸了一口氣,美眸緩緩睜開,望著小啼,朱唇微啟,輕聲道:“你真的打算娶她為妻?”
小啼點了點頭,他不想解釋,因為這些解釋在別人的眼里,都是笑柄而已,而這個世界里,知道內情的僅有小啼與青婉兒兩人,小啼也想不到,自己曾經一個無意之間的舉動,居然會惹來這么大的麻煩。
“那我怎么辦呢?”兩行清淚從舒娜的明眸之中緩緩淌下,但她的臉上卻是沒有一絲悲痛的神情,怔怔地望著小啼。
小啼已不能忍受了,他腳尖輕點地面,身形輕飄飄地向舒娜躍去,在近身的瞬間,黑噬劍陡然出現在他的腳下,只聞一聲劍鳴,小啼已經緊擁著舒娜,腳踩黑噬劍向天際飛去。
風浪滾滾如雷,舒娜任由著小啼緊擁著自己,淚水依舊是自顧自地向下流淌著,她想過小啼娶別的女人,那女人就是寶姿,即便如此,每次想起的時候,她都是心痛得淚如雨下,更何況小啼要娶一個與自己素不相識的女人,而自己的地位,似乎要淪為第三位了。
第三位,比小妾的地位還低微。
“你想過怎么跟寶姿姐交代嗎?”
“沒想過。”
“呵呵,早點告訴她吧,不然她會承受不住的。”
小啼的頭腦突然很亂,一股怒火油然而生,擁抱舒娜力道又大了些許,吼道:“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沒有動青婉兒,一切都是她胡編亂造的,我不知道她為什么胡編亂造。”
“因為她喜歡你,而且喜歡到了骨子里,所以寧愿蒙受恥辱,也要逼你娶她。”舒娜淡淡地道,令小啼不由得驚了一把,他本以為舒娜立馬會去找青婉兒理論一番。
“你相信我?”
“怎么不信,我相信你不是那種強人所難的人,所以那個姑娘的爹爹剛說出這句話時,我就知道肯定是她在其中說了假話。”
“那你為何……。”小啼愣住了,話未說完,兩片朱唇卻已經吻住了自己的唇,滾燙的淚珠如同熱水一般滑落在小啼的臉頰上,他似乎看到了舒娜的心,那顆心正微微顫抖著,詮釋著什么叫愛。
小啼不得不承認,他最愛的還是舒娜,這個從始至終都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女人,她一直都很了解自己,而自己卻是對她半知半懂。
星辰漫華,簇而不亂,幽幽子心,唯有吾明。
兩人遨游于天際,用體溫來了解各自的心聲,用愛意來表達尚未迷失的心思。
過了良久,兩人從癡迷之中回過神來,相視了許久,舒娜突然笑起來,笑靨如花,如同月華一般清澈皎潔。
“真美。”
“廢話,我誰啊,神機門娜藍靈之首。”舒娜噘著嘴巴,調皮地道。
夜,就這樣悄然而過。
……
論道大會執行到今日,早已經是火藥味十足,而今日,將是決定出決賽成員的關鍵之戰。
虛無vs劍破天,小啼vs明軒。
其中最令人不愿相信的是,小啼憑借法力五段的修為居然闖進了第三輪,這在歷屆大會上也是少見的很,而且他還有可能打敗明軒,晉級決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