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西南,南永國京城。
羅尹戀戀不舍的辭別羅敷之后,駕著蒼梧舟直奔西南而去,花費了幾日功夫終于來到了南永國。
這里,就是他穿越而來第一次踏足的地方,他在這里經歷了赤地千里、餓殍遍地的恐怖,經歷了生死的考驗,經歷了饑餓的折磨,最后才被沈家大老爺救下,成為了沈家小公子沈墨的伴讀書童。
也是在這里,他在陪伴沈墨趕考的途中,遇上了妖魔襲擊,最后被路過的張行之救下,并接受了他的考驗,徒步行走五萬余里前往楚國東部青羊山青羊觀,最終才真正踏上修仙之路。
當年,自己從這里出發,花費了三年時光,行程五萬余里,才最終歷經艱險走到了青羊觀。而如今自己修為有成,從青羊觀返回,不算途中的耽擱,不算在羅敷那里的一年,僅僅花費了七八日時間便返回了這里。
當年凡人之軀花費三載時光,如今神魂修為只需七八日而已。
這讓他不由得想起了前世書中看過的孫猴子,他游歷八方尋找長生之道,花費七八載時光方才尋到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得菩提祖師傳授無上道法,而返回時駕著筋斗云不到一個時辰便返回了花果山。
書中記載悟空返回花果山時,作詩一首,讓羅尹印象深刻,詩曰:去時凡骨凡胎重,得道身輕體亦輕。舉世無人肯立志,立志修玄玄自明。當時過海波難進,今日回來甚易行。別語叮嚀還在耳,何期頃刻見東溟。
羅尹此時的心情,與當時的悟空一般無二。去時肉體凡胎,回時再非凡人。
他在都城之外落下,收起蒼梧舟,然后邁著大步向著都城中走去。
之所以直接來南永國都城,而不是去往林州沈家,那是因為沈墨天資卓絕,才華橫溢,以他之才定然能夠高中進士,甚至奪得一甲狀元也大有可能。
如今已經三十多年過去,他定然是高官得坐、駿馬得騎,因此最有可能在的地方不是林州沈家而是這京城之中。
進了京城,羅尹神念一掃,瞬間方圓百里分毫畢現,整個京城籠罩在他神念之下,上至帝王將相、下至販夫走卒,無人能逃得過神念的探查。
不過片刻功夫,他便尋到了沈墨的蹤跡,他果然就在京城之中。只是,他如今待得地方卻是有些不妙,竟然是在天牢之中。也不知他到底犯了什么事,以至于遭此厄運。
沈墨昔日待自己甚厚,在自己決定前去尋仙問道之時,他還傾盡所有資助自己,這份恩情不能不報。只是,他到底犯了什么事,還得探查一番才行。
想到這里,羅尹向著城中一處茶館走去,進了茶館,要了一壺茶水,慢慢品著,同時細細聽一聽周圍人士的閑談。
京城乃天子腳下,京城居民則最喜歡談論朝政之事,因此若想探查消息,沒有比京城之中的茶館更好的去處了。
“哎,天子昏庸無道,任用妖道為國師胡作非為也還罷了,竟然還想廢掉太子,改立妖女之子為太子,若是讓他們得逞,恐國將不國!”不遠處,一個中年男子憤憤然的對著同桌另外一人說道。
“李兄所言正是,那妖道妖女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法,竟讓天子做出這等決定來。太子乃國之儲君,自來便是立嫡不立長,如此才能國本穩固,不生內亂。而那妖女迷惑君王,害死皇后取而代之還嫌不夠,如今還想連太子也一同廢去,這讓天下人如何能夠接受!”另外一人也義憤填膺道。
“就算不接受又能如何?”那被稱為李兄的男子哀嘆道,“那沈墨沈尚書貴為禮部尚書,多次反對改立太子,結果呢,被妖道誣陷身陷囹圄,擇日便要問斬。張兄你想,部堂高官都能被其栽贓陷害以至于即將人頭落地,整個朝堂之上誰若是還敢阻撓,沈尚書便是前車之鑒。”
那張姓男子臉上現出無奈之色,說道:“是啊,如今整個朝堂萬馬齊喑,無人再敢與妖道妖女作對,天下已經不是劉家的天下,而成為妖邪的天下!”
“這還不算最可怕的,張兄可知京城中這幾年來已經失蹤了上千孩童了。”李姓男子壓低了聲音說道。
“這個有所耳聞,但具體卻不甚清楚,李兄知道些什么?”張姓男子探過頭去,小聲的問道。
“我有一位表兄就在京兆衙門任職,他偷偷與我說了一個秘密,這些年來僅京城中就有上千幼童失蹤,京城之外還不知道有多少,盡皆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初時京兆衙門還到處尋訪,但慢慢的就再也不管這事了,就像此事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李姓男子悄悄說道。
張姓男子一聽,面帶質疑的說道:“你說的可是真的?上千小兒失蹤,這樣的大事若是真有,京城中早就鬧得沸沸揚揚了。”
李姓男子道:“此等大事我豈敢胡說,若非我那表兄信誓旦旦的告訴我,我也不敢相信。”說著,他看了看四周,小聲道:“據說這事是被京兆尹給壓了下來,不讓查訪,也不讓將任何消息透露出去,否則嚴懲不貸。”
張姓男子驚道:“這京兆尹好大的膽子,竟敢做出這等事來,他就不怕他日事情敗露身敗名裂?”
李姓男子冷笑道:“要他自己隱瞞此事,他自然是不敢的,可若是上面有人要他閉嘴呢,他一個小小京兆尹敢說個不字?”
“上面是誰?妖道還是妖女?”張姓男子猜測道。
“妖道妖女自然是主謀,但他們的話京兆尹未必會聽,何況是這樣一旦傳出就會天下震動的大事。”李姓男子說到這里,看了看西邊,小聲說道:“能命令得了京兆尹做出這等事的人,整個南永國只有一個人,當今皇帝!”
“皇帝?!”張姓男子倒吸了一口冷氣,“你可莫要胡說,天子雖然受了妖道妖女蒙蔽變得有些昏庸,但也應當做不出這等事來。”
“做不出?若是做不出,上千小兒失蹤的大事豈會被人隱瞞的嚴嚴實實,整個南永國除了他還有誰有這個本事?”李姓男子冷笑道。
“可是,可是天子身為南永國之主,整個國家都是他的,所有人都是他的臣民,他為何要做這等天理不容之事?”張姓男子不解道。
“此事我也一直不解,便與幾位好友談論了一番,然后便從他們口中得到了一個驚天秘密。”李姓男子面色陰沉的說道。
“什么驚天秘密?”張姓男子急忙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