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醫院,吵什吵!”醫生摘下了口罩,臉上露出了一抹疲憊,他掃了一眼衆人,目光最後落在了小明身上。
“失血過多,顱內缺氧,內臟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還沒度過危險期。”醫生對著小明,將病人的情況一字不落的仔細說了出來。
小明點了點頭,對主刀醫生說了一句辛苦了,便轉身想去跟蘇小惠的父母交待點事情的時候。
噗——
夏語默的睫毛緩緩的眨了眨,一口獻血呈噴射狀的從她的口中噴出,正好噴到了護在她身邊的範宗熠的胸前。
“啊——”杜舒心失聲尖叫,手指著夏語默的耳朵,臉上浮現了從未出現過的驚慌:“血!”
大家的目光瞬地集中在了夏語默的身上。
就連蘇小惠的媽媽看著夏語默此般模樣的時候,臉上也不禁浮現一抹驚愕。
範宗熠一把將夏語默打橫抱起,轉頭望著出來的主刀醫生。
主刀醫生的臉上表情變了變,對身後出來的護士擺了擺手,“準備手術檯。”
“我跟著去!”杜舒心的牙齒微微發抖,她瞪大了眼睛,大聲的喊著。
小明見著杜舒心眸子裡的那抹擔憂,他微微沉思了片刻,對著主刀醫生點了點頭。
主刀醫生張了張嘴,雖然很想拒絕的,但是還是同意了。
杜舒心抓著夏語默的手,臉上佈滿了擔憂。
當夏語默被送進手術室的時候,蘇小惠的父母臉上浮現了一絲震驚。
夏語默耳朵裡流血的樣子讓他們震驚,他們瞪大了眼睛,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懼意。
砰——
就在蘇小惠的母親瞪大眸子一臉震驚的時候,範宗熠一拳擦過蘇小惠媽媽的臉頰,狠狠砸在了她身後的牆上,血順著白色的牆從拳頭上流了下來。
www???????¢ Ο “你想做什麼?”蘇小惠的爸爸看著忽然爆發的範宗熠,臉上浮現一絲驚慌,眸子裡染著驚恐的神色。
“下次再動手,別怪我不客氣。”範宗熠冷冷的盯著蘇小惠的媽媽,臉上泛起的寒光然人忍不住發抖,他咬脣一字一句的從脣邊說著。
誰都沒有見過,一向安靜冷酷的男人,竟然也會有如此暴躁的時候,如不是眼前的女人是蘇小惠的媽媽,只怕那個拳頭砸向的地方就不是牆壁了。
鍾蔚然拉過範宗熠,對於蘇小惠老媽的舉動他同樣很生氣,但是一想到蘇小惠還未度過危險期,他便將這口氣忍了下來,他盯著蘇小惠的老媽那張受到嚴重驚嚇的臉:“阿姨,你跟叔叔先去看小惠吧,小默我們守著。”
鍾蔚然的話給了這對夫婦一個臺階下,兩人互相攙扶著,朝者重癥監護病房的方向走去。
範宗熠站在門口,手指上亦然流血不止,鍾蔚然眼角微微一抽,不禁發出一抹嘆息:“你這是何必呢?”
淡淡的聲線,透著太多的意味深長,鍾蔚然微微皺眉,不再說話。
範宗熠的舉止,實在是超過了鍾蔚然的意料,認識他那麼多年,從未見過他如此情緒失控過。
等待的每一分鐘,都是那麼的難熬,大家一臉肅穆的站在門口,小明幾乎已經想要聯繫凌修鎧了。
他所等待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小明的心中在猶豫,該不該告訴凌修鎧。
咔嗒——
手術室的大門打開了,一陣血腥撲鼻而來。
杜舒心雙手還有血漬,她望著衆人,臉上緊張的情緒微微淡了一些:“已經止血了,醫生在做最後處理,我先給你們說一聲。”
說完,杜舒心又退回了手術室裡。
手術做完就要轉移到病房裡去,杜舒心不放心,所以還是守著夏語默一起去病房的好。
耳膜震破,大量失血導致脈衝將耳膜徹底的穿破,右耳的聽力估計會受到嚴重,大量失血,肚子的寶寶差點保不住了,好在杜舒心一進手術室就及時告訴了主刀醫生。
主刀醫生立刻召集了婦產科的醫生過來一起搶救,纔將夏語默的傷勢穩定下來,肚子裡的寶寶也才得以安穩。
杜舒心陪著夏語默去到病房,臉上佈滿了心疼。
這一次她決定了,任何陌生人想要靠近夏語默她都不會允許。
眼睜睜的看著夏語默腹中的寶寶差點因失血過多而流掉,杜舒心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跟著緊緊的揪著。
實在是太讓人心疼了。
怎麼纔回國,就接二連三的遭受到這般的事情,想想還是在米蘭好,雖然也會有些噁心的人或事,但是不至於受傷到如此程度。
杜舒心看著躺在病牀上戴著氧氣罩的夏語默,心疼不已。
不一會兒,範宗熠他們就進來了。
杜舒心第一眼就看到了範宗熠手上的手背,她的睫毛微微一顫,眼瞼垂下,隱匿去眸子裡的那抹情愫。
“小默怎麼樣了?”有小明在場,鍾蔚然不敢多問。
杜舒心給了鍾蔚然一個安心的眼神,隨後點了點頭:“傷口都處理過了,耳膜受損,估計以後右耳的聽力會受到影響。”
小明的臉色驟然一變,他轉身出門,去找主刀醫生。
難以想象,若是夏語默不能復原,凌修鎧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
小明的步子有些凌亂,他一刻不停的去找主刀醫生,無論如何,都要夏語默的耳膜復原。
“先去包紮一下傷口吧,小默身體沒大礙了。”杜舒心的目光還是忍不住從範宗熠受傷的拳頭上滑過,心上莫名一疼,卻保持著此刻該有的理智說著。
聞言,範宗熠微微皺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傷成這樣,算沒大礙了嗎?”
“範宗熠你怎麼說話,舒心也是擔心你!”見著範宗熠微冷的表情,鍾蔚然眼角狠狠一抽,出聲爲杜舒心打抱不平。
“行了,這時候就不要內訌了。”見著兩人都有了情緒,杜舒心閉了閉眼,努力的剋制自己的情緒。
鍾蔚然聽著杜舒心的話之後,他看了看範宗熠,臉上浮現一絲複雜的神色。
一直以來,範宗熠都把自己的感情剋制得很好,但是今天那一拳,卻將他的情愫都暴露了。
看在眼裡的鐘蔚然心裡泛起一陣哀嘆,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範宗熠爲什麼要陷得那麼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