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空前的熱鬧,卻熱不了她的心。
婚禮正在緊鑼密鼓的籌備著,從五年前訂婚開始,余幼幽就已經無時無刻的不幻想著有一天能夠真的嫁給他。
而如今,期待五年之久的愿望終于快要實現了。
“慕言,你說,她真的會來么?”
一身潔白禮服,修長挺拔的身子如同蒼樹一般直直的站立在窗前。
外面是大好的天氣,一片喜氣洋洋,看著下人來來回回緊張的布置著婚禮現場,他的臉上看不出一點喜悅的表情。
背影倉惶寂寥,上官猜雙手插在褲兜偏頭問。
五年了,上官猜也比以前成熟了許多。
“我不知道。”
聲音泠泠淙淙,有幾分壓抑的狼狽,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她,真的會來嗎
慕言自嘲的搖了搖頭,五年了,他從未忘記過她,哪怕只有一秒。
胸前的禮花,這些新郎二字,看起來有些嘲諷刺眼。
“慕言,如果覺得不幸福,就早點放手,不然會越陷越深。”
上官猜明顯比五年前成熟穩重的多,有的事情,看得多了,自然也就懂得多了。
他指的淪陷,是指余幼幽,那個女人太過于強勢,始終不適合慕言。
只是,有的事情已成定局,再怎么努力也只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今天,他只要和余幼幽結婚了,便能徹底的和余家連城一體,對家族,對他,都有莫大的好處。
即使擁有一段并不幸福的婚姻,為了家族,他只得默默忍受。
所有的心事痛苦,也只得一人來解。
婚禮如期舉行,圣潔的歌聲緩緩想起,他和她即將步入婚姻的禮堂。
“慕言,出去吧,大家都還在等著你呢。”拍了拍慕言的肩膀說,轉身便走了出去。
他對著鏡子看著自己,清冷絕倫,只是無形之中隱隱約約多了幾分冷漠疏離。
一身潔白無瑕的婚紗,她滿臉幸福挽著父親的手走進禮堂。
所有的人,幾乎都在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們。
他站在里面,看著他的新娘,嘴角是若有若無的笑容,他牽過她的手,認真的聽著她父親的囑咐和教誨,點頭。
主婚人緩緩念到:“余幼幽小姐,以后不論富貴或是貧窮,不論疾病或是痛苦,不論快樂或是悲傷,你都愿意關心,愛護唐慕言先生一輩子,成為他的合法妻子嗎?”
余幼幽激動的抬起頭,羞澀的點點頭,用優雅動聽的聲音說:“我愿意!”
主婚人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說:“唐慕言先生,以后不論富貴或是貧窮,不論疾病或是痛苦,不論快樂或是悲傷,你都愿意關心,愛護余幼幽小姐,成為她的合法丈夫嗎?”
大廳里一片安靜,安靜的只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聲。
他久久的不說話,視線始終朝著門外的方向看去,她還沒來……
余幼幽沒有等到心里的答案,她以為他會毫不猶豫的說我愿意,可是足足等了五分鐘卻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慕言,你怎么了?”
她用戴著潔白手套的手輕輕的扯了扯慕言的袖子緊張的問道。
慕言的心里,該不會還想著那個女人吧!
唐慕言半天不回答,這多少讓余幼幽覺得有些難堪,她是天之驕女,今天是她大婚的日子,慕言這樣做,無疑是當眾給她難堪。
主婚人清咳了一聲,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余幼幽的父親,發現他的臉色有些難看,這么多人,這么多雙眼睛都在看著。
唐家的,余家的,有前來或祝賀或巴結的,整整幾百號人,都在看著他們。
主婚人正了正臉色,再次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
他終于有反應了,轉過頭來,深深地看著余幼幽,余幼幽被他看的臉色發紅,羞澀的低下頭。
“我愿……”
“等等!”
他還沒說完,余幼幽還來不及喜悅,大廳門口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所有人紛紛轉頭看去,一襲淺灰色上衣,黑色的鈕扣隨意的扣著,目測一米八的身高,黑色西褲將他的腿襯的修長。
袖口微微挽起,露出手腕名貴的腕表,他雙手微微插在褲兜,露出一般的手背。
大概是門口光太亮的原因,所以眾人并沒有看清楚他的長相,一時間也不清楚他是誰。
他緩緩的走進來,步伐不輕不重,不急不緩,卻透露出一股清貴高傲的氣質。
“大哥!怎么是你,你怎么來了!?”
余幼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一雙美眸,身子有些發抖,很明顯,她好像很怕她這個大哥。
余子安走進大廳里面,眾人終于看清楚了他的面容。
清雅如蓮,高貴如王。
僅僅只是隨意的穿著,卻透露出一股優雅的氣質。
高挺的鼻梁,雙眼皮長睫毛,很少有男人會長成這樣,薄厚適中的唇微微抿起來。
不算立體的五官和臉龐,卻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沖擊感。
他走進來,在余紹燁的桌子旁停了一會兒,微微朝余紹燁點點頭,喊了聲父親,算是打過招呼了。
余紹燁向來是習慣了余子安的態度,也并不介意,只是讓他驚奇的是余子安怎么會突然回國來參加余幼幽的婚禮。
前幾日余子安還打電話給他說他在美國,現在卻出現在了這里。
大廳里不少人都認出來他是余子安,余子安的出現,無疑就像是一個炸彈一樣瞬間轟響在整個禮堂。
“天吶!居然是余子安,沒想到他真的出來了!”
“是啊,不是聽說余幼幽和余子安感情不好,沒想到居然也來參加余幼幽的婚禮,太不可思議了!”
“……”
各種各樣的評論,余子安不動如山,仿佛置身事外一樣。
余子安對于他們來說,就是傳奇中的傳奇一般的存在。
比傳奇還要傳奇的存在那便只有神了。
“你今日結婚,也不通知我一下。”
余子安靜靜的說。
余幼幽心里一喜,看來大哥還是在乎她的,便連忙愧疚的低下頭說:“對不起大哥,我沒想到你回來參加我和慕言的婚禮,我們應該早點通知你的!”
“是啊,你們的確應該早點通知我。”
余幼幽還以為是余子安在責怪她沒有及時通知他,臉上帶著柔柔的笑容,眼里卻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女人的通病之一,愛慕虛榮,大抵就是像余幼幽這樣。
自己大哥是個傳奇,卻能來參加她的婚禮,不知道羨慕了多少人的眼,這讓余幼幽的虛榮心得到了很大的滿足。
余子安搖了搖頭說:“現在知道也不算晚,不然你們這婚,可就真的結成了!”
余子安語不驚人死不休,余幼幽的臉色,瞬間就白了下去,顫抖著嘴唇說:“大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踢場子!”
余子安再次語不驚人死不休,所有人都齊刷刷的變了臉色。
原以為余子安是來參加余幼幽的婚禮的,沒想到情況突然來了個大反轉。
妹妹結果,哥哥卻來踢場子,估計這是a市今年最大的新聞了。
明天保準能上頭條,“子安,你在胡說些什么東西,今天你妹妹結婚,你應該祝福他們才對!”
余紹燁被那么多人看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氣的狠狠一拍桌子怒吼。
余紹燁此生最得意的兩件事情就是自己的家世已經自己的一對兒女。
誰都是望女成鳳望子成龍,恰好,他的一對兒女都是人中龍鳳!
尤其是余子安,最另他滿意。
余子安下巴高傲的抬起根本不看余紹燁一眼,簡直囂張的不得了,偏偏卻和他的身上的氣質那么的符合,沒有一點違和感。
“余幼幽,我要你和他取消婚禮!”
直呼自己妹妹的名字,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余子安是多么有不喜歡自己的這個妹妹
“大哥,你到底在說些什么啊,今天我和慕言結婚,你應該祝福我們得!”
余幼幽的面容終于僵硬了起來,就連笑容也變得那么僵硬,一張妖嬈的臉上刻滿了緊張和害怕。
余幼幽最怕的,便是余子安,僅僅只是余子安的一個眼神,便能將余幼幽嚇得魂飛魄散。
“慕言!”
門口突然又傳來一道聲音,緊接著是兩道纖細苗條的身形出現。
南風傾氣喘吁吁得的出現在大廳,一手撐著腰不停地喘著粗氣。
身后跟著一臉淡漠的林墨濃。
唐慕言聽到這個聲音猛然渾身大震,眼神刷的一下向門口看去。
是她!真的是她!
“傾傾,你……”
他很想說,你終于來了,話到了嘴邊,卻被生生的吞了下去。
“傾傾,你是來祝福我們得對吧!”
嘴里一陣發苦,不得已將違背心意的古風說了出來。
南風傾咧嘴一笑,她想明白了,她和慕言雖然現在已經不可能再想以前那樣,但是慕言至少還有追求幸福的權利!
他的幸福,不應該寄托在余幼幽的身上!
“慕言,我們是來踢場子的!”
“嘩!”
眾人再次一片嘩然,怎么又來了兩個踢場子的!
而且這兩個人看著怎么這么面熟?
傭人再次定睛一看,兩人赫然就是a市風云人物國際名模和國際著名首席珠寶設計師su!
所有人風中凌亂,今天這到底是怎么了,先是余子安突然出現,要踢自己親生妹妹的場子,再則就是兩大國際知名人物降臨,也是要前來踢場子的!
不少人覺得,今天估計會有一場好戲看了。
“胡鬧,一群混賬東西!我女兒結婚,也是你們說搗亂就能搗亂的!真是放肆!”
余紹燁再次狠狠一拍桌子,上好的木桌發出一陣悶響,茶杯里的水猛然濺出,可見余紹燁當真是氣的不輕。
南風傾施施然一笑,說:“這位大叔,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唐慕言呢,原本應該是我的前男友,對吧,可是呢,余幼幽又是慕言的未婚妻,慕言愛我而不愛她,你覺得兩個人在一起會幸福嗎?”
南風傾攤了攤手,深感無奈,說的煞有介事。
不過這也是事實。
“你胡說,慕言明明是愛我的!”
余幼幽面色一怒,故作親昵的捥住慕言的手臂,心里卻有些發虛。
南風傾不屑嗤笑,挑了挑眉,轉頭突然看到了站在一旁突然安靜下去的余子安,頗為詫異。
“咦?余子安你怎么會在這里?難道你也是來踢場子的?”
南風傾拉著林墨濃走上前去,主婚人此刻早已經風中凌亂,今天這算是個什么事兒啊!
這是要逆天了還是要怎么的,哥哥在自己的妹妹的婚禮上搗亂不說,就連兩個國際知名人物也跑前來搗亂!
主婚人不由得懷疑,是不是結婚之前沒有選好黃道吉日,所以才會有接二連三的人前來踢場子。
“慕言,你看著我,告訴她,你并不比愛她!”
她聲音堅定決然,眼神清澈的看著慕言,林墨濃只是陪著南風傾一起前來,所以并不打算說話。
況且,踢場子這種事情,只需要傾傾一個人就夠了。
林墨濃可是清楚地記得高中時期的南風傾,那叫一個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