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緩緩的擡頭朝無諍看去,忽然見到無諍那熟悉的臉孔,頓時顫斗的說道:“原來......原來是......”無諍忙示意他不要出聲,卻見馮小心冷笑著把達爾汗拋回大堂內,隨即便要出手朝達爾汗身上戳去!
忽然四周一陣白氣飄起,董乾坤頓時低聲對馮小心喊道:“住手!”隨即正要讓向懷亭和馮小心準備迎敵,卻聽馮小心在白氣瀰漫的大堂內一聲慘呼,隨即倒在地上死了過去,只見白氣緩緩的朝四周飄散而去,董乾坤呆呆的看著地面,馮小心早已經被人用劍氣割斷喉頭,鮮血流了一地......
董乾坤忙朝四周看去,只見地上的宮天舉和達爾汗正鮮血淋漓的倒在地上,而那女子也被雙手綁縛著躺在地上,一旁只是神情未定的向懷亭和戰戰兢兢的無諍。董乾坤思忖了一會,忽然冷笑著對無諍說道:“原來閣下是深藏不露!”
無諍故作驚懼的答道:“你......你說什麼!?”董乾坤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那日在林中斬殺我玄龍會常康師弟的那背後殺手!”向懷亭聽罷頓時心中一驚,隨即朝無諍看去,只見他相貌十分清俊,不過是一臉的驚恐和書生氣而已!
向懷亭忙對董乾坤說道:“師父!不會是弄錯了吧!?”董乾坤冷冷的說道:“哼!我這雙火眼,便是那大羅金仙也能識得!”卻見無諍隨即微笑著說道:“前輩果然好眼力,不過你對天下玄門下如此重手,恐怕太過分了吧!”
說著走到那女子的身邊,把她扶到一邊低聲說道:“一會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要動!”那“女子”正是神筆門的人妖甘婉兒,方纔董乾坤問她的事情,便是尋找無諍的下落,但如今無諍居然出現在甘婉兒的身邊,甘婉兒不能不感覺驚異!
董乾坤點頭說道:“閣下好手段,不過我玄龍會也不是吃素的!”無諍冷笑著說道:“即是如此,那便讓我試試你和門下弟子的手段吧!”董乾坤以爲無諍剛剛用那劍霧把四周籠罩起來,便趁機斬殺了馮小心,若是沒有那氣壁,定會輸給自己和向懷亭的手中,便微笑著說道:“呵呵!即是如此,我們就光明正大的打一場!”
無諍知曉他是怕自己藉助劍霧來取勝,便點頭說道:“前輩放心,我一定不會用剛纔的那劍霧!”董乾坤便要出劍,卻見向懷亭對董乾坤說道:“師父!我來會會這個小子!”隨即縱身躍到無諍面前,冷冷的說道:“你殺我師弟,今日我便要給他血仇!”
說著便朝無諍飛來一劍,那劍氣頓時在大堂內一陣亂射,那地上的宮天舉忙拉起達爾汗和甘婉兒朝桌下退去,但轉眼間那些物拾都被向懷亭凌厲的劍氣斬碎,隨即衆人便朝門外跑了去。無諍見三人已經無恙的退出此處,便點頭說道:“玄龍會的弟子!受死吧!”
說著朝房中揮了揮手,只見向懷亭的那亂射的飛劍立即被無諍揮出的氣勁震碎,隨即向懷亭捂住雙耳大聲慘呼,眨眼間便七竅流血而死,爆的一聲被震殺在了大堂之中!無諍冷冷的看著四散而飛的向懷亭,隨即朝董乾坤做了一個揮手的手勢!
董乾坤呆呆的看著已經死去的弟子,心中難以相信無諍一招之內便將自己的弟子震殺在面前,而且自己居然毫無解救之力,頓時大喝一聲,朝門外躍去,無諍知道這人名爲八臂菩薩,一定手段高明,便也跟著躍到了庭院中!
董乾坤見罷立即朝無諍揮手打來,卻見八道凌厲的劍氣朝無諍身上飛來,無諍立即猛一運息,那八道飛射而來的飛劍立即被無諍身前的誅天氣壁一一震斷,董乾坤見罷忙朝大門前奔去,無諍淡淡的站在原地說道:“你們玄龍會近年來在江湖中任意的屠戮玄門中人,早已經是臭名昭著天怒人怨!今日我出手將你們除去,你也不要怪我無情!”
說著忽然四周出現了強烈的劍霧,馬上把這院落各個角落都籠罩在劍霧之中,隨即這些輕飄飄的劍氣驀地朝董乾坤身上飛聚過去,董乾坤大喝一聲,隨即便跌倒在地上,鮮血飛濺得四處都是,悄無聲息的死去了......
不多時,院內的霧氣逐漸散去,那宮天舉和衆人早已打開房門從裡面走了出來,卻見玄龍會的弟子們早已經跑得無影無蹤,而院落中也失去了無諍的身影。宮天舉呆呆的說道:“原來那公子居然有如此的神功,怎麼我連他身上的丹氣也沒有嗅出來!?”
甘婉兒被達爾汗扶著,隨即對衆人說道:“他......沒想到......”達爾汗不解的問道:“怎麼!?這位姑娘認識那位救我們的恩人!?”甘婉兒苦笑著說道:“不過很像我多年前的一個朋友罷了,算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快離開這裡吧!”
無諍離開了那玄龍會在洛陽的分處,便信步的朝大街上走了過來,卻見大街上仍舊是人馬喧鬧,彷彿剛纔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無諍一邊朝四周看去,一邊來到了一家客棧門前。卻見這裡早已經是人滿爲患,而那董承平居然也煞有介事的站在大街上爲那些玄門弟子一測生死禍福。
無諍坐在客棧門前的酒桌上微笑的看著不遠處的董承平,卻見董承平正在大聲對那些人吆喝著什麼,忽然一個佝僂駝背的老太婆緩緩的走到人羣中,隨即沉聲問道:“我有一個孩子,現在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先生能否爲我算一算啊......”
董承平微笑著說道:“放心!等我先把這些人......”話還沒有說完,忽然見到自己的手掌上居然出現了一股青黑色的氣息!頓時董承平大聲叫喊著對四周的衆人說道:“你們!你們到底誰給我施下了蠱毒!??”
卻見那婆婆神色陰惻惻的笑道:“先生如此膽小,卻又這樣招搖過市,當真是有趣的很!”董承平忙對這婆子喊道:“好哇!原來是你這個五毒教的人!天下除去唐門和藥王門,就數你們五毒教最爲陰毒,快快把我手臂的蠱毒解了!”
一旁的衆多玄門劍俠也紛紛對這婆子大喊,只見這婆子冷冷的說道:“剛剛我說過,如果先生能夠爲我算出那個孩子的下落,我馬上就爲先生解開蠱毒!”董承平指著婆子大聲喝罵,隨即無奈的拿起桌前的龜甲向下一擲,頓時大驚失色,隨即呆呆的朝無諍這邊望了過來!
無諍見罷心中立即知道這五毒教的婆子尋找的正是自己,便正要起身離去,卻見那婆子陰惻惻的對董承平說道:“多謝先生了!”隨即把解藥扔到桌子上,緩緩的朝無諍這邊走了過來。
無諍正要離去,忽然身邊三個男子把自己攔住在客棧門前,隨即淡淡的說道:“請這位少俠稍等片刻,我們有事情要問你!”無諍冷笑著說道:“我和你們素不相識,請不要擋住我的去路,”說著便要繞過這三人朝前面走去。卻見一個身穿苗人衣服的男子冷冷的說道:“如此就不要怪我們了!”
說著忽然朝無諍一抖手,卻見身後的竹簍裡飛速的射出了無數的毒蛇來,立即朝無諍身上撲去,無諍微笑著一揮手,那些毒蛇馬上在半空中盡數截斷!那男子見無諍如此神功,頓時對身邊的人喊道:“就是他!”
隨即一個老者也朝無諍身邊掠了過來,馬上把自己煉製好的“苗仙劍”朝無諍身上撲殺而來!無諍見這道道的劍氣裡帶著十足的毒煞,立即知曉是五毒教的神功,忙朝那劍氣一揮手,隨即馬上把那些迎面而來的劍氣破掉!
無諍正要閃身躲避,卻見另一個臉上長有黑痣的男子在原地一轉,隨即化作了一股毒風朝無諍襲來!無諍見這人居然使出尸解術來對付自己,立即知曉這是苗人善用的技法,但不知是何種蠱毒煉成,還沒等無諍出手,卻見身後一股清風吹來,馬上讓這臉上有黑痣的人現出元身來!
無諍忙向這男子的身後看去,只見一箇中年男子帶著一個矮小的侏儒朝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無諍忙微笑著看著那人,那人也朝無諍點了點頭。只見那婆子對出手相助無諍的男子說道:“溫白鹿!你幹嘛管我們五毒教的事情!?難道你也活得不耐煩了麼!?”
那男子正是藥王門的溫白鹿,卻見溫白鹿對衆人拱手說道:“好大的排場,連五毒教的教主和他的老孃也出現在這洛陽城裡,當真是熱鬧的很!”那婆子厲聲說道:“溫白鹿!難道你想要壞我們的事嗎!?”溫白鹿搖頭笑道:“你們知道世上有一種神物叫做龍魂香的吧!?如今你們要抓的人多年前便已經服了那龍魂香,如今早已經是百毒不侵,便是連我這個藥王門掌門也拿他無可奈何,你們居然還做出如此愚蠢之事來!”
那破綻聽罷神色一變,隨即半信半疑的看著無諍,無諍搖頭微笑著朝場中的衆人揮了揮手,頓時一股極爲迷醉的薰香從袖中飄出,那婆子嗅到這股香氣後,立即沉聲說道:“我們走!”說著帶著那幾人朝遠處走了去。
無諍看著遠去的五毒教衆,隨即微笑著和溫白鹿坐在客棧的酒桌前,四周好奇的人羣也已經逐漸散去。只見溫白鹿頭髮似乎有些斑白,想是整日研製丹氣而消耗心血所致。溫白鹿笑著說道:“師弟!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啊?”
無諍搖頭說道:“還是老樣子!不過爲什麼那五毒教的人來找我,這究竟是所爲何事?”溫白鹿搖頭說道:“我也不知,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似乎不是找你尋仇,而是要詢問你些什麼事情!”無諍思忖半晌,也沒有想出和五毒教有關的事情,便對溫白鹿說道:“多年前我曾經護送我師侄小倩的時候,似乎遇到一個五毒教的人,不過那人似乎被吳餘生所殺!”
兩個人正聊著,卻見董承平拿著自己的卦幡走到無諍的酒桌前,無諍忙起身相迎,隨即微笑著說道:“先生,多年不見,你爲何還操這樣的買賣?”董承平搖頭說道:“銀子我早已經賺夠了,不過多數拿去施捨,我還沒有遊歷遍天下,怎麼能收山呢!哈哈!”
說著和無諍坐在酒桌前飲了起來,無諍好奇的問道:“請問先生,你明知在這洛陽城中近日要發生些事情,爲何還要到這來湊熱鬧?何不等這裡鬧哄哄的事情過後,再來遊歷一番!?”董承平放下酒杯說道:“唉,那時這裡冷冷清清,還有什麼好玩的!”
溫白鹿笑道:“看來先生是明知這裡險惡,才移駕至此的!”說著舉起酒樽,和二人對飲了一杯。無諍對溫白鹿說道:“師兄!你難道也是來這裡想奪取那天下玄門之首的麼!?”溫白鹿搖頭說道:“那倒不是,你還不瞭解我麼,不過前些日子那武當派的弟子曾經到過我藥王山去,他們居然要我不要前來這洛陽城湊熱鬧,而且還說日後只要聽命於武當和仙篆兩大派,便可保我門中安然無恙,我把那些弟子喝退後,便想來這裡觀看個一二。”
無諍點頭說道:“看來那仙篆門和武當派早已串通一氣,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董承平吃罷酒菜,便拱手說道:“董某告辭!這一頓算是你們請我,等日後董某必定請還!”說著遠遠的朝城中走了去。無諍微笑著看著這老兒,隨即正要對溫白鹿說話,卻見溫白鹿忽然低聲對無諍說道:“有敵人朝我們這走來了!”
無諍好奇的說道:“我怎麼沒有感知到!?”溫白鹿搖頭說道:“我有耳報神,”只見溫白鹿朝空中揮了揮手,一隻黑色的蝴蝶朝溫白鹿的手臂上飛了過來,隨即對無諍說道:“這是我研製的潛妖蝶,能夠爲我預知先兆,我們走吧!”
說著正要和無諍起身離去,忽然一道劍光飛射而來,立即將溫白鹿手臂上落著的黑蝶射殺,那蝴蝶馬上截成兩半朝地面落了去。只見不遠處六個人神色冰冷的朝這邊客棧前走了過來!街道上的那些行人和玄門中的弟子見了,馬上紛紛散了去。
只見一箇中年男子走到二人身邊不遠處拱手說道:“在下玄龍會的尹明山!請二位留步!”溫白鹿心中一凜,心想怎麼這些人來得這麼快。無諍微笑著說道:“明山兄有何見教!?”尹明山冷冷的說道:“我玄龍會駐紮在洛陽城的分出,剛剛被人摧毀殆盡,而且門中三個重要的同門被人斬殺在裡面,有人見到是你這個妖人所做之事!?”
無諍搖頭說道:“純粹胡言!我已經和溫師兄在這裡飲酒多時,怎麼會前去斬殺你的同門!”尹明山冷冷的說道:“哼!那就請和我一同到證人那裡去對質吧!”無諍冷笑道:“我和玄龍會向來無怨無仇,而且不能單憑你一句話我就與諸位前去!”
尹明山點頭說道:“你若不去,我們便認定你是兇手!”說著便示意身邊的那五個人朝無諍二人酒桌前靠攏過來!無諍正要動手,卻見溫白鹿忙把無諍按下,隨即給無諍斟滿酒說道:“師弟!你我難得相見,而且現在有人不想讓我們走,那我們還是繼續坐在這裡一飲酒談心吧!”
那五個人剛剛走到溫白鹿二人身邊幾丈前,立即被一股氣煞阻擋在外面,隨即那些人馬上拿出手中的飛劍朝這氣壁斬擊上來!只見高大原大聲對溫白鹿喊道:“主人!這些人馬上就要破壁而入了!”只見溫白鹿搖頭說道:“無妨!我們只管坐在這裡飲酒!”
無諍見罷頓時微笑著對溫白鹿說道:“師兄!原來你的神功已經達到了如此的境地!當真是佩服!”溫白鹿搖頭說道:“這不過是我煉製的藥王神篇裡的功夫,而且這氣壁是那屍煞所煉製,沒有你的龍魂香,世上恐怕任何人都不能輕易的破壁而入!”
那尹明山在氣壁之外見二人談笑風生,頓時心中大怒,隨即也抽出自己的氣劍和那五個人猛烈的朝這氣壁斬擊,半晌衆人都累得氣喘吁吁,而溫白鹿所設下的氣壁居然沒有絲毫的破綻!而溫白鹿和無諍早已喝得臉色微醺。
尹明山心中惱怒,隨即便從懷中拿出一件玄龍會的信號,隨即朝空中飛射而去,不多時,只見越來越多的玄龍會弟子朝這邊圍聚過來,溫白鹿和無諍看了看,便詫異的說道:“怎麼!?想多欺少嗎!?”只見尹明山厲聲喊道:“你們兩個今天在劫難逃!給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