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傷我一分,我還你三分,但我可悲地不知道擲出的匕首到底有沒有傷到你,而我自己卻已經心碎掉了,潰不成軍!------顧清顏!
婚禮如此喜趣,觀禮的人默契,而新人同樣默契,當那一枚象徵著婚姻的戒指牢牢地套上了無名指,這一根通往心臟的手指勾住的不是甜蜜的盟誓,而是一瞬間的報復快意!
“顧清顏,你別喝了!”戚天心好不容易從一大堆的繁瑣事裡騰出時間來,剛纔她本來是拉著顧清顏的婚紗準備陪著顧清顏走過去的,但中途顧家大伯突然叫住她,讓她趕緊出去擋一下,她還沒問到底擋什麼,她又不是軍中裝甲車敵軍來襲說擋就擋?但顧家大伯表情很急,說務必讓她趕緊去,她只好拋下伴郎,害得人家程致遠沒有伴娘臨時去找了一個來頂包。
擋的人果然是需要裝甲車這種設備的,哦,不止,戚天心差點用上了所有辦法,就差沒一個榔頭砸過去砸暈對方。
------【時間回到二十分鐘之前】----------
戚天心在顧家大伯的緊急召喚下跟了出去,越過花廊直奔莊園大門口,這莊園太大,她又穿著高跟鞋,被顧大伯催得急,彎下腰便脫下高跟鞋,起身時見到迎面而來的人,頓時表情一呆,拿著高跟鞋定在了原地。
陸淺行!
他來了!
戚天心目瞪口呆,但更讓她震驚的是,陸淺行身後跟著的女人!
她作勢想衝過去將他們攔下,但顧大伯卻拖著她往外走,邊拖邊說道:“天心啊,快啊,外面那個人比姓陸的難搞幾百倍啊!”
啊?戚天心頓時腦子當機,這世上還有比陸淺行更難搞定的人物?
戚天心被顧大伯拖得步履踉蹌,她心裡擔心著顧清顏,但現在又沒辦法顧及到她,所以只能在心裡默默祈禱著,清顏,你,你要挺住啊!
戚天心提著高跟鞋跟在了顧大伯的身後,顧大伯在靠近那莊園門口的時候便避開了身子,低聲道:“天心,這個時候,我不適合出面,你去!”
顧大伯發號司令了,戚天心嘴角直抖,看著顧大伯那一臉嚴肅的表情,哀怨,大伯,你果然很好地詮釋了那句話,戰場上的將軍,指點江山用的都是兵,而你這個大帥,卻躲在了幕後!
戚天心別過臉去,心道,顧清顏,你們顧家人還真是有的一拼!
戚天心收拾好心情,將高跟鞋往腳上一套,雄赳赳氣揚揚地往莊園大門口走去。
媽的,陸淺行來了也就算了,這丫滴算哪根蔥?
--------------------------
“顧清顏,叫你別喝了,你沒聽到?你耳朵聾了?”戚天心蹭的一聲從沙發上站起來,看著對面握著酒杯喝酒的顧清顏,咬牙切齒!
她情願看著她悲憤暴怒甚至是毫不猶豫地伏地大哭,也不要看著她坐在這裡一副若無其事卻喝著悶酒的樣子。
顧清顏骨子裡的自虐性可以說是強悍到了她都比不過,她看似悶不吭聲,越是冷靜自持越是讓人心驚,她表面上若無其事,其實心裡早已在極力隱忍。
戚天心不明白,她還需要忍什麼?
端著個大肚能容天下事的臭架子,把自己的真性情給全部僞裝了起來,需要麼?需要麼?
需要給那個男人留面子麼?。
是她戚天心,早已一耳光狠狠甩了過去,當著衆人的面指著他的鼻子大吼一聲。
裴少辰,是老孃看不上你!滾!
“以前是一沾酒就醉,今天是怎麼了?人轉性了,連酒品都變了?”顧清顏不顧戚天心的大吼,晃著手裡的酒杯,她身上還穿著在婚禮上敬酒穿著的旗袍,這一套旗袍不同於凌晨穿的那一套,這一套剛好合適,不擠肚子,也不擠胸,剛剛好!
還沒醉?
戚天心伸手奪過她手裡的果汁杯!
扯淡!
你如果沒醉,怎麼就分不清這不是酒而是蘋果汁?
戚天心抱著撲過來搶杯子的顧清顏,蹙眉,“顧清顏,保持好你的矜持完美,給我坐好了,裝b也要有個樣子,既然放不下這個架子,就給我一條道走到黑,繼續給我裝!”
人生如戲,戲裡戲外的角色今天是這樣明天又有可能是那樣,誰說戲臺上的戲子那般傳神演繹是怡然自得?誰又能知道戲的落幕在後臺褪去了僞裝的人是怎樣的落寞與心傷?
這就是一種自我保護的強烈意識,也明知道上臺後別人也是用看戲的表情來看你,但你也不得不粉飾表情濃妝登場。
戚天心心疼地抱著好友,她從宴席上下來,連嫁衣都沒換,她在席間也喝了酒,雖然大部分都被裴少辰給擋了去,但她卻從來沒見過如此豪放喝酒的顧清顏,她看到她在笑,但那笑容卻她覺得心酸,由來心死便不再有顧及。
戚天心摟著顧清顏坐下,這裡是莊園裡的一間休息室,賓客們還在席間喝酒暢談,顧清顏被戚天心扶了進來,裴少辰一人獨當一面,自然成了被灌醉的對象,她不知道裴少辰今天是用什麼樣的心態繼續將這場婚禮如期舉行的。
她摸著顧清顏的額頭,看著她因爲醉酒而泛著異樣紅暈的臉頰,“清顏,你是愛他的吧?”不然,你爲什麼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要堅持舉行婚禮?
“既然你愛他,爲什麼不當面問他,你該問他,是不是他也愛你?”
閉著眼睛的顧清顏突然咯咯笑出了聲,睜開眼,眼睛裡帶著血絲,她笑,脣角勾著動了動,有兩個深深的酒窩落在了嘴角處。
“不能肯定的時候,我問來幹嘛?”
她像是在談論別人的事情,就像是跟自己的一切都無關緊要無所謂的旁觀者。
顧清顏笑著笑著,閉上了眼睛,無力地將自己的臉靠在了戚天心的心口,低低地說著,“傻子!”
戚天心對顧清顏的神馬邏輯說的哭笑不得,呵,你又不問,你怎麼知道他不愛你?那你又怎麼能肯定他愛你的時候,你正好知道了?
她把顧清顏扶著輕放在沙發上,聽見不遠處的門口響起了一陣沉沉的腳步聲,她轉臉去看,卻什麼都沒看到,只看到那扇門隙開了一道縫兒。
----------------------
“我怎麼看都感覺她保存在你那裡的協議還有用處!”程致遠手裡握著酒杯靠在二樓大理石的護欄上,挑眉說道。
江正郝看了程致遠一樣,“程致遠,喝不了那麼多別死要面子地灌,待會我可不負責將你拖回程家!”
程致遠沒好氣地瞪他,“就你多管閒事,有那個閒心去看看裴老三,喝得比誰都多,長這麼大都沒見他如此豪爽過!”
江正郝淡漠不語,拿著酒杯,視線轉到了樓梯口,在停了一下,瞥見那個身著筆直西裝的男人正從那道門口往下走,他好像站在那裡挺久了,伸出的手有些猶豫地僵在半空,之後便收了回來,轉身朝樓下走去。
江正郝蹙眉,隨口道:“喝了那麼多酒的人都能衣冠楚楚絲毫不亂,程致遠,你該好好學學這氣度!”
程致遠確實喝得多了些,裴少辰那貨說的身爲伴郎就是擋酒的,他也見不得人家敬酒你不喝還推三阻的,他就豪爽,人家一敬,他就一杯。
“什麼啊?那還是人嗎?”程致遠咕噥著開始解自己襯衣的鈕釦,太熱了!“那是禽/獸,還衣冠楚楚的!”
清醒的江正郝很贊同地點頭,嗯,你說的對!牢沒自象。
----------------------
裴家莊園的另一間僻靜的屋子裡,房間裡的空氣壓抑地人快喘不過去來,在座的人除了裴家人之外,還有顧家的人。
這場婚禮讓人如此意外,這是兩家人都沒有預料到的,即便是剛纔在宴會廳裡強顏歡笑著禮送賓客,但是在此時,沒人還能裝得出來。
“親家,今天的婚禮並沒有媒體介入,這些消息不會傳出去的!”似乎過了很久,裴廣淵才硬著頭皮說了一句話。
“裴總,你的話,避重就輕了!”顧濂輝沉沉地說道,他們顧家哪裡是顧及什麼面子,如果他們在乎面子就不會這麼低調地把女兒嫁出來。
一句‘裴總’讓人瞬間疏遠了起來,明明昨天晚上還一派和氣,但是現在,除了火氣,什麼都沒有了!
“避重就輕?”鍾艾心本來就窩火,今天是被氣得不行,好好的一場婚禮,就這樣給攪和了,雖然現在說得上是完美落幕,但是今天這場景不知道要在貴族界裡傳成什麼樣子?
“你們在追究我裴家過失的時候是不是也該問問你那好女兒跟那個陸淺行到底是什麼關係?”
“砰--”茶幾被拐杖砸得轟然一聲響。
一直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的李奶奶突然厲斥一聲,“到底是你們結婚還是他們結婚?”
李奶奶想過,若是今天孫女轉身就走,這婚不結也罷,她還會朝孫女豎起大拇指,但是那孩子居然還是選擇了嫁給裴少辰,在套上戒指的那一刻,作爲一個過來人,清楚地看到孫女眼底閃過的恨意和決絕!
而裴少辰也欣然接受,絲毫沒有被眼前的一幕所影響。
這算什麼,周瑜打黃蓋?
李奶奶站起來,“既然已經結婚,就別揪著以前的事情不放,他們是小,不懂事,難道你們也還小,你們也還不懂事?”
既然他們要折騰,就繼續折騰吧!
————————下一波加更票數414票,羣麼麼,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