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君兮!”
怒喝聲夾雜著驚呼聲在森林里、在瀑布間、在人心中瘋狂傳蕩,所有人都回不過神!
瘋了般沖上前,景紹梵腳步不停,身后的齊晨齊陽迅速上前狠狠拽住他,眸底都是害怕和擔憂,不經意看看崖底,深不可測的駭人!
瘋狂的怒吼,景紹梵半個身子幾乎探出懸崖,絲毫不停歇,“時君兮!時君兮!”
嘩啦啦……
嘩啦啦……
可回應著他撕心裂肺呼喚的只有瀑布暢流的決絕!
大掌狠狠抓進地面,景紹梵跪倒在懸崖邊,要不是身后的齊晨齊陽狠狠拽住他們毫不懷疑景紹梵也會掉下去!懸崖底浸透著骨髓的水汽飄散上來很快便浸濕大家的衣衫和頭發,初秋的暖意在這一刻變得宛若冬日的寒冷!
“時君兮!時君兮!”
“時君兮!時君兮!”
呼喚不停,景紹梵的身子還在向著懸崖外探著,駭得人眉頭緊皺!
不遠處伴隨著他們而來的警車、救護車,甚至成群結隊的記者呼嘯而至!
望著面前撕心裂肺呼喚著的景紹梵,李倩語似乎才回過神自己剛剛做了什么,完全不理睬正在向著這邊靠近的人群,突然大笑起來,猖狂的笑聲連帶著嬌小的身體都在顫抖,“哈哈哈,哈哈哈……時君兮終于死了!時君兮這次死定了!哈哈哈,以后再也沒有人敢跟我搶東西了!時君兮死了才好!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魔怔般的笑聲在周圍傳遞,只剩下瀑布的怒吼聲在附和卻也滿滿的都是詭異!
秦貝臉色蒼白的看著懸崖邊的景紹梵身體不自覺的變涼,她怎么也沒想到景紹梵會那么快便找到她們,如若不然此刻的時君兮早已被自己轉移位置,景紹梵這一輩子還想要找到她根本就不可能,看看面前從天而降的瀑布,秦貝的心一寸寸涼著!
這里雖不算萬丈深淵可也不低,時君兮注定生還機會渺茫!
此刻她不擔心時君兮,卻擔心此刻面前的男人!
景紹梵深邃的眸直直看著深不見底的懸崖底處,要不是齊晨和齊陽他
一定會跟著時君兮跳下去,落下的瞬間他還記得她眼眸里的驚恐和害怕,微微抬起的手分明想要抓住他,可他卻無法更快的沖上來抓住她!指尖都鉗進泥土里,景紹梵狠狠深呼吸著想要克制住內心的恐懼,可身子還是忍不住的顫抖,大腦還是止不住的害怕,連帶著心臟的位置也控制不住的瘋狂跳動,掙脫開拽著自己的齊晨齊陽景紹梵略顯僵硬的站起身!
君兮!君兮!
雙手緊握成拳,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瀑布喧囂的水汽在空氣里蔓延,深不見底的懸崖下一片水霧霾霾,哪怕將深邃的眸睜到最大他也看見她一絲一毫的蹤跡,呼喚聲一聲接一聲傳遞在空氣中卻無法到達喧囂巨大的懸崖深處,身后的森林一片寂靜仿佛在昭示著什么的逝去般!
哈哈哈……
哈哈哈……
魔怔的笑聲詭異的響徹著,此時此刻在此地的人誰也無法離開,連帶著剛剛到達的警察、護士和記者也無人敢談論只是紛紛安靜做著手里的工作,一邊的李倩語和秦貝卻始終無人敢靠近!
盛怒中的景家二少,誰敢惹?
此時此刻,誰不知剛剛景二少才在‘嘉梵’里鬧了一場?
“讓所有人停下手里的一切工作給我找!找不到誰也別回來!我景紹梵……”堅定的嗓音響起,細細聽卻還能聽見嗓音的顫抖和害怕,深邃的眸緊鎖懸崖底,景紹梵決絕的開口,道,“只要活著的時君兮!”
若不是活著的,那他景紹梵也沒活著的必要!
一聲令下,所有人開始行動,動作迅速而沉默!
轉身,頎長的身姿帶著一股強大的壓力壓向在場所有的人,難以抗拒的低氣壓、仿佛沒有生命般的地獄修羅在此刻徑直上線,深邃的眼眸里沒有絲毫情緒的起伏,卻壓制得所有人一言不發!
努力鎮定著插進自己褲兜的雙手,只有景紹梵自己知道有多緊、有多害怕!
低沉的嗓音響起,誰都聽見了景二少的威脅卻也誰都沒聽見,道,“秦貝,李倩語,我景紹梵在此發誓,今天所有的一切我會讓你們付出沉重的代價!”
身子狠狠顫抖,秦貝和李倩語
蒼白著臉望著他,下一秒卻狠狠跌坐在地上!
嗜血的、瘋狂的、認真的景紹梵,也不過如此!
說罷,景紹梵深深看一眼面前的兩人徑直轉身開始尋找時君兮,留在原地的人瞬間炸開鍋卻也不敢停歇下手里的工作,記者瘋狂上前將現場所有的一切記錄在攝像機里,李倩語的狼狽、秦貝的驚恐無一幸免!
……
懸崖上,景紹梵自己吊著繩索從高處向下墜落一寸寸尋找著時君兮的身影!
齊晨和齊陽紛紛在景紹梵左邊和右邊不遠的位置緊緊跟隨著尋找,眸底都是關切!
水汽瘋狂向上奔跑浸得三個男人渾身濕透,明明是寒壇深切的涼意他們卻只覺得渾身都宛若火燒的難受,目光睜到最大的開始尋找,一點不敢松懈,懸崖底處已經有蛙人在一次次尋找,懸崖邊也有人在地毯式搜索!
一如景紹梵所說,他要的是活著的時君兮!
這里,此刻甚至無人敢開口提出一個‘死’字!
沒有!
沒有!
到處都沒她的蹤跡,景紹梵甚至連她衣服的一角都無法找到,整個人一點點由上而下順著時君兮墜落的痕跡開始尋找,原本正午辣得人們忍不住吐槽的太陽在這一刻卻變得格外微弱,滿滿只剩下水汽的喧囂和肆意!
一點點角落都不放棄,景紹梵眼睜睜看著太陽從正午開始偏西,一寸寸擾亂著他的心,也使得他忍不住的開始害怕起來!
時君兮!
他是她的,沒有他的允許她怎么可以出事?
眉頭緊皺,一言不發,景紹梵吊在半空中垂眸看著身下深不可測的寒壇狠狠瞇著眼眸,他的君兮是掉進水里了吧?懸崖上沒有她絲毫的蹤跡,周圍的草叢里、樹枝上、峭壁上也絲毫不見她的痕跡,此刻他只能懷疑她掉進蛙人也久久尋找不到的寒壇深處!
湍急的水流在放肆大叫,景紹梵深邃的眸隨著水流向下看去!
寒壇里的時君兮?
他怎么也不會接受!
突然,‘噗通’一聲,齊晨齊陽駭得臉色慘白,原本應該在懸崖上吊著的景紹梵已經不見蹤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