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訣612章 天誅遺脈
顧顏忽然間若有所悟,她本來正在前沖的身形在半空中硬生生的轉向,飛快的向后倒飛出去,隨后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便從端木紫的身上傳來,千萬條火焰以她為中心向著四周激謝,那小小的電火花在空中猝然炸響,無數蜃魔的慘嚎之聲響起,有十余只離她最近的蜃魔,當場便被炸得尸骨無存,剩余者也留下了無數的殘尸,黑壓壓的影子頓時向外疾飛出去。
端木紫這時的神情顯然也頗為狼狽,她頭上束發的金環,這時都已經被震散,臉上帶著血污,但卻是極為得意的神情,她這驚天般的一炸,將所有的蜃魔一刻間全都驅散,隨后她腳步不停,身體飛快的向前沖去,直追那兩只噬魂鳥而去。
這驚天動地的一炸,比起當年地宮之中,兩顆乾天霹靂子之威,似乎更盛,顧顏雖遠在外圍,也感受到這層層氣浪所激,紫云圭都被震得搖晃了數下,看到無數蜃魔向外飛去,她隨即便跟著端木紫向前沖去,而在陣法邊緣之外的云蘿,隨著端木紫一震之威,整個陣法中的幻象頓時破去,她看破了迷霧,便收去玉龕,隨即緊跟而上。三人飛快的穿過荊棘林。
這片荊棘林約有數百丈長,以她們三人的速度,自然一穿即過,隨著蜃魔如潮水般的退去,周圍又恢復本來的荊棘藤蔓一般模樣。
三人飛快的出了荊棘林,隨即便停住了腳步,在她們的身前,高高矗立著一座碩大無比的懸崖,顧顏都奇怪它是如何生出來的。從海面之上,似乎并看不到懸崖的頂端。
從懸崖之頂上,一座碩大無比的瀑布飛濺下來。一條黑河,滾落九天,在下面沖刷成了一個其深無比的大池,墨色如玉一般的黑水,在那里閃著無比晶瑩的光華。
云蘿低聲的吟道:“這里就是墨池!”
墨池黑沼,這大荒中最為神秘之地,就這樣袒露在眾人的眼前。
顧顏仔細的看著眼前的這一片墨池,每一滴落下來的水滴,似乎都沉重無比,濺落在山巖之上。發出“錚錚”的響聲,如銀瓶乍破,刀槍齊鳴。鏗然有聲。而在周圍,一股森寒無比的氣息已經飛快的傳來,讓她身體都為之一僵,似乎這里對火之靈氣,天生就有克制的作用。尤其是像顧顏這樣的火靈根,若非她有先天火靈護體,只怕在這里,她的法力要減去三成。
端木紫這時略斂了一下儀容,將束發的金環再度戴上。她回頭笑道:“云蘿,借你的玉龕一用!”
云蘿微笑點頭。她屈指一彈,一道柔和的玉光便飄落到端木紫的頭上,淡青色的光華頓時將她籠罩起來。
她對顧顏說道:“我這一塊青弦玉。是采自于極北冰川之下的火元池中,能吸天下間的陰寒之氣。”
端木紫微微一笑,隨即便飛身投入了墨池之中。她所要尋的無焰燼,便在這墨池的千丈之下,連通海眼另一頭的陰煞之泉。這一去,恐怕非有數個時辰。不能歸來。
在她們身后的荊棘林,這時靜悄悄的毫無聲息,那些蜃魔似乎都隱入了黑暗之中,再也不見聲息。
顧顏說道:“我少來南海之地,似乎這里的妖獸多,遠勝于蒼梧?”
云蘿笑道:“窮山惡水之地,妖獸多些,也沒什么稀奇,相比之下,南海雖然形勢險奇,但論起修仙之地,終究不如蒼梧繁盛。”她微嘆了口氣,“只可惜對于我們這些散修來講,在蒼梧所能施展的空間實在太小,也只有在南海之地,才能找到更多的資源。”
顧顏頗有同感的點了點頭,在蒼梧之地,九大派歷經萬年,布局而成的形勢,牢不可破,這些散修們窮盡其力,也不過能拼出一塊小小的姑蘇城,哪有在南海之上,這數十萬里之地,而能大展拳腳?不過南海中的這些修士,似乎也只是偏安于一隅,并沒有心思去中原與九大派爭雄,就連本是中原人的林子楣,在得道之外,也自愿退出中原,自立菡萏峰,守護一塊小小的凈土而已。
云蘿又笑道:“說起來,大家也都算是同道中人,顧家妹子,你也是與我一道來南海的么,在那一批的傳送陣中,似乎并沒有見到你?”
顧顏沒經過傳送陣,不過她從葛根口中,曾打探過一些詳情,滴水不漏的說道:“或許我們走的不是一批罷,與我同行的人,多半為海內修士,至今不識。我來到南海之后,便在一個荒島之上閉關修煉,還是近日方得出關的。”輕輕巧巧的幾句話,便將云蘿的試探推脫了出去。
不過她的心中也有了一絲警惕之意,以云蘿這樣的老江湖,交淺而言深,似乎并不是她所能做出來的事,莫非,她要在自己身上打探些什么?
她便不著痕跡的岔開話題道:“云蘿仙子來南海一次,算是收獲頗豐了么?”
云蘿笑了笑,“也不算什么,像我們這些人,無非賺一些辛苦錢罷了。有時候一個不慎,砸些東西在手里,這些年多半就算是白跑了。”
兩個人有些話不投機的意思,雖然云蘿很是熱絡,但顧顏卻不免有些冷淡,說了幾句,也便無話,顧顏自到一旁打坐調息去了。
幾個時辰倏忽即過,端木紫仍沒有一絲要出來的意思,頭頂上無數的水珠飛濺,在周圍激起了一層淡淡的霧氣,云蘿忽然道:“顧家妹子,請你幫一個忙如何?”
顧顏道:“何事?”
云蘿道:“端木下去了數個時辰,仍未回轉,我想去探一探路徑,請你為我護法,待我破開這層墨池如何?”
顧顏起身道:“但請吩咐。”
她緩步而行,走到云蘿的身前,云蘿手指著前面的墨池說道:“請你為我定住這四條地脈,待我下去……”顧顏看著她手指地下的方向,忽然間捕捉到了她眸子之間的一絲冷意,心中忽然間一震,只覺得有一股寒意飛快的冒上身來。全身的肌肉不自覺的繃緊,紫云圭的紫色光幢瞬間布滿了全身,整個人身形如電般的向后射去。
與此同時,云蘿已經喝道:“發動!”她雙手連揚,大片的青色光華于空中暴起,層層疊疊,無數股壓力同時而來,顧顏只覺得身上如受重擊,這時她才察覺,周圍的那層霧氣。不知何時,已經漫布于四周,將她所有可以遁走的方位同時困住。
她怒道:“云蘿。你這是什么意思?”
顧顏的話音剛落,忽然間,一股蓬勃無比的沖擊之力,飛快的從地下冒了上來,地面瞬間被震破了一道極大的裂縫。黑色的水箭從地下射出,刺骨的寒意瞬間便籠罩了她的全身。
從地下所出的,正是墨池之水,化作了一道沖天的水箭,徑直射在了顧顏周身的紫色光幢之上,瞬間便在紫云圭外凝結成冰。將她粘在原地,不能動轉。這是一次早有預謀的精心偷襲!
顧顏在這一刻忽然警醒,雖然她對這兩人。早就有著防備之心,卻仍然沒有想到,她們會在這一刻猝然間動手,而從地下沖出的,正是端木紫。她馭使著黑色水箭而出,將顧顏凍住之后。雙手在空中同時延展,一股無比凜冽的殺氣頓時彌漫開來。
顧顏被困在紫云圭中,但在這一刻,她并未失色,冷聲說道:“兩位,既是同道,因何暗算于我?”
端木紫在空中雙手連揚,無比濃重的黑云已經當頭壓了下來,在這墨池之外,全體籠罩在陣法之內。
也不見她手中有陣圖之物,但周圍這無比濃重的殺氣,卻讓顧顏有了一絲熟悉之感,這時端木紫臉色繃得極緊,飛快的喝道:“顧顏,當年你所得的天朱鏡呢,到底在何處?”
顧顏腦子中飛快的一轉,原本在腦中隱隱環繞著的疑惑,頓時便有了答案。她驚呼道:“你是天誅一脈弟子?”
難怪她見端木紫的手法,總有熟悉之感,難怪她在蜃魔林中,可以用出那枚威力無比的焚天雷,其勢更在乾天霹靂子之上。難怪她秘習傀儡之術,更勝于中原。她的手法,分明是萬載之前的魔門一脈,朱紫島,朱紫朱紫,所指的,自然是天誅與紫墨這兩大魔尊。她們是兩位魔尊的嫡系傳人!
端木紫冷聲道:“大膽!居然敢妄語我天誅祖師之名。天誅鏡是祖師的元靈所寄,于當年在古戰場中遺失,為本門中人心中恨事,你若能交出天朱鏡,我便代師做主,饒你一命,否則,便拘去你的神魂,讓你至島上,受無盡煉魂之苦!”
顧顏只覺得腦中極亂,若她所猜不錯的話,必然是云蘿告訴了端木紫自己的名字,她們才在這大荒之中,猝然起意,找了這樣的一個地方來伏擊自己。不錯,此地陰氣極重,可以將她的火靈氣完全壓制,對方占了先機,讓自己只有逃命的份兒。
可是,她又如何知道,天朱鏡是在自己的手里,當年在地心海眼之中,滅殺展城的時候,可沒有一個人看到過!
可是還沒有等她提出這個疑問,端木紫口中尖銳的嘯聲,已如夜裊一般,撕破了這虛空的寂靜,那道黑色的巨瀑,像是有了生命一樣,被端木紫的嘯聲所吸引,從天空中飛落下來。
顧顏冷笑道:“取什么無焰燼,大概也是你們誘我入局的誘餌吧?”
端木紫大笑起來,銀鈴一般的笑聲飛快的響徹在了天際:“我來此島,真的是要與云蘿一起去取無焰燼的,只是偏偏巧遇到了你,云蘿告訴了你我的身份,我這才知道,本門之中,這么多年以來,一直孜孜以求,最想得到的天誅祖師遺寶,居然就在眼前!”
她得意的笑道:“我帶你穿紫蛛林,取無焰燼,也正是一步步的誘你入局,你的元氣在紫蛛林中已耗,蜃魔林已將你的旗門困住,如今你,可還有什么手段,能與我爭鋒?”
端木紫雙手連揚,無數黑色的波濤旋轉而下,重重的砸在了紫云圭外凝結的那一層冰上。“嘩”的一聲,冰層倏然而碎,紫云圭外的紫光全被擊破,顧顏的周身,五色光華已經沖天而起,她飛快的沖破了頭頂無數的黑云,向著身后遁去。
端木紫的臉色微訝,“她居然身懷先天火靈,而且不止一種!是否展城的九幽魔火,也被你收了去?”
顧顏的心中一凜。聽她話中之意,似乎已經知道自己滅殺展城一事。
雖是如此,她的身形卻絲毫不停。而端木紫這時口中連連發出嘯聲,已經飛身而上搶攻。
云蘿淡淡笑著,綴在顧顏的身后,她手中那張金色小網,不知何時已經悄然張起。對著顧顏的頭頂便罩過去。
顧顏低喝了一聲,她的五座旗門,在過蜃魔林的時候,被困入其中,還沒有來得及收取,這時便只余八口玄天劍隨身。她左手在空中連揚,五色火焰于指尖上飛快的迸發而出,絲絲的響聲。將空氣之中的寒冰真氣完全割裂,而被五道先天火靈護住全身的顧顏,在這一刻,已經徑直的朝著身前的端木紫撞了過去!
端木紫臉色凝重的站在對面,一向自視甚高的她。這時也不得不承受,顧顏確實是一個有實力堪與她匹敵的對手。在顧顏的周身,無數的火焰張揚四熾,烈焰之中,她手執太阿劍,已經迎面斬來。
端木紫喝道:“聚!”她抬手劃去,被顧顏以紫羅天火,在空中擊得爆碎的墨池之水,這時在空中濺起了無數水滴,又飛快的凝成了一條細線,向著她護身靈火刺去。
顧顏頭也不回,只低聲叱道:“焚!”
她手指輕彈,青冥之火已從五色火中分離出去,一絲青焰飛快的落入水瀑之中,隨即便飛快的延展開來,在空中形成了一片青色的光幕,將那條墨色的細線飛快的斂了去。
這時云蘿已經來到了顧顏的頭頂上,她雙手執網,當頭向著顧顏罩下。天空中無數的金色光線齊閃,密密麻麻的向著顧顏圍裹過來,強大的壓力似乎要困住她的全身。
顯然在一開始的時候,這兩個人都留了力,顧顏便不知道,云蘿的金色小網,居然可以厲害到這樣的地步,五行之中,以火克金,但她所用的金色小網,居然能夠反過來壓制她的火焰。
云蘿露出一絲淺笑,“我這面金鮫網,是采海底金鮫之筋,雜以銷金線而成,不懼火煉水浸,能困萬法,你受著吧!”
顧顏笑起來:“云蘿殿主所用之物,豈是凡品?”
她的笑聲中,彰顯出無比強大的自信,讓兩人同時為之一愣,顧顏在空中的十指,已如蓮花一般綻放開來,五道先天火靈,在這一刻同時被她馭使而出。
而在頭頂上,八道如雪般的劍光已鋪天蓋地而來。
先后天五行合運!
在這一刻,顧顏終于顯現出了她于陣法之上無比強大的力量,五種不同屬性的先天火靈,與八道幻劍在這一刻合運,那面金鮫網,雖然在甫一下落之時,略微壓制了一下顧顏的火勢,便隨即便被八道劍光沖入了網中,隨后于瞬間炸開來,將那織成金鮫網的一根根絲線,絞得寸寸斷絕。
顧顏以先天之火,后天之金合運,在這一刻爆發出了無比強大的力量,隨即她口中清嘯一聲,手中的太阿劍已飛快揚起,金芒閃動,飛快轉身,便向著云蘿所在的方向斬去。
八口玄天劍被她飛快收到了手中,十余丈長的金芒已飛快的落下去,金鮫網終于沒禁受這最后一擊,被太阿劍斬得灰飛煙滅。
而顧顏劍鋒的去勢不盡,飛快向著云蘿刺去。
云蘿臉色頓時間變得煞白!
以她行走于修仙界中多年的這份眼力,自然可以看出來,與自己兩人同樣,顧顏也在行進之中,隱藏了自己的實力。而這一刻,她潛修多年的實力,猝然間爆發出來,這份功力,就算是九大派之中最精英的弟子,亦有所不及!
云蘿手飛快的自法寶囊中一探,一串玉色的珠串已被她取在手中,向著空中一甩,無數顆玉色的云光漫天飛起,將這黑漆漆的虛空之中,頓時映得珠光寶氣。
似乎有無數的星辰于這瞬間升起,頭頂上一片明亮,隨即便有無數的流星于天空中飛墜而下,顧顏淡淡的說道:“流火靈珠,可惜傷不了我。”她輕輕捻唇一嘯,朱顏鏡便出現在了她的頭頂之上。
端木紫的眼中,頓時流露出了無比的炙熱之色,“天朱鏡!”
朱顏鏡與天朱鏡的外形,本來就極為相似,而那次在地心海眼之中,兩鏡相對,天朱鏡因而爆碎,兩者合二為一,這世間便不再有天朱鏡之名。只是這種事情,顧顏自然不能告訴端木紫,難道要告訴她,天朱鏡其實現在,已經變成了在她混沌空間之中的一個器靈?
寧封子這時不屑的哼了一聲,“天誅,就是當年曾無意間禁錮我法身的那個人嗎,她的徒子徒孫,有什么可怕的,你趕緊把她們搞定了!”
顧顏哼道:“你厲害,那還是你來吧!”
顧顏雖然以先后天五行合運,似乎是扭轉了戰局,但也只不過是于云蘿身上,稍許占了些優勢而已,而身后的這位,在朱紫島中,僅次于三位副島主的端木紫,似乎仍有無數的手段沒有使出來。
以天誅和紫墨這兩位驚才絕艷、法力通玄的大魔尊,所留下來的傳人,又怎么會是只有這兩下子的?
而且端木紫與云蘿的布局,確實極為巧妙,她們在蜃魔林,將顧顏的五面靈旗無形困住,而在這極為神秘的墨池之中,讓顧顏的火靈,總是有一些縛手縛腳,不能盡展全力。
但在這一刻,顧顏一往無前的氣勢便又顯現出來,就如同她當年在珠宮貝闕之內,拼著自己受傷,也要在第一時間搏殺展城一樣,雖然無數的黑云挾帶著殺氣,于背后洶涌而至,但這一刻,顧顏棄身后的端木紫于不顧,手中的劍鋒前指,目光中只有云蘿一人而已。
她負在身后的法訣輕揚,紫色光幢無聲的升起,將背后的殺氣全都擋了去,而端木紫的身形,這時已經趕到了黑云之前,她十指飛快的自空中揚起,絲絲的聲音作響,數萬條寒芒已從她的袖中發出。數不清的銀針如漫天花雨一般飛快的灑落。
針芒極細,連紫云圭似乎都擋不住它,飛快的刺破了顧顏的護身紫光,顧顏低喝了一聲:“朱蓮業火,焚!”
被她以紅線火重煉的朱蓮業火,飛快的自指尖上飄落,只是淡淡如紅蓮般的一朵火焰,飄至空中,忽然間向外飛快的延展開來,將顧顏的身后,都變成了一條長長的火海。
端木紫的去勢頓時被她一阻,而這時,顧顏的劍鋒所向,已離云蘿不過數丈之遠。她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云蘿臉上的驚駭之色。
云蘿這時終于有了一絲后悔之意,她對顧顏并不甚了解,更不知道顧顏在鳳凰臺上閉關十九年,在煉化玉匣金冊之余,更將五種先天火靈煉得收發由心,以她現在的修為,實在已離結丹后期頂峰的境界不遠,遠非一般的后期修士可比。
她將身上所攜的十余件法寶,一股腦兒的全拋了出來,但顧顏劍鋒前指,所向披靡,那些法寶在這一刻,全都起不到防御之勢,被她紛紛震落,云蘿忽然說道:“少陪!”她身形一動,便如游魚一般的自空中滑出去,身上的一縷輕紗同時飄下,而顧顏這時的劍鋒已當頭斬落,將這縷輕紗飛快的斷為兩截。
“替身之術!”顧顏沒想到云蘿居然也會這樣的秘法,而云蘿劫后余生的笑容尚未露出來,顧顏已經冷笑著下了殺手。一只金色的巨掌,夾雜著五色雷火,于天空中滾滾而落,將全無防備的云蘿,轟了一個正著。云蘿慘叫一聲,頓時便向后飛跌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