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破敗的屋子里,周圍被收拾得很干凈,時君兮坐在床邊看著陷入沉睡的景紹梵,靈動的眸子里都是沉思和煩躁,其實,她知道的,知道景紹梵的傷其實進醫院里也不會有什么問題,可是在景紹梵被推進手術室的瞬間她還是會擔心,還是會害怕,如果他再也醒不來,如果他再也不出現,如果只剩自己一個人,她想過無數的可能,每一個都跟景紹梵有關每一個都害怕他的離去……
微涼的小手緊緊握住他的大掌,時君兮依舊不愿意原諒他,每一次只要想到從一開始自己就是別人眼里的小丑她就覺得難受,自己跟在他身邊那段不算長的日子里他卻給她詮釋了什么叫做‘可悲’!握著的手即將松開,床上的男人卻忽的抓緊,轉而悠悠轉醒。
“君兮……”輕聲開口,深邃的眸緊鎖著她不愿松開。
一時間,時君兮的喉嚨有些哽咽。
大掌握得越發緊,景紹梵直直看著她良久不說話,仿佛已經許久沒見到她一般的思念。
許久,屋子里低沉的嗓音才響起,道,“君兮,在遇上你的時候我沒有對你一見鐘情,我剛剛從英國回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景紹梵流連花叢,花名遠播,所有想從我這里得到好處的人都會給我送女人、送禮物,甚至在送我之前他們會很清晰的知道我的愛好……”
靈動的眸直直看過去,時君兮沒想到景紹梵會忽然說起這些事。
眉頭微蹙,她想聽下去卻又害怕聽見他說他曾經有過多少的女人……
小小的心臟在掙扎著,可景紹梵卻絲毫不給她逃跑的機會,繼續道,“時君兮,你知道真正的花花公子是什么樣的嗎?流連花叢?花名遠播?還是短時間內無數個女友的換?要是我告訴你,我也不知道,你相信嗎?”
一句話,時君兮呆愣的望進他誠摯的雙眸里。
然后,時君兮清晰聽見他說,“時君兮,要是我說,我這輩子只有你一個女人,你信嗎?”
“這個圈子里,但凡想要在我這里得到好處的人都
知道我有一個愛好,我喜歡尋找左胸前有一顆紅痣的女人,這個消息被散播出去開始我身邊出現的所有女人都有這樣的標志,所以你可以想象,在你踏進我房間時我看見你胸口的紅痣我會是什么樣的反應?我真的,真的以為你只是在欲擒故縱,直到我占有你的瞬間……”認真的開口,這是景紹梵第一次對時君兮訴說自己的過去,無論是緋色漫天的情史還是小時候懵懂的執著,“你永遠不敢想象,就在我打算徹底放棄唐悅的時候,我便遇上了你,真正的你!”
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時君兮一句話說不出來!而景紹梵低沉的嗓音卻將她緊緊包圍!
只有,她一個女人?
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可是,那個花名遠播,常常換著女伴的景家二少呢?
握著她小手的大掌輕輕磨砂著,這一刻景紹梵無比感謝這樣的機會,說,“當年你救我的時候還是一個小女孩,甚至沒有發育完全,我雖然病得迷迷糊糊的,可是不經意間還是看見你胸口的紅痣,那之后這便是我尋找你的唯一機會,也是唯一的線索……”
“唐悅跟我在一起整整十三年,這十三年里要說什么也沒發生過你必定不信,但我可以清楚明白的告訴你,我的確從未與唐悅發生過任何不該發生的關系,連帶著我身邊出現的任何一個女人,我從未對她們出手,而你,是唯一一個!”認真開口,景紹梵臉色有些尷尬,卻還是小心翼翼注意著時君兮的反應,“你信嗎?我三十歲遇上你才真的成為一個男人,并且,就此一發不可收拾的迷戀你……”
眼眸狠狠眨兩下,時君兮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搖頭堅定的開口,“景紹梵,不可能!”
是的,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在漫長的過去三十年里,有唐悅這樣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女人圍繞在身邊卻始終保持著干凈的身體?這讓她怎么相信?
“景紹梵!景紹穎出事的時候,唐悅是說她懷孕了吧?既然你沒碰過她,那時候你就該知道她是說的假話,為
什么你還會讓景紹穎去冒那么大的風險?”胸脯微微劇烈的起伏著,時君兮不知道自己該抗拒還是該信任,靈動的眸看著他都是不可置信,她知道他腹黑也知道他心計深沉,所以她不敢輕易的相信他的每一言每一語!道,“景紹梵,別為了得到我的原諒所以撒謊騙我,你該知道這樣的事情根本瞞不了多久,若是有一天我知道你依舊在騙我,你有沒有想過,我會有多可悲,而你有……”
“我不會讓你變得可悲!”徑自打斷時君兮的話,景紹梵堅定的開口,“時君兮,我當時之所以做出錯誤的決定,是因為在出事一個月之前我陪唐悅出席過一場宴會,宴會上我醉了,第二天我跟唐悅赤身裸體出現在酒店的房間里,隨后唐哲帶著唐老爺子出現,所有人都以為我跟唐悅發生了關系,連我自己也那么以為!同時,也就是因為那一次的事,我跟唐悅的婚約才被大眾所知曉,也是因為那一次的事,我跟唐悅被死死綁在一起!”
“呵呵呵……”忍不住顫抖的笑出聲,時君兮的大腦一片混亂,立馬出口反駁,“景紹梵,這怎么可能?一個男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在晚上有沒有……”
頓時閉嘴,時君兮被他握著的小手都在顫抖。
說實話,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不介意自己的男人是個花花公子的,她在嫁給他之后最害怕的事就是擔心著某一天或許清晨醒來便有一個女人告訴自己,曾經她與自己的丈夫怎么怎么樣,沒人愿意接受!
嘴角微微上揚,景紹梵無辜開口,“君兮,男人跟女人不一樣……”
別有深意的話落地,時君兮頓時無言!
“后來,我也調查過當時的事,唐悅在第二天早上才回酒店,十五分鐘后唐家人便過來抓個正著,你認為十五分鐘的時間我能做什么?”輕聲開口,景紹梵繼續解釋,說,“也是在那一次的事件里我才發現唐悅的左胸上有紋身,恰好是在紅痣該在的地方,我無法確定她到底是不是當初那個女孩兒,偏偏紅痣的事我也問過,她的回答是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