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神秀門究竟是什麼來頭?”古傳俠低聲問道。
殷梨亭道:“自古蜀山多劍俠,神秀門修的就是一門飛劍之術(shù)。內(nèi)孕一口飛劍,千里之外取人首級。再配合上他們的斂息、遁形之術(shù),在江湖上是一等一的難纏了?!?
“只聽說南宋峨眉山是神秀門的根基所在,卻無人找到他們的具體門派地址?,F(xiàn)在看來,此話不假。這峨眉山是神秀門的地盤,諸方勢力大張旗鼓的進入他們的地盤,一草一木都不放過的仔細搜尋,自然惹得他們防範?!币罄嫱そ又f道。
正說話間,便見那幽暗之處,飛出一柄匕首大小的黑色短劍,短劍之上纏繞真氣,雖然不算深厚卻足夠精純,與天地靈氣之間也有配合。
短劍縱橫,在空中飛舞,彷彿一門劍法,有無形之人拿在手中操控。那騎著異馬的三河幫中人直接便被飛劍斬落馬下,眨眼間便血流成河。
唯獨有異馬嘶鳴,大受驚恐,撒開了蹄子,飛奔入深山之中,不見蹤影。
山林陷入寂靜,那令牌依舊插在山崖上,裂開的山體裂縫,就像一張大嘴,嘲笑著三河幫的那些死鬼,當真是愚蠢無知。
“在下武當殷梨亭!前來峨眉並無惡意,乃是爲了尋找昔日小東邪郭襄郭女俠的下落。還望神秀門的諸位同道行個方便?!币罄嫱ぎ斚葘χ搅止笆终f道。他雖是破命,但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他也不是不講道理的兇神惡煞,能用兩句客氣話便解決的問題,就萬萬不會動劍。
山林之中傳出男女難辨的聲音,聲音來自四面八方,根本無法讓人找準方位:“既然是武當殷掌門,我等便萬萬不敢阻攔。只是我神秀門恰逢千年之大事,容不得外人打攪。煩請殷掌門且在峨眉山外盤桓數(shù)日,待到我神秀門大事一了,定然恭候殷掌門大駕?!?
話說的也客氣,也給了理由,除了沒人露面以外,幾乎也挑不出毛病來。
殷諾卻有些著急,低聲對殷梨亭道:“父親!這必然是託詞了!這所謂的大事,定然是慕容家或是段家使的手段。這麼拖下去,還不知要耽擱多久。父親!萬萬不可上當?!?
“這位殷公子當真說話可笑。我神秀門雖然名聲不顯於世,卻也有些骨頭,慕容家和段家好大的名頭,但也指揮不動我神秀門。若公子真想要硬闖,那我神秀門的飛劍暗殺之術(shù)也不是白練的。”山林之中聲音再次傳來,滿是冰冷。
“諾兒!不可胡說!神秀門的英雄好漢那是響噹噹的,如何會被旁人驅(qū)使?”話鋒一轉(zhuǎn),殷梨亭卻又道:“只是這尋找郭襄郭女俠一事的確也拖延不得,關(guān)係重大諸位若是不能通融,在下殷梨亭也唯有說聲抱歉了。”
“殷掌門莫非想要硬闖?此處是峨眉山,而非你武當?!鄙裥汩T人的聲音更加的冰冷。古傳俠甚至已經(jīng)感覺到了一道道特殊的精神印記標記在了他的身上,若非他精神內(nèi)孕,猶如神胎,靈觸敏銳,只怕還發(fā)現(xiàn)不了。
“這神秀門的飛劍之術(shù),想來便是循著這些精神印記在進行隔空操控,擊殺對手。只是這印記卻弱了些,雖然隱蔽性極強,但是卻遠遠不及北冥神功中,於天地之間塑造丹田標記印記之強大。輕易便可抹除?!毕胫艂鱾b念頭一動,周身皆有劍氣外放,將環(huán)繞著他的精神印記粉碎。
“咦!”
神秀門的人發(fā)出一聲驚歎,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佈下的精神印記被粉碎。
“好強大,好充沛的精神力。你可是武當門人?”神秀門中又有一人出聲。這一次倒是可以分辨出,說話的是一名老嫗,聲音中都帶著蒼老的味道。
“在下古傳俠,華山掌門。”古傳俠開口說道。
“莫非是裂天劍聖古傳俠?久聞大名,果然是英雄少年。”那老嫗說話不知爲何客氣許多。
古傳俠滿臉懵逼,他現(xiàn)在這個年紀,算少年麼?不算少年麼?返老還童一次,的確臉嫩了許多,但是算算真實年紀,卻是不小了。
“神秀門恭請古掌門到我神秀門中去做客。至於殷掌門和貴公子,也可入得峨眉山中。以殷掌門的江湖名聲,自然不會做一些對不起江湖朋友的事情來?!蹦抢蠇灲又f道。
殷梨亭臉上閃過一絲怒色:“我與古小友雖是萍水相逢,但卻也不能爲了一己之私而出賣朋友。神秀門的飛劍之術(shù)雖然玄妙,但我殷梨亭卻也沒有放在眼裡?!?
“好一個武當殷梨亭!諸位同門,人家都打臉打到家門口了,莫非還沒有以血護道的勇氣麼?”
說話間,山林之中蔓延起一片蕭殺。
隱隱有一道道幽光暗影飛馳,便是一柄柄飛劍。
五嶽劍派也有飛劍殺敵的本事,不過大多也只是一些零散的手法,或爲殺招。如華山便有天外飛龍一劍,雷霆萬鈞,十分不凡。
但是更多的還是以手握劍,以正宗的劍法禦敵。如神秀門這般全是隔空御劍之術(shù),古傳俠倒是第一次見到。
殺機騰騰,眼看那飛劍就如同暴雨般傾盆而來。
古傳俠忽然說道:“等一等!在下願去神秀門做客。”
殷梨亭道:“古小友!你這是作什麼?”
古傳俠道:“殷前輩見諒!在下也是精修劍道之人,驟然見了這神秀一門的絕技,頓時便見獵心起。當真是想要去見識一番。我想神秀門的諸位也當沒有惡意纔是?!?
這話說的古傳俠自己也是沒太大信心,歸根結(jié)底還是藝高人膽大。古傳俠自信,即便是龍?zhí)痘⒀?,他也能闖上一闖。
“還是古掌門有膽色。老身承諾,必然不會讓古掌門傷了一根頭髮。殷掌門應(yīng)該放心了吧!”顯然神秀門也不是真想和殷梨亭鬧翻。破命高手帶來的壓力還是極大的。
殷梨亭幾番猶豫,殷諾卻在一旁抓耳撓腮,顯然有些興奮。既解決了衝突,又減掉了一個競爭對手,他應(yīng)該高興。
“古小友!你可想好了!這神秀門在江湖上以詭異莫測聞名,做的也都是殺手的活計,未必是良善之地。”殷梨亭還是勸道。
那老嫗卻道:“我神秀一門,雖然不敢說沒有枉殺一人,但說殺之人大多都有取死之處。做些殺人領(lǐng)賞的勾當,也不過是爲了宗門延續(xù)。殷掌門莫非以爲誰都如武當派一般,有萬畝良田在手,且信衆(zhòng)無數(shù),供奉滿倉麼?”
“無需多言!我意已決!”說罷,古傳俠直接飛身躍入山林之中。
便見一道劍光籠來,面色微有異樣。天虹劍已經(jīng)跳出劍鞘,躍入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