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我也想看看自己的極限!
對于這一點(diǎn),齊凝冰倒是頗為認(rèn)同,雖然如今朝廷的威勢每況愈下,可終究還是這天下最強(qiáng)的勢力,不到萬不得已,沒什么勢力會公然造反。
但那只是明面上,只要不被抓住確鑿證據(jù),私底下對朝廷官員動手的比比皆是,齊凝冰就知道,上一任天南關(guān)大都統(tǒng),便死于非命。
至今,越州官府仍在調(diào)查當(dāng)中。
“啟稟都統(tǒng),方憲求見。”
門外,一名護(hù)衛(wèi)走入大堂躬身稟報道。
江徹目光微微一凝,點(diǎn)了點(diǎn)頭:
“讓他進(jìn)來。”
“是。”
“下官方憲,拜見都統(tǒng)。”
一襲甲胄的方憲心中懷揣著些許不安,朝著江徹躬身一禮,面對江徹,他心中是有些不安的,而一切的緣由,都來自于之前城門口的阻攔。
原本以為江徹不會在意此事,可江徹突然緊急召見,還是令他心頭有些發(fā)慌。
而讓他心中一顫的是,江徹果然發(fā)覺了此事的端倪,第一句話便是:
“是你自己交代,還是讓我用刑?”
方憲心頭止不住的慌亂,但臉上還是強(qiáng)行撐著鎮(zhèn)定:
“下官不明白都統(tǒng)所言何意?”
“真不明白?”
江徹打量著下方之人,眼眸之中看不出色彩。
對于此人他原本確實沒有在意,但高啟年在告假之前,卻告知他之前的城門阻攔不是他安排的,而是有人想挑起他們的爭斗。
他甚至覺得江徹之所以上來就開戰(zhàn),就有可能是因為這件事,自然不愿意背鍋,準(zhǔn)備讓江徹自行處置,最好也跟方憲背后的人交惡。
正如姬長青希望江徹同高啟年交惡一樣,落敗了的高啟年同樣希望江徹跟其他勢力交惡,誰都想著在背后牟利。
“下官.真的不明白,都統(tǒng)能否說的清楚一些。”方憲一臉愁容,似乎怎么也想不清楚是哪里得罪了江徹。
“在城門攔我,是你下的命令吧?”
“大人誤會了,下官之所以這么做,其實是高都統(tǒng)下的命令,下官只是奉命行事,根本不敢跟大人作對,還望大人明鑒啊。”
方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我喜歡聰明人,但你似乎有點(diǎn)蠢!”江徹雙眸泛起一絲血光,霎那間,一股龐大的威壓直接逸散,籠罩整個大殿。
方憲更是瞬間冷汗直流,只覺得自己此刻仿若背負(fù)了一座大山,壓的脊背都挺不起來,還不等他做出什么解釋。
壓力瞬間驟增。
“嘭!”
方憲整個人都被壓趴在地上。
江徹始終端坐,面對一個先天武者,已經(jīng)踏入了勢境的江徹,幾乎擁有著絕對的優(yōu)勢,甚至都無需動手,只需逸散天地之勢,對方都承受不住這種力量。
骨骼吱吱作響,方憲面露痛苦之色,連忙道:
“都統(tǒng).饒.饒命下官下.”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本官燒在了高啟年的身上,讓他告假歸鄉(xiāng)修養(yǎng),怎么你要不要試試本官的第二把火?
高啟年不好殺,但你的生死只在一念之間,老老實實回答你還能活命,不然.你就只能化作一灘肉泥。”江徹?zé)o悲無喜的俯瞰著下方之人。
齊凝冰看著這一幕,面露好奇之色。
“都統(tǒng).我.我說”
在生死的壓迫之下,方憲終究還是選擇了生,在見識到之前江徹的霸道作風(fēng)之時,他就知道,這位新任都統(tǒng)是個無法無天的性子。
連高家的人都說壓就壓,更莫說他一個沒什么跟腳的小官了。
瞬間,在方憲求饒之際,其身上的無形之勢來的快,同樣去的也快,轉(zhuǎn)瞬間便消失無蹤,方憲趴在地上大口的喘息。
眼神之中滿是驚恐。
“說。”
“是是元合山的人,讓我刻意挑起您跟高都統(tǒng)結(jié)怨。”方憲低著頭說道。
“元合山?”
江徹眉頭輕蹙,他可不曾跟這個勢力有什么仇怨,莫非是其背后的人所授意的?無怪乎江徹如此想,正如齊凝冰所說的那般,天南城區(qū)域內(nèi)的江湖勢力,幾乎都有跟腳。
而上得了臺面的勢力,也就那么幾個。
元合山就是其中之一。
他在鎮(zhèn)壓高啟年之后,還曾派門下弟子送過禮,只不過價值一般就是了。
“下官早年間曾得到過元合山的資助,這才.這才突破到神光境坐上都尉之職,之后,元合山便以此為要挾逼迫屬下幫他們做事。
包括阻攔大人進(jìn)城,也是他們的安排,他們甚至想讓下官激怒大人.”方憲不敢有隱瞞,連忙解釋道。
“有什么證據(jù)?”
對于方憲口中的‘脅迫’江徹是萬萬不信的,大概率就是元合山跟方憲合作牟利,大開方便之門,只不過他并未在這個上面追究。
“下官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但下官可以發(fā)誓,所言句句是真,絕對不敢欺瞞大人。”方憲面露驚恐,趕忙回應(yīng)。
“元合山背后的勢力是誰?”
“這個下官真的不太清楚,只知道元合山在官面上的關(guān)系不淺,甚至就在這天南城內(nèi)都不止屬下一人.”
江徹指尖輕輕敲擊著身旁扶手,眼神微瞇,大殿內(nèi)的氣氛瞬間降入了冰點(diǎn),思索著元合山背后的人究竟是誰。
方憲喉結(jié)蠕動,只覺壓力再度上來,咬了咬牙繼續(xù)道:
“下官雖然沒有他們串聯(lián)屬下對付大人的證據(jù),但手里有個賬簿,是這兩年每逢三節(jié)兩壽,給屬下送的各種資源。
不知這個可否算是證據(jù)?”
“把賬簿拿來,另外.聯(lián)系元合山的人,就說我已經(jīng)注意你了,問他們該怎么辦。”江徹沉默片刻后開口道。
“是,下官即刻去辦。”
說著,方憲就想告退,遠(yuǎn)離江徹這個危險人物。
但還不等他說話,一道光芒從江徹指尖迸發(fā),直接鉆入了方憲的丹田之內(nèi)。
“大人,您.”
方憲臉色微變。
“我信不過伱,這樣.你我都放心。”
江徹聲音平淡,似乎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是,是”
方憲唯唯諾諾的頷首,絲毫不敢反駁。
“下去吧。”
“下官告退。”
“元合山的背后應(yīng)該是寧王府。”
楊憲離開之后,齊凝冰打破了寂靜。
“嗯?”
江徹眉頭輕蹙。
“齊家在此地也算是有些勢力,跟不少人都打過交道,元合山始建于百年前,但直到幾十年前方才開始突然發(fā)展。
從其他州府遷移到了此處,做著從南越倒賣資源的買賣,而其背后的勢力,自然也會出手替元合山掃清麻煩。
自然而然便露出了馬腳,明面上元合山背后是個秘密,但實際上各方勢力心里都有判斷”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江徹這下子卻是有些詫異了。
“你還真以為我是花瓶啊。”齊凝冰嗔怪的瞥了江徹一眼,輕哼一聲,為了配合江徹,他爹可是將不少權(quán)限都給了她。
而她也是想成為江徹的賢內(nèi)助,而不只是陪睡。
“都形同流放了,這個寧王府居然還不老老實實的龜縮,偏偏來招惹我.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太長啊。”
江徹身子后仰,依靠著在椅背之上,眼底泛起一抹寒意。
上任之前,他自是做過諸多調(diào)查,其中自然也包括寧王府,只不過一直都并未放在心上罷了。
畢竟這一代寧王實在是太老實了,幾乎很少有什么存在感,再加上手中沒什么兵權(quán),實際上其實也就是個閑散王爺罷了。
論及權(quán)勢,照他現(xiàn)在都差遠(yuǎn)了。
結(jié)果反倒是這個不起眼的寧王府,最先跟他過不去,著實是讓他有些驚詫,難道他就一點(diǎn)都沒有威懾力不成?
“這個.可能寧王府針對你,跟跟我有關(guān)系。”齊凝冰面露遲疑的嘟囔道。
“你不是第一次來天南嗎?”
“寧王妃是臨元魏氏的人,當(dāng)代寧王世子是魏俊杰的表弟,可能可能就是因為聯(lián)姻的事情,才讓寧王府背后下手的吧。”
齊凝冰蹙眉道。
“原來如此.不過這個寧王府針對我的人,確實不太聰明,明知道元合山背后之人不是個秘密,還這么淺顯的動手。
呵呵還真是.蠢啊。”
江徹臉上掛著笑意。
“你可別沖動啊,寧王府雖然表面上無權(quán)無勢,可那只是現(xiàn)在,上一代寧王在越州官場還是很有實力的,只不過被朝廷削了而已。
況且,其畢竟是姬姓宗室,乃皇家血脈,也正因此各方勢力都會給寧王府一點(diǎn)顏面,不會做的太狠免得鬧大。”
齊凝冰見江徹似乎有了報復(fù)的念頭,連忙勸阻道。
但江徹卻是搖搖頭:
“是啊,或許也就是如此,才讓寧王府覺得有恃無恐,可惜,他們?nèi)清e了人,既然對我動了手,那這所謂的元合山也就沒必要留著了。”
江徹慵懶的伸了伸腰背,似乎完全沒有將寧王府放在眼里。
不,不是似乎,而是確實。
一個只有些許名頭的落魄王府,都發(fā)配到了南方邊境,講真,還真的不如魏家高家這種坐地戶給他帶來的壓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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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要動手?”
“李成國之前暗示我掃平天南江湖勢力,給我撐腰,我這是奉鎮(zhèn)南侯之命,名正言順,只要有證據(jù),為什么不能動手?”
江徹知道李成國也是居心不良,甚至可能懷了讓他以后頂罪的心思,但那也是以后,至少現(xiàn)在,有齊家在,對方還得護(hù)著他。
他也不奢望,每個上官都跟齊三甲似的看重他。
慢悠悠的發(fā)展,根本不符合他的心意,天南終究是太危險了,動輒就是擁有神相境界大宗師坐鎮(zhèn)的頂尖勢力。
他得盡快成長起來,至少.也得先踏入金丹,才能擁有跟神相宗師過過招的能力。
所以,必須要激進(jìn)!
當(dāng)然如果元合山內(nèi),擁有他想要的祭品,那自然最好。
“那那我傳訊給家族,調(diào)派一位大宗師過來?”
齊凝冰遲疑道。
“可以,正好借此奪了寧王府的那條商路改由齊家主導(dǎo),柿子嘛就得先挑軟的捏!”江徹輕笑一聲,點(diǎn)了點(diǎn)頭。
“初步領(lǐng)悟了天地之勢,此人倒還算是個勁敵。”另一邊,奉命邀戰(zhàn)的雷霆,終于是抵達(dá)了天南城,而他抵達(dá)之后聽到的第一個消息。
便是江徹以爆裂雷霆之勢鎮(zhèn)壓高啟年,名震天南城。
原本雷霆對于江徹這個頗有名氣的年輕天驕并未太過放在心上,甚至覺得自己還是以大欺小,可現(xiàn)在來看,對方確實有幾把刷子。
換個尋常宗師過來,還真不一定能夠?qū)Ω端?
“雷師兄,那現(xiàn)在怎么辦.要不要再調(diào)查清楚此人的實力再說?”雷霆身側(cè),幾名龍虎道宗的先天真?zhèn)黪久嫉馈?
“是啊,天地之勢此人當(dāng)真厲害,怪不得洪師弟隕落在其手中。”
“狂傲也是需要本事的。”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均是覺得此戰(zhàn)不太保險。
雷霆眉頭一擰,面露不悅之色,抬起右手:
“不必!”
“可”
“這樣才能算對手,真要是以大欺小,反倒是墮了雷某的名聲,去.直接派人光明正大的下戰(zhàn)帖,就說.我雷霆久聞他名聲,特此一戰(zhàn)。”
雷霆此刻甚至有些期待江徹能給他來一些壓力,不然總是虐菜絲毫沒有快感,至于勝負(fù).江徹初步領(lǐng)悟了天地之勢。
作為龍虎道宗真?zhèn)鞯纳裣喾N子,難道就不曾領(lǐng)悟了?
剛好借此磨刀,借對方的勢,領(lǐng)悟自身的勢。
在他面前,江徹引以為傲的優(yōu)勢又能算什么?
無非是多堅持片刻罷了。
“是!”
城主府內(nèi),江徹看著手中的戰(zhàn)帖,總感覺有些莫名的熟悉,似乎.之前在泰安府的時候,一空也是如此想跟他一戰(zhàn)。
“這個雷霆可不是尋常之人,我聽我哥說,此人身負(fù)雷靈體,一身雷法極強(qiáng),兩年前與我兄長一戰(zhàn)都不落下風(fēng)。”
齊凝冰神情很是嚴(yán)肅。
“那確實有幾分實力。”
“要不要回絕?”
“這是替玄靈秘境那些人報仇的,若是回絕了,剛立起來的勢就沒了。”
“你有把握嗎?”
“把握不大。”
“啊這.”
“只有九成八”
“呃”齊凝冰一臉無語。
“那你的意思是應(yīng)戰(zhàn)?”
“當(dāng)然要應(yīng)戰(zhàn),不過.本官日理萬機(jī),想約戰(zhàn)我.得先拿出誠意來。”江徹臉上露出了熟悉的笑容,自己找祭品,哪有對手找祭品來的好。
這是在替他省時間。
“你真有把握?別逞強(qiáng)啊,大不了讓我哥來,反正他跟這個什么雷霆是一輩的,替你出戰(zhàn)也能說的過去。”
齊凝冰面露擔(dān)憂,雖然已經(jīng)見識了江徹?fù)]手鎮(zhèn)壓高啟年的手段,但雷霆畢竟是久負(fù)盛名,不是尋常之輩,而這架勢,一看就知道是準(zhǔn)備下狠手報復(fù)的。
“不必了,我正好想看看自己的極限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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