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忘了你是怎么被我抓進來的,我可以鄭重告訴你,只要你敢出手,我就立刻把你斬于劍下!”已經(jīng)返身往地牢門口走去的天玄子仿佛能夠察覺到狼王獨子的邪惡想法,淡淡的發(fā)出了威脅。
狼王獨子只覺得一道淡淡的殺氣籠罩住了自己,只怕自己出手還沒有將羅浮弟子的喉嚨撕碎,自己就會迎來眼前這個可怕的男人的雷霆一擊!
狼軀僵了僵,雖然有傳聞妖族的智商有缺憾,但是這種明知道送死的事情狼王獨子怎么可能做出來,只見它狼臉上露出一個人性化的尷尬神情,訕訕道:“我們妖族可不屑于偷襲這種事情。”狼眼之中的殺意卻緩緩散去,它可忘不了,之前它率領(lǐng)著的兩隊妖族士兵是如何被眼前這個男人殺死的,自己哪怕拼盡全力都傷不了他一絲一縷。
這個單人一劍就在妖族大軍中縱橫睥睨的可怕男人!
狼王獨子目光閃了閃,乖乖地隨著天玄子的腳步出了地牢。
三人一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隨著地牢大門轟然閉合,地牢又恢復了幽靜。
李塵躺在石臺上翻過身來,把目光投向了地牢的大門,喃喃道:“希望這次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從來沒有忘記自己身在幻境之中,想要贏得金頂之會的勝利就必須要尋獲幻境之中一方勢力的幫助,不然單靠他一人之力恐怕連幻境的邊都摸不到,更別說探查其他參與者的情況了。
擺在李塵面前有兩條路,也是他現(xiàn)在唯一接觸到的兩大勢力,一是妖族,勢力龐大,但是難以獲取信任畢竟自己是貨真價實的人族,別看用九日金烏道袍把狼王獨子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較真起來光是一個原形自己就沒辦法蒙混過關(guān)。更何況這畢竟是一個幻境,指不定七大仙派的前輩都在外面看著呢,投靠妖族豈不是自己找不痛快。
既然妖族這條路走不通,那么唯有走人族或者說的更具體一點,走眼前的羅浮勢力這條路了。
天玄子帶領(lǐng)的羅浮弟子躲在山靈宗,還關(guān)押著狼王獨子,遲早會被妖族圍剿,按理來說和他們一起就死自尋死路,但是天玄子卻提出了一個李塵意想不到的計劃,這個計劃若是實施了不光能夠解開現(xiàn)在的燃眉之急,更能夠影響人妖兩族之間的大勢,在如今不知道金頂之會勝負標準的時候,多表現(xiàn)出亮眼的地方總是沒錯的。
李塵摸摸下巴,心想:天玄子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把狼王獨子放了吧,接下來就要等銀月狼王上門了。
……
狼王獨子隨著天玄子的腳步走出了地牢大門,時值晌午,耀眼的陽光傾瀉大地。
狼妖本就對于光線十分敏感,又加上在暗無天日的地牢之中呆了不少時日,饒是它有修為在身也忍不住瞇了瞇琥珀色的狼眼。
熾烈的陽光照射在狼王獨子銀灰色的皮毛上,反射出來的閃耀光芒簡直讓人眼暈。
“你走吧。”天玄子背負雙手
淡淡道。
狼王獨子晃晃腦袋,有些反應不過來,“什么?你說什么?”
“你現(xiàn)在可以離開了?!碧煨又貜土艘槐?。
狼王獨子簡直難以置信自己的耳朵,面前這個可怕的男人費盡心思把自己生擒回來,只是關(guān)在地牢之中一段時間就要把它返回去?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狼王獨子定了定心神,本來已經(jīng)死灰般的心境重新活躍了起來,它確實不怕迎接死亡,但是如今有了生的希望,又有什么種族生物會去選擇死亡呢!
天玄子轉(zhuǎn)過身來,雙眼目光猶如兩柄利劍刺入狼王獨子的琥珀色狼眼,鄭重道:“你見過地牢之中你的獄友了吧,你只要將他的存在告訴銀月狼王就行了?!?
說著,天玄子頓了頓,微笑道:“而且就算我不讓你說你也忍不住吧。”
狼性本就多疑,天玄子寬松的條件立刻讓狼王獨子心生警覺,警惕道:“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天玄子無所謂地笑了笑,不以為意道:“反正你現(xiàn)在自由了,至于回到妖族之后將不將地牢中那位的存在告訴你父親,我也管不到你,有本事你就別說。”
說吧,天玄子也不欲多言,揮揮寬大的道袍衣袖,施施然走進了山靈宗的大殿之中。
狼王獨子目光閃閃地看了一眼周圍結(jié)成劍陣自守的羅浮弟子,遺憾地沒能發(fā)現(xiàn)可乘之機,心思急轉(zhuǎn)之下覺的自己的安危還是最重要的,一抖狼軀,厚厚的狼足肉墊下陡生一股清風,托著它往山靈宗外飛去。
山靈宗的護山大陣居然絲毫沒有動靜,就這么讓狼王獨子腳踏清風飛出了山靈宗的地界。
看到這一場景,狼王獨子心中更加肯定,那個人族男人一定有什么陰謀詭計,不然豈會為了讓他輕松離開而關(guān)閉護山大陣。
不過不論如何,狼王獨子覺得自己終于是安然脫險了,不由得精神一震,就這么足踏清風狂奔起來,在天空中猶如一條銀灰色的光芒沖著西南方的妖族營地破空而去。
再說送走了狼王獨子的天玄子,待到狼王獨子從山靈宗的地盤離開之后又進入了地牢之中。
“咔嚓”,天玄子解開了李塵所在的囚籠,李塵時隔七天終于又重新站在了陽光之下。
天玄子站在李塵的旁邊,揮揮手,山靈宗所在的小山一陣震顫,李塵察覺到附近的天地元氣猛然一震,隨著而來的便是有規(guī)律的律動,一道淡黃色的光壁籠罩住了山靈宗,隨后光壁越來越淡,最后消失的無影無蹤,肉眼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仿佛空氣一般。
李塵知道這不過是護山大陣的隱蔽手段罷了,在神魂力量的掃描下,那層光壁根本沒有消失。
天玄子看到李塵在用心體會山靈宗護山大陣,意外道:“沒想到李道友居然精通陣法之道,這山靈宗的護山大陣乃是五丁開山法陣,重攻不重守,宣揚的是以攻代守的理念,確有不凡之處
。”
李塵聞言笑了笑,他精研周天星斗劍陣,還有妖族鎮(zhèn)族陣法周天星斗大陣的原版作為參考,在陣法一道上雖然還談不上什么宗師,但是境界已然不淺,不過這些事講給天玄子這個幻境中人炫耀倒是沒什么必要,只得呵呵一笑:“呵呵,陣法一道博大精深,我哪里談得上精通,不過是稍有興趣罷了。”
天玄子見李塵不愿多言,也不追問,微微一笑岔開了話題:“你說這個銀月狼王的獨子會將它所見到的告訴它父親嗎?”
“只要它還沒有愚蠢到?jīng)]底線的話,一定會!”李塵望著西南方堅定道,“我們所能做的唯有等待,等那個銀月狼王的到來?!?
李塵倒是希望在這期間能夠讓天玄子加派人手,打聽外界的情報,可惜山靈宗位置太過靠前,幾乎所有的信息渠道都被截斷,不把銀月狼王擺平的話,根本沒辦法實施這些措施。
李塵和天玄子站在大殿之前,恍如兩個雕像,他們知道這就是一場豪賭,一場押上了山靈宗中所有人性命和人妖兩族大勢的豪賭!
卻說狼王獨子一路往西南方向,絲毫沒有掩蓋自身的氣息和行跡,很快就被妖族的斥候給發(fā)現(xiàn)了,狼王獨子安全歸來的消息在妖族大軍中傳了開來。
狼王獨子狂奔六日,終于抵達了妖族的軍營重地,見到了自己的父親銀月狼王。
雖說是軍營,但是妖族的原形千奇百怪什么都有,根本用不了人族的器具,例如桌椅板凳,索性就圈了一大塊地方,先休息就這么趴在地上呼呼大睡,反正妖族大多皮糙肉厚還有皮毛御寒,更有修為在身,根本不把氣溫放在心上。
銀月狼王此時以狼身趴臥在一塊不知名的獸皮之上,時值深夜,銀白色的月光灑落大地,銀月狼王的周圍卻漆黑一片,只有它身上銀白色的皮毛在閃爍著微光,仿佛周圍的月光都被它吞噬了似的。
它龐大的身軀隨著呼吸緩緩蠕動,全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孤傲強橫的氣息,讓人為之心驚。
狼王獨子奔到狼王的身邊,恭敬地趴在了地上,“父王,孩兒回來了?!?
銀月狼王緩緩睜開了眼睛,與其獨子一樣的琥珀色狼眼中充滿了殘忍和血腥,讓人根本不敢與之對視,就算是它唯一的子嗣也不敢放肆,低頭避開了狼王的目光。
“斥候來報,你率領(lǐng)的兩隊人馬全滅,唯獨沒有了你的身影,我料想你就是被人族給生擒了。如今是怎么回來的?”銀月狼王一見到自己大難不死的獨子,沒有噓寒問暖,直接問起了脫險的細節(jié),簡直理性到了極點。
狼王獨子想到了天玄子的話語和地牢中那讓自己血脈為之震顫的氣息,猶豫過后咬了咬牙,“父王,此事事關(guān)重大,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銀月狼王毫無感情地掃了它的獨子一眼,冷漠道:“你應該知道你為何才是我的獨子,不想重蹈你哥哥們的覆轍就老實說出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