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內的氣氛很不錯，因為城堡的女主人凱瑟琳的心情很好。

失蹤的大學士在今天上午就抬了回來，雖然還沒蘇醒過來，但城內最好的醫生已經確定了，大學士只是“心力憔悴”，用不了多久就能蘇醒。

大學士蘇醒意味著什么？意味著蕾妮的病情有所進展！

雖說還不能確定，但相比之前他們所處的境地來說要強多了。所以凱瑟琳現在很高興，她甚至已經接連獎賞了三位打掃衛生的女仆和傭人。

不過在艾倫的提醒下，凱瑟琳并沒有放下警惕，大學士此時所在的房間里里外外，被士兵緊緊包圍了住，看似是護衛，實則同樣有監視的作用。

艾倫對之前地下神殿所發生的事情迷迷糊糊，但對大學士那黑霧構成的雙眼可是記憶猶新。雖然后來他猜測可能是那條紅蛇的緣故而非大學士有什么問題，但因為沒有真正交流過，他對此也不敢確定。

之前沒和那條蛇交流是因為人多眼雜，路上有眾多騎士還有一位天啟，鬼鬼祟祟的和一頭蛇交流，很難不被發現什么，所以他一直忍著。

而今天上午到了賽繆爾后他只在明珠城堡打了個照面，就跑到報社去了解近期情況去了，一直持續了一個下午，直到現在天色發黑了，才堪堪返回城堡。

此時的城堡內，仆人們正興高采烈的籌備著晚餐，艾倫問了下，一時半會完不成，所以他在和凱瑟琳打了個招呼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

他準備正式開始接觸那條蛇了。

“那么，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默默準備了一番，艾倫伸手探入自己的懷中，然后詭異的從中撈出一條艷紅色的小蛇。

令人奇怪的是，小蛇被抓在手中并沒有掙扎，而是用那雙豎瞳淡定的撇著周圍情況。

“事實證明，憤怒過頭后，是會恢復理智的。”怪異的沙啞聲音從小蛇口中出現，艾倫以為它是在說被關在“小白屋”內這件事情，然而接下來紅蛇的話卻讓艾倫恍然大悟。

“那條婊子養的蠢狗，我早晚要吃掉它，吃的一干二凈，連根毛也不會放過！”

顯然，它在里面遭遇了一番“非人的折磨”

“消消氣，沖動是魔鬼。”抓著小蛇坐在椅子上，艾倫安慰了它一句，然后提議道：“我想我們應該正式聊一聊了。”

“沒錯，是的，這提議很好，”紅蛇吐著信子：“可在這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松開禁錮我的爪子？”

“好吧，為表尊重。”艾倫接受了它的“意見”，然后將它放在了木桌上。

顏色鮮艷的小蛇在桌上舒展了一下身軀，然后也不見它逃跑之類的舉動，就那么直直的豎起脖子，昂首看向艾倫：“一人說一個問題，然后回答，你覺得怎么樣？”

相比最初的那次見面，這條蛇似乎理性了很多，沒有剛開始那種狂妄的勁頭了，于是艾倫也很樂意的接受了它的提議。

“那么...”

“偉大的菲尼克斯冕下，決定讓你先來。”

偉大？艾倫翻了個白眼，但也沒拒絕它的“好意”，于是問道：“你到底是誰？”

“菲尼克斯！愚蠢的小東西，我叫菲尼克斯，已經和你說過很多次了！”

“你知道的，這并不是我問的真正問題。”艾倫無語。

“但偉大的菲尼克斯已經回答完你了，誰讓你沒說清楚？”紅蛇和艾倫摳起了字眼。

“沒有意見，那就輪到我了。”見艾倫無言以對，菲尼克斯游蕩在桌面上，似乎在度步思索問題，然后就聽它道：“那處困住我的白色空間，是什么？”

“那叫寵物空間，是個法術。”艾倫回答道。他以為菲尼克斯問的是它與哈士奇所在的地方，然而紅蛇否定了他的回答：“不是這個白色的，是那個白色的！”

“哪個？”艾倫茫然的看著他。

“就是那個，那個有通天建筑的地方！”菲尼克斯說到這時吐信子的速度一陣加快，仿佛對那個地方心有余悸。

“我不清楚你在說什么。”艾倫搖了搖頭。

“很好，小東西，你學的很快。”紅蛇以為他只是不愿意說，于是昂了昂蛇頭：“該你了！”

這條蛇在某些方面很奸猾，所以這次艾倫決定要慎重提問，他想了想，突然問出了個與之前毫無關聯的問題：“我該如何解除蕾妮身上的詛咒？”

“蕾妮是誰？”菲尼克斯語氣稍顯茫然。

“就是這座城堡里的那個小女孩。”艾倫也不確定這條蛇是否對此有幫助，但他覺得至少這件事情和它脫不了關系。

“城堡內的小女孩？”紅蛇轉頭打量了一下周圍，當它順窗戶看到外面的枯樹后才恍然大悟：“見鬼，你怎么把我帶到這個鬼地方來了！？”

“你來過這？”艾倫追問。

紅蛇點了點頭:“當然，原本是個非常完美的目標，但卻因為這鬼地方不得不放棄，也因為這個，讓偉大的菲尼克松倒霉的遇到了你這個卑鄙的小東西，這里是一切霉運的根源，菲尼克斯大人怎么可能沒來過！”

艾倫對它的抱怨可沒興趣，他問道：“非常完美的目標？蕾妮？”

“如果你說的是那個人類雌性幼崽的話。”菲尼克斯點了點頭，然后突然反應了過來：“這是多少問題來著？見鬼，我為什么要和你說這么多？不行，你得賠償我，就拿那個白色空間說事好了！”

“什么白色空間？我不知道。”艾倫搖了搖頭。

“不肯說？好吧好吧，菲尼克斯權當憐憫你，那么我現在正式提問，那處白色空間到底是什么，你知道我說的不是你那個藏著一條狗的法術！”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到底是什么。”艾倫翻了個白眼。

“你...”紅蛇豎瞳縮緊，似乎想要發怒，然而可能它心有顧慮，也可能它手段盡失，總之它在桌子上盤旋好一會后，這條蛇冷靜的再次開口了：“你發誓，用你阿坦那羅血脈的名義發誓！”

“阿坦那羅？”艾倫皺眉：“那是誰？”

“簡直太可笑了，你身為那個背叛者的血裔，怎么可能連自己老祖宗是誰都不知道！”菲尼克斯明顯不相信，但見艾倫臉色不似作偽，它也開始狐疑起了自己的想法：“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好吧，用你的家族名義發誓！”

“我以克里希家族的名譽起誓，關于菲尼克斯所說的那所謂的白色空間，我并不知情，如有隱瞞，當受萬鴉啄食而死！”

“....”

沉默半晌，紅蛇頹然道：“好吧，算我倒霉，看來你真的不知情，你繼續！”

“你到底是男是女？”艾倫又問了一個比較無聊的問題。

這個問題讓菲尼克斯吐信子的節奏有點錯亂，它嚷道：“愚蠢的小東西，你以為偉大如菲尼克斯，會局限在你們這些凡俗無趣的性別當中嗎？”

“沒性別？”艾倫愣了愣：“那就是人妖嘍？”

“人妖是什么？”菲尼克斯“一臉好奇”，顯然被艾倫帶偏了軌跡，開始問起了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