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過狹窄的石縫,夕言看到席琴第一次發現烏雅鐔的地方。席琴一邊走一邊提醒:
“這裡頭有很多水,你們小心。”
夕言摸一摸身邊的巖壁,發現不但地上積出片片水窪,連巖壁上都溼漉漉的。
“這裡還真是喜歡積水呢,說不準這礦道外頭是條地下河或是地下湖也不一定。”
夕言喃喃道,擡頭一看,烏雅鐔正在指點席琴星紋墨晶的所在地。
席琴扒開表面的碎石,果然看到一角墨晶裸露在外,裡面藍色星紋隱現。
“夕兄,你看這個!”
“嗯,看到了,不止那一塊哦。”
夕言走到另一塊巖石前,指著那裡的巖縫笑道:
“這裡面也有。”
“真的,還不少啊。”
席琴伸長腦袋探過來看看。又順著巖縫往上。發現還有好幾個地方也有同樣地光點。
“哇。好多!夕兄。這回我們可真地是找到大寶藏了!”
席琴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烏雅鐔靠在一旁一直看著兩人地舉動。此時哼了哼。吐出兩個字:
“天真。”
夕言斜眼瞪他。烏雅鐔聳聳肩:
“我看你也想到了吧。與其讓那小子空歡喜一場。不如早點跟他說清楚。”
“啊?什麼說清楚?”
席琴後知後覺地發現烏雅鐔指的好像是自己啊……
烏雅鐔吃吃地笑:
“你好心的同伴想讓你開心一下所以沒說,這裡面的那些石頭你們還是暫時別動比較好。”
“爲什麼?”
烏雅鐔瞟一眼夕言笑而不答。夕言只好接過他的話頭:
“因爲這個地方會有如此大量的星紋墨晶很不正常。如果我沒猜錯,很有可能你所說的天材地寶就在附近。通常天材地寶所在之地都是靈眼、靈泉之類的靈氣最濃郁之地。這裡能凝結出這許多星紋墨晶需要多少靈氣可想而知,如果不是此地的靈眼是絕不可能的。”
“所以,如果貿貿然把它們挖出來,很有可能天材地寶也就跟著出土了。那種東西出土向來驚天動地,小傢伙不是還打算趁著出土時的動靜一舉逃出這裡嗎?現在就把這洞弄塌了可不好,至少得先聯繫一些可以在出去之後幫我們分散他人注意力的替死鬼,對不對?”
烏雅鐔最後一問是衝著夕言來的,不可否認夕言的確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並不像烏雅鐔說的那麼狠毒,說倒底不過是大家相互合作一把。因此他丟個白眼給不懷好意的高大男子,轉而對席琴叮囑道:
“這裡我們先別動。現在去找找剛來時遇上的那兩條礦洞中的領頭人,他們應該也想要脫離這個地方,我想他們不會拒絕我們合作的提意。只是通常天材地寶也是惹禍的根源,所以我並不打算讓他們瞭解得太多。因此和他們談的時候你一個字也別說,跟著我就可以了,免得說漏了嘴。”
席琴兩手捂住嘴,眨巴著眼睛連連點頭,夕言失笑:
“行了,事不宜遲,現在就去吧。”
走到洞口處,夕言突然回頭,衝著最後的烏雅鐔道:
“我們倆去就可以了,烏雅道友還是留在這裡比較好。”
“哦,你是在請求我幫你看著這些寶貝嗎?”
“那裡面不是也有你一份嗎?”
烏雅鐔嘴角一翹,
“也對。”
夕言和他交換了一個眼神,領著席琴走出去。
通過昏暗的礦道回到剛下來時的那個有水池和三個分岔礦道口的洞內大廳,兩人在路上走了大約兩個時辰,比第一次走快得多。
還沒到出口,遠遠地聽到那邊人聲嘈雜。夕言止步細聽,席琴跟在後面差點一頭撞到他身上。
“怎麼……”
夕言豎起一根手指止住他的話,側耳聽了好一會兒,才放心道:
“他們好像是在用挖到的墨靈礦換取靈石片。”
隨即叮囑:
“出去不要亂說話。”
“嗯,知道了。”
夕言剛要起步,突然外面傳來爭吵聲,一聽之後嚇了一跳:
“不好,快!”
席琴跟著夕言衝出來時剛好看到一個滿頭花白的老人從人羣中倒飛出來,倒在地上。夕言飛奔過去扶住他:
“前輩!”
老人掙扎著坐起,嘶聲喊道:
“那個是我的,還給我!”
夕言順著他看的方向看過去,人羣中走出一箇中年男人,草窩一樣的頭髮,沾滿灰土的臉,只有臉上那蔑視的表情一清二楚。
“歧老頭,叫什麼?就你那點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散碎石頭渣滓也算?根本半塊靈石片的量都不到。下一次還是多找點來再說吧。”
“你胡說!我,我算過的,那重量足足可以換兩片!我只要……咳,咳咳……我只要一片……”
姓歧的老人緊緊盯住那本該是屬於他的靈石片,咳得滿臉通紅。
聽到這裡,夕言已經不需要再問什麼。搶走老人靈石片的草窩頭身後站了好幾個應該是他同夥的修士,嘻嘻哈哈說笑著,其他人則冷眼旁觀,有的人甚至看都沒看這邊一眼。
既然如此,那麼自己出手他們應該也不會多管閒事的吧。
夕言這麼想著,冷冷一笑,青溟直接被召了出來。
席琴一看夕言的表情,就知道他被惹毛了。十分知機地把老人扶起來讓到一邊,以免被戰火波及。而另一邊正在得意的男人根本沒想到夕言一語不發直接出手,直到青溟幽藍的劍光暴漲至一丈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這道冰藍立刻成爲場中焦點,這裡有的人已經不知有多久沒有見過飛劍的光芒了,更不要說看到有人出手拼鬥,在他們看來那跟找死無異。夕言便用這一柄長劍震懾了全場。
“喂,你想幹什麼?”
草窩男倒退幾步滿臉不可置信,夕言理也不理,神識一動,青溟電射而出直逼他身後數人。
迎面而來的劍光讓那幾人慌了神,呼啦一下退出老遠。夕言也不追,青溟在草窩男身後漂亮地畫了個圈回到夕言身前。此時草窩男身邊三丈地再無一人敢靠近,幾乎所有人都屏息觀注著事態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