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桐是很讚歎紫陽的執著,從看守神殿的小仙,到入住神殿的上仙,他對自己的照顧從來沒有改變過。可是她更關心,這個時候的顔尤,是什麼樣子的。
雲??戳T,又帶她去看星河,明白了,紫陽真的是無所事事極了,纔會帶著自己跑東跑西的。站在忘川盡頭,躺在彼岸之上,聞著陣陣濃郁的曼陀羅花香,仰望星空是一件愜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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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紫陽來說是這樣,對非桐來說只有心不在焉了。紫陽一口一個地叫她小白,可爲什麼,爲什麼顔尤知道她叫非桐呢?
帶著疑問,她已經變回了仙鶴的原型,因緣際會地朝著星河飛去。在紫陽身邊,似乎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呀!
悄悄地,她飛入了仙山的一個山澗,變成了人形的模樣。她看見了長衣一身雪白的他,就在山澗邊上,看水中的月亮。
“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也欺生嗎?”
“非桐……”
“非桐……”一說之下,顔尤回身,看見了非桐,揚起嘴角笑了笑,“怪不得,原來只是一隻沒有飛昇的小妖精?!?
顔尤與非桐說了很多,她沒想到,從前的認識能有今日的因由,循環結果,他們相識原是因爲自己……苦笑,自己的執念而已。
這時候的顔尤剛剛飛昇上天,爲小地仙,在天上不能呆很久,就自己跑到這精靈山澗遊玩,散心,纔好忘了那些勢利眼的神仙們。
“也許我們都是新來的,所以非桐,我們可以多說說話吧?”
彷彿是祈求,非桐點點頭,她想他們認識的好平淡。既不是一見鍾情,那必然就是日久生情了。
“非桐,你很美麗,卻也同樣冷漠。後天的蟠桃大會,你也會去參加嗎?”
非桐不想多說什麼,因爲她已經知道,這是夢境,這是她的從前,搖搖頭。一個新成型的小妖精,大概是沒有資格去參加王母娘娘的蟠桃大會。
誰料想,顔尤也笑了:“是呀,我們新人怎麼可能被邀請,不然這樣好了,我偷偷帶你去蟠桃園玩兒吧?”
非桐驚訝,顔尤還是小地仙的時候,竟然性格這般開朗,更像是獨孤劍。
“好。”
顔尤還是帶笑,不過怕非桐不好意思,扭開了臉:“好,真好,雖然你不愛說話,總不至於我們兩個都是寂寞的。”
“仙人……”
“叫我顔尤好了,非桐,你快回去吧,能上這天界肯定是跟主人來的,跑丟這麼久,他會著急的?!?
非桐點頭,轉身變成白色仙鶴,飛離了這個仙山山澗。
回到紫陽的神殿,他已經在門口等了很久,好吃好喝,被風吹的涼透透。他自己也開始一愣一愣地坐在原地打瞌睡。
非桐站在他的身邊,幫他收拾了桌上的東西,這些東西沒有一樣是她喜歡的??墒亲详柕男囊?,原本第一世的自己明白嗎?
“你……回來了,跑去哪裡玩了?”他沒了脾氣,凡事一副關心,“這些東西放下吧,累了一日,早點兒休息
,我去帶你看我給你準備的房間?!?
房間,非桐現在白鶴精一隻,竟然也有神殿裡的房間。可是顔尤卻鋪天蓋地,露宿荒野,這就是天壤之別。所以顔尤說愛的多辛苦,不是沒有道理。
原本第一世,顔尤沒資本,非桐卻被無限寵愛,所以他們之間的感情,纔是他的壓力之所在。
走進神殿,氣息完全不一樣了,非桐感受到自身的靈氣在恢復,不斷地涌入自己的心房。是了,就好像前世修行的力量回來了一般。
“這就是我的房間?”
打開門,一派蕙質蘭心地佈置,驚了非桐的眼睛。竟然和千華樓那間佈置的一模一樣,心細如塵,想給她最好的一切。
“我很喜歡!”
非桐大概也猜到,當時小白是這樣說的,不然不會再見之時,紫陽依舊用這個房間的擺設來爲她佈置。非桐也確實喜歡,這更像是一間女子的閨房,比起那些仙界毫無感情的房間來講。通俗意義之上,這應該算是她獨一無二的家了。
原非桐是一個人,未曾想到,紫陽就如親人一樣。
“對了,你回來晚,還要跟你商量做衣服的事情。王母娘娘的蟠桃大會,你和我一同去吧?”
“不了。我答應了別人,要去別的地方?!?
非桐毫不猶豫地回答著,完全不在意紫陽臉上的表情。
“是麼,小白竟然學會了拒絕。”他嘆了口氣,非桐不解地望著他,也是,不過出生一天,就已經懂得拒絕別人,是一件相當不容易的事情了?!耙擦T,這證明,我的小白很聰明?!?
非桐好想告訴他,自己的名字,她已經不是畫中出現的那個小白了。但是過去不能改,她只能學著接受自己的過去。
忽然,耳邊又想起了曉夢的聲音:“他爲你佈置,爲你花心思,可你的心思花在初遇的顔尤身上,現在就讓你去感受一下,誤會,背叛,你的記憶……”
說著非桐陷入了時間的漩渦。
是什麼讓顔尤變得不愛言語,陰狠毒辣,總不會是自己,非桐這樣安慰著自己。終究記憶是不會改變的,一切都按照時間的軌跡繼續。
身邊的仙人一個個開始清晰,八仙,七仙女,還有月老,太上老君,紛紛在雲海之上趕赴蟠桃大會。蟠桃園則在相反的方向,如今顔尤應該在蟠桃園的門口等著非桐??墒撬?,卻身在紫陽仙人的身邊,被他牽著,往蟠桃大會上去。
“非桐想什麼亂七八糟的,等一下,有美酒,仙桃,偷偷餵你一口,你便能成爲仙人了。”
紫陽是如此興奮地說著這些,非桐只能安靜地聽著?;蛟S她的表情在紫陽的眼睛裡可以用一個傻子來形容,也不會與他聊太多的事情??墒亲详栂矚g,單憑了這份喜歡,想從他身邊逃開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真的約好了顔尤,可不可放我出去自己玩玩?”
紫陽纔不願意,大好機會,非桐成仙了,大不了備幾罈子好酒去找月老牽牽紅線,他總是愛極了這個作品。
非桐無不是從他眼裡面看出了憐惜二字,可偏是這自私,讓非桐反感。去還是不去?就在她糾結的時候,紫陽已經牽著她來到了蟠桃大會的門口。
衆仙,上前,二郎神全部都放了進去,只不過是到了非桐這裡。
“你,不能進去,你沒有仙籍,進不了蟠桃大會?!?
紫陽一臉不悅,非桐開心,因爲不用她,別人就給了她一個離開的理由。
“我去了,在家裡等你。”非桐留下一句就棄紫陽而去。
她並不知道第一世究竟發生了什麼,卻聽見曉夢再指示她:“你不後悔你的選擇嗎?當初,你也是這麼選擇的。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嗎?”
她並不知道,因爲不記得,纔要自己不斷地去追尋不是嗎?
“曉夢,既然你要給我回復前世的記憶,若是我選的不一樣會如何?”
曉夢想了想,幽幽音調,呵斥著,就知道,那一場天界大亂,還是避免不了。
“你去吧,接下來的一切,都會重演,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能在見到笑容滿面的顔尤,她比誰都要渴望的笑臉,花費一些代價是有必要的。
飛到了蟠桃園之前,顔尤果然早早就等在這裡了,她繞著他飛了兩圈,才幻化出人形。
“真巧,你剛到?”
搖搖頭,顔尤等了很久的樣子,未埋怨非桐,只是顫抖著,拉住了非桐的手:“我偷偷來過的,蟠桃園裡的桃子最近要熟了,你聽過齊天大聖偷桃子的事情嗎?”
顔尤是不一樣的,他和獨孤劍的個性差不多。便是知道多少就要告訴非桐多少,故事講的一個比一個逗,帶她走過桃林,走到一棵結滿果實的桃樹下面,指著桃子說道:“這便是齊天大聖當初偷吃的那棵桃樹了,一晃眼,天上過了這麼久的時間了?!?
說著,顔尤已經爬到了樹上。
非桐嚇了一跳,剛纔講完私自摘桃子那是違反天規的事情!“你要幹什麼?快下來,這是明知故犯!”
可是顔尤已經將桃子摘了下來,他自己咬了一口,一副滿足的樣子:“不錯,挺好吃的,給你一個!”
顔尤一扔,便將桃子扔到了非桐的手中,可是她哪裡有心情吃桃子,滿滿都是擔心顔尤被人發現。事實證明,他真的被人發現了,七仙女過來取桃子,發現了顔尤,七個人一起圍了上來。
顔尤卻沒有供出非桐,而是用眼神,提示她快點兒跑。
非桐剛要出現,忽然後方有什麼堵住了自己嘴。隨著力量,她離顔尤越來越遠。
“你瘋了嗎?小白,我剛剛纔向王母娘娘推薦了你,你竟然跑到這樣的地方來,還和這種人混在一起,快跟我回去!”
“我不!”
可是鎖妖鏈,容不得她說不。
顔尤被抓,非桐被紫陽帶走,一切都是命運的唆使。顔尤不過是一個剛剛飛昇的小地仙,衆神沒人爲他求情。
王母憐惜,才罰他去不歸山,面壁思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