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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凡卻把剛剛他們的對話都聽在了耳邊,尤其是那句麻衣如雪,想起這句,立刻知道就是那晚那首詩了。
那邊的上官雅卻正自以為是以為射一詩便是賦詩對仗呢,想到這里他正高興地心里暗暗笑著呢。偷偷看了看姜云凡,見他似乎還在考慮著什么一般,心下大笑:讓你混過了第一關,決計過不了第二關。看著個大字都不認識幾個的臭小子怎么應付。
看著得意的上官雅,姜云凡有些不知道所措,這個草包忽然怎么變得這么得意了,是不是想出答案了。
上官雅見姜云凡看著自己,心里一哼,臉上卻是帶著笑容地說道:“看兄臺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想是胸有成竹了。你先請把。”
上官夫人想自己兒子這么說,肯定心里有答案了,心下一高興,也幫腔道:“是啊,這位少俠快請吧,雅兒都說了,讓你先答呢。”
看著他那副得意的樣子,姜云凡忽然覺得自己上他當了。可現在騎虎難下,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上官雅看著他為難的樣子,臉上露出譏笑,說道:“怎么了?難道這么長時間,連題目的邊也摸不著么?唐莊主還等著呢。”
姜云凡沒有理他,直顧對著唐海念道:“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憂矣,于我歸處?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憂矣,于我歸息?蜉蝣掘閱,麻衣如雪,心之憂矣,于我歸說?”說完抱手向唐海說道,“唐先生,這便是我的答案。”
見他念完了,唐海還沒說話,上官夫人卻有些迫不及待地說道:“是否可以讓這位少俠離場了呢,唐莊主?”
唐海搖了搖頭說道:“不必,這位小兄弟說的是正解。”
“放你的狗屁!!”上官雅一聽,卻是口不擇言地說了出來。
一聽他說出這樣的話,上官夫人趕緊叫道:“雅兒!!”
唐海到沒有怪上官雅出口不遜,對著姜云凡道:“姜少俠,請隨我來。”
上官夫人這時有點急了,趕緊叫住道:“莊主且慢!方才姜少俠一直在喃喃自語地念叨著什么,莫非是哪位高人傳授的錦囊妙計,能告訴我如何?”姜云凡沒有理她,這些詩詞早在小時候他娘親還在世時就會了,只是后面娘親去世,隨著殷其雷在狂風寨里,忘記了許多。
唐海看了一眼上官夫人,臉色一變,說道:“上官夫人是覺得這位小兄弟有些名不正言不順了?”
上官夫人卻是擺手說道:“不不,沒有十足的證據在,怎敢妄下定論,只是唐莊主既然只說過‘猜錯了沒有第二次機會’,那還沒有猜的,自然并無輸贏可言。”
“這”唐海有些啞言了,剛剛確實是自己考慮不周全。
那上官夫人卻接著說道:“姜少俠所說雖是正解,但若雅兒不謙讓他,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兩人都是對的,但以開口先后判勝負,如此定論未免不公,雅兒,是吧?”說著卻望向上官雅而去。
上官雅沉迷在剛剛的震撼之中,當聽到娘親的叫聲,立刻、點頭說道:“正,正是如此。”
“那你的意思是?”唐海望著上官夫人道。
上官夫人笑著說道:“妾身以為這一場該算平局。之前莊主不是提過‘一共三題’么?兩人都勝了第一場,第二場又是平局,就以第三場作為勝負場吧。”
姜云凡在一旁見上官夫人說個不絕,其實說來說去就是為了讓自己兒子占便宜。立刻感到有些不屑,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看來這話放在母子上也是一樣的。
唐海點了點頭道:“上官夫人既然這么說了,唐某也無異議。第三局我會將答案交給皇甫先生,請他裁決。上官賢侄和姜少俠想出答案后都私下告知皇甫先生就是了。”說著一笑道:“至于主持,唐某也偷閑一回,請歐陽姑娘擔任吧。”
上官夫人笑了笑:“如此甚好。”
皇甫卓也是點了點頭說道:“唐先生有吩咐,自當效勞。”
歐陽慧抱手說道:“既然這樣,晚輩便越俎代庖,斗膽主持一回。第三場進行期間,請除兩位少俠和唐莊主之外的其他各位暫時回避。”
唐海點頭笑著說道:“歐陽姑娘高見。小翠,帶幾位貴客到偏廳小坐,再吩咐廚房準備茶點。”說著又對著那小翠說道。
小翠應了一聲,然后看著其他人說道:“是。上官夫人、歐陽管家、幾位大哥請隨我來。”說完便陸續地離開了大廳。
看著他們陸續離開,歐陽慧搖了搖頭說道:“生個草包也得當寶貝養著,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身邊歐陽斌一聽,卻趕緊阻止道:“小、小姐。”
歐陽慧一笑道:“放心,她聽不到——就算聽到了也只能裝聾子。”
一聽到這樣的話,姜云凡卻是高興起來了,心道:看來四大世家也是有好人的。
等大家都走完之后,歐陽慧看了看兩人,說道:“兩位若是準備好了,就上前聽題吧。”
兩人一聽,便向前一步走去。那歐陽慧點頭說道:“第三局為音律之試。請聽唐姑娘演奏一曲,品評其中意向,并說出曲名。另外,時限為一炷香,若是超時仍無人答對,兩位都算失敗。”
皇甫卓一笑:“高山流水,知音難尋,果然有意思。”
他話一說完,上官雅卻說道:“可惜碰到有些人,就是對牛彈琴,牛不入耳。沒的糟蹋了好曲子。”
姜云凡也反擊道:“牛也比額頭上頂著三片葉子冒充牡丹的蟑螂花強的多。”
上官雅一聽,怒氣沖沖地指著姜云凡道:“土包子你懂什么”
可話還沒有說完,卻被歐陽慧打斷了,說道:
“吵什么?再吵就都趕出去。”被她這么一說,兩人頓時沒再說話,但是眼神中卻不知道相互打擊了多少次。
皇甫卓看了看他們,說道:“要是好了,那就請唐姑娘揍曲吧。”
外面的唐海應聲走了進來說道:“讓各位久等了。”說完對著外面說道:“雨柔,開始吧。”后面的唐雨柔點了點頭,便開始揍著曲子來。
聽著唐雨柔揍的曲子,姜云凡卻是一驚,這曲子不就是猿啼峰上揍的那首鳳鳴曲嗎,名字都還是自己取的呢。
唐雨柔的一曲吹完,姜云凡立刻跳了起來說道:“原來”
一聽到他的聲音,外面的唐雨柔也是一頓。唐海見了,趕緊問道:“柔兒,怎么了?”
唐雨柔輕聲一笑道:“沒、沒事。”說是沒事卻是想起了和姜云凡在猿啼峰上的那一幕。
唐海見女兒沒事,便點了點頭說道:“柔兒,那你就先下去吧。”
唐雨柔臉上卻是忽然有點燙燙的,點了點頭應聲下去了。
姜云凡一聽這曲子就知道,這局自己贏定了,可到了現在,卻還是有點不定。
那邊的上官雅聽完這曲子,卻是假裝斯文地說道:“余音繞梁,令人忘形。想不到雨柔妹妹的琴藝精進至此。皇甫先生,可否聽他小侄的想法?”
“哦,賢侄似乎已經胸有成竹了?請講。”皇甫卓一聽,立刻走到了他的身前說道。
上官雅靠在他耳邊輕輕說道:“皇甫先生,看在咱們兩家世交的面子上,請你務必給晚輩些指點。”
皇甫卓一聽,搖頭道:“這樣,豈不是讓我對那位姜少俠不公?”
上官雅趕緊說道:“別的不提,論門第家產,人品相貌,小侄比那個外人要強的多,這你也是知道的。那位姜兄弟雖然實力不凡,但終究只是倉木山的一介草莽。俗云嫁雞隨雞,小侄傾心雨柔妹妹已久,實在不忍她受苦。這雖是我一點私心,但對雨柔妹妹卻也只有好處。”
皇甫卓搖了搖頭說道:“上官賢侄,我答應了唐先生幫忙裁決,就不能有負皇甫氏‘仁義’二字。此事再莫休提,莫要傷害兩家和氣。”說完又走到姜云凡身邊說道,“這位小兄弟請了。”說著見姜云凡還有些癡癡傻傻地沒反應過來,只得再說道,“敢問小兄弟對唐小姐此曲有何見教?”
姜云凡搖了搖頭說道:“見教什么的也談不上。這曲子本來是配笛子的,難道是因為丟了,所以——咳,我是說,琴也很好聽。”
皇甫卓有些驚訝地說道:“你知道?”
姜云凡點了點頭說道:“嗯,雖然只聽過一次但是”
那邊歐陽慧見皇甫卓兩人都問了一次,說道:“時間快到了。皇甫先生,兩位少俠答得如何?”
“上官賢侄遺憾,姜少俠完全正解。”皇甫卓說道。
一聽完全正解,上官雅立即愣了,怎么可能的,這個土包子怎么答出來的。
唐海一聽,笑了笑說道:“姜少俠,請隨我到內室一敘。”
“啊”見唐海對自己這么了,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而正在這個時候,上官夫人卻又闖了進來大聲說道:“且慢!”上官夫人看著唐海說道,“唐莊主,女兒嫁給誰是你家務事,上官氏本無權過問。單憑著兩家這么多年的交情,妾身還是勸你三思。這么個來歷不明的小子,真的配得上唐家大小姐么?”
唐海搖頭說道:“不管怎么樣,這小兄弟答對了雨柔的題目,總是緣分,還是要請他內室一敘。”其實唐海也不會把女兒許配給這個小子的。只是現在這小子答對了她的題目,總不能落人口實吧。所以才有得內室一敘。
只是這些那上官夫人哪里知道這些,只是以為唐海真要認這小山賊做女婿了。搖了搖頭說道:“唐莊主,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婚姻大事,豈能用‘緣分’二字搪塞。”
唐海搖頭說道:“那么上官掌門又有何高見?”
上官夫人望著他說道:“別的先不提,向唐大小姐提親,我們還未正式下聘,但禮數可從未缺過。單之前大小姐慶生,上官家送來的胭脂水粉,雖不算什么太值錢的東西,也都是千挑萬選的。若是這小子能拿出點像樣的聘禮,也算有點交代。否則,讓我們這些出重金的求親者,面子往哪里擺呢?”說著卻是對著姜云凡一笑道:“自然,若是他連這點家當也沒有,還是給這窮小子幾兩銀子回去種地吧。難道讓唐大小姐當了首飾盒,跟著這么個如意郎君喝西北風去?哈哈。”
一見到她那個樣子,姜云凡便怒氣上涌,忍不住便想上去打人了,好在知道現在的處境,只得不吭聲了。
那上官夫人看著他瞪著自己,卻是不覺,笑道:“怎么了?剛剛不是挺牛氣的么,現在怎么不吭聲了?也是啊,可憐見的,怕是餓了幾天了,只想來唐家討口飯吃。喏,這金鏈子給你,哪去換身新衣服,吃頓好的再說。”那上官夫人說著便從手上取下一個金鏈子遞給他。
姜云凡一把把那金鏈子打開了,“哼”聲說道:“誰稀罕你的狗屁東西!”
“哦?難道你拿得出比這個更值錢的聘禮?那就趕緊讓大伙見識下啊。”上官夫人見那金鏈子掉在地上,也不去揀,對著姜云凡譏笑著說道。
姜云凡一見,卻是立刻從口袋里摸出一塊玉佩來說道:“有什么拿不出來的!這就比你那破爛鏈子好的多了!”
“哦?玉佩,好個‘值錢活’。”上官夫人一臉不屑地說道。說完看著皇甫卓說道,“珠寶一行皇甫現設可是專家,不妨來瞧上一眼吧。看看到底是怎么樣的稀世奇珍。”
皇甫卓點頭走近一看那玉佩卻
是一驚,立刻回過頭來看了看歐陽慧和唐海,說道:“歐陽姑娘,唐莊主,你們看這”
歐陽慧一聽,這時才認真地看向那玉佩,忽然只見她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將云凡道:“你這是那里拿到的?”
姜云凡沒有發覺他的眼神,只是自顧地說道:“這是我娘留給我的。”
皇甫卓這時似乎想起什么了一般,有些不確定地說道:“你姓姜令堂難道姓歐陽?”
“是啊,我娘叫我歐陽倩。”說完“咦”的一聲看向皇甫卓道,“你怎么知道的?”
皇甫卓沒有回話,唐海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看了看他想說什么,終究沒有說出來。倒是歐陽慧一聽歐陽倩的名字,心里一驚,緩緩地說道:“她現在人在哪里,可還好?”
聽他們說到自己的娘親,姜云凡低下了來,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不在了。”
歐陽慧聽完,心里立刻起了震天波蕩,可口里卻還是有些不確定地說道:“不在了?”
“嗯。”姜云凡輕輕點了點頭。說完忽然有些奇怪地望著歐陽慧,說道:“你認識我娘?”說著忽然想起了她也姓歐陽,似乎明白了什么,沒在說下去。
那上官夫人這時卻是高興起來了,哈哈一笑道:“你問我們認不認識你娘?跟魔教魔頭私奔的歐陽家二小姐,這等奇女子,呵呵,江湖上誰人不知?”
一見她那副嘴臉,姜云凡立刻就生氣了,指著她“哼”聲說道:“不許你說我娘壞話!”
那上官夫人沒有理睬他,只是自顧說道:“很好很好。四大世家二十年來追緝凈天教余黨,老天開眼,讓著魔頭孽種自投羅網了。”
姜云凡不明白她說些什么意思,瞪著她說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什么凈天教,什么魔頭孽種?”
“哈哈哈,我胡說?莫非你娘沒告訴你,你就連自己是個什么東西都不知道?”那上官夫人大笑道。說完口氣一變,接著說道,“那就讓你死個明白,你那作惡多端,天下人人得而除之而后快的魔頭老爹,就死在我們手里。老娘這就送你去見他。”說完姜云凡還沒反應過來便見她舉手向他攻來。好在歐陽慧眼疾手快,立刻飛奔而來一招劍訣化解了她的招數。
上官夫人望著歐陽慧,口氣不善說道:“歐陽姑娘,你這是什么意思?”
歐陽慧淡淡地說道:“歐陽家就算要清理門戶,也不勞他人出手。何況眼下還在唐府,四大世家遠來是客,豈有在唐莊主眼前殺人之理。”
上官夫人“哼”了一聲說道:“清理門戶?好大的口氣。雖說這小子是你姐姐的兒子,但如何處理,也不能只聽你歐陽家一家之言。”說完也不管在場是誰,大吼一聲道,“魔孽之子現世,武林正道人人都能管的著!來人,給我拿下了!”
歐陽慧“哼”了一聲立刻回過頭看了一眼姜云凡,也不見她怎么出招的,姜云凡立刻被甩到在地。只見歐陽慧說道:“既然如此,就將此人帶往折劍山莊,聽候盟主發落。”
姜云凡一聽,卻正想要罵出來,可是這時自己卻沒有一點兒力氣,頭也越來越重,最后的意識想著的卻是:為什么連她也。最后就人事不知了。
上官夫人“哼”聲說道:“盟主?盟主也不過是這小子的外公而已。你們歐陽家一家”話一說到這里,似乎發現自己說錯話了。換了一下語氣說道,“既然你如此堅持,我也就認了。但從此地到歐陽家的折劍山莊也得走半個多月,萬一有個什么閃失,讓他跑了,誰擔得起這個責任?”
“由晚輩親自押送,上官夫人可是放心不下?”歐陽慧還是淡淡地說道。
上官夫人擺了擺手道:“我只不過好心勸你們,可沒別的意思。”說完接著說道,“若是慧姑娘肯聽我一句,快刀斬亂麻,此等丑事,自然不會張揚開去,就算傳到江湖上,他人也只能贊一句歐陽家大義滅親。可要是一時心軟,養虎為患,恐怕不止歐陽英老前輩受累,四大世家其他幾家,以后都抬不起頭做人了。”說完看向皇甫卓說道,“皇甫先生,你說是么?”
歐陽斌這時真是看不下去了,說道:“夫人,看在兩家大的情誼上,還請口下留德。”
皇甫卓抱手向大家說道:“歐陽姑娘、上官夫人,若是信得過皇甫卓的話,在下到有個辦法。”說著見大家都望著自己,微微一笑道,“就是讓皇甫家負責送那少年往折劍山莊,兩位只管先行一步去稟報盟主就是了。”
歐陽慧一聽,卻是抱手回禮道:“皇甫先生愿擔此大任,便是幫了歐陽家一個大忙,往北感激不盡。”
上官夫人見自己勸說沒用,也只得擺了擺手說道:“也好。我們這就向唐莊主辭行。皇甫先生,一切拜托了。”那上官夫人說完又向唐海說了一番,便帶人走了。歐陽慧看了看皇甫卓,微微向他抱手一笑,然后也向唐海辭行走了。
上官家一行人走出了唐家大廳,來到外面走著,上官夫人搖了搖頭說道:“一個招親能鬧出這么多晦氣事,這丫頭有錢是有錢,卻沒半點福分。雅兒,我們走吧。”
“娘。”上官雅卻還是有些不舍,叫道。
上官夫人笑了笑說道:“咱們不稀罕唐雨柔那鄉下妞,娘給你找個更漂亮的。”
上官雅搖了搖頭說道:“娘,其實這個,那”
正說著間,唐海卻走了過來。上官一家一見唐海,立刻停止了談話聲,向外面走去。
唐府唐雨柔的房間,小翠提著一個茶壺走了進來,叫道:“小姐,小姐,你要的茶是不是這個?小”可是房間里卻是空無一人。
唐府外面,唐雨柔獨自一人向折劍山莊方向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