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怎么聽起來聲音不太對勁?。窟B勛呢,這幾天怎么都找不找你們啊?你們到底干嘛去了!”洛甜心一個接著一個問題問出來,這幾天所有的擔心都變換成了語言。
“啊,你的問題好多啊。”時凱哲郁悶的揉了揉太陽穴,有些頭疼,“我已經(jīng)好長時間沒有睡覺了,我現(xiàn)在感覺我都能通靈了你知道嗎?甜心,我這幾天真的好累啊。”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啊?”洛甜心翻了個白眼,他這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她當然也知道他很累啊。
時凱哲嗯了一聲,皺著眉頭,好想再回想,“我也忘記了,但是好像睡了一個世紀那么長的時間啊?!?
“呵呵!連勛呢?”洛甜心聽了半天只聽見那邊有時凱哲一個人的聲音,但是這根本就不科學啊,按理來說,時凱哲一醒過來的動靜肯定會把連勛吵醒,而連勛又是被抱怨過很多次的起床氣。
“你關(guān)心他干什么啊!”一提到連勛,時凱哲的語氣突然就惡劣了起來,隔著電話線洛甜心都能感受到時凱哲心中的煩躁感覺。
洛甜心直覺這件事情肯定不簡單,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究竟怎么了,這不科學啊,連勛竟然沒有跟在你的身邊。”
“他老跟在我身邊干什么啊,說到底不還是國際刑警的一條狗罷了!”時凱哲咬牙切齒的說話。
這個時候,時凱哲早已經(jīng)清醒過來了,心氣兒不順的穿好衣服,“出來聊吧,反正也是睡不著了?!?
洛甜心連忙應承下來,這個時候她可不敢反駁時凱哲的意思,一秒不差的趕到約定的地點。
“現(xiàn)在這個品位真是提高了啊……”洛甜心站在一家古香古色的茶樓面前。一開始的時候她還以為不是什么咖啡館就是酒吧呢,這一趟出去還真是變了不少啊。
“你什么時候愛上喝茶了???”洛甜心靜悄悄的走到座位上,看著面色不善的時凱哲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杯子里的茶。
“滅火!”時凱哲那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在品茶,手里的茶杯倒像是被當成了某個人一樣,承受著虐待。
洛甜心趕緊救下那個杯子,心想著要是真的捏碎了害的給人家賠,那多尷尬啊。
“你們倆到底是有什么事兒啊,之前還腳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呢。”洛甜心真是覺得自己有點苦口婆心的感覺了。
“洛甜心,別拿形容朋友的詞形容我們倆,我們倆不是朋友,從來都不是。”時凱哲突然很認真地看著洛甜心,眼眸之中突然閃現(xiàn)出來的悲哀和無奈讓那個洛甜心心驚。
洛甜心沒有說話,她知道現(xiàn)在的時凱哲只是需要一個聆聽者。他不知道兩個人在這一段消失的時間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洛甜心明白任何人都能讓時凱哲表現(xiàn)成這一副樣子。
時凱哲也沒有打算隱瞞,清了清嗓子,將雙眸
定格在窗外的某一個點上,似乎在回想著什么遙遠的事情。
“那天,連勛接到的電話是他的組織打過來的,說是已經(jīng)完全掌握了肖玲的行蹤和目的……”時凱哲的聲音有一些空洞,似乎在講述著別人的事情,配上低啞的嗓音,倒是帶上了幾分滄桑的感覺。
這是洛甜心第二次聽到肖玲的名詞,第一次是在時凱哲喝醉的時候,那時候她就知道這個肖玲,是時凱哲命中的一個劫數(shù),難以解脫。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知道,肖玲這次來的目的肯定是因為南邊的那批貨,但是我沒說。我甚至寄希望于她在最后一刻會醒悟,真是傻得可憐。接到消息之后,第二天我們就出發(fā)了,我?guī)еB勛和他的隊友。我們在那片密林之中潛伏了整整四天,都沒有見到肖玲的影子,但是我知道這不可能!我了解肖玲,但是她也了解我……我知道她一定在某一個角落等著我,就在我的身邊,但是我卻看不到她,我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在第六天的時候,我掉隊了,我是故意的,因為我知道她在哪兒了,但是我不想帶著連勛過去,我不像真的就這樣和她兵革相見,拼的你死我活。她也沒有辜負我對她的信心,她也是一個人,還帶上了那把我送給她的槍。我們立場不同,信念不同,最后還是動了手。我贏了,但是她沒死?!?
聽到這里洛甜心當然就明白了,到最后那一刻,時凱哲還是不忍心了,還是舍不得了。
“其實我也沒有舍不得,但是我就是想她現(xiàn)在還什么都沒有做,我們以為地她的目的還不是我們自己猜測的,或許我們猜錯了呢,或許她到最后并不會真的去做這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呢……她現(xiàn)在還什么都沒有做,所以我怎么能下得去手……”時凱哲聲音有一些哽咽,說起話來也是語無倫次的,但是洛甜心感受到了他心中的痛苦和糾結(jié)。
“等我歸隊的時候,連勛他們已經(jīng)和南邊的人交上了火,傷亡不算嚴重,但是形勢真的很嚴峻。南邊的人太多了,而且已經(jīng)形成了包圍的趨勢,或許是放過了肖玲,心中有一些愧疚感,我二話沒說就加入了戰(zhàn)斗,但是戰(zhàn)局并不會因為我的加入而有什么改變。我就勸連勛,先撤吧,現(xiàn)在他們還沒有開始交易,這樣大規(guī)模的戰(zhàn)斗只可能打草驚蛇,我們還有很多的時間可以重新規(guī)劃這個行動。連勛同意了,但是他們需要一些人去沖出一個包圍圈……”時凱哲說到這里,唇邊突然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容。
“是你?”洛甜心下意識的猜測這個可能。
“我倒寧愿只有我一個人。”時凱哲眼眶有些微紅,抬頭看看天,想要把那溫熱的液體逼回去,但是卻越積越多,最后還是滑落下來。
“他們?nèi)耸植粔?,而且不允許我靠近他們的傷員,我知道他們這是在逼我。我倒覺得沒有什么所謂的,不就是一場突擊戰(zhàn)嘛,我又不是沒有打過,但是竟然一個人都
不給我,我知道他們的難處,他們的傷員太多了,他們抽掉不出人手來。連勛跟我說,讓我聯(lián)系一下看看附近有沒有能幫上忙的人。連勛知道我在這里認識一個可以過命的兄弟,那個人救過我,我有難的時候他不會不管。連勛承諾我說,一旦他們沖出去,就會立刻聯(lián)系援兵幫我們。我同意了,因為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是一個戰(zhàn)壕里面的兄弟。”
“那場戰(zhàn)斗很慘烈,真的……我們只有二十多個人,卻硬生生的撐了兩天,而在這兩天之中,我他媽連連勛的影子都沒有看見!他們都出去了,而那些拼了命過來幫我的兄弟缺一個個的死在我的面前,到了最后一刻他們還讓我先走,那里由他們來頂住。”
“我走了,卻在幾個小時之后,看到我那些兄弟的村子,他們的家人,孩子全都被……”時凱哲的突然趴在桌子上,“我對不起他們……”
“我拼命地打連勛的電話,但是沒有人接,我甚至看到他們的飛機從我的頭頂上飛過卻沒有任何的停頓。”
“別說了!”洛甜心突然握住時凱哲的手,“這不是你的錯,真的,不怪你?!?
“你不用安慰我,是我害了他們,我會為他們報仇的?!睍r凱哲臉上的笑突然變得詭異起來,洛甜心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洛甜心能夠懂得時凱哲為什么這么的失望,因為最開始的時候,她知道時凱哲是定看不上連勛的,但是經(jīng)過后來的相處,雖然也很別扭,但是時凱哲還是跟洛甜心說過連勛這個人是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時凱哲的朋友不多,以前還沒有脫離那片陰影的時候就不多,后來走了之后,那些朋友也就不怎么聯(lián)系了,能夠說的上話來的也就只剩下洛甜心了,后來又加上一個連勛。
洛甜心想著,如果連勛沒有讓是開著機叫上他的那些兄弟,或許他根就不會在乎這一次背叛,因為時凱哲從來不會把自己的命看得多么重要,時凱哲確實有輕微的厭世傾向,至少洛甜心這么覺得。
但是連勛這次卻是觸碰到了時凱哲的禁區(qū),那個過命的兄弟不用猜,洛甜心就知道他在時凱哲的心里有著怎樣的地位。
“對了,甜心,上次你讓我?guī)兔Σ榈氖虑橛行┟寄苛?,我等晚一些把結(jié)果發(fā)給你?!逼鋵嵑茉缰埃瑫r凱哲就找到了呆這里洛甜心去景佫酒店的那群黑衣人,只是當時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就一直放在郵箱里面無人問津了,這幾天回到家之后查看郵件突然又想起來了。
洛甜心愣了愣,隨即點點頭。
“你想報仇?”按照時凱哲對于洛甜心的了解,洛甜心臉上的表情他還是能夠看得懂的。
洛甜心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我看起來像是那種可以隨意欺負的人嗎?”
時凱哲難的認真的呢打量了洛甜心一下,“說實話,看起來很軟很好欺負的一個小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