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金雨的報價,在場的仙王倒是認定了,這人絕不止這兩枚九竅入皇丹,得想辦法到拍賣會結束之后,如何換一枚才好。
水晶屏上的報價基本穩定了下來,沒有新的價格出現。而拍賣臺上的古島在一番傳音之后,目光轉向了金雨的包廂,他忽然開口道:“請問三十五號包廂的道友,寄拍者提出一個要求,只要你能為他煉制三爐丹藥,這天鑒火星輪就作為酬勞相贈。而且所有的仙靈草都由寄拍者出。不知道友是否同意?”
金雨微微一怔,隨后便大喜過望。他瞬間直覺到,這人想要煉制的必然是八級以上丹藥!否則不會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
但煉制高級神丹,對金雨的好處也是巨大的。不但有助于涅槃之火形成火靈,還可以自己收獲神丹。這種好事到哪找去?要知道,八級以上仙靈草都是罕見的天材地寶,可不是誰都能拿出來的。金雨現在即便是暴露神丹師身份,他也顧不上了。當下干脆地答道:
“可以。但我有三個要求:第一,我就在這個包廂中煉制,不見任何人。第二,你必須保證我不會遭受任何神識干擾。第三,你要把天鑒火行輪和仙靈草一起傳送給我。”
眾人一聽這話,頓時明白,這人真是神丹師!而且這神丹師提出的三個條件,很明顯都是為了自身安全,并無其他惡意。因為他即便是先拿到了天鑒火行輪,也無法在天馬會的地盤無聲無息的逃走。
如果眾人知道金雨有玲瓏世界,估計就沒人敢這么想了。
可金雨也的確沒有卷了就跑的意圖。哪怕是這個要煉丹的人,就是二號包廂的仙皇,金雨也不會拿了他的東西逃走。
因為這么做會讓自己的道心受損。
即便是再強大的敵人,身可逃,心不能畏懼。心中有了畏懼。便是有了心魔。強者的心境修為,應該像汪洋大海,浩蕩遼闊,吞天吐地,包容萬象,氣度恢弘。
失去了浩然之氣,是多少神丹都補不回來的……
古島又經過一番傳音之后,終于開口道:“各位道友,天鑒火行輪的最終歸屬已經達成一致,為三十五號包廂的道友拍得。本屆拍賣會也到此結束了,謝謝各位道友的賞光,下次拍賣會再見。”
拍賣場中的眾人都遺憾地起身,紛紛離去。雖然沒看到最終煉制的是什么神丹,但想必定然是品級極高的、只在傳聞中聽說過的丹藥。
反倒是樓上包廂中的人,離去的聊聊無幾。他們都抱著相同的打算,就是向這位神丹師換一枚九竅入皇丹。可讓他們郁悶的是,這神丹師有言在先,不見任何人。這些仙王又不能將神識直接撕開包廂的防御禁制。倒是天馬會的傳音陣法,成了唯一可以和他溝通的渠道。
金雨穩坐不動,耐心地等著。
柳隨風仍在努力恢復仙元。他現在已經感覺到,金雨并無殺他的意思。這讓柳隨風的心中更加苦澀。他肯定金雨是看在羅裳的面子上。否則他至少會將自己的戒指拿走。可如果柳隨風沒有貿然出手,只怕他現在是唯一能和金雨交換神丹的人……
天馬會并沒有去強行驅使那些包廂中的人離去。畢竟這些人也都是各路強者,沒必要一起得罪。他們的目的,天馬會當然清楚。只要他們不損害天馬會的利益,天馬會也便任由他們留下。
此時,古島已經將那天鑒火行輪裝入戒指,連同另外一枚裝著仙靈草的戒指,一起傳送給了金雨。
傳送陣里光芒一閃,金雨伸手取過兩枚戒指。挨個檢查了一下,滿意地點點頭,便忽然一個閃身,進了玲瓏世界。
謝羅裳沒有進那宮殿,而是就在紫霧中呆呆站立著,好似魂游萬里。金雨的忽然到來,讓她渾身一震,隨即習慣性地迎了上來。
“羅裳,我先煉丹三爐丹藥,完成了交易之后,我們再離開平育天。”
“好的。”謝羅裳柔婉地點頭。
金雨揮手祭出鴻鈞爐,然后意念一動,涅槃之火已經如一朵火蓮,靜靜地漂浮在空中,好似充滿了期待。
金雨微微一笑,手掌一翻,掌心中赫然正是那瓶鳳凰精血。
涅槃之火陡地傳遞出無限歡愉,一下子便將金雨手中的玉瓶卷走,然后,金雨便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那個透明玉瓶,在涅槃之火中瞬間融化,鳳凰精血轟然爆裂開來,好似瞬間變成了活物,竟然形成了一個鳳凰的虛影,在涅槃之火中展翅啼鳴!
可這鳳凰的虛影,好似經不住涅槃之火的焚燒,幾番掙扎之后,便漸漸地變淡了,直至一動不動,然后便徹底消失不見了。
與此同時,金雨恍惚感覺到,這涅槃之火中好似多了一種東西。
是什么呢?
金雨細細地觀察著涅槃之火在那不停地抖動,他忽然明白了。這涅槃之火中,多了一種威壓。那是神獸鳳凰的威壓。
這精血雖然消失不見了,但那神獸鳳凰的威壓,卻留在了涅槃之火中。讓這涅槃之火好似重生了一般,正在發生著緩慢的改變。
金雨絲毫不著急。無論涅槃之火用多少時間才能結束這種改變,外面都只是一瞬間而已。
他就這么目不轉睛地盯著涅槃之火,足足三個時辰過去了。
而這三個時辰中,謝羅裳也在目不轉睛地看著金雨。她根本沒注意金雨在干什么。離別就在眼前,她哪還管得了什么涅槃之火?她只想將自己的夫君,永遠印在自己的識海中,在以后的漫長歲月里,陪伴著自己一起入夢……
正自沉迷的謝羅裳,卻忽然聽到一聲稚嫩的歡呼:“主人,我終于形成靈體啦!”
謝羅裳愕然側頭一看,那涅槃之火已經不見了,只剩下一個小女孩漂浮在那里,好起來只有三歲大小,可給謝羅裳的感覺卻是靈動至極,宛若一個活了數萬年的精靈。
金雨呆呆地望著火靈,眼中閃爍著欣喜的淚光。
好似自己的妻子終于復活了。雖然她已經沒有了任何記憶,也不再是原來的蓉婖。
但,這畢竟是蓉婖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