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zhuǎn)眼, 蕭何的十天假期就要結(jié)束了。
回北京的前一天,正趕上蕭何主演的《鴻門宴》上映,我拉著蕭何來到電影院里觀看。
和蕭何看電影還是頭一次, 莫名的有些小激動。我們像每個正常的情侶一樣買了爆米花、零食, 手牽著手走到座位上。并且, 沒有人注意到我們的不同。
剛在座位上坐下沒多久, 便從音箱內(nèi)傳來巨大的響聲, 漆黑一片的大屏幕開始緩緩的變亮。
“來了來了。”我吃著爆米花,悄悄湊到蕭何耳邊說。
他點頭,目光停留在大屏幕上。
此時大屏幕里, 硝煙彌漫。兩國戰(zhàn)士浴血奮戰(zhàn),橫尸遍野, 流血漂櫓。
鏡頭慢慢慢慢拉近, 一位青衣男子氣定神閑的坐在馬車內(nèi), 他緩緩抬頭,嘴角上揚。
右下角出現(xiàn)字幕:張良, 字子房,劉邦的謀士。
電影院里十分安靜,從音箱內(nèi)發(fā)出的巨大音樂聲充斥著雙耳。
我身邊的一個女生悄悄對身邊的男朋友說:“天啊,沒想到小河古裝這么帥!”
男生低著頭,悶悶的回應(yīng):“嗯……”
“喂, 我跟你說話呢?你干嘛呢?”女生不滿。
男生抬頭看了看大屏幕, 繼續(xù)低頭擺弄手機, “刷微博……”
“切, 微博有什么好刷的?!?
男生有些哀怨, “蕭何那種男女不辨的花瓶有什么好看的?”
女生惡狠狠的瞪了男生一眼,不再說話。
我瞄了男生一眼, 這孩子怎么不懂女人心呢?估計回家不是跪搓衣板就是要恢復單身狗啊。
我轉(zhuǎn)頭繼續(xù)看電影,此時大屏幕上已經(jīng)切換到另一個畫面。
大屏幕上,張良正專心致志的與好友下棋,清脆的棋子落盤聲不斷傳入耳中。
我正要和蕭何說話,他突然站起身,說接個電話,然后急匆匆離開。等他回來時,是二十分鐘以后。蕭何坐回我身邊繼續(xù)看電影,我疑惑的盯著他,總覺得他神情有些恍惚。
“怎么了?”
“沒事。”
我鍥而不舍的追問他,他冷著臉,十分敷衍的回答我的問題。
我看了看他,撇撇嘴。因蕭何的這種反常,導致我心情很差勁,電影也看的殘缺不全。
就這樣,一個多小時過去了。電影結(jié)束后,我們走出電影院。
回家的路上,蕭何特別沉默。
我看他這樣心焦的厲害,毫不猶豫地拉住他,定要問出個究竟。
蕭何嘆氣:“真沒事,我就是胃疼。”
我死死盯著他,最后無可奈何的甩開他,賭氣道:“不說算了,沒必要敷衍我?!?
蕭何沒說話,無視我的存在,抬起大長腿往前走。
…………
第二天,我們踏上了回北京的旅途。
臨出門時,我媽似乎看出我們之間鬧別扭了。她拉住我跟我說,情侶之間要相互包容才能夠走的長久。
我覺得她這話十分有理,于是在飛機上厚著臉皮主動跟蕭何搭話。他的態(tài)度比昨天好了很多,肯和我聊一些沒營養(yǎng)的話題打發(fā)時間。
可當我問他昨天發(fā)生了什么事的時候,他就蔫了。不僅不回答我,還跟我臭著一張臉。
結(jié)果我們不歡而散。
…………
回到北京,小莊和陳玉過來接我們。
我說要大吃一頓,于是直接開車去餐廳。
吃飯的時候我和蕭何坐在一起,還是別別扭扭的,抬眼間無意發(fā)現(xiàn)小莊正殷勤的給陳玉切牛排。
“玉姐,大小可以么?”
陳玉不冷不熱的“嗯”了聲,接過盤子。
小莊笑的燦爛,那炙熱的目光,就跟我家以前養(yǎng)的哈巴狗似得。
我無奈搖頭,沒想到小莊這孩子還是個忠犬屬性。
吃過飯,蕭何說去蘇冬雪家接Amy,讓小莊送我回去。蕭何走后,我拒絕了小莊,我想一個人走走。
小莊笑的合不攏嘴,感謝我留給他和陳玉的獨處空間。
回去的路上,我有點迷茫,蕭何一定有事瞞著我的,而且一定和我有關(guān)。他這人就是這樣,雖然演技挺好的,但情商不怎么樣,有事情總會表現(xiàn)在臉上。
只是,我蹙眉,和我有關(guān)又會讓他生氣的事會是什么呢?
腦中靈光一閃,我顫抖的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陌生的號碼。
“怎么肯給我打電話了?”
“你是不是跟蕭何說了什么?”
他輕笑:“是啊,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所以,我就把你害死莫瀾的事告訴他了?!?
“你他媽混蛋!”我氣得差點摔電話,攥了攥雙拳,拿起電話又吼道:“陳詩年你他媽聽好了,我沒有害死莫瀾,從此以后不要再拿這事威脅我?!?
掛斷電話,我打了一輛出租車,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給蕭何一個解釋。
…………
醫(yī)院。
蕭何坐在一間裝飾華麗的房間內(nèi),看著對面身著白大褂,不茍言笑的男人,嘆了口氣。
男人掃了手中報告一眼,輕聲道:“你的病又嚴重了,不是調(diào)理的差不多了么?怎么會這樣?”
蕭何疲憊的搖搖頭,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目光瞥向別處,“沒事,你下班吧,陪我去找一下佟楠?!?
男人推推他金絲眼鏡,走到衣架前,緩緩脫下白大褂,漫不經(jīng)心道:“你的精神狀態(tài)很不好,這次又查出了狂躁癥,你確定還要回去?這樣會傷到人的。”
蕭何沉默。
男人嘆氣,推開門走出去。
車上,男人看著蕭何脆弱的側(cè)臉,終是忍不住問:“他就那么值得你愛?”
蕭何拿出手機發(fā)短信,不回答。
男人急了,搶下他手機一看,短信內(nèi)容編輯著:遲遲,我去幾個朋友那里,會晚回來,別擔心。
男人恨鐵不成鋼的瞪了蕭何一眼,怒道:“你怎么就那么賤?你不恨他么?他那樣對你。為了錢和陳詩年串通在一起偷你母親的鑰匙,如今不知又為了什么和陳詩年頻繁聯(lián)系。”
蕭何面無表情的拿過手機,點擊發(fā)送鍵,然后無力的靠在椅背上閉上眼。
男人氣的牙齒咯咯作響,用力踩上油門。
…………
一家別致的書店內(nèi),門上掛著:“暫停營業(yè),有錢任性”的標語。
蕭何坐在店內(nèi)悠悠的喝著茶,許久后,一名頭發(fā)微長的男子慵懶的從室內(nèi)出來,他身著紅色漢服,狹長的雙眼散發(fā)著妖冶的光芒。
他緩緩走到蕭何對面,坐在按摩椅上,翹起二郎腿,雙手合十平放在小腹旁。
“說吧,你找我什么事?”
蕭何抬眼看了看他,頗有談判的意味,“佟楠,我要你幫我查幾個人?!?
佟楠挑眉,“那么報酬是什么?”
蕭何半開玩笑的看了一眼身邊的金框眼鏡男,笑問:“我弟弟小景作為報酬怎么樣?”
“蕭何!”姜景辰紅著臉叫了聲,也不知道是怒還是羞。
佟楠揚起嘴角,手拄著下巴,饒有興趣的盯著姜景辰,說道:“你陪我三天,你放心,不是陪我睡?!?
姜景辰臉紅的快要滴血,“那陪你干什么?”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怎么樣?”
姜景辰咬咬唇,“好吧,看在我哥的面子上?!?
蕭何輕笑,小景是他父親的私生子,后來小景母親去世,資金來源一直都是自己在資助。拿自己弟弟換消息純屬無稽之談,他不過是借這個機會撮合他們罷了。
“好了,你說查什么吧。”
蕭何摸了摸手上戒指,隨后說道:“查莫瀾死的那天,陳詩年在做什么?孫峰在做什么。還有…你幫我查一下凌韜的來歷。”
佟楠挑眉,“這個難度有點大,報酬方面……”說著他看向姜景辰。
姜景辰愣了愣,“你還有什么要求?”
“陪我睡三天?!?
蕭何看到自己弟弟變色的臉,差點笑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