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過蠻多人會來救我的,可是當(dāng)我看到沈佳寒和柯藍(lán)出現(xiàn)的時候,我卻喊不出來了。
好像每一次,只要是我不好落魄困窘的時候,總會被他們看見。
明明我已經(jīng)不是一個好運(yùn)氣的人了,可爲(wèi)什麼總是要給更多的難堪給我?
沈佳寒每次嗤笑我的摸樣,雖然我表面總是假裝聽不懂。可是,我懂?
就像是家裡面的電視壞了之後,我和弟弟跑去鄰居家看電視一樣。那邊的阿姨總是說一些難聽的話,眼神之中的高高之上,其實(shí)有時候和沈佳寒一模一樣。
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天生就這樣的?
或許不是,或許只有對上我這樣的人,纔有總是高高在上的呢?
可是,當(dāng)我每次都蠢到爆被沈佳寒發(fā)現(xiàn)的時候,我真的也是會難堪羞愧囧然的好嗎?
壓在我身上的濤哥搖搖晃晃的撐著身子要站起來,他肥胖的身子終於不再壓著我了。
我的眼眶是紅的,然而,我流不出眼淚來。
沈佳寒和柯藍(lán)兩個人衝了進(jìn)來想要朝著我跑過來,可是濤哥這邊的人太多了。
很多都是喝的神志不清卻還能夠叫器的,所以,沈佳寒和柯藍(lán)一下子就被圍在了門口。
我看著那些人對著沈佳寒和柯藍(lán)推推搡搡的,有的人直接破口大罵。
“我?guī)至四隳棠痰模瑳]長毛的小雞仔跑什麼跑?”
“今天小爺不把你們開瓢,小爺?shù)拿值惯^來寫!”這話是一拳頭揮出去,直接將攔在他面前的一個男的給幹翻了的沈佳寒。
然後,就都亂哄哄的打起來了。
那些姐姐們都尖叫了起來,全部都躲在了沙發(fā)上面。
那個濤哥顯然是老大,搖搖晃晃著滿是肥肉的身子,伸出手指點(diǎn)著沈佳寒。
“兄弟們,把這狗崽子給打死了。艸你嗎的,敢跑到我面前來撒野,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
我的臉色一白,他們要打死沈佳寒嗎?
“不要打他們……”我的腦海裡面全是爸爸死了時候的摸樣,那慘烈的摸樣是我多少次的噩夢。
我不能因爲(wèi)我自己再害死任何人了!
“滾開,死女人。等老子收拾了他們,再來艸翻你。”濤哥卻是大手朝著後面我的胸口一打,我疼的捂著胸喘著氣,疼的淚水在眼眶裡面打轉(zhuǎn)。
我的胸原本就被勒得難受,現(xiàn)在被這麼一打,感覺疼的連心臟都緊縮了一下。
可是,我看著沈佳寒一拳頭一拳頭的和別人打著,我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什麼捏著一樣,已經(jīng)分不清楚這種疼到底是什麼樣的疼了。
所以,當(dāng)我爬起
來摸到旁邊的啤酒瓶,噹的一聲朝著那個濤哥的頭上敲下去的時候,我是覺得暢快的。
啤酒瓶的爆裂是一瞬間的,可是聲音卻能夠壓得住全場的混亂。
我站在沙發(fā)上面,手上還捏著啤酒瓶那個長嘴。可是,尾部已經(jīng)被我狠狠的敲在濤哥的頭上了。
剛纔還不可一世要弄死沈佳寒的人,轟然倒地。
“靠……”不知道是誰咒罵了一聲,看著濤哥倒在了地上,血開始緩緩的流出來,跟著濤哥一起來的那羣兄弟瞬間轉(zhuǎn)身朝著我撲了過來。
“賤人,敢打我們大哥。”
“乾死她。”
當(dāng)快十幾個大男人朝著我撲過來的時候,我忽然覺得有點(diǎn)兒想要笑。
因爲(wèi),這像不像葫蘆娃朝著蛇精攻擊過去時候的摸樣?
不顧一切,而我即將被壓在山下。
我站在沙發(fā)上面,忍不住笑的更加的可樂。因爲(wèi),我現(xiàn)在總算不用那麼害怕那些人了。
我一再的退讓,如果換來的不是媽媽說的安穩(wěn)的話。
那麼,憑什麼要我一直讓?
憑什麼?
“誰敢過來?我就捅死他。”我很冷靜的說道,我的手上還握著那半截的啤酒瓶。那些原本猙獰的臉孔都是一怔,或許他們都沒有想到吧,剛纔還像是小兔子一樣的我會這麼狠毒。
我的臉上還是帶著笑,朝著剛纔和人打在一起,可是卻被這些地痞流氓胖揍了一頓的沈佳寒和柯藍(lán)喊。
“你們過來。”
等到後來,沈佳寒說,當(dāng)時我不像是個女人,像個女王!
頤指氣使,卻帶著孩子一樣乾淨(jìng)的眼睛。那時候那些人不敢衝上來,是因爲(wèi)我的眼底是真的有殺氣。
沈佳寒一腳就把其中一個人給踢開了,捂住剛纔被打傷的手臂,朝著我走了過來。
柯藍(lán)的戰(zhàn)鬥力比起沈佳寒要更加的不行,所以,柯藍(lán)的臉上是一塊青一塊紫的,原本好看的臉現(xiàn)在都不能看了。
“沈茜,你快把東西給放下。”剛纔被一姐囑咐好好看著我的一個姐姐朝著我喊,我轉(zhuǎn)過頭去,看著那個人問。
“憑什麼?”我是真的狠認(rèn)真問,天知道,其實(shí)我的腳都是軟的。
可是,我不敢放下我手上的玻璃瓶。因爲(wèi)我知道,我一放下等到我和沈佳寒柯藍(lán)的有可能就是滅頂之災(zāi)。
那個姐姐被我問的一陣,過了好一會兒她都沒有開口了。
Www _ttκā n _℃o 可是地上被我砸的趴下去的濤哥,卻是慢慢的動了起來。
我忍不住的後退,沈佳寒一把就抱住了我的腰,小聲在我耳邊說:“別怕,小爺能護(hù)著你。”
我看著沈佳寒垂在另外一邊的手,不敢相信這句話。
應(yīng)該說,在打了人之後,我已經(jīng)不知道要怎麼辦了?這是我第一次對大人動手,也是第一次對比我還有力量的人動手。
之前我的對象都是同學(xué)們,甚至是比我高大比我強(qiáng)壯的同學(xué),我都不會反抗。
可是,忽然我對著一個大塊頭就動手了,還把濤哥的頭給開了。
濤哥捂著頭慢慢的站了起來,我看到他的頭上手上全是黏糊糊的血,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可是呼吸卻是急促的。
“濤哥,你怎麼樣?”那些兄弟一下子就圍住了濤哥,看起來很著急的樣子。
濤哥甩了甩頭,眼睛好像怔了好久才能夠看清楚眼前的情況。
而當(dāng)他看到我的時候,他的表情慢慢的發(fā)生了變化。
從原本的混沌,到猙獰,好像用了很久的時間。
“敢打老子。老子弄死你……”我瞪大了眼睛,看著濤哥從腰間裡面抽出一根彈簧刀來。
刀尖發(fā)光,在包廂的燈光下,那就像是死神的鐮刀,閻王的催命符。
我知道,我死定了。
這人再次站起來的時候,就是我死定了的時候。所以,我毫不猶豫的伸出手,一把就將柯藍(lán)朝著旁邊給推開。
然後將沈佳寒,也朝著旁邊狠狠的推開了。
我手上拿著玻璃瓶子的長嘴,藍(lán)色的玻璃瓶子破口在燈光下面也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來。
我的指甲幾乎是掐在那玻璃瓶上面的,可是我的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的。
我朝著前面走了一步,聽到了那些姐姐們的叫喊聲,可是我不在乎了。
如果今天我要死在這裡的話,那麼,我還在乎什麼?
當(dāng)時我想著的就是,我不能一個人死,最少我要拉個墊背的。
這個濤哥,就是我證明我反抗了,我努力面對生活了的最好的證據(jù)。
到了閻羅殿,我都可以跟閻王說,這就是我劉茜茜殺的人。
我不是膽小鬼,我不是懦弱的,我不是一無是處的!
沈佳寒想要抓住我,可是我一把把沈佳寒的腿給踢開了。我握著手上的啤酒瓶就朝著那個濤哥的肚子上面捅了下去。
可是,我失敗了。
我的力氣太小了,濤哥一身的肥肉,就是力量的證明。
我被他放手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地上,半邊耳朵都聽不見了。
可是,當(dāng)我看到濤哥的刀子朝著我捅過來的時候,我聽到了沈佳寒厲聲的叫喊。
然後,我就聽到了包廂門口,傳來了一聲槍響聲。
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