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動,我就要被你擠下去了。”正榮已騰出了未受傷的左臂,繞過她的脖子攬她入懷,微微用了些力禁錮著她,她這才沒有掙扎了。
“就是因為床小,所以才要各睡各的啊。火車一路開著,要是因為顛簸,撞到了你的傷怎么辦。”緣緣變得更加小心翼翼,動也不敢動一下。
這嬌小的身子在他懷里,很是讓人歡心,抱著她,正榮果然是覺得能睡得踏實,所以閉了眼用下巴輕輕的抵著她的腦袋,連氣息也變得平穩和舒坦多了,長長了吸了幾口氣,這才又說,“睡了吧,晚安。”
緣緣無可奈何的笑了笑,或許是因為挨他太近,只覺得他左臂上的動脈十分有力的跳動著,一下又一下的。他這般強有力的氣息,讓她心里踏實了許多。
一夜,睡得很踏實。
第二日早上醒來,已經臨近d市了。
她睡得比較沉,倒不是車外“狂吃狂吃”的聲音吵醒了她,反而是他臂脈上的動脈跳動聲讓她緩緩醒來的。
一睜眼,便是正榮溫暖如風春般的笑意落入眼里,她也眨眼笑了笑,“正榮哥,你怎么醒了?”
正榮又笑了笑,“早就醒了,看你睡得沉,不忍心叫你。”
未曾想,火車上的一夜,她還能睡得這般安穩,想來是因為有他這般溫暖的懷抱吧。起了身,正榮跟著坐起來,兩人盤腿床前,她揉了揉他的左臂,“正榮哥,我壓了你一夜,疼嗎?”
正榮搖搖頭。
她憨憨一笑,“才怪。”繼續幫他揉了揉,“壓了你一夜,你另一只胳膊又受著傷,不疼也麻了吧。”
“倒是有點麻。”正榮佯裝蹙眉,“那你幫我多揉揉了。”
……
因為正榮受傷的事,鐘媽媽一早就等在了火車站,看見他們從站內走出來,那簡直叫一個焦急。走在正榮身側的緣緣,心有點虛,若不是自己要去s市幫助那個病人,正榮哥也不會受傷。
并不是怕鐘媽媽責怪于她,她才害怕,只是真的很內疚。
所以剛一走出火車站,站在等候臺前,便駐步鐘媽媽身前,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一樣垂下了頭,“媽媽,對不起,都是我沒照顧好正榮哥,才讓正榮哥受了傷。”
鐘媽媽本是要先看一看正榮的傷勢的,聽她這般一說,忙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還好是正榮受傷,不是你受傷,不然我更擔心。”
一旁和向深宋詞隨行的正榮聽了,皺起眉頭來,“媽,到底我是你親生的,還是緣緣才是你親生的?”
鐘媽媽瞪他一眼,“不然呢,你還想緣緣受傷不成。她可是要給我們鐘家生孫子的大功臣,要是受了傷,我可不饒過你。”
這些話語,落進緣緣的耳里后,心里這才有所放松,原來婆婆并不怪罪于她,于是抬起頭來朝鐘媽媽撒著嬌,“媽媽,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給鐘家生個大胖孫子的。如果第一胎是女兒,我會繼續生,直到你滿意為止。”
鐘媽媽點點頭,這時向深和宋詞和她打了聲招呼,然后說是代緣緣去處理劉強的事情,先行離開。
鐘家三家三口人,這才上了車,三人坐在后面,鐘媽媽從冰箱里拿了三瓶水出來,先遞給緣緣,最后才給正榮,“傷得怎么樣,還疼嗎?”
正榮接過水,佯裝委屈,“這時候才知道關心我,我還以為你不是特意到車站來接我,而是來接你媳婦的。”
鐘媽媽睨他一眼,“怎么連媳婦的醋都要吃,難不成還希望我們婆媳不合?”
正芝挑眉笑了笑,突覺得老媽和緣緣這樣的相處方式,他很是喜歡。
回到鐘家的市區別墅,緣緣把行李拿去了樓上,并去洗了個熱水澡。鐘媽媽怕正榮他們在火車上早餐吃不好,所以特意叫人燉了湯,親自在廚房盛著湯。正榮跟在身后,聽聞兒子這熟悉的腳步聲,鐘媽媽回了頭,“傷得不重吧,半個月能好吧,公司可是還需要你撐著。”
正榮駐步鐘媽媽身后,倚在琉璃水晶桌臺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原來是因為公司,才關心我的傷勢?”
鐘媽媽端著湯轉身回頭,“緣緣又不在,你爭的什么風,吃的什么醋?”湯有些燙,便端在一旁涼了涼,望向他又說,“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公司事情多,而是我擔心你這樣,緣緣懷孕的事情又要延誤了。”
正榮瞧了瞧自己硬朗的身板,抬眉炫耀著,“你兒子傷了一只胳膊,就會影響你給你生孫子的事嗎?”
鐘媽媽鄙夷的瞧他一眼,點點頭,“我看有點難度。”
“傷一只胳膊而已,又不是重傷,完全沒影響。”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等著你們小倆口的好消息。”
“老媽放心,孫子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快說說,去了s市這么些天,受傷之前有沒有好好的和緣緣呆在一起。”
“老媽,你覺得你兒子新婚燕爾,會放過緣緣嗎?”
鐘媽媽別有深意的笑著點點頭,一想到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是和孩子他爸甜蜜過,自然知道兒子和緣緣在s市的這些天,到底會有多激情。想想,孫子的事是有大有所望,就覺得十分歡喜。
拍了拍正榮的肩,又說,“我把湯給你端出去,出來喝。”
正榮依舊跟在身后,鐘媽媽又說,“你的胳膊受傷了,這些天就和緣緣住在別墅吧。等你傷好了,再回錦上城單住。或許你的傷還沒好,緣緣就懷上了呢。到時候我就安心了,你爸那邊忙完了,也會再回來一趟。”
兩母子坐到了餐廳,鐘媽媽看著兒子的傷勢不是很嚴重,想了想說,“兒子,抓緊,別耽誤了我孫子的事。還有這湯,是補身子的,多喝些。”
“補身子的?”
“對啊,壯。陽補腎,誰知道你這些年沒娶老婆時,在外面亂沒亂來,現在娶了緣緣,可得收斂一點,知道嗎,那些個逢場作戲的女人,不能再有來往了。
正榮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看來,老媽對他真的是太不了解了。三十三年來,他哪里又有過作何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