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教誨
沈流蘇沒想到,當她跑到九木輕的房間的時候,水璃也會在場。
小九不是說他們都跟著東陌師叔一起走了嗎?水璃沒去嗎?
“流蘇?”見到推門人竟然是沈流蘇,水璃頓時顯得很是詫異。
然而僅是片刻,便化爲驚喜,“流蘇你回來啦,你沒事吧?”
“我沒事。”沈流蘇拉著她的手笑著說道。
對於沈流蘇安然無恙的從魔界裡回來了,九木輕也很驚訝。
雖然對風浮裳的爲人僅僅只是有所耳聞,但也知曉,他也絕非善類,爲人對仙界更是一向不恥,突然毫無預兆的把沈流蘇抓走,爲何又讓她毫髮無傷的平安歸來?
她可不認爲他是閒著沒事做,出來找找樂子
。
“風浮裳沒有對你怎樣吧。”九木輕擔心道。
“沒有啊,他沒有傷害我。”有她蒼凌師父在,風浮裳只能好吃好喝的供著她,怎麼可能傷害她?
不過看在他爲人其實還不錯的份上,她就不打算向九木輕告他的狀了。
聽沈流蘇如此一說,九木輕倒是放下了心。
“既然無事,那便好。”
且不論風浮裳到底有什麼目的,只要沒有傷害他棲安的弟子,他們也便不追究什麼了。
“流蘇!”安靜的房間裡面,門砰的一聲被打開,撞在牆壁上發出巨大的響聲,緊著著靈君焦急的面容便出現在了沈流蘇的面前。
“你沒事吧。”靈君強忍著身上的疼痛衝到她的面前抓著她的手臂問她,緊鎖的眉頭印刻出深深的“川”字來。
“師兄?我沒事啊。”沈流蘇擡起頭望著他淡淡的搖頭。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得到了沈流蘇肯定的回答,也看到她的確是平安歸來了,靈君便一遍一遍的嘀咕著這句話。
“靈君師侄,你還重傷在身,怎麼突然跑出來了?小九呢?”段以宿不是安排了他的弟子小九在照顧他嗎?怎麼就任由他跑出來了?
“我聽說流蘇師妹回來了,有些擔心,就過來看看,我沒事的。”靈君有些尷尬剛剛的舉止有些過激,將緊抓著沈流蘇的手抽回來。
九木輕聞言,只是將目光投向沈流蘇,細長的眉目裡似是看穿了什麼,抿了抿脣,沒有說話。
心裡卻搗鼓了一下,難道說,靈君師侄,喜歡沈流蘇這個丫頭?
在棲安這麼多年裡,她似乎從未見靈君對那個女孩子如此上心,第一次見到他竟然會爲了沈流蘇如此失禮。
只是爲何偏偏是沈流蘇?
在她的印象裡,沈流蘇和靈君似乎也沒什麼深交纔是。
縱然仙界如今並不反對仙人相戀,但是她一直以來對靈君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將來繼承棲安掌門也多半非他莫屬,而對於他的另一半,她則更看好錦鳶一些。
“流蘇已經回來了,並沒有受傷,師侄可以放心了,快些回去休息,水璃,送你師兄回去。”九木輕語氣還是淡淡的,朝著水璃說道。
水璃點了點頭,“知道了師父。”
縱然靈君此刻並不想就這麼回去,但是他有傷在身是事實,九木輕在此他也不好說什麼,只得點頭答應。
靈君被送走之後,沈流蘇也準備抱著白雪回自己原來的房間休息了,於是就向九木輕告退。
“那徒兒就先回去了。”沈流蘇低著頭說道。
“你等一下
。”九木輕忽然攔住她。
沈流蘇一愣,有些詫異,“師父還有什麼吩咐嗎?”
九木輕伸手一揮,打開的房門便猛然間被關上,她將目光投向她,對著她說道:“你過來。”
不知道九木輕意欲何爲,但是看這架勢,似乎也不是什麼好事。
沈流蘇舉止有些躊躇的抱著白雪往她那邊走去。
白雪自然也看出了端倪,但是九木輕是小主人的師父,自然不會傷害她,所以也不好插話。
對於沈流蘇懷中所抱著的神獸白雪,九木輕自然是就印象的,畢竟白雪的母親當年就是天女的坐騎,身爲天女身邊的侍女,對雪神獸自然不會陌生。
“我叫住你,並不是要罵你,所以你無須擔心。”她突然間眉目輕柔的說道。
“弟子自然知道。”畢竟她想了想,自己最近似乎也沒做錯什麼事情纔是,唯一做的不對的,就是拜了蒼凌爲師,未能從一而終,但是這件事九木輕應該是不知道的。
似是有什麼難以啓齒的事情,九木輕斂著眸深思了許久,才張開口語重心長對她說:“師父也並非思想固化之人,靈君師侄乃是千年難遇的奇才,在衆弟子當中更是出類拔萃,縱然並非掌門門下,可依照他的慧根來說,不出千年,便可有所作爲。”
突然間在她面前誇起了靈君,更是讓沈流蘇摸不著頭腦了,想要誇,爲什麼不直接擋著靈君的面來誇?
難道是想要讓她作爲傳話?
抿了抿脣,沈流蘇艱難的點了點頭,“師父說的自然是。”
又看了她一眼,九木輕繼續說道:“可是靈君這個孩子,別怪師父偏心,我更看好他和錦鳶,畢竟日後他若是掌管了棲安,能替他將門派發揚光大的,唯錦鳶而不得。”
“靈君師兄和錦鳶姐姐?!”九木輕話語剛落,沈流蘇就被嚇的不輕,師父想讓他們結爲連理?!沈流蘇張大嘴巴簡直不敢相信。
“我知曉你可能不太願意,但是......有些事,也無能爲力,爲了棲安著想,亦爲了仙界著想,取捨我想你應當懂得。”九木輕似乎很是不忍,說話都變得有些吞吐了,連同看著她的目光都變得有些同情。
縱然這件事情原本不該她來說,但是從今天靈君師侄的行爲來看,若再不加以阻止,日後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
終於從九木輕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絲端倪來,沈流蘇疑惑的指著自己問道:“師父是以爲,我同靈君師兄情投意合?”
要不然幹嘛用那種像是勸慰的語氣來跟她講這件事?
九木輕蹙眉,“難道,不是?”
“不可能啊,我和靈君師兄並不熟悉,我怎麼可能喜歡他,師兄又怎麼可能喜歡我?”沈流蘇否決道,同爲師兄妹這麼多年,她總共也沒見過他幾次,若不是上一次不小心看到他洗澡的烏龍事件,她更不可能會和他有所交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