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和秦婉兒交換了一下眼色,然后,秦婉兒便打破了沉寂。
“佳寧,你就是不說,我們也能猜到那人是誰。”秦婉兒微笑著,似乎胸有成竹。
李佳寧嚇一跳,陡地抬起頭來,她的心砰砰直跳,她不知道泄露雨哥的身份,會給他帶來多大危害,但哪怕只有一絲危害,她也不想說出來。所以,她不希望母親真的猜到什么。
“媽媽,你不要猜了,不是你們猜的那樣。”李佳寧慌亂了起來。
秦婉兒笑得更加得意了,“佳寧,如果不是他,誰會為了你們,去得罪那么多人,我聽說,他甚至想滅了天照會?”
李佳寧好似被人擰了屁股一般,陡地站起身來,瞪大了眼睛,無比緊張地說道:“媽媽,你們千萬不要說出去!雨哥既然隱瞞了身份,就肯定是不想讓人知道!”
“什么!!!他是金雨???”秦婉兒一聲驚叫,面色大變。
李佳寧頓時呆住。她瞬間明白過來,是被母親誑了。
羅詩心無奈地轉過臉去,她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天底下沒有比母親更了解自己女兒的了。雖然羅詩心的心中還有些猜疑,秦婉兒為何面色大變,難道她和雨哥之間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嗎?但又一轉念,雨哥現在畢竟還好好地活著,那些都不重要了。
李智嘆了口氣,伸手握住了妻子的手。秦婉兒很快鎮定了下來,只是面色有些慘白。她心中好似翻江倒海一般,掀起無數驚濤駭浪。她萬萬沒想到,一個她自認為配不上女兒的元嬰修士,竟然有橫掃天照會的實力。這樣殺神般的人物,自己竟然還想用一個爆炸陣法干掉他。這得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情?只是不知道金雨現在怎么看自己這個岳母,她心中越想越覺得不安,臉色也難看起來。
“咳咳。”李千帆輕咳了一聲,微笑著看了李佳寧一眼,卻對秦婉兒說道:“婉兒,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沒告訴我?”
“公公,這個金雨就是佳寧和詩心的丈夫。”秦婉兒強笑著說道。
李千帆點點頭,輕聲道:“這個你們已經說過了。還有別的事情嗎?”
“……”秦婉兒無言。
羅詩心頓時緊張起來。李佳寧也聽出不對,疑惑地看著母親。李智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給父親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別問了。
李千帆的臉色攸地沉了下來,目光轉向了虛空,聲音冷厲如霜:“你們兩個覺得有什么事情比家族存亡更重要?”
李智和秦婉兒仿佛當頭挨了一棒,猛然驚醒,李智豁然說道:“父親息怒,兒子知錯了。”
秦婉兒也起身一禮,慚愧地說道:“公公恕罪,這事都是兒媳的錯。當初在天璇大陸的時候,兒媳聽說金雨不過是元嬰修士,就覺得他配不上佳寧,所以,臨走的時候,給他留下了一枚玉簡。但那玉簡中被兒媳刻上了一個爆炸陣法。威力足以炸死一個元嬰巔峰修士。”
秦婉兒說完之后,臉色反倒好多了。但現在輪到李佳寧變色了。她的臉瞬間脹得通紅,憤怒地看著母親,卻哆嗦著不知道該說什么。羅詩心一把抓住佳寧的手,低聲說道:“雨哥不會計較的。”
李佳寧一聽這話,哇地哭了出來。她抱著羅詩心越哭越傷心,羅詩心只好不停地拍著她的后背,安慰她。最后倒把自己也安慰哭了。
李千帆略略松了一口氣,事情還在可控范圍內,但他還是追問了一句:“再沒有別的事情了吧?”
李智和秦婉兒立刻齊聲道:“沒有了!”
李千帆點點頭,卻出人意料地說了一句:“婉兒,送她們兩個回臥室休息吧。”
秦婉兒雖然疑惑,卻順從地站起身來,挽著佳寧的手說道:“佳寧,這件事是媽媽不對,有什么話我們明天再說吧。”
李佳寧點點頭,卻輕輕掙開媽媽的手,然后拉著羅詩心走了出去。
秦婉兒頓時有些尷尬,李千帆卻立刻揮手示意她坐下,然后重新打了十幾道屏蔽禁制,確保他們的談話不會被偷聽。
然后,李千帆的臉色嚴肅了下來。看得李智和秦婉兒心里直發毛,秦婉兒禁不住低聲問道:“公公,金雨不會報復我們吧?”
李千帆的臉抽搐了一下,緩緩說道:“婉兒,你知道你錯在哪嗎?”
秦婉兒聽得有些奇怪,自己不是已經承認錯了嗎?但她還是說道:“婉兒知道,錯在不該留下那個爆炸陣法。”
李千帆靜靜地看著秦婉兒,目光中竟帶著幾分憐憫,“你覺得金雨會為這個報復我們嗎?”
秦婉兒頓時有些遲疑,她隱隱覺得自己弄錯了什么,卻又抓不住頭緒,只好低頭說道:“婉兒不知道。”
李千帆嘆了一口氣,“那你總該聽到詩心剛才說的那句話吧,她說金雨不會計較的。”
秦婉兒更加茫然了,既然金雨不會計較,公公為何嘆氣?
李千帆重重地說道:“婉兒,你比詩心差的太遠了。你的錯誤不是留下爆炸陣法,別說你那個陣法傷不到他一根汗毛,你就算能炸斷他的雙手,他都不會報復你!”
秦婉兒愕然,明顯還帶著幾分不信,難道他不屑于報復自己?
“婉兒,你仔細想想,一個能為了自己的女人,去掃平天照會的人,他會做出讓自己女人傷心的事情嗎?”
秦婉兒這才動容,她發現這件事真不是誰都能做的。李智立刻點頭道:“父親說的是,他絕不會報復我們。”
“現在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嗎?”李千帆又問了一遍。
秦婉兒還是茫然,既然留下爆炸陣法不算什么,那還有什么錯誤?她想了又想,期期艾艾地說道:“公公是說,我們沒有接他一起離開天璇是錯的嗎?”
“荒謬!!!”李千帆怒聲道:“像他這樣的人,每天都游走在生死邊緣,什么事情都等著別人去救,那他早死了千百回了!!”
秦婉兒一看自己左也是錯,右也是錯,索性悶悶地低頭不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