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場,三人三個方向站著。非桐和獨孤劍的喜服都還沒有換掉,戚風醉的站都站不穩,一看不過就是無賴,在胡鬧。
“夫君,戚風他或許只是不清醒,你手下留情些。”
非桐走到獨孤劍耳邊,交代好。她點頭,慢慢退出臺子,站在臺下,大聲宣佈到:“我長流師兄弟間的切磋,絕對不能傷了彼此,傷了我長流的道義。此次比試,點到爲止,且不能傷及無辜。”
臺上兩人,都是舉手示意,聽見了剛纔的提醒,非桐才舉起手來。預備,開始。
已經是第二回無理取鬧了,但是徒手來說,獨孤劍和戚風的力量是否不相上下呢?獨孤劍沒有輕易出招,而是隨著戚風的步伐在比武臺上來回踱步。
左三圈右三圈。
非桐從站著,看到坐著,這兩個人,竟然沒有一個先動手的,急的她在一邊不耐煩了:“再不打天就亮了,還洞房花燭什麼?”
“打!”
這一下,激起了戚風的鬥志。他一個猛子撲向了獨孤劍,雙手照著他的肩膀抓去。虎爪之下,難有逃脫的機會。獨孤劍徒手搏鬥的招式會的又不多,只能雙手去接戚風的雙手。
於是乎,有趣的畫面出現了,獨孤劍在下,戚風在上,被獨孤劍舉著不放下來,雙腿懸空在上面使勁地撲騰。
“獨孤劍,你放我下來,抓著我不放什麼本事兒?有本事跟我過招呀!”
獨孤劍聽不慣了,明明是他撲上來的還賴自己,瞬間一鬆勁兒,啪得一聲,戚風的臉和比武的臺子親密接觸了一下。
“都這樣了,還不認輸?”
非桐在一邊捂著嘴,一定很疼,還不放棄,可以說是太有毅力了。
可偏偏戚風的酒精起了一定性的作用,人家就是不怕疼,左右胡亂爬起身,招式看上去倒像是醉拳了呢!他晃晃悠悠跌跌撞撞,獨孤劍看不清招式,忽然也會被他逮著,踢一下。可是不過一會兒,獨孤劍就反應過來了,戚風本來就沒有招式,他只防不攻並不是辦法,於是開始反攻。
戚風一腳踹過來,獨孤劍剛好抓住他的腳;戚風一拳打過來,他剛剛好接住他的胳臂。咔嚓咔嚓,腳也扭了,手也扭了。最後戚風只剩下牙齒了,一嘴上去,咔嚓……
獨孤劍的拳頭,正好堵住了他的嘴,牙齒也快碎了……
卻原本獨孤劍這樣一個溫柔的男人,並不是對所有的人都是現在這個暴力行徑。事實證明,人不想死,誰也不會置他於死地。
雖然戚風堅持不懈,但是非桐還是叫停:“夫君快停下吧!”
“恩,行!”
誰知道獨孤劍剛停下來,戚風又從後面撲上來,非桐縮脖子一指,獨孤劍立刻閃身,這一閃,戚風撲了個空。正好撲到了非桐的腳底下,她蹲下,扶了一下戚風:“戚風,我們好歹師兄妹一場,你就放過非桐吧,我和夫君天地之禮實已行過,你再胡鬧,我們也是正是夫妻。”
非桐看見戚風的鼻青臉腫,禁不住捧腹大笑起來,就連獨孤劍也還是第一次見到非桐如此開懷。他走過來,徹底拽起了還在地上賴著的戚風。
說道:“兄弟,多謝你搏我夫人一笑,我們真的該走了。”
說著當著戚風的面,將非桐揉進了懷裡,一個熱烈地吻後
,向戚風一眨眼:“珍惜眼前人,別總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說著,兩人已經離開了後山,往自己的房間去了。
房間裡,紅燭未滅,滿桌子好菜,兩個人哪裡有心情吃。不過是舉杯交杯酒一飲而盡,就平行坐在獨孤劍的牀上。
“夫君,這……非桐平時都是一個人睡的,這樣會不會彆扭?”
非桐從未想過,要睡到顔尤的身邊,雖然他現在是獨孤劍,可是在他懷裡被他吻著,都已經是幸福了。如果,真能像萬花園裡所看的,男女同寢,那她的心還不從嗓子眼兒裡面跳出來呢?
其實獨孤劍不過也是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對洞房花燭知爲甚少。他偷偷斜眼看著非桐,頭腦有些熱,拙劣地蹭到了非桐的身邊,伸出了挨著她的胳臂,還在她的腰上。
“夫人……我們……”
“夫君不餓嗎?非桐看,剛纔和戚風在外面似乎消耗了很多體力。”
就連非桐自己都不太好意思說這件事情,兩個人一對視,發現彼此臉紅,不禁就是一場嬉笑。
“我不餓。”
非桐奇怪,獨孤劍跟自己又不一樣,自己是神仙,不吃可以,他不吃怎麼行:“夫君還是稍微吃一點點兒吧?”
獨孤劍實在無奈,走到桌子前面,拿了一塊肉放進了嘴裡,三下五除二全都嚥了下去:“其實你在這裡,我也吃不下什麼東西。”
非桐沒聽明白其中的意思,自己脫去鞋襪,上了喜牀。
獨孤劍一見欣喜,剛要褪去衣服,做到牀邊,卻聽非桐吞吞吐吐說道:“約了師姐,明日早起,去空間中想辦法,怎麼解救大師兄,所以早些睡吧?”
獨孤劍的動作一下子就變的遲緩了,因爲非桐說完睡吧二字,便已經躺在了內側的枕頭上,背對著獨孤劍,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了。
獨孤劍只好放輕了自己的動作,非桐其實也只是覺得尷尬,沒有出聲,靜靜地閉著眼睛,等著獨孤劍的動作。誰知道他的動作越來越輕,生怕吵醒了非桐。
“也對,今天對抗瑯琊,你消耗了不少,是應該早點兒休息。”
非桐背對著他閉著眼睛,聽著他悄聲地念叨著。顔尤,還是獨孤劍,同樣寂寞訴說,非桐都在聽,他們都是同樣溫暖的男人把。或許獨孤劍更加地讓非桐感覺到溫暖……
獨孤劍直起身子,向裡面看了看,非桐雙眼緊閉,眉尖若蹙。真是個好看的女人,可是現在她好像一個十分勞累的孩子,必須要休息一下。
“你睡吧,明天還要早起,親愛的非桐,明早見。”
獨孤劍說著,似乎也躺下了,拉開了被子全部都蓋到了非桐一個人的身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身前,全完全沒有任何動向,說水,他便閉眼打起鼾來。只是非桐自己倒有一些睡不踏實了,她是這麼真實地感受著他的溫度,呼吸就在耳邊。
“夫君?”
“恩。”
獨孤劍雖然還會回答非桐,卻已經進入了睡眠的狀態,動也不動,眼睛也不睜開。非桐轉過身,和獨孤劍面對面,不錯,今天她是很累,但其實獨孤劍作爲男人來說也是很勞累的。人和神的精力始終是不一樣的!
非桐從來沒這麼近距離地看見過獨孤劍,他的睫毛好長,眉眼之間
的火雲,真是讓她喜歡的不得了。伸手摸了一摸他的火雲,獨孤劍左右晃了一下終究是沒有醒過來。
太累了……
“顔尤……夫君……這樣叫你,真幸福。”
獨孤劍平穩的呼吸吹打在非桐的臉上,她的心跳加速難以入眠。想一想,自己還真是可惡呀,剛剛獨孤劍沒睡著的時候……
“夫君,顔尤夫君,晚安……”
次日清晨,慵懶梳妝,非桐竟是翻來覆去一夜未眠,顔尤就在自己的身邊,看著還在牀上酣睡的他,非桐不禁搖頭,這樣的日子如果不會過去就好了。
可人也好神也好,都要面對現實纔可以。
“你怎麼起的這麼早?”
獨孤劍看了看非桐,還打算在牀上賴一會兒,非桐回眸一笑,讓他看癡了:“夫君還是起來吧,離煙師姐這個時辰恐怕已經在空間裡面等咱們了,過了咱們的喜事便是他們兩個喜事了吧?”
獨孤劍起牀,第一件事情,便是爲非桐畫眉。對鏡慵懶晨妝,他爲她畫眉。非桐幸福的無以言表。
而後兩人牽手,一同走到了空間外,卻看見師姐正在和戚風說話。
“怎麼了師姐?”
非桐上前詢問才知道,昨日戚風不忍戰敗,偏要在比武臺子上面刻苦練習仙法劍術,以至於半夜回房間的時候,在比武臺看見鬼了,現在偏要過來找離煙師姐。
“好了,戚風,一定是你昨天喝多了,又被我打的找不到北看錯了吧?”
獨孤劍奚落著,卻被戚風反駁了:“這件事情絕對是有的不可能是我無中生有的,早就被你打醒了,還能看不清楚嗎?”
獨孤三人一想,事情似乎不妙,畢竟前兩日瑯琊剛剛出現在長流,現在山上怎麼會又鬧鬼。
“這件事情,戚風你先不要到處去說,弄的弟子們慌亂起來就不好了,我們三個先去調查一下情況?”
獨孤劍和非桐點頭,也就暫時沒有提到大師兄的事情。三人先來到了,後山的比武臺。
剛到這裡,離煙師姐便把實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其實長流有鬼,我小時候也是見過的,師尊後來說完天眼關不上,所以比尋常人看到的多,別人看不到的叫我不要說。而且後來一段時間,師尊在我身邊,我也便在沒看見過。”
“你是說這鬼,和師姐你看到的是同一個。”
白離煙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倒覺得這鬼在找什麼人或者什麼東西,因爲我沒感覺到戚風的身上有肅殺之氣而且,要是兇神惡鬼,怎麼會放過戚風,這麼血氣方剛的小夥子?”
非桐想了一想,也是!
“爲了保護大師兄,只能等今天晚上,先觀察一下,問問由來。恐怕並不是什麼大事兒,現在可以先去看一看大師兄怎麼樣?”
離煙師姐果然還是最喜歡大師兄的,天大事情,在長流也不如大師兄的事情重要。關鍵是這件事情,還真是得等天黑才行。
於是三人結伴,去了師伯房裡,看大師兄。
百里云溪,被鎖仙鏈困在了師伯的房間內室。他猙獰的表情一直都沒有消停過,自己的意識始終沒有恢復。
“大師兄,是離煙來看你了。”
沒有迴應,自由嘶吼,像是野性的狼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