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景紹梵的公寓里。
蕭傾趕來的時候慕容瑾已經在公寓里安靜的喝紅酒。
眉梢微挑,吹響一記響亮的口哨,蕭傾笑著坐下,道,“喲,瑾少,大白天喝酒不怕影響你的政治生涯和形象呢,我要是一個電話……”、
唔唔唔……
話語尚未說完,慕容瑾已經伸手拽過一邊的紅酒狠狠往他嘴里開始灌!
伸手連忙拽著他,蕭傾的白襯衫還是避免不了的染上層層色彩,耀眼而奪目。
“咳咳咳……”劇烈的咳嗽著,蕭傾躲得慕容瑾遠遠的,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才穿一次的襯衫委屈的看著景紹梵問,“我哪里招惹到這位少爺了?這樣對我?”
深邃的眸看慕容瑾一眼,景紹梵沉默不語。
他跟景紹穎的事,他不會過多干涉。
沒人理會自己,蕭傾只能是收拾趕緊自己又坐下,迅速開口,“你讓我辦的事辦好了,秦貝和李倩語都逃不了坐牢,只要她進去我就有辦法讓她一輩子出不來,刑期一次次加重的事又不是沒有,現在她還被李倩語咬下一只耳朵,要想在監獄里嚇人完全不可能,人已經安排好了,秦貝必定過得水深火熱!”
漆黑的眸微轉,慕容瑾也看向景紹梵,說,“你讓蕭傾動手又讓我動手,不會你自己也動手了吧?景紹梵,你是有多厭惡李倩語和秦貝?”
一個人出手已經讓秦貝和李倩語生不如死,三個人,還有看見陽光的希望嗎?
起身靜默不語,景紹梵優雅的扣著自己衣衫上的紐扣,徑直道,“你們最近沒事幫我看著景家,我怕我媽會怒急攻心。”
說罷,徑直離開,完全不理會自己留下的是什么樣的攤子。
第一次,蕭傾迅速回神腳底抹油溜得格外快!
開玩笑,盯著景家?要是一個不小心把老爺子盯出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另一邊,時君兮陪著景紹穎剛剛復健完,不過是嘗試著起來,甚至景紹穎連動都未動分毫卻早已氣喘吁吁,甚至滿身大汗!
推著景紹穎在復健院的花園里散步,兩人皆無
言。
許久許久,景紹穎才忍不住的開口問,“時君兮,你跟我哥哥怎么認識的?”
嘴角勾著笑,時君兮想起兩人烏龍的第一次便覺得好笑也……認命。
“在酒店認識的,我走錯房間了。”輕聲回應,時君兮立馬問,“你呢?你跟……慕容瑾怎么認識的?”
一時間,兩人之間有抹尷尬在蔓延。
就在時君兮為自己開口的話語后悔時,景紹穎卻忽然抬頭看著不遠處的天空輕聲說,“我跟他……青梅竹馬,甚至……指腹為婚。”
“我媽媽說,我還在她肚子里的時候,慕容老爺子帶著當時大我幾歲的慕容瑾來我家,第一次看見孕婦他好奇的指著我媽的肚子問里面是什么東西,老爺子一巴掌給他拍過去說他才不是東西,我是她未來老婆……”哪怕當時的情況她并沒看見,可每一次想起來她還是會覺得格外開心和好笑,又想起什么似的,那雙美眸里的光彩瞬間消散下去,說,“后來我出事,慕容家老爺子也去世,他媽媽……不太滿意我,所以我跟他的婚約也就退掉了。”
出事那年景紹穎才二十三歲吧?
維持了二十三年的婚姻關系,說解除就解除了?
一言不發垂眸看著她,時君兮不知道剛剛慕容瑾給她送東西過來時的情況,但卻知道慕容瑾離開很久很久之后,她還一個人坐在秋意滿滿的走廊里。
“那……你們是因為婚姻解除所以不在一起,還是因為……”好奇的開口,時君兮靈動的眸都印著她的模樣。
“君兮……”忽然,熟悉的嗓音傳來,時君兮便看見景紹梵由遠及近。
上前伸手將人攬進懷里,動作熟悉而自然,微微低頭在她額上落下一吻,景紹梵才蹲下身子看著自己的妹妹問,“怎么樣?是不是很辛苦?”
嘴角勾起笑,景紹穎但笑不語,可嬌俏的小臉上滿是倔強!
伸手揉揉她細膩的發絲,景紹梵說,“哈哈哈,這才是我的妹妹。”
無言的看著面前兩人,時君兮有些小心翼翼的問,“爸媽那里,沒事吧?”
兩個人到底是長輩,景容軒
的身體不是太好,她真怕這件事氣到他們,小臉上滿是擔憂。
起身伸手將時君兮的小手挎進自己的臂彎,景紹梵推著輪椅,說,“想清楚就好,你別擔心了,另外,這幾天小穎跟著我們住一段時間,爸媽那里估計沒時間照顧你,老宅周圍還有寫埋伏著的記者,我們這邊安全些……”
點點頭,景紹穎完全沒意見,誰知下一秒時君兮卻拿著景紹梵的電話在他的示意下打電話出去,說,“那個,慕容瑾嗎?我是時君兮……”
慕容瑾三個字一出,景紹穎忍不住詫異的轉眸看著她。
努力忽視景紹穎的目光,她說,“小穎從今天開始要住到公寓這邊來,我跟紹梵不太方便,你能去幫她收拾一下東西嗎?大概要住一個星期左右吧,全部的生活用品……”
俏臉一陣紅一陣白,景紹穎都說不出此刻自己心里的感受。
明明眼前這兩個人最近還麻煩事纏身卻偏偏見不得她的寧靜!
掛斷電話,時君兮找借口出去買水立馬溜掉,這個小姑子她可是很害怕的,怎么可能剛剛做完壞事還被人拽著呢?
收掉電話,景紹梵完全不看她,推著輪椅追向時君兮!
輪椅上的景紹穎甚至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
下午七點,景紹梵接到電話,滿滿都是驚訝。
唐悅在電話那端,奄奄一息的說,“紹梵,救救我……”
氣息微弱,甚至仿佛下一秒便不會繼續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一般,五個字之后電話那端便是一陣若有似無的呼吸聲,眉頭微蹙,景紹梵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喚,“唐悅?”
一句話,恰好經過的時君兮身軀微僵。
景紹梵完全沒看見,只是狠狠瞇著眸又喚一聲,“唐悅,你還在嗎?”
微弱的呼吸讓人不自覺的繃緊神經,哪怕他不愛她,甚至怨她害得自己延誤那么長時間才找到時君兮,可人最基本的良知還在,但凡一個人在自己面前生命垂危,還是有人會忍不住的出手相救……
景紹梵便如此!
哪怕他明知這樣時君兮會傷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