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天與杜荷一見如故,兩人短短的接觸,都感覺對方給自己一股親切感。
“那我就叫你一聲杜大哥了。”辰天道。
杜荷笑了起來:“結拜也不急於一時,你可別忘了此次前來的目的。”
辰天一拍腦袋:“與杜兄‘交’談甚歡,差點把正事忘了,想必你已經成竹在‘胸’了吧?”
杜荷謙遜道:“只是略有小計,說出來大家一起探討探討。”他開始說自己的計劃。
首先是扮作天龍派的人靠近神龍山狴犴峰,杜荷會使用定身符,暫時將守衛的天龍派弟子定住,然後由他在山間設下禁制,這樣在狴犴峰上打鬥就不會被外界知曉。杜荷施展禁制需要‘花’上半個時辰,所以關鍵就在這段時間,要求假扮天龍派弟子的人要儘量拖延。
“杜兄,狴犴峰守衛森嚴,一定會用玄光鏡探查,我們又有何人懂得變幻法術來‘蒙’‘混’過關呢?”辰天擔憂地道。
杜荷笑著拿出一張道符:“我既然有定身符,自然也有變換容貌的道符。我手中的是‘幻神符’,不僅玄光鏡照不出來,就算是普通的半仙也沒法分辨。”
“杜兄你會制符?”
“略懂略懂。”杜荷笑道。白鬍子仙人留給他的《玄術記要》中,不僅有陣法禁制,也有道符的製作法‘門’。杜荷對這些也是情有獨鍾,更對這一道有著得天獨厚的悟‘性’天賦。
杜荷接著道:“關鍵是找何人假扮天龍派弟子,這人必須要了解假扮的對象,而且不能隨便扮個人,此人必須在天龍派中有一定地位。”
辰天腦海中閃過牛子祥的樣子,還有他身邊的護法長老秦白明。牛子祥可以讓護法長老保護他,那他定然深受天龍派宗主看重,於是道:“我倒是認識天龍派的人,一個是宗主親傳弟子,一個是護法長老。最好是兩個人都假扮,這樣更能以假‘亂’真。”
杜荷猜出了辰天口中的人物,至少有一人定然是牛子祥,於是道:“就由你來假扮,我想一定不會被人看出破綻的。另外,不知你們準備幾人上狴犴峰?”
“目前有五人,正好可以對付狴犴峰上的五個護法長老,只是五對五就算取勝也要‘花’上不少時間。”
杜荷略一沉思,道:“解救秦王干係重大,你們就算假扮天龍派的人,也不可能讓他們直接放人。所以最後還是要硬拼,我設完禁制會以火箭爲信號,到時你們立刻動手,他們倉皇應對定然局面‘混’‘亂’。我會趁機解救秦王,只是你們要把天龍派的護法長老遠遠引開,這樣我纔好行動。”
“萬一牢房堅不可破怎麼辦?”辰天補充道。
“放心,秦王畢竟是普通人,天龍派不會用對付修仙者的方法對付秦王的。就算做最壞的打算,萬一我破壞不了牢房,那我也會開鎖解救的。”杜荷自信滿滿。
“那便這樣說定了。”
“還有最後一點,幻神符的製作材料珍貴,我手上也只有兩枚,正好夠你們假扮所用。只是你們共有五人,另外三人別被天龍派認出纔好。”
辰天沉思,他打算自己扮牛子祥,馬宇扮秦白明。冷厲只要收起雙刀,別人基本認不出他。就是大拳‘門’的兩位,還不確定是否與天龍派有過‘交’集。
辰天將自己的憂慮告知杜荷,杜荷臉一沉,道:“解救秦王萬萬不能有失,我們必須做好最周全的準備。大拳‘門’是十大宗派之一,天龍派的人認識的可能‘性’極大。你是必須用幻神符的,這兩人也需要,所以我手中的幻神符肯定不夠,這就有點難辦了。”
“杜兄,你製作一枚幻神符需要‘花’多長時間?”辰天問道。
“畫符很快,我只需半個時辰。只是道符最重要的是符水,畫幻神符的符水材料珍貴,我現在還差兩種。一種是化虛草,一種是‘迷’神‘花’。”
“在京都,難道還買不到這兩種材料嗎?”辰天問道。
杜荷笑了起來:“有是有,只是我杜家家境平寒,買不了那麼多材料。”確實,杜如晦在的時候便兩袖清風,雖然現在朝廷依然給杜家俸祿,可那點錢完全是杯水車薪。加上杜荷從不外出,只是靠著製作的道符以物換物,所以不可能儲備那麼多珍貴材料。
知道了欠缺的東西,辰天干脆把製作幻神符的材料都記了下來。反正要去買材料,乾脆就多買點,多一份幻神符總會有用處的。
辰天告辭離開,遠遠地看見李崇義等人嬉笑著走過來。辰天和杜荷‘交’談甚久,李崇義等人也是酒足飯飽。兩方一會面,衆人就七嘴八舌地問起來。辰天知道衆人之中或許有‘奸’細,所以只是說杜荷將自己‘迷’倒之事。
衆人悻悻而回,辰天拉住李崇義輕聲道:“這裡人多眼雜,所以我不便多說。解救秦王事關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李崇義會意地點點頭。
今天沒有結果,所以衆人紛紛告別。暫住在房家的幾人回到了房府,李崇義邀上辰天、長孫衝、秦懷‘玉’、尉遲寶林和房遺直一同拜見房玄齡。程處默家在京都,所以沒來房府。
房玄齡在書房,他和馬宇在一起。衆人聚集,辰天將杜荷計劃說了一遍。房玄齡連連點頭,這方法也只有擅長陣法禁制的杜荷能實施。
“大拳‘門’的兩位大能還在安州,既然計劃已定,我即刻修書給大拳‘門’。這件事情只有我們幾人知曉,不要告訴其他人。你們先去尋找製作道符的材料吧。”
衆人告辭離去,馬宇對房玄齡道:“還是我與他們一起去,防止出什麼意外。”
辰天等人先回房準備財務,他們都是修仙者,平常也有不少寶物隨身攜帶的。衆人整裝完畢,便在馬宇帶領下悄悄出府。
“遺直,京都你比我們都熟,便由你帶路吧。”馬宇道。
房遺直走在最前面。在京都,雖然有很多專爲修仙者服務的商鋪,但這些商鋪大多在偏僻之地。因爲京都達官顯貴衆多,多的是烏煙瘴氣,反而少了些仙氣。由皇室建立的“盛觀樓”,更是貴人們爭相去往的好地方,那裡有靈丹妙‘藥’,有供凡人使用的道符,更有美酒佳餚麗人作陪。不過似這樣的地方,大多數修仙者都不會去的。
衆人拐進了一個小巷,在一間破舊的商鋪前駐足。這商鋪連招牌都沒有,‘門’是開的,裡面漆黑一片。
房遺直帶著大家進‘門’而入,‘門’“吱呀”一聲自己關上了。房間中突然亮起燭火,將四周照地通亮。房間很簡陋,邊上做著個老者,只是金丹境的修爲,他的身後有一個大大的儲物櫃,至少有上百個‘抽’屜,‘抽’屜中放的自然是各種珍貴材料。
房遺直小聲道:“這裡是天行宮的商鋪,別看那老人實力不高,可沒人敢來這裡鬧事。”天行宮,那可是與化仙道和聖元寺齊名的聖地,就算是化仙道的人也不會來這裡鬧事,更別說其他人了。
“老人家,我們需要化虛草和‘迷’神‘花’,不知這裡是否有這兩種‘花’草?”馬宇客客氣氣地問道。
“你們是想煉製幻神符還是‘迷’神丹?”老者一語道破,可見他的見識廣博。用化虛草和‘迷’神‘花’兩種材料,大多都是爲了煉製這一符一丹。
馬宇笑道:“我們正是爲了煉製幻神符,缺少兩種材料才前來的。”
“哦?這幻神符的製作方法,只有化仙道和天行宮纔有,莫非你們與這兩地有什麼淵源?”
衆人面面相覷,辰天卻猜想起來,也許杜荷的師父,也就是那位白鬍子仙人,他是天行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