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繪蕓手中的動作都被長長的衣袖掩蓋住了,這很輕微,并沒有被任何人發(fā)覺。
臺上,陳繪彩的面上神色一陣變幻后,終于咬咬牙,決定認(rèn)輸了。
現(xiàn)在自己的靈力空虛無比,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戰(zhàn)斗下去的能力了,不認(rèn)輸還能怎樣?找虐受么?自己剛才堅持了那么久,已經(jīng)是拼進全力了,那人知道過后應(yīng)該不會怎么懲罰自己的吧!
想到這里陳繪彩張了張口,說出了她的決定:
“我認(rèn)輸……”
可當(dāng)這“輸”字剛剛落下,陳繪彩只覺腦中一陣刺痛,然后她便驚恐地發(fā)現(xiàn),身體已經(jīng)不受自己控制了,她現(xiàn)在正揚著脖子,狠狠地抵向林紫蘇欲收回去的長劍……
而對面的林紫蘇也是被這突發(fā)狀況弄得一驚。
方才聽到陳繪彩認(rèn)輸,她就準(zhǔn)備將劍收回來,心中也是放下了不少戒備。卻不料對面的陳繪彩突然雙目赤紅,惡狠狠地盯著她,然后脖頸一側(cè),直直迎向了劍刃。
一蓬血花飛濺而出,帶著詭異、妖冶的色澤……隨后陳繪彩的身子軟軟倒在了地上,呼吸盡去,再也活不過來了……
“砰……”竹劍落地的聲音。
林紫蘇愣愣地看著倒地不起的陳繪彩,就連手中的劍掉下去了都不知道。
我、我好像殺人了……
心中有種莫名的恐慌
。她前世的社會是個法制社會,人的生命在那里是非常寶貴的。就算如今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就算明知生命這個世界里是不值錢的、殺人奪命是常有的事,但她還是莫名的恐懼。
“啊!繪彩……”
就在此時,一聲尖利的女聲響起,一道灰色的身影不顧一起地沖了上來。
此人真是陳繪蕓。只見她整個人撲在陳繪彩冰涼的身體上,雙肩顫抖,凄厲地哭喊聲響徹整個擂臺。
“嗚嗚……繪彩”
“繪彩……你醒醒呀……”
“嗚嗚……你不要拋下姐姐……”
“不要……嗚嗚……”
那聲音越哭越凄涼、越哭越悲痛,再配合上陳繪蕓那張梨花帶雨的臉、柔弱無比的氣質(zhì),引得臺下不少修士心中憐惜之意大起,紛紛輕聲地安慰著那傷心的美人。
陳繪蕓的哭聲漸小,肩膀的顫抖也漸停止了,正當(dāng)人們以為她從喪妹的悲痛中清醒過來時,她卻是猛地支撐起身子,雙目中帶著仇恨的目光,撲向了呆立著的林紫蘇。
“是你、是你殺了繪彩!”
“繪彩明明已經(jīng)認(rèn)輸了,你為什么要殺她?”
“為什么呀?嗚嗚……你還我繪彩來!”
陳繪蕓撲上來,緊緊地抓著林紫蘇的衣袖,尖利的指甲深深地插進了林紫蘇手臂的肉里。
“呀!”尖銳的刺痛傳來,林紫蘇條件反射地一甩手,而抓著她衣袖的陳繪蕓,手也在這時一松,身子好像失去了支撐,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繪蕓師妹!”
底下不少男弟子都是一聲驚呼,眼神無限憐惜又無比擔(dān)憂的望著那個跌落了的倩影。
“繪蕓師妹,你沒事吧!”一名男弟子再也忍不住,沖上臺來,小心翼翼地將地上的陳繪蕓扶到懷中,語帶憐惜地問道。
“孔師兄,繪蕓沒事,只是繪彩……嗚嗚……”說到這里,鼻子一酸,有嚶嚶地哭了起來。
孔師兄?看來陳繪蕓跟那名弟子是早已相識的了。
“林紫蘇!”
那被稱作孔師叔的弟子見懷中佳人哭得傷心不已,不由地將仇恨的目光望向林紫蘇。
被陳繪蕓那么一折騰,林紫蘇也漸漸從驚慌的情緒中清醒的過來,不過,心里卻是一陣毛骨悚然。
是誰要對付她?
她雖在這宗中沒什么人緣,但也沒有特意的去得罪過別人,是誰會費盡心機的來對付她?
陳繪彩明明是認(rèn)輸了,卻在自己要將劍移開的時候突然迎了上來,陳繪蕓的修為明明比她高,卻在她手一揮時狠狠地跌倒在了地上……這些都不是她的意思,但說出去又有誰相信?
這根本就是一個局,一個為她林紫蘇精心準(zhǔn)備的局,或許陳繪蕓知道一切,但她會說出來么?
林紫蘇搖搖頭,看來解這個局還得靠自己
!
沖臺下焦急地看著她的明露投去一個放心的眼神,林紫蘇試探著上前,欲安慰一下那“傷心”的陳繪蕓。
“繪蕓師姐!”
但還沒等她靠近陳繪蕓,就被孔師兄給蠻橫地攔住。
“林紫蘇,你這個惡毒的丫頭!又想對繪蕓師妹做些什么?”
惡毒的丫頭?第一次聽到有人這么叫她,林紫蘇還真有些小冤屈,她林紫蘇雖不是個好人,但也絕對稱不上惡毒吧!
反而是那人懷中的陳繪蕓,似乎很有這方面的傾向呢!
挑挑眉,林紫蘇反問道:“師兄說我惡毒,難道我來安慰下繪蕓師姐就是惡毒么?那師兄你也在安慰繪蕓師姐,豈不是跟我一樣,都是惡毒之人啰!”
“你、你少在那里狡辯!”孔師兄沒想到林紫蘇會這樣回答,有些惱怒地辯道:“你是什么居心我還不知道?是誰將繪蕓師妹推到地上的?”
“師兄,我若說是繪蕓師姐自己不小心跌倒的,你相信嗎?”林紫蘇問道。
“哼!”孔師兄一副嗤之以鼻的樣子,顯然是不相信林紫蘇的話。
“我知道師兄一定很難相信,但請師兄仔細(xì)想想,繪蕓師姐如此高的修為,豈是我這個才練氣四層的小修士隨意一推就能推倒的?”
“嘩嘩”此話一出,引來周遭許多修士的議論。
“這……”孔師兄聞言也是一愣,旋即便有些羞惱的辯駁道:“繪蕓師妹剛喪失至親,悲痛難當(dāng),以至于修為不能正常發(fā)揮,這也是可能的事!”
說著望了望懷中的陳繪蕓,此時正被佳人正輕輕地倚靠著,懷中軟玉溫香的感覺另他一陣滿足之外,心中也涌上一抹憐惜。
繪蕓師妹那么柔弱、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會……
“唔,師兄說得貌似也有些道理呢?”林紫蘇托著下巴,一副沉思的模樣,“繪蕓還真是柔弱呢!不,應(yīng)該說是善良呢!為了一個平時欺壓弟子無惡不作的堂妹居然哭得那么傷心!”
林紫蘇故意在“堂妹”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修真之人大多薄情寡義、自私自利,不要說只是個堂妹,就算是親妹妹死了,許多人也不會傷心一下。
死去的陳繪彩僅是陳繪蕓眾多堂妹中的一個,而且還只是個旁系的。世家中最淡薄的就是親情,平日里也不見陳繪彩跟她有多親近,現(xiàn)在人死了,她作為堂姐表示一下傷心,這可以理解,但有必要哭得那么凄慘么?這似乎也太過了點吧!
臺下的弟子們?nèi)滩蛔岩善饋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