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動作都快到了極點,眨眼間,兩者竟然對劈了上千下!雙方都沒有使用任何技巧,只是對斬,準頭卻出奇的好,兩道光芒每一下都精確地斬在對方的光芒上。
被擊飛的老頭越看越驚訝,他對於金玉堂的實力再清楚不過,可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卻能與之對劈!
夏峰此刻頭腦出奇的冷靜,他被那道紅線貫穿之後,實力暴增,只不過他明白這全是手中的大刀注入給他的力量!
表面上,夏峰和金玉堂打的不亦樂乎,只是夏峰明白,自己遲早都是要敗的,這是無論如何都扭轉不了的事實,因爲他的神識雖然勉強能夠駕馭手中的大刀,可是它對神識的消耗也無比巨大,只是剛纔的對劈就讓他的神識消耗了大半!
反觀金玉堂,他心中雖然震驚不已,可是下手卻沒有絲毫留情,要是他敗給眼前的小傢伙,他的面子往哪放!
想想堂堂的金部部長竟然被一個小傢伙逼得動用法力鎧甲,金玉堂的怒火就忍不住飆升,下手自然愈發的強勁。
金玉堂手中的元器可長可短,和法力鎧甲一樣完全是由法力凝聚起來的,斷了可以憑藉法力再次凝聚,比一般的法術都好用!
就在金玉堂和夏峰大戰的時候,場中又多了十幾道身影,他們要麼是各部部長,要麼是實力高強的老**,待他們看到金玉堂的對手夏峰,都禁不住異常地震驚。
“金老頭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和一個小傢伙動手,也不覺得羞恥!”說話的是火部部長,兩人一向不合,此刻自然不肯放過打擊金玉堂的機會。
“流巖老怪,有本事你下去試試!”金玉堂的弟弟金玉鼎冷哼一聲,怒視著火部部長流巖陽。
“這到底怎麼回事?”一個年齡最大的老頭疑惑地問道,目光直指最先到達的老頭。
“譚老,事情是這樣的……”老頭恭敬地朝那個發問的老頭子解釋了一番,他早在來的路上就詢問過唐可了。
“胡鬧!”譚老不僅年齡大,其輩分更是比在場的老人們都大一輩,可以說是絕對的老古董,他一開口連火部部長和金玉鼎也不敢再出聲,“他作爲金部部長,怎麼能對小輩出手,還使出了法力鎧甲,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死啊!”
譚老的威望極高,他的話無人敢反駁,就是金玉鼎也只能訕訕地向譚老賠不是。
“刑尚,照你所說,這個年輕人是你苦修部的學員,爲何不及時阻止金玉堂!”譚言兩眼一掃那名老者,刑尚乖乖地低下頭,小聲道:“譚老,我只是想看看這個年輕人實力如何!而且,他手上的大刀是一把被激活的上古冷器,應該……”
譚言打斷刑尚的話,望向場中:“你難道看不出來以這個年輕人的實力根本就無法真正駕馭那把冷器嗎?一旦被冷器反噬,可就不僅僅是你們苦修部損失一名優秀學員那麼簡單,對於我們萬仙盟的名譽造成極大影響!”
刑尚再不敢出聲,身形一閃就出現在了場中,手臂巧妙地一帶,將快要力竭的夏峰順勢帶到了場邊。
刑尚的動作異常迅速,行雲流水般地暢快,金玉堂閃電般的一擊頓時落空了。
“譚老!”金玉堂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場邊的十幾位大佬有的面帶擔憂,有的幸災樂禍,譚言冷著臉站在首位。
“玉堂,你怎麼能對一個小輩出手?”譚言雖然並未發火,不過任誰都能聽出他的不滿。
“譚老,我只想教訓教訓這個小子,他連金元女都敢收做隊員,你說……”譚言擺手打斷了金玉堂的話,“這件事先不提,我們先去看看那名年輕人如何了!”
場中的幾名老者早就忍不住想過去看看能夠和金部部長大戰的小輩,聽譚言一說,急不可耐地閃身到了夏峰的身旁。
“他神識消耗過度,昏迷了!”刑尚爲夏峰檢查過後朝過來的譚言等人說道,“他的情況很糟糕,經絡全被損壞了,以他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解除上古冷器的封印,今天更是越級使用了冷器的力量,恐怕……”
刑尚的眼力很準,在場的老者都是人老成精的貨色,他們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夏峰的狀況。
“好一把強大的冷器!”一名老者讚歎地撫摸著夏峰緊握緊握的大刀,雖然此刻那些紅芒盡數消失,但是方纔它的威力被衆人看在眼裡,沒有人懷疑這把平凡冷器的強大。
“老董,能不能看出來歷?”一個老者發問,顯然他們對於這把冷器的興趣遠遠大於夏峰本身。
“從剛纔的情景來看,這把冷器是力器,是最適合苦修者使用的一種冷器,在這個小夥子手裡也算挺合適,只是力器的暴躁也是出了名的,就是我們這些老傢伙想要駕馭它也不太容易,別說一個只有五星後期實力的小輩了!恐怕這個小夥子……”董鏡是採集師,對於各種寶物的鑑賞力是所有人中最高的,而且對於夏峰的情況判斷也非常準確。
“這個小夥子這輩子恐怕毀了……”譚言爲夏峰仔細地檢查過後,無奈地說道:“這把力器的力量實在太暴虐了,雖然它的力量從他的身體中退出去了,可是對他的神識影響恐怕難以消除,他這輩子實力恐怕不會再有寸進!”
場中最鬱悶的恐怕就是刑尚了,以夏峰的年齡和實力,將來的成就恐怕不會比他們這些老傢伙差,可惜經此一戰……
金玉堂哭喪著臉,和剛纔的張狂模樣完全不同,這次恐怕真的犯大錯了!
葉含月身上的天羅地網被金玉鼎解除了,她在一旁清晰地聽到了這羣老頭的話,心中雖然憤怒,但在這羣輩分高的離譜的老**們跟前卻不敢放肆,只是冷著臉沒有吭聲。
“我們還是先商議一下該如何處理這件事吧!”譚言嘆了口氣,轉頭朝葉含月道:“丫頭,你認識他的朋友嗎?”
葉含月剛想搖頭,卻想起了肖海來,連忙取下夏峰的通訊法器千里耳,給肖海撥通了通話。
肖海聽說夏峰出了事,急忙趕了過來,隨之前來的還有水波波。
“咦,這不是肖家的小子嗎?”火部部長流巖陽幸災樂禍地叫道,金玉堂一聽,臉色更加難看了,本以爲夏峰只是普通人家出身,誰料竟和肖家扯上了關係,事情越來越棘手了!
肖海一看到這麼多大佬都在,頓時心如火焚,夏峰倒地出了什麼事竟驚動這麼多的老傢伙。等看到面色蒼白、呼吸輕弱的夏峰和那柄眼熟的大刀時,肖海面色大變,知道這次是真出事了!
肖海清楚地知道這柄大刀的來歷,這可是家裡的一個老祖宗送給他的生日禮物,當然那名老祖宗也沒料到竟有人能夠將它解封,因爲關於這柄大刀的記載太過遙遠了!
肖海一改往日的嘻哈神色,冷靜地先給自己的姐姐通話,然後才仔細地瞭解這件事的始末。
“部長大人,恐怕這次您真的是做錯了!”肖海嘆了口氣,要在平時他是萬萬不會斥責一個長輩的,可是今天的情形特殊,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肖家小子,不得無禮!”金玉鼎喝了一聲。
“副部長大人,您知不知道,其實夏峰他是天劍閣的弟子,而且還是1997屆的新人賽冠軍!”
金玉堂、金玉鼎全都愣住了,誰能料到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都是一家人!
天劍閣和金部其實是一體的,都是由金氏家族控制的,雖然對外是兩股勢力,但確實是一家人。不光是金部,其他五大部也是如此!
流巖陽心裡都笑翻了,金玉堂親手毀了自家的一個出色弟子,恐怕這次金氏要鬧出大笑話了!
“馬上召開委員會……”譚言淡淡地說了一句,當先消失在門外。
其他人也陸續地走了,肖海隨著一名老者走出了,只留下葉含月和水波波還有匆忙趕來的唐可。
水波波揹著昏迷的夏峰準備帶到自己的洞府去,剛出門卻碰到了極速趕來的林依依。
林依依知道了事件的經過之後,深深地望了葉含月一眼,然後接過夏峰,和幾人打了個招呼以後,幾個起落就消失在衆人眼前。
水波波苦笑著搖搖頭,急匆匆地離開了,他還要將這個消息告訴水靈清和徐雲等人。
“白姐姐,你沒事吧?”唐可注意到葉含月冷硬的面龐散發著一股嚇人的殺氣,不由開口問道。
“可可,他因爲我這輩子都毀了!”短短的一句話,葉含月幾乎將嘴脣咬出血了。
“什麼!”唐可驚呼一聲,她對於夏峰的情況並不知情,只以爲夏峰只不過昏迷了過去,如今聽到葉含月的話,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回想起苦修部長刑尚的苦澀笑容,她纔有些明白了。
“苑主大人親口說他這輩子實力就會停留在五星後期了,再也難以寸進……”葉含月嘴角抽了抽,滿心不甘。
唐可也默然了,雖然和夏峰相交不深,但是夏峰無疑是一個極爲優秀的人,這個結果連唐可自己覺得難受,更別說夏峰本人了!
“白姐姐,你別再自責了!”唐可挽住葉含月的胳膊安慰道。
夏峰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身在仙林洞府之中,一股丹藥的香味在洞府裡彌散著,稍微一聞,夏峰立刻就分辨出藥草的組成,大多是療傷藥。
“你醒了!”林依依頭也不回地用真氣催動著藥鼎,以她衝開第一脈的強大真氣,有著堪比元俢者的威力。
夏峰坐起來,身體一陣陣虛弱,全身乏力,肌肉痠痛疲睏,竟比普通人還要弱!夏峰不由苦笑一下,大刀帶給他的力量雖然強大,可是後遺癥似乎也不小啊!
夏峰先閉目盤坐起來,內視自己的身體情況。只見身體裡有一道血紅色的長線,它的位置竟是位於骨骼和經絡之間,這道長線形成一個奇異的形狀,將夏峰的身體全都籠罩其中,身體所有的力量似乎都被這條紅線吸收掉了一樣,就連神識都不例外,難怪夏峰會感到全身乏力。
無奈地睜開雙眼,夏峰試著站了起來,他此刻的身體狀況還不如一個三四級的初級修真者,神識只有剛修煉時的一半,完全是一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