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江遠恆和歐啓科僵持不下,誰都不願聽另一個人的,好像真的妥協了就會失去眼前的女人,卻忽略了沈玉心的感受。
兩個世間難得一見的美男子,爲了爭奪一個傾城傾國的美豔女子,衆目睽睽之下,難免引人注目。沒過一會兒,原本還忙碌的人羣紛紛駐足,成了無聊的吃瓜看客。
他們議論紛紛的閒言碎語傳到沈玉心的耳朵,現在這種情況,她聽誰的都不對,站在兩人中哪一邊都不行,都會爲他們帶去不好的影響。
如此,就只能那麼做了。
沈玉心看著江遠恆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放開我。”
語氣十分肯定,眼神十分的堅定,就算他是江遠恆,也不容得他說個不字。
歐啓科以爲沈玉心是要跟他走,伸出手卻撲了個空,沈玉心已經扔下他們兩個,走開了。
“我的女人有我照顧,不勞歐先生費心。”江遠恆撂下這麼句話,向沈玉心追去,拉著她的手往外走。
他以爲沈玉心讓他放開,是爲了投入歐啓科的懷抱,可是她沒有,這讓江遠恆心裡十分的滿足。
“江遠恆,放開我。這麼多人看著,你要幹什麼?”沈玉心抗議。
江遠恆就像是沒聽見,拉著她走到舞池。
這時,優美的舞樂響起,歐啓科大步流星朝著舞池走來,從身後拉住沈玉心的手腕,輕輕一轉,沈玉心的身體轉了一個圈到了歐啓科的懷裡,海洋的藍色裙襬在空中劃過,留下美麗的符號。
他的溫暖大手托住她的腰,兩人親密的耳鬢廝磨,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周圍的來賓被這郎才女貌的一對吸引眼球,紛紛爲之優美的舞姿折服,不知不覺圍成了一個圈。
沈玉心有些不自在,倒不是因爲這些人的圍觀,而是那邊還有一個……他。
“歐少,你這是?”她問。
歐啓科淡淡的笑著,豐厚的雙脣挨著她的耳垂,“我看他對你挺在意的,玉心你真不想知道那個人對你的心意?”
歐少的意思,他做這些不是爲了幫我把江遠恆氣走,而是爲了讓我看到那個人的心意?
是這個意思?
不是,誰在意他怎麼想的。
“歐少你……多此一舉,人家早就金屋藏嬌了。我累了,我就不妨礙歐少撩妹了。”沈玉心說著鬆開抓著歐少的手。
用一個好朋友來氣男人,這種事姚子詩樂意去做,她……就算了,朋友遠比一個不屬於自己的男人重要的多。
“別呀。”歐啓科玩心大起,不打算讓沈玉心就這樣離開,又將她抱了回來,沈玉心一驚,兩眼直眨巴。
他到底想幹嘛呀?
站在一旁的江遠恆,冷眼望著舞池中的兩個人,臉上還是一貫的冰冷,不驕不躁。就在他冷眼瞧見沈玉心的去意時,他的腳步邁向舞池。
在衆人驚歎時,他伸手抓住沈玉心甩開的手腕,輕輕一拉,將沈
玉心搶回自己的懷裡,嘴角得意一笑,冷峻的目光望向面前的歐啓科,優雅的步伐,帥氣的旋轉……
沈玉心莫名其妙撞進江遠恆的懷裡,他身上好聞熟悉的氣息,她一時有些慌亂,下意識的想要推開眼前的男人。可纖腰早已被他牢牢禁錮,握著的手更是緊到無法呼吸。
“你要幹什麼?放開我。”她低語。
無論是歐啓科,還是江遠恆,在記者雲集的這裡,在衆目睽睽之下,她都無法拒絕,無論是拒絕哪一個,會給他們帶來什麼負面影響可想而知。
可他們……爲什麼要做這些讓人爲難?
“誰讓你撅著嘴了?怎麼,跟那個男人跳舞你就咧嘴笑的像個傻子,對著自己的老公就擺著個臭臉?他是比我帥,還是比我更討人喜歡?”江遠恆開口就帶著濃濃的醋味。
這濃濃的醋意,沈玉心輕輕一笑,“帥不帥的先不說,討人喜歡,你還真比不上我們歐少,人家天天歌舞昇平,身邊美女如雲,我們江總比得上了嗎?”
居然敢說我傻笑。
“看不出來,你還好這口,我成全你,晚上我就去挑挑,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江遠恆打趣說。
“不好意思,我有約了,江總想約我的話,找我的助理。”沈玉心拒絕。
在江遠恆的牽引下,一個轉身,餘光瞥見歐啓科在人羣中衝她使了個眼色,他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從人羣中慢慢退後,消失在黑暗中。
不知爲何,看著他形單影隻,沈玉心心生悲涼。在她心裡,歐啓科是一個看不透的人,表面上是一個浪子,他放/蕩不羈,他見一個愛一個,明明就讓人討厭,可他的心總讓人覺得孤單。
也許就像世上所有的才子一樣,是神一般的存在,他是獨一無二的,正因爲這般獨特,他註定要孤獨,雖置身紅塵俗世,卻沒有人能懂他。
“人都已經走了,還沒看夠。”江遠恆在她的頭頂冷冷的說。
沈玉心回過神,發現周圍的來賓已經相擁在舞池總翩翩起舞。也許是因爲歐啓科悲傷離開的背影讓沈玉心想起自己。在這個世上,她又何嘗不是孤獨的存在?悲從中來。
“你是我的什麼人?你根本什麼都不懂,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她冷冷的說。
“你怎麼了?”江遠恆莫名其妙,問。
沈玉心鬆開他,表情淡淡的看向他,“江總,我累了,失陪。”
說完,她提起海洋般藍色的裙襬,穿過人羣,門邊的服務員已經爲她拉開房門,她匆匆離去,臉上是一抹悲傷。
江遠恆低頭怔怔望著自己抓空的手,擡頭望向門口,她的倩影消失在拐角處,他難過的眉頭一蹙。
她……怎麼了?
“不行,不能就這樣放開你的手。”他低聲呢喃,堅定無比。
他擡腳追了上去,跑出那扇高門,她的身影就在眼前,他上前兩步抓住她的手腕,輕
輕一轉將她按在牆上,將她禁錮在懷裡,霸道專橫的吻上她的紅脣。
想念已久,熟悉的味道,甜蜜的脣瓣,他肆意的吮吸。
他的動作一氣呵成,沈玉心反應過來時,已經被他吻上,雙眼瞪大,這熟悉的感覺,她竟覺得安心無比,可是……
“啊……”江遠恆一聲悶哼,捂著嘴巴後退兩步,他吮吸兩口,一口唾沫飛濺在地,裡面竟是鮮紅的血液。
他看向沈玉心,她的嘴角也沾上他的點點血跡,上前伸手擦拭她的嘴角,臉上沒有憤怒,滿眼的柔情。
沈玉心倔強的別過腦袋不去看他,不知爲何,過往的事情就像放電影一樣,被歐啓科離去時悲傷的背影給牽扯出來,她整個人都籠罩著悲傷的情緒,根本就不想見到眼前的男人。面對他的柔情,她更多的是反感,冷眼看待。
“煩不煩?我都說累了,你追上來要做什麼?”她不滿的質問。
江遠恆心裡清楚今天的局面,都是他自己作的,輕輕拉起她的手,柔聲說:“跟我回家。”
沈玉心扭頭冷眼看向身邊的男人,嘴角冷冷一笑,甩開他的手,“家?家在哪兒?江遠恆,我和你有家嗎?不要以爲拿著一個破本子就能代表什麼,你在我沈玉心的心裡什麼都不是,我跟你什麼關係都沒有。”
第一次,江遠恆記得這是第一次,沈玉心在他的面前表達自己的情感,不再是那樣高高端著,僞裝著自己,去了外殼的沈玉心讓他看著……心疼。
他上前輕輕擁住她,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對不起,玉心。我……不懂感情,常常會不知所措,我害怕別人的靠近,害怕有人窺視我的內心,可你……就那樣闖進我的生活,我……”
“我不想聽。”沈玉心狠心的推開江遠恆,她突然覺得害怕了,害怕聽下去,害怕聽到那些曾經期盼現在卻再也不想聽見,“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一切都晚了。一個人的心冷了……死了,還能熱回來嗎?江遠恆,我給過你機會,五年前給過,五年後……算了,不提了,我累了,請你不要再跟著我。”
沈玉心說完,提起裙襬,向大門口跑去。在那兒,她看到歐啓科的車子,她跑了過去,徑直拉開車門。
車內,一身紅色長裙美豔女人坐在歐啓科的身上,他的臉埋在女人的胸前,突然來的聲響把女人嚇了一跳,慌里慌張的打亂歐啓科,“歐……歐少。”
“誰這麼不長眼?”歐啓科扭頭看到沈玉心嘴角鮮紅,將腿上的女人甩到一邊,關心的問:“玉心你……怎麼了?”
沈玉心回頭望了一眼,江遠恆已經追了出來,正向這邊跑來,沈玉心把歐啓科往車裡一推,自己也坐了進去,急忙吩咐司機,“快……快開車。”
沒有歐啓科的吩咐,車子紋絲不動。
歐啓科看她著急的模樣,望向窗外看見江遠恆的身邊,雖不知發生何事,還是毅然決然站在沈玉心這一邊,“開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