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床蠕動,紫氣變化。
許久許久后,云收雨霽,余列從云床上猛地坐起,看著身旁嫵媚多姿的紫燭子,他的神色是恍惚。
此番來紫山之前,余列壓根就沒有想過,自己還能有如此的一遭艷遇,且能夠和自家的師尊將關系加深到如此的地步!
即便到了現在,他甜頭嘗到了,但依舊還是如有在夢幻當中,頗是懷疑真假。
除去恍惚之外,余列的臉上也是帶著濃濃的遺憾之色,幽幽的嘆了口氣。
一旁的紫燭子聞言,她捂著胸口,也緩緩起身,然后將余列環抱住,像是哄小孩一般,安撫道:
“好啦好啦,只不過是你境界不夠,其實……列兒已經很厲害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余列的面色頓時僵硬,有種恨不得自刎當場的沖動。
太欺負人了!
什么叫做已經很厲害了?
若不是顧忌著紫燭子是他師尊,即便是用上仙煞,他余列也不能留下此等奇恥大辱、此等偌大遺憾!
紫燭子并沒有察覺到余列的面色,她靠著余列的背,手指在余列的背上畫圈圈,羞怯的說:
“再說了,為師不都已經幫你了嗎,你還、你還……”
后面的話剛一到嘴邊,紫燭子的面色就羞紅,且余列不用看,就知道她現在局促不已,因為余列察覺到她整個人的體溫都升上了。
紫燭子暗啐了一口:“好個不要臉,沒想到你這廝濃眉大眼的,居然這般花哨。”
余列聽見這話,他的面色終于恢復了一些,自尊心也稍微平復,然后他眼珠子一轉,抓住了紫燭子的手,打算說什么也要再試一試。
并且他還想到了除去使用仙煞之外,又一可能的解決法子。
那便是既然都已經變態了,不妨再變態一點!
余列打算變化出騰蛇之軀,讓肉身的實力徹底彰顯,筋肉膨脹。他就不信了,自個龍精虎猛間,還打破不了區區的一層障礙。
但是紫燭子好似識破了余列的心思,她沒有像之前一般,讓余列予取予求,而是口中遲疑著,湊到余列的耳邊,低聲道:
“不要心急,為師自會為你留著的。今日你若是取了,左右不過能增長一些道行,頗是浪費。
不如、不如等到你結丹之時,為師再為你獻上。到那時候,你之丹成上品的概率,或許也能再多出那么幾絲。即便結丹時不用,結丹后你取用,所能夠獲得的好處,可比現在要多得多。”
這話讓余列猴急的動作,頓時就停止了。
他也是眼睛一亮,猛地想到了這一點。
“對啊!丹成級別的元陰、且是上品金丹之元陰,其乃是一味大藥,世間難逢!若是我在結丹之時獲得紫師的雙修幫助,丹成上品的概率,定是能夠多出不少。
哎呀,差點鑄下大錯!”
余列終歸是個修道中人,一切的美色享受,都敵不過修為對他的誘惑。
紫燭子這話說到了點子上,讓他徹底放棄了再繼續嘗試的念頭。
身后,紫燭子察覺到余列的態度,也是暗暗舒了口氣。
她在心間嘀咕道:“今日已經頗是荒唐了,幸好幸好,還沒到達最后一步。否則的話,今日腦子一迷糊,就將好處全都給了他,那豈不是太過便宜了他……
真要如此,依據話本上說的,指不定這孽障,轉身就會將本道給忘了。不行,我得給他設置一下門檻,且刺激刺激他。”
忽地,紫燭子的眼睛轉了轉,她組織了一下語言,拿出了師尊的威嚴,還特意清清嗓子后,道:
“列兒,既然你同意了。那么為師便給你定個丹成之約。若是你瀕臨結丹,且能臻至上品,那么不管何時、不管何地,為師都依你,定竭力相助,任你施展,絕無二話!
若是、你無有丹成上品的可能,此事、此事作罷。”
余列聞言,他并沒有在意紫燭子的最后一句話,面上欣然就當即就道:
“可,多謝師尊!”
雖然兩人剛才已經荒唐了數回,紫燭子這尊金丹道師,對余列而言似乎已經再無神秘可言。但是此刻對方所做出的這番承諾,著實是讓余列感慨不已。
一尊上品道師,能用自身作為誘惑,來引誘余列丹成上品,世所罕見啊!
不過當兩人做出約定后,余列沉吟著,他忽地又問出了那個讓自己極為納悶的問題。
只見他皺著眉頭,指了指紫燭子下身,低聲道:“敢問紫師,你結丹乃是陰神結的丹,并不涉及肉身,為何你之肉身,依舊如此強韌?”這話讓剛剛才拿出一點師尊氣質的紫燭子,面色頓時就又紅彤彤的。
不僅僅今日,余列回想著從前面見紫燭子的場景,又發現了更多讓自己疑惑的地方。
以前的紫燭子,她上身是人形,下身是蜘蛛形,渾身都透露著一股非人的氣質,等到后來快要結丹的時候,她的肉身更是有幾十丈大小,妥妥一副肉身中人的模樣。
這些都讓余列以為,紫燭子結丹將是走肉身丹成的路線,結果后來結丹,她是以陰神結丹,且丹成后就蛻變成了人形,再不復蜘蛛模樣。
話說若非紫燭子恰好的蛻變成了人形,今日兩人還能不能有此等旖旎之事,也還是兩說。
以上不僅完全出乎了余列的意料,也出乎了宮中不少人等的預料,只不過無人敢來詢問。
紫燭子咬著嘴唇,她并沒有支支吾吾多久,幾息后就低聲做出解釋:
“列兒,實不相瞞,如此情況,乃是一方秘法導致的。
早在筑基后,為師為了凝煞,曾苦苦搜羅四方道書地志,還曾陰神遠赴其他道城,購買各種風聞消息,為得便是能夠買到品質上等,有助于丹成上品的煞氣。”
她輕嘆著:“但市面中的上等煞氣,每一份都有主,即便為師后來央求了龍船道長。龍船它老人家也有門路,但是所能到手的幾種,又并非是我想要的煞氣,且代價不小。
還因為尋覓上等煞氣,為師當時在宮中很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根據龍船道長的暗示,宮中不少人已經在等著我出宮尋覓煞氣,然后方便對付我,到那灰骨的跟前邀功。因此我就徹底的放棄了從外購買煞氣、出門游歷尋煞這兩大途徑……”
言語著過往的修行經歷,紫燭子的面色感慨,情欲之色頓時消退。
她站起身子,身披一席薄如蟬翼的紫紗,身姿若隱若現的在余列身前踱步走著。
而余列面對如此美景,他的面色居然也是一正,絲毫沒有亂看,認真仔細的聽著紫燭子講述。
“且正如你所料,為師其實也是不得已,才相信了母箓中所記載的凝煞秘辛。而我所選擇的途徑,便是在自家的肉身中,親自醞釀煞氣。”
紫燭子手中一揮,一股紫意濃郁的煞氣,忽然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此煞,便是我所養出的五惡酒煞,曾經也被我喚作是五毒酒煞。它乃是我以酒水提煉,萃取五毒之精華,宛如懷胎一般,在體內慢慢的養育而出。”
話到這里,她頓了頓,又道:“不過若僅僅如此,為師這酒煞,依舊還是駁雜,屬于不入流的煞氣,且我之肉身,必然將因為養煞,而愈發的虛弱,乃至氣血枯竭。
之所以它的品質和市面上的其余酒煞不同,且無損于我的肉身,完全是因為一方秘術!”
余列頓時就來了興趣,出聲問:“敢問紫師,是何種秘術?”
紫燭子輕輕一笑,道:“此術便是為師能夠身化酒蟲之法,名為‘化蟲術’。”
“化蟲術”一詞進入余列的耳中,讓他不由的一愣。
余列本以為,此等能夠提升煞氣品質,讓紫燭子以肉身養育煞氣,且將肉身修煉得堪比武道中人的法術,將會是什么極其了不得的法術,沒想到這法術的名字,居然如此的樸實。
忽地,紫燭子話鋒一轉,口中又道:
“當然了,為師這‘化蟲術’,只不過是更高一秘法的殘篇,或者準確的說,乃是更高一秘法的組成之一。”
她見余列的眼睛又亮了起來,明白將余列的胃口勾得十足了,便也沒再繼續賣關子,悠悠就道:
“那秘法的全名,喚作是《天蠶九變》。其并非我潛宮嫡傳秘法,甚至并非是當今山海仙道的秘法,僅僅有點瓜葛牽連,乃是為師翻找古籍,從故紙堆中給翻找出來的。當時可真是花費了為師偌大的心力啊,后面為了勘驗其能否修行,又是耗費不少心血。”
《天蠶九變》這名字雖然依舊不甚玄奇,但是勉強也能匹配得上其在紫燭子身上所展現出的威力了。
余列從紫燭子口中聽見這秘法,心間的興趣更多。
但是接下來,紫燭子又說了一句讓他絕對意料不到的話,那便是:
“對了,列兒。傳聞修煉此法者,將有成就天仙之資也……”
“什么?!!”
余列懵了一下,他騰地就站起來身子,難以置信的看著紫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