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出現(xiàn)了!快,進宮,快。”
“生死現(xiàn)、天地變,這是要出大事呀!趕快,套車,不,把玄翼蝶翅鳥請來,快。”
猶如天穹傾蹋般的威壓,在持續(xù)了一息之后消失無蹤。
同一時間,各個世家、府邸,一道道身影沖天而起劃過天際,那恐怖的威勢,攪的云海翻滾,炎陽暗淡。
“那時奉天大將軍,他老人家不是已經(jīng)閉關百年了嗎?”
“玄天府金蛟上人,那可是登天境強者,這是怎么了?”
“血戰(zhàn)大人、鳳翎上人、烈火奶奶,我滴乖乖,這是怎么了,他們看上去怎么這么著急呀?”
蒼穹之上,一道道身影帶著恐怖的氣勢,從眾人的頭頂劃過,仿佛在天空中犁過一道道深溝。
天命城內(nèi),剛剛站起的眾人,還沒來的急回過神來,就被這從未見過的景象驚呆了,稍有見識的人,趕快向家中跑去,他們預感到,有天大的事發(fā)生了。
“咚~咚~咚~!”
還未等四周的議論真正開始,一聲聲雄厚悠揚、好似龍吟虎嘯般的鐘聲,突然從皇宮方向傳來,回蕩在整個天地。
那鐘聲陡一響起,便帶有的震顫人心的神秘力量,自耳中傳入,又震徹在心房,使聽到這鐘聲的每一個人,都心聲警訊。
所有人在同一刻臉色巨變,一些還在車架中的朝臣,沖出車架、身化流光,毫無形象的發(fā)足狂奔,若不是還顧忌皇城禁令,他們恨不得立刻御空,現(xiàn)在就到天命殿。
玄黃警世龍吟鐘――非滅國、改朝之事不響。
它上一次響起,還是三國兵圍天命皇城,太子云霄掛帥出征,那一戰(zhàn)險些國滅,今警世龍鐘再響,所代表的含義,由不得眾人不緊張。
“快,再快,哎呀,給我閃開。”
又一道身影沖出華麗的車轅,那速度,比之五級妖獸尤快三分。
他快有人更快,只見一絲微風吹過,未見其影只聞其聲。
“袁兄,玄黃龍吟鐘已響六下,小弟先走。”
四周的景物飛快倒退,袁立聞黑著臉眼中焦急。
“玄黃九響,違者殺。”
“玄黃龍吟鐘只響九聲,九聲過后、余音落盡之時,未到天命殿者殺無赦。”
想到那后果,袁立聞冷汗直冒,原本就已化為殘影的速度,頓時又快了一份。
天命殿外,一位位尋常難得一見的大人物,靜靜的矗立在遼闊的廣場上。
鐘聲在繼續(xù),陸續(xù)有恐怖的氣息涌入廣場,又在進入廣場后迅速收斂。
不是他們愿意收斂而是那籠罩在四周的威壓,生生將他們的氣勢給壓在了他們體內(nèi)。
不分地位高低、修為強弱,所有人都主動收斂了氣勢,不與那猶如天地威勢般的氣勢對抗。
未入生死與螻蟻何意,在生死境的威壓之下,登天巔峰也要拜服。
“血戰(zhàn)師兄,你可知師尊此次出關了所謂何事?”
血戰(zhàn)是一位中年大漢,來歷成謎,終年穿一身血色長袍。
傳說,他的長袍原本是白色,之所以變成紅色,是他再斬殺了十數(shù)位登天境后,被登天境強者的血染紅。
血戰(zhàn)一般很少說話,唯一能讓他應答的人中,鳳翎上人可謂是獨特的存在。
搖搖頭表示不知,血戰(zhàn)懷抱一柄血刀,沉悶的開口。
“太子今日去了皇陵。”
語鳳玲聞言,眼中精光一閃,不再多言。
沉重的威壓籠罩整片廣場,環(huán)顧四周眾人卻找不到這股威壓的源頭,那想象中震天攝地的偉大身影,并未出現(xiàn)在半空中,即便少數(shù)幾個登天境上鏡的絕世強者,也絲毫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云隆基靜靜的站于御龍階上,看著這四周一道道身影,沒人知道他此刻再想什么,也沒人原因知道他想什么。
雖是云皇、天命之主,但這次的召集,他卻不是主角,甚至連配角似乎都不是。
“十年前險些滅國,警世龍鐘響起尤有可源,這一次并未有外敵來犯,太祖他老人家到底意欲何為?不知道天命經(jīng)不起折騰了嗎!”
半空中,一頭滿天火紅長發(fā)的老奶奶,嗓音清脆的道,不看其型只聽其聲,沒人會認為聲音的主人會是一名老者。
火紅的身影旁,一位手拄拐杖的白發(fā)老者,摸著胡須笑呵呵的道。
“炎心妹子,幾十年不見你脾氣還是這么大,亂亦危、不亂亦危,亂吧!亂了說不定還能有些生機。”
半空中幾人在交談,廣場之上,往常威震一方的各位霸主型人物,全都沉默不語。
“咚~~~。”
最后一聲鐘鳴悠揚著消失,袁立聞踩著最后一絲鐘聲落入天命廣場內(nèi),臉色漲紅、氣血翻涌,他和幾位同時落地的同僚相視而笑,猛然松了口氣。
“轟!”
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眾人抬頭看去,只見原本晴朗的天空,如同鏡面般破裂開了道道裂痕,最大的一道裂痕中央,走出兩道身影。
頭束金冠、腳踏龍靴,當先的老人眼垂星空,雙眸幽深處,仿佛蘊含一團團星河,吞吸天地、演化道機。
老人并未多做什么,只是站在那里,便有氣吞山河,包容日月的氣勢撲面而來,其勢如天、如地、如這蒼茫世界、叱咤寰宇。
君臨天下、風云炸起,雙眸開合間,我為天地。
站在老者身側(cè),林霄感到的是無窮無盡的壓力,看著那英偉無比,鎮(zhèn)壓天地的影子,林霄心中涌起的是無窮無盡的動力。
抬眼俯視而下,林霄看到那一個個人影,突然有一種感覺。
“他們好小啊!”
“參見太祖。”
所有人行禮,其中近九成九都跪了下去。
他們本可以不跪,因為即便他們不跪也沒人會怪罪他們,但他們又不得不跪,在那充斥蒼穹的威壓面前,擋不住就必須跪。
所有人中,還在努力站著的,唯有半空中的那幾位。
當然,也有個例外,那就是始終站在老人身側(cè)的林霄。
“登天之境,不屈與人,不拜與天,天地尚不能壓,何況生死。”
“霄兒,你可記住了。”
太祖開口,說的是經(jīng)驗,將的是道,林霄認真聽著,鄭重點頭。
“記住了。”
蒼穹之下,許多跪地的人虛汗直冒,更有甚者他們的身體都在顫抖,因為太祖的這一句話,一些人的武道之心,蒙上了一層陰影。
“生死之境,死生由已,天地雖大,一人可壓,雖百死而不求一生,雖永壽而不畏一死,生死可期。”
“記住了嗎?”
半空中的幾人眼前一亮,林霄則恭敬再拜。
“霄兒記住了。”
“好!”
太祖高呵一聲,對林霄的態(tài)度頗為滿意。
伸出一根手指,太祖向前方一劃,御龍階!的下方,頓時出現(xiàn)了近百被縛黑衣人,他們各個精神萎靡,嘴角溢血。
突然出現(xiàn)在這么多人面前,黑衣人眾在恍惚了一瞬后,迅速反應過來。
為首的兩人,努力仰著頭吼道。
“尊者,我們是…。”
還未等兩人吼完,但聽太祖那淡漠的聲音響起。
“死。”
“轟!”
應聲轟響,近百名黑衣人同時爆炸,肉身碎成滿天血污,就連靈魂都被轟散。
血污之中,兩道華光一閃即逝。
“哏!”
鳳翎上人一聲冷哼就要出手,卻見兩道遁去的華光,詭異的倒飛而回,并且倒飛的速度,比之它們遁去的速度更快。
在眾人的注視下,兩道華光飛入太祖手中,林霄這才看清,原來那兩道華光是兩尊規(guī)則靈身,看其凝實程度,絕對不低于靈海中境。
“螻蟻。”
看著眼前的一幕,林霄只能想到這兩個字,來形容自己的感受。
常人眼中的無上存在,高不可攀的靈海境大能,在生死境巨擎的面前,比之螻蟻也強不過多少,別說反抗,逃跑都是奢望。
兩尊規(guī)則靈身,就像兩只玉雕娃娃,靜靜的躺在太祖手中,他們本應開始消散,卻反常的沒有任何消散的跡象。
“吾兒慎用。”
一揮手,兩尊規(guī)則靈身懸浮在林霄面前,林霄毫不猶豫,淡漠的收入靈戒中。
“謝過祖爺爺。”
林霄的淡定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淡定,不僅是因為他知道規(guī)則靈身的特性,不怕他們反噬,而是因為接過規(guī)則靈身的一瞬間,他便已經(jīng)確定,規(guī)則靈身中的兩尊大能靈魂,已經(jīng)被祖爺爺禁錮,不再具有威脅。
一遞一接,這兩個簡單的動作,對許多人來說,代表的意義太重大了。
云隆基臉色鐵青,天命廣場上的許多大臣,已經(jīng)在渾身打擺,想著之后的退路了。
對這一切,太祖不在意,他的眼中,好似從來沒有這些。
林霄有些在意,卻也僅是引起了注意,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汝看了這么久,還是不肯現(xiàn)身嗎?”
天地之音在回蕩,沒有人敢搭話,因為眾人知道,太祖所問,絕不是他們。
“閣下不愿現(xiàn)身,朕唯有親請了。”
咯噔一下,林霄心中一凜。
“閣下。能讓生死境生靈用平等這樣的稱呼,難道天命皇城中另有生死境巨擎!”
顯然,一些人也想到了,徐榮、鳳翎上人、血戰(zhàn)等人,默默拿出了各自的戰(zhàn)器,暗中戒備。
林霄銳利的目光猛然盯向云隆基,在看到后者陰沉的面容后,一種可怕的猜測在心中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