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陌羽似飽餐了一頓,起身擦了擦嘴角,閉上眼睛道,“到潭中亭等我。”
不知在與誰說話,白陌羽睜開眼睛看著地上的水神笑了,退後一步,“起來。”
水神聞言,睜開了失去了光彩的眼睛,如同一具行屍走肉,乖乖的,略顯僵硬的站了起來,白陌羽抓住水神的肩膀,和水神一同消失在了原地。
再次出現,白陌羽和水神已經身處潭中亭,亭中,還站著一個人,正是白垣的守衛,也是那日出現在錦音霖房頂的人,只是,那人如水神一樣,雙目無神,好比提線木偶,而這一切,不難猜出是白陌羽所爲。
白陌羽擡手,反手一掌打在水神的胸口,水神倒地昏迷,白陌羽對守衛道,“一號,帶著他去找白垣,水神求救神王,重傷昏迷。”
一號抱著水神離開,白陌羽望著天輕笑,劇情太慢了,還是他來加點料好了。
諾兒的腳步聲讓白陌羽收回了心神,諾兒見華蓮走後,一直躊躇著要不要來看看,最後還是放心不下,找來了,“殿下,您沒事吧?”
白陌羽搖了搖頭,看著諾兒的目光還存在著一些溫度,因爲,白陌羽知道,這個人不會背叛自己,永遠不會。
諾兒鬆了一口氣,剛剛華蓮的氣勢實在是太滲人了,一直以來,華蓮在她心中一直是那種冷冷清清,但是卻謙謙有禮的貴公子形象,她還是頭一次發現,原來華蓮也有情緒波動,也有衝動的一面。
看著依舊溫和的白陌羽,那樣的華蓮是來找白陌羽的,走時的臉色也不太好,真的沒事嗎?還是都被白陌羽藏在了心底,“殿下,人生難得一知己,如果有了什麼誤會,諾兒覺得還是解釋清楚的好。”
白陌羽的笑容收斂了一些,知己難得,他比誰都清楚,活了這麼久,久到已經記不清了,但是,被他接納的人屈指可數,但是,知己之間,除了友誼,誤會,還有迫不得已,和華蓮,誤會是其次,迫不得已纔是主要,現在的他,遲早會墮入深淵,所以,還是變成陌生人的好。
批閱了一天的文件,白垣剛剛躺下,門外就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皺眉,隨意套上了一件外套,沉聲道,“進來。”
一號抱著水神走了進來,本來僵硬的臉變成了驚慌,只是,眸子依舊空洞,不過,白垣因爲失蹤多時的水神突然出現,注意力都在水神的身上,根本沒有仔細看一號,白垣看了看門外,眼眸一沉,“外面的人都進來。”
聞言,因爲是休息時間,門外只有四個守衛,加上一號,一共五個,帶上了門,白垣迅速出手,五個守衛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包括一號,白垣揮手間,五具屍體自燃,變成了虛無。
白垣將水神拖到了暗室裡,重新安排了四個人,又讓其中一個人去找來了齊城,齊城很快趕到,看著躺在地上的水神,露出了殘忍的笑容,“會躲又怎麼樣,我還不是抓到你了。”
秋霽宮,白陌羽走向自己房間的腳步一頓,後又繼續前進,只是,走著,笑容也越來越大,喃喃,“殺人滅口,果然,看來得換新的了。”
暗室,水神雙手被沉重的鎖鏈掛在牆上,渾身都是鞭痕,衣服也狼狽不堪,被血漬浸染,頭髮散落凌亂,如同一個大逆不道的罪人將要處刑一般。
齊城就那樣威風凜凜的站在水神的身前,而白垣就坐在一旁的桌邊,酌著小酒,看著這邊的血色戲碼,齊城走近了一步,伸出一指手指,用力的戳在水神胸口的傷口上,一按,手指陷進去了一些,水神渾身顫抖,卻沒有力氣發出一點聲音。
然而,真相卻並非如此,水神的一切現在都由白陌羽控制著,一如那個已經死了的一號,不管是表情還是行爲,只是,麻木的眼睛卻再也不會有神采,只是,不論是白垣,還是齊城,都沒有人注意到到雙眼睛包含的虛無,靈魂的虛無。
水神的腦袋塔拉的低著,齊城擡起水神的下巴,看著水神無神的眼睛,只當是絕望,完全沒有覺得絲毫的不合理,嘲笑著,“高高在上的神啊,是不是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的時候,被我一個小小的魔族。”
水神沒有反應,任由齊城一個人說了一大頓話,這樣平淡的反應反而增加了齊城的負面情緒,拿起桌上的匕首架在水神的脖子上,湊近了臉,惡狠狠的道,“你已經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神了,你只是一個階下囚,我齊城的階下囚,我現在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這麼簡單,你懂嗎?”
“呵呵。”輕笑出聲,這也成了水神最後一句話。
齊城拿著匕首,舉起刀刃放到嘴邊,輕舔一下,白垣看著齊城的動作皺了皺眉,眼神中閃過嫌惡,猛的起身,“夠了,把水神的屍體處理了,最好是連渣都不剩,到時候,只要說他是被魔界中人殺了就好,死不見屍。”
就在齊城和白垣兩人在暗室殺害水神的時候,白陌羽神不知鬼不覺到了白垣的寢宮外面,三個守衛昏睡,只有一個還直挺挺的站著,眼神空洞,知道白陌羽靠近也沒有絲毫反應。
白陌羽站在守衛的身前,看了看緊閉的房門,雲淡風輕的笑道,“已經結束了啊,還真是急躁呢。”
白陌羽收回目光,看著守衛的眼睛,“以後,你就是一號了。”
一號點點頭,沒有說話,白陌羽就這樣消失在夜色裡,另外三個守衛轉醒,見自己躺在地上,迅速起身站好,喃喃疑惑著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睡著了?但是也沒有深究,畢竟,讓神王知道他們這樣睡著了,會被殺的吧,就像那幾個消失的人一樣,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是聰明的人都知道不要多問。
第二天,水神身死於魔界的消息傳開了,沒人好奇爲什麼水神會去魔界,只道魔界衆人太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