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靜靜的等待著葉小草接下來要說的話。
可是她的電話突然響了。
是向深打過來的。
于是,她笑了笑,迫于有悄悄話和向深說,所以走到了一旁,才劃開接聽鍵。
不待向深出聲,她先甜美的喊了一聲老公。
然后才說,“你那邊有太陽嗎,今天我們這邊陽光正好,有種春天要來臨的感覺。”
電話那頭的向深笑了笑,“你忘了我這里和國內有時差啊,現在是晚上。”
宋詞說對哦,剛才接聽電話時,時間顯示是五點五分。
那向深那邊,剛好是夜里一點五分。
哇哦,好晚了。
她不由皺起眉頭,“老公,這么晚你怎么還不睡覺?”
向深說剛忙完,所以給她打個電話。
宋詞不由心疼,“怎么忙這么晚,那你有沒有煮點宵夜來吃。”
向深說有,讓她別操心。
宋詞又問,“那你夜宵吃了什么?”
向深一時答不上來。
宋詞拆穿道,“老公,你騙我,你根本就沒有吃夜宵。”
然后她又說,要是他在家就好了,不管他忙到多晚,她都會等他一起睡覺,還會給他煮宵夜。
電話那頭的向深不由笑了,那笑聲從手機里傳出來,溫馨極了。
宋詞卻越來越想念他的懷抱。
他的聲音明明這么近,明明蕩響在耳邊。
可是她想抱一抱向深,卻這么難。
隔著若大的海洋,好遠,好遠。
向深又說,“為了你的宵夜,我也得趕緊忙完這邊的事情,爭取提前回去。”
宋詞不由竊喜,“真的,那你會提前多少天?”
向深想了想,“這個還說不清楚,我盡量早一點吧。”
宋詞握著電話,換了個姿勢,又說,“老公,雖然我想你早點回來,可是看你忙到這么晚,我還是不忍心。你別太拼了,注意休息,晚兩天回來也沒事,千萬別累著了。”
接著,她又說了一大通,說是讓他要按時吃飯,別太累,回來的時候不能瘦了,不能病了,必須好好的。
那頭的向深很是歡快,“遵命,我親愛的老婆大人。”
盡管宋詞不舍得掛電話,可是還是催促向深早點去睡覺。
掛了電話,她這才朝葉小草走過去。
葉小草望著她這滿臉的歡快笑容,總覺得她的笑容似乎是四月里的春天,溫暖極了。
這樣的笑容,曾在她和莊吉在一起的時候,也有過,那簡直就是幸福的小女人。
莊吉說得對,她也希望她幸福。
葉小草是宋詞的好姐妹,她自然希望她別再遭受打擊,別再有波折。
曾經的一對戀人,一個已經被病魔折磨了,為什么還要拖另一個人下水呢。
所以,宋詞去打電話前,葉小草到了嘴邊要說的話,又硬生生給咽了回去。
可是宋詞一走過來,就不依不饒的問,“小草,你剛才想和我說什么呢,快說呀。”
葉小草擄了擄耳邊的碎發,對著她荒涼的笑了笑,“沒什么。”
她不信,瞪著葉小草逼問,“沒什么才怪,剛才你明明欲言又止,似乎是要宣布一件重大事件,快說吧,有什么好事。”
葉小草又荒涼的笑了笑。
好事倒是沒有,壞事可是一大堆。
只是,她都幫著莊吉隱瞞了五年了,必須得繼續隱瞞下去。
于是又笑了笑,“真的沒什么,我只是想告訴你,最近我也在相親,而且有幾個對象看著都不錯。”
宋詞不由拍了拍她的肩,高興不已。
“真的,你終于想通了嗎?”
“其實相親沒什么的,相親也可以遇上你的命中注定。”
“我和我們家向深就是相親認識的。”
葉小草應付道,“嗯,相親確實也可以遇上好男人,所以我也考慮如果合適的話,也近快結婚。”
宋詞雖然比較笨,可是看著葉小草臉上悲涼的笑意,終還是不相信。
于是挑眉說,“小草,你騙人的吧,你這副表情哪里是愿意接受相親的態度?”
葉小草苦笑,“我真的在相親,只是要我完全接受相親,也總要有個過程嘛。”
這么解釋,宋詞似乎是信了一些。
確實也是,凡事總有個過程,就像她愛上她們家向深一樣,那是潛移默化的。
說著,兩姐妹朝商場的服裝樓層走去。
本來宋詞是覺著春天到了,要給自己買幾套春裝的。
可是卻直接到了男裝的樓層,然后東轉西轉,還一邊嘮叨。
“小草,我們家向深喜歡顏色亮一點的衣服。”
“你眼光好,你幫我留意一下,要是看到好看的衣服就喊我。”
“這么大的商場,我也看不過來,記得啊,顏色亮一點的,最好是白色和藍色。”
葉小草跟在她的身后,心里覺得特別的不平衡,不管現在的向深有多愛宋詞,她都覺得那和莊吉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可是,小詞還記得莊吉喜歡什么顏色,喜歡什么款式的衣服嗎?
葉小草終于是忍不住問她,“小詞,你還記得莊吉喜歡什么顏色嗎?”
此時的葉小草正提著一件淺藍色的運動t恤衫,看得正合意。
葉小草的話不由打亂了她歡快的心情。
所以,她頓了頓,沒有回答。
葉小草以為她沒有聽見,于是走到她身前停下,拿開她手里的衣服,又問,“小詞,你還記不記得莊吉喜歡什么顏色?”
宋詞垂了頭,內心似有一股狂潮,卷著慌亂,一波又一波撞在胸口。
以至于她的神情瞬間哀傷了起來,“為什么總是要提莊吉?”
葉小草的答案無可厚非。
她要替莊吉爭取一些權益。
她不想看著莊吉一個人在病床前受盡折磨。
不想莊吉孤零零的,到最后所有人都唾棄他是個絕情的人。
所以反問,“是不是現在很討厭聽到莊吉兩個字?”
宋詞不答。
她只是垂了頭,視線里晃亮光滑的地板磚越來越模糊。
她又陷入了短暫的神思。
過了一會兒,她才生氣道,“我不想你在我面前總是提起莊吉。”
葉小草又問,“你討厭莊吉到如此地步,連提一提他的名字,也覺得反感,是嗎?小詞,我不知道向深有多好,可是以前你是那么愛莊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