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顏的全身同時一震,她在紫羅峽中所受的傷勢,并未痊愈,這時又受重擊,頓時一口鮮血便直噴了出來。蘇曼箭驚叫道:“你怎么樣?”
顧顏沉聲道:“無事!”她低聲吟動法訣,九嶷鼎在空中擴散開來,那顆先天混沌元胎在上遙鎮,幾乎將整個鳳凰臺全都罩住,金色巨鳥不能飛起,那道劍魂也在鳳凰臺上左沖右突,卻始終也不能離開鳳凰臺的范圍之地。
這時葉云霆的目光,已經變得無比清澈起來,他全身上下,這時都有絲絲的劍氣向上冒起,但已不會再被造化之火所焚,而是護著他的全身,讓他能夠一步步的向著鳳凰臺之上走去。
蘇曼箭用手掩著口,驚喜的說道:“云霆師叔身上的劍心障,都已經被焚化,現在他的修為已經大成,可以晉身元嬰中期了!”
顧顏也不禁為他欣喜,葉云霆少年成名,意氣風發,但在結嬰之后的修行之路,便著實算得上有些坎坷,甚至在南海,還遭受了一次自燃劍魂之劫,多虧顧顏以靈丹相助,才讓他脫困,而現在,他終于能夠晉身到元嬰中期了。
但葉云霆似乎并沒有回頭之意,他借體外的陰陽劍氣護身,一步步的邁上了鳳凰臺。顧顏道:“他要做什么?”
莫離這時已經在身后大叫起來:“喂,小師弟,你可千萬不要把上古劍魂放走了啊!”
葉云霆回過頭,露出一個笑容,像是對他所說的話,了然于胸一樣,而顧顏這時也不禁瞪大了眼睛,她看著葉云霆,到了那只巨鳥的階下,隨后他伸出手來,便向著空中的那只上古劍魂抓了過去。
她驚訝的說道:“他居然想要降服那只上古劍魂?”
寧封子小聲的說道:“他可真是癡心妄想呀。連我都看得出來,那道劍魂身上,所蘊含著的劍氣,根本就不是現在的他所能承受的,就算是現在蒼梧任意的一位元嬰修士,都沒有能力,能夠承受那樣深厚的劍氣,”
她的語氣中。像是對葉云霆,很是不屑的模樣,顧顏一愣,才想起這兩個人在大荒的時候,還有過一段小小的過節,不禁啞然失笑。可隨即她的臉色便變了一下,低聲道:“劍尊,以我之力,可不能支撐的太久,你到底有沒有把握,將這道上古劍魂收去?”
她鎮在空中的九嶷鼎,這時已經開始微微的搖動起來,那只金色巨鳥自下而下的反彈之力,愈加的強大。似乎過不了多久,它就要破空飛去一樣。
莫離攤了攤手,很是無奈的說道:“這是上古劍魂!歷代典籍中都沒有記載,除非是藏劍祖師親自來此,否則的話,我哪有什么辦法能夠對付它?”
這時蘇曼箭忽然說道:“顧姐姐,如果你的九嶷鼎鎮壓不住,會怎么樣?”
顧顏道:“那這只金色巨鳥,就會飛走!”
蘇曼箭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她低聲的說道:“師叔,你還記得么。當年藏劍祖師傳下來的那句偈語。”
莫離不耐的說道:“他說過那么多的話,每一句話都被你們這些無聊的人奉為經典,我哪記得那許多?”
蘇曼箭低聲吟道:“鳳凰臺上鳳凰游,鳳去臺空江自流……”
她剛念出了這兩句的時候,葉云霆已經走到了巨鳥的階下,他的一只手伸出來,似乎劃破了眼前的虛空,一把便抓住了那道正四處飛騰著的劍魂。
而他的全身,陡然間一震,身體之上,頓時光芒大作。
在空中,有一個隱隱的影子浮現了出來,那是一個身穿道裝,眉宇之間顧盼神飛的道者,他一手掐著劍訣,在空中傲然而立,像一柄可以刺穿長空的利劍一樣。
莫離與蘇曼箭,這時全都伏地拜倒,“祖師!”
原來,這就是藏劍留存在鳳凰臺上的一道虛影。
這鳳凰臺,果然是藏劍本人的參修之所!
而顧顏這時,則呆呆的站在那里,她并不認識藏劍,但他所擺出的這個姿勢,對她來說卻極為熟悉。這正是她在玄都殿之時,所見到的那位上古煉虛期的大修,當時所擺出的姿勢一樣。
這是先天無形劍氣,劍道之中,極為高深的手段!
葉云霆就是為了在洗劍池中參悟先天劍氣,才為此閉關百年,閉門不出,一心苦修,那么現在,他是要得償所愿了么?
顧顏怔怔的看著葉云霆,他站在無窮的劍氣之中,也同樣的向著頭頂上所顯露出的藏劍祖師的虛影,在頂禮膜拜。只是在他的目光中,有著一絲堅毅之色。
在三拜之后,他站起身來,那道上古劍魂,正在他的身上,不停的飛舞,而他的臉色,似乎在一瞬間就變得赤紅。
蘇曼箭驚呼道:“不好,這是劍氣入體,云霆師叔,他只怕要被這些劍氣給撐爆了!”
莫離唉聲嘆氣的搖著頭,“小師弟啊,你也太不自量力了,這上古劍魂,是你一個人就能夠應付的么,你居然想直接引藏劍祖師所遺留的劍氣入體,難道還不會被撐爆了?”
這時,顧顏已經感到九嶷鼎上的震動愈加劇烈了起來,那只金色巨鳥,忽然間揚起了頭來,發出了一記驚天般的長嘯之聲,整個洗劍池都為之一震,在這一刻,顧顏的耳邊嗡嗡而鳴,幾乎什么聲音都聽不到。
但同時,她卻又像是有了一種奇異的感覺,仿佛在她的耳邊,傳來了無數種不同的聲音,這些聲音,像是來自于極遙遠的地方,像是有人在奔走呼喝,有驚呼、贊嘆,等等,不一而足。
遠在南海的朱雀島,重立朱雀城的小謝侯,這時已經在靜室之中,慄然而起,而這時,在室外,已經有弟子連滾帶爬的沖了進來,“島主,朱雀島的后山。似乎有火山爆發了!”
謝侯的妻子曹云熏這時也馭劍而來,她剛到了謝侯的身前,眾人便同時聽到了,那一聲清脆無比,足以震動天地的長鳴之聲。
三人同時出了靜室,曹云熏驚呼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在朱雀島之后,原本那塊如同雕塑一般的大石,這時已經變得粉碎。島后裂開了深深的一條溝壑,有一只金色巨鳥之形,正浮在了朱雀島的上空,漫天全被金霞所籠罩起來,無比強大的威壓,已經降臨在朱雀島上。那些低級的弟子,這時都已經紛紛拜伏了下去。
謝侯本來有些驚訝的臉色,這時卻已經回復了正常,他喃喃的說道:“終于來了啊,這一天,終于還是到了。她是不是在蒼梧,找到了開啟這扇大門的鑰匙?”
他的臉色,一時間有些凄然,“這個秘密。終究還是不能守護得長久啊。只是不知道,誰才是那個天命之人呢、”
曹云熏有些莫名的看著自己的丈夫,不知道他在說些什么。但她也清楚,自己的丈夫,心中有著一個極大的隱密,這個隱密,是他的家傳之秘,只能謝家的家主一個人知道,除此之外。就算是妻子。兒女,也絕對不可以告知。
謝侯也并沒有解釋。他忽然說道:“我聽說,數年之前,從蒼梧來了一個女弟子,是碧霞宗的?”
曹云熏點點頭,“她這個時候,應該在五色城吧!”
謝侯振衣而起,說道:“我要去五色城中拜訪!”說完,他便飛身而起,一句話也沒有留下,就這樣離去。
顧顏自然不知道,遠在南海,同時發生的這一個小小變故,如果她知道的話,大概也就更能確定,洗劍池確實與南海,有著脫不了的聯系。但在此刻,她只是震驚無比的看著那只金色巨鳥,從它身上所傳來的那股強大威壓,甚至連自己都遮擋不住。
這一刻,清脆的長鳴響徹云天。在子午谷地宮,南海朱雀島,燭九陰地穴,同時響起了清脆的長鳴之聲,隨后,九嶷鼎所布下的那層光罩,便轟然的于空中坍塌了下來,先天混沌元胎在這股沖擊之下,也變得黯淡無光,又重新落回到顧顏的手中,化成了那尊如拳頭大的小鼎。而金色巨鳥已經振翅而起,它離了鳳凰臺,傲然的浮在空中,環視著四周,如蘇曼箭等人,被那股強大的威壓所懾,這時幾乎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而顧顏這時卻仍倔強的抬著頭,看著頭頂上的那只巨鳥,而她身前的鳳凰臺,這時卻已經劇烈的搖動了起來。
遠在蒼梧大地正中的天云州,這時正有一個長身玉立,身姿綽約,不似凡塵中人的女子,泛舟于一座小小的池塘之上,獨自一人,站在舟頭,揚首望著這燦爛無比的星空,低聲說道:“終于是開啟了這一扇大門了啊,那么現在我所要做的,是否還是要靜靜的等待呢?”
她似乎沉思良久,卻仍下不了決心一樣。
這時,葉云霆忽然大喝了一聲,那道上古劍魂,終于掙脫了他的束縛,飛快的破空而起,纏繞在那只金色巨鳥的身上,隨后,金色巨鳥便展動而起,向著天外飛去,轉眼之間便不見蹤影。
蘇曼箭驚喜的眼眸閃動著說道:“恭喜師叔,先天劍氣大成!”
葉云霆清嘯了一聲,周圍的劍氣,已經全被收攏到他的指間,天元、地徹兩劍,已經在他獨闖鳳凰臺的過程中,被陰陽造化之火所焚,他的元命之劍不存,但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憾色,相反,這時他舉步而來,似乎變得比以前沉穩了許多。他整個人,這時已如同變成了一柄底蘊深厚,如古井不波的利劍一般。
葉云霆在鳳凰臺上,焚去了自己的元命之劍,幾乎等同于再度重修一般,他終于修成了自己的先天無形劍氣。
僅憑此之一道,他就足可以壓過當年的云池,成為劍修之中的第一人!
他走下鳳凰臺,來到顧顏的身前,兩人對視了一眼,似乎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覺得又沒有什么可說的了。雖然在這百年間,兩人相隔萬里,似乎仍能夠彼此心知一樣。不管身份有了怎樣的變化,但他們,仍是當年在南海。可以并肩作戰,把后背交給對方的人。
而這時,莫離卻呼天搶地的大叫了起來:“師弟,你,你,你居然把上古劍魂給放走了!你要知道,那可是師兄我窮盡了千年之功,才尋到的啊。那里面可包含著藏劍祖師的飛升之秘。難道你不想打破我們藏劍山莊萬年的魔咒,能夠出現一個元后修士嗎?”。
顧顏看到葉云霆成功脫困,心情變得大好,她微笑著說道:“藏劍祖師所留下的殘魂,不是還在那里嗎?”。
鳳凰臺上,在金色巨鳥飛走之后。只剩下藏劍所留下的那一道虛影,手掐劍訣而立。
葉云霆點頭道:“這應該就是藏劍祖師所留下來的殘魂,我在他的座下,悟透先天無形劍氣之道,想必這鳳凰臺,當年就曾是他老人家的參修之所。只是為何,那只巨鳥要破空飛走?”
他的話說到一空,臉上忽然露出了驚駭之色,“你們還記得。當年藏劍祖師留下的偈語……”
蘇曼箭驚呼道:“鳳去臺空……”
她只來得及說出了這四個字,在他們身前的藏劍殘影,便一下子向外崩碎開來,整個鳳凰臺,已經轟隆隆的向后倒了下去,漫天之中,全被金色的影子所充滿,所有人在這一瞬間,睜目如盲。
而顧顏在目不見物的情況下。已經伸出了手中。一只金光大手從天而降,將藏劍的殘影崩碎之后。在鳳凰臺上的中心,所留下的一個玉匣,牢牢的抓住。
而在這時,整個鳳凰臺,已經于虛空之中,轟然的坍塌下去,再也沒留下半點痕跡。這個五大秘地之中,最為神秘的地方,就此坍塌的干干凈凈,再也沒留下一絲煙塵。
顧顏喃喃的說道:“原來不是金色巨鳥自己要飛走,而是因為,鳳凰臺即將不存,它已經沒有存在于此地的必要了。”
莫離忽然間大哭了起來:“洗劍池是我藏劍山莊的根基,如今鳳凰臺即消,洗劍池也要為之不存,我藏劍山莊,要向何處去?”
隨著鳳凰臺的坍塌,他們只覺得周圍的空間,都像是在一層層的剝落下來,目光中所見的山石巖壁,幾乎全都崩成了碎粉,葉云霆喝道:“快走,否則我們都要被埋在這里!”他一扯顧顏的手腕,四人合力,向著來路的地方疾沖而去。
他們一路之上,目光所及,洗劍池中的池水云氣,幾乎全被吸去,洗劍池變得干涸無比,而周圍的巖壁,仍在不停的坍塌下去,在甬道之中,不停傳來的,都是莫離的哭聲。
在洗劍池的上空,這時也同樣傳來了哭聲。無數藏劍山莊的弟子,這時全都聚在了洗劍池的周圍,他們目瞪口呆的看著,洗劍池正在向下沉降,里面的池水,不停的向著四面八方流失而去,周圍的地勢,受著洗劍池沉降所帶來的擠壓,正不停的向著洗劍池中,傾瀉著山巖與土層,這樣下去,洗劍池即將被完全埋葬。
這些人全都大哭出聲,藏劍山莊的歷史,比起道魔大戰來,更為久遠,藏劍祖師,更是能夠化神而去的超凡脫俗人物,而自從藏劍山莊立于虎丘之后,洗劍池就一直作為藏劍山莊的秘境,伴隨始終,萬年以來,從沒有過一絲更改。
而現在,洗劍池,居然要沉了!
在他們每個人的心中,這都如同是天崩地裂了一樣,尤其是那些年老而資深的弟子,這時全都跪在洗劍池的邊上,痛哭失聲。
有一個白發的老者,顫聲說道:“藏劍山莊,要倒了!”
“胡說!”這時在空中,傳來了文清思厲聲的斷喝,“藏劍山莊,依然在這里,我們的師尊,還在它方沒有歸來,誰說藏劍山莊就要倒了?”
有的人低聲的說道:“可是紫陽真人……”
文清思說道:“他的話也能信么,他還說顧仙子殞身于紫羅峽中,可是你們每個人,不是都親眼看到了?”
她連聲的厲喝出口,再加上這些年來,與璇光真人一起,主持藏劍山莊中事的積威,頓時便壓下了底下那些弟子們的騷動。
藏劍山莊名列九大派之一,下面的弟子眾多,本來不至于亂成如此,只是現在四位劍尊,再加上主事的弟子們。全都不在,只有文清思一個人,又加上洗劍池出現了這樣的大變,她居然有些無法控制局面。
在她的心中,已經焦急無比,這時在頭頂上,忽然傳來了一記響亮無比的聲音,“藏劍山莊大變。我接九派會商之命,暫時接管此地,諸弟子俱得聽令!”
在他們的頭頂上,落下了紫陽真人的身影,在他的身后,還跟著數十名弟子。每一個都有結丹后期的修為,顯然都是天機門中的精英,他們各個手執法寶,臉上殺氣騰騰,讓人一見了便為之心悸。
在所有人都倉皇大亂的時候,紫陽真人的這一聲斷喝,居然真的鎮住了人心,所有藏劍山莊的弟子,全都站在了原地。有些茫然不知所以。
這時紫陽真人揚聲說道:“兩位劍尊身殞紫羅峽,洗劍池生變,九派會商,讓我來藏劍山莊,暫時接掌防務,穩定人心,所有人都聽此號令,不得有違!”
文清思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這個時候。四位劍尊全都不在。璇光真人等弟子,也在外不歸。蘇曼箭被困洗劍池中,偌大的一個藏劍山莊,居然都沒有人來主持大局,而紫陽真人,這時挾雷霆之勢而降,居然是持著一副,要接掌了藏劍山莊的勢頭。
但是萬載以來,藏劍山莊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得到外人來做主了?
她舉步而出,朗聲說道:“敝莊雖有變故,但自有門內之人料理,何勞真人插手?”
紫陽真人的臉色一沉,怒道:“你師父不在,這里,焉有你插嘴的余地?”
文清思面對著元嬰修士強大的威壓,卻并不畏懼,朗聲說道:“真人將我璇光師兄,以及其它幾位師兄弟,都帶去了哪里?”
紫陽真人哼道:“璇光等人,已去紫羅峽,去迎兩位劍尊的法體,不日便歸,如今藏劍山莊紛亂,萬一魔門趁虛而入,你能擔得了這個責任么?”他大手一揮,說道,“不用多言,速速進去!”他身后的那些弟子轟然應聲,便要向著藏劍山莊之中闖入。
以文清思為首的弟子,這時都站在了藏劍山莊之前,半步不退,不讓這些人進入山莊。雙方劍拔弩張,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紫陽真人的臉上露出怒色,他回頭望了一眼,說道:“你們這些人,是要抵抗天威么?”他冷笑著揚起手來,“這是九派共商之事,豈容你等置喙?不要以為我不會殺人!”
他那只大手,剛要向下落去,在空中便響起了一個極為清朗的聲音,“既是九派會商,此事我因何不知?”
話音方落,空中便已出現了一位女子,文清思驚喜的說道:“林掌門!”
出現在紫陽身后的,正是林梓潼,她自丹霞山,疾馳而來,飛行萬里,所花不過幾個時辰的功夫而已。她站在了紫陽的身前,聲音朗朗的說道:“紫羅峽之事,詳情難明,真人既說是九派會商,我身為碧霞宗掌門人,為何不知此事?”
紫陽在看到林梓潼出現之后,臉色頓時一變,他招來身邊的一名弟子,低聲說道:“為何此女仍會前來,玉鼎真人,怎么沒能將她攔下?”
他與玉鼎真人,本來在事先便已經議定,玉鼎去碧霞宗,將他們攔住,而他則帶人,趁著藏劍山莊生變之時,以雷霆手段,先奪了此地,事后,自有丹鼎派與他聯手料理。在他們的心中,除了云岳確定身死之后,顧顏與云池,他們都知道這兩人,與沈夢離一起陷入了誅天大陣,只怕再沒有性命歸來了。因此,紫陽便自己請纓,要前往這兩個地方報訊,如陳翰青和盛華蘭等人,在紫羅峽,也都受了不輕的傷勢,自行返回本派療傷去了。剩下的紫陽與玉鼎,便商議了這一番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