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這些都是什么東西?!”
翼人燭三驚怒咆哮,此刻血海蔓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涌進(jìn)了地下石窟,石壁在那滔天的血水之中,如同被泡軟的豆腐一般,快速崩塌,瓦解,最后轟隆一聲,徹底垮塌下來,亂石齊落,掉進(jìn)血海之中,漸漸融化開。
那滔天的血水仿佛可以溶解一切一樣,幾乎是在出現(xiàn)的同時,整個蘇護(hù)城都開始塌陷,從城東到城南,方圓百里之內(nèi),到處都有洶涌的血水從地下流淌出來,快速流淌,所過之處,一切都被消融掉。
不過瞬息,整個蘇護(hù)城就徹底被淹沒在了血海之中,血水滔滔,仿佛無窮無盡一般,從大地深處噴涌而出,越演越烈,到最后,從天空看去,入目所見,便是一片血海汪洋。
而在那血海汪洋之中,李墓和翼人燭三渺小猶如塵埃一般。
李墓反應(yīng)及時,第一時間丟掉了那血仙戰(zhàn)甲,能力全開,雷霆閃電包裹住他的身形,沒有沾染到那血水,但是翼人燭三卻是倒霉得多,因為貪婪換了那第二件血仙戰(zhàn)甲。
此刻整個人就好像被硫酸腐蝕過一樣,破破爛爛的,≥↖哪怕他第一時間催動自己掌控的能量,但卻依然無法讓身上那些窟窿愈合,這一下,心中便更是驚駭。
“該死,這些東西在腐蝕我的能量!”
翼人燭三尖叫起來,驚怒難定,全力施為,剎那間一道銀光,還有一道無形光罩瞬間而出,籠罩住他的身體。讓他避免受到血水的侵蝕,但身上被血仙戰(zhàn)甲融化后造成的傷勢,卻是一時之間難以愈合。
這還不是讓翼人燭三真正感到恐懼的地方,而是那血仙戰(zhàn)甲腐蝕后的傷口,竟然隱約有紅黑色的能量不停蔓延,哪怕翼人燭三全力催動能量驅(qū)逐。但那些紅黑色的能量卻隱隱與外面那些滔天血海有所共鳴,如同跗骨之蛆一般,不但無法驅(qū)逐,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走!”
李墓冷喝一聲,駕馭雷霆,就要先行離開這片血海滔滔,翼人燭三也不是蠢貨,知道這無邊血海定然是楚門子等人弄出來的殺手锏,繼續(xù)呆在這里。天知道還會有怎樣的危險,所以點點頭,身軀一閃,就要離開這血海。
但兩人不動還好,一動,那滔滔血海就瞬間沸騰起來,無數(shù)條血色藤蔓,宛如觸手一般向著兩人抓攝而去。
“給我破!”
李墓面無表情。伸手一指,雷霆萬鈞。銀光匯聚,再次化作一柄閃爍無盡雷霆的青鋼長劍,橫掃虛空,將那些抓攝而來的血色藤蔓全都斬斷,身體一劃,變作一道閃電。撕裂虛空,瞬間激射到天空之中,遠(yuǎn)離血海。
而在李墓身后,那些被斬斷的血色藤蔓重重落入血海之中,濺起血浪。然后就有幾道更粗,更長,更快的血色藤蔓瞬間激射而起,追著李墓襲殺到天空,深入數(shù)千米的高空,向著李墓追殺,不死不休一般,不肯放過李墓。
這些血色藤蔓來勢洶洶,兇猛異常,但李墓此刻駕馭雷霆,速度之快,又豈是那些血色藤蔓可以追得上的,彈指之間,李墓已經(jīng)升到了上萬米的高空,此刻站在近乎星球的邊緣處,往下看,那些血色藤蔓在數(shù)千米的位置,終于失去了力量,快速墜落下去。
盡管沒有追上李墓,但李墓也是臉色微變,心中有些震驚,此刻站在他的位置,可以看到大地之上宛如盛開了一朵血色的曼陀羅花,妖冶,恐怖,那一條條刺殺到數(shù)千米長空,足有數(shù)十米粗細(xì)的血色藤蔓,簡直是讓人心驚膽寒。
“很奇怪,這東西,似乎不止是能量,倒像是某種活物?”
天網(wǎng)掃描了一下,驚疑開口道。
李墓點點頭,“有點像。讓我想起了燭,不過這東西的體型比燭小得多。”
“對了,翼人燭三呢?”
李墓突然想起翼人燭三,連忙問道。
天網(wǎng)搖搖頭,表示也不知道翼人燭三跑哪里去了。李墓眉頭一皺,示意天網(wǎng)立刻聯(lián)絡(luò)翼人燭三,但發(fā)出通訊之后,久久沒有人接,這讓李墓頓時有了不好的預(yù)感,目光直視著下方,那哪怕遠(yuǎn)在萬米高空也可以清晰分辨出的無邊血海。
“那家伙,不會沒有逃出來,陷落在那血海了吧?”
天網(wǎng)遲疑一下,開口道。
李墓面色有些難看,如果真是那樣,那當(dāng)真是最壞的結(jié)果。李墓不是妄自菲薄,但真要和那宛如活物一般的血海斗上一場,他還真沒有絕對的信心。
就剛才那短暫的接觸,他已經(jīng)分辨出來了,那血海之中存在的力量與枯瘦道人身上的非常相似,但枯瘦道人化作的血霧才多少,那血海又是多少。
光從樣子上看,那血海的威能何止是枯瘦道人的千倍,萬倍。也許一千個,一萬個枯瘦道人出現(xiàn)在李墓面前,李墓也不會如此忌憚,大不了個個擊破就是。
但若是一千個,一萬個枯瘦道人合在一起,變成一人,那李墓就覺得有些無能為力了,他是貴族,他是男爵,他是暴君,但他真不是荒古文明時代那些摘星拿月的仙神。
就算可以掌控能量,也最多可以讓李墓成為萬人敵,但無法讓李墓摘星拿月,那是神話,那是傳說,不是貴族。
翼人燭三也是如此,別看他比李墓的爵位高上一階,是堂堂的子爵大人,但翼人燭三也就比李墓多掌握了精神力而已,而精神力這東西,對付類人生物,自然是無往不利,那真要影響到那無邊血海,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強(qiáng)如克星人那位呼圖爾曼公爵,轉(zhuǎn)生一個幼生期的燭都遭到反噬失敗,從這一點來看,精神力這種力量,在體型上還真有巨大的區(qū)別。
也許那無邊血海沒有大如星辰的燭厲害,但李墓和翼人燭三也不是呼圖爾曼大公爵。
“大王?,F(xiàn)在怎么做?我們是立刻離開,還是繼續(xù)觀望?!?
天網(wǎng)開口問道,至于再次下到血海,尋找翼人燭三,天網(wǎng)沒提,因為他知道就算李墓非常需要翼人燭三活著。但在沒有得到確定消息之前,恐怕也不會下到血海,以身犯險。
“聯(lián)系實驗室,問問他們那里有沒有出問題?”
李墓沉吟一下,開口道。
天網(wǎng)從善如流,立刻聯(lián)系建在星核內(nèi)部的朝歌實驗室,訊號沒有受到干擾,很快接通,李墓還來不及詢問。目光頓時一凝,看到實驗室里忽然冒出的血水,那些實驗人員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被血水卷入,立刻消融在了血水之中。
“看來實驗室也被攻破了。這些人做的準(zhǔn)備,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完善,這是要一戰(zhàn)定江山,徹底將翼人燭三和他在青土中的勢力連根拔起啊。”
李墓低嘆一聲。沒有太大的意外,翼人燭三小看了這些青土人。所有人都小看了這些青土人,七千年的隱忍,數(shù)十代人的積蓄,一朝變革,便是席卷山河,恐怕也只是一夕之間而已。
“找到翼人燭三沒有?”
李墓再次問道。實驗室的破滅,他沒有太放在心上,現(xiàn)在重要的是確定翼人燭三逃走沒有,只要翼人燭三逃走了,他也不必繼續(xù)呆在這里。只管離開就是。
接下來的事情會如何演變便都已經(jīng)與他沒有關(guān)系了。
天網(wǎng)罕見的沉默一下,直到李墓的目光漸漸變得冷峻,天網(wǎng)才有些憤怒的低吼,“翼人燭三那個蠢貨,他去了實驗室!”
李墓頓時沉默,有些無奈。
翼人燭三的選擇,其實沒有錯,大變驟起,他最好的選擇自然是回到實驗室,畢竟在那里還有他的武裝,他的飛船,是戰(zhàn),是走,都可以從容而定。
只不過翼人燭三卻是沒有想到楚門子這些人的攻勢,不發(fā)則已,一發(fā)就要定鼎乾坤,他自以為可以將整個世界都掌控在手里的實驗室,卻是早就被青土人發(fā)現(xiàn)了。
這簡直就是莫大的諷刺,做實驗的有一天被實驗者反攻倒算,還真是一件讓人覺得可笑,但又心中沉重的事情。
就比如說地球上的科學(xué)家用小白鼠用實驗,若是有一天那些小白鼠集結(jié)起來反攻了人類,那樣的局面,定然是正如翼人燭三此刻的心情,又震驚,又覺得有些惡心。
“該死!你們這些土著,你們竟然敢傷害我!你們傷害了一個偉大的貴族,翼人家族高貴子爵大人,你們?nèi)紤?yīng)該被吊死!”
翼人燭三咆哮起來,此刻的他頗為狼狽,早已經(jīng)沒有了貴族的優(yōu)雅,身上有無數(shù)傷痕,肩頭,手臂有不少指頭大小的孔洞,而最恐怖的是他胸口還有一個碗口大小的窟窿,那是一條驟然襲殺過來的血色藤蔓留下的。
“給我滾!”
翼人燭三有些癲狂的張開手,輕輕一按,從血海之中激射而出的血色藤蔓,就瞬間好像遭受到了無形的重壓,紛紛崩潰解體,墜落到血海之中,這是翼人燭三掌握的引力。
本來以他的本事,雖然還沒有達(dá)到塌陷一顆星球的地步,但撥動隕石,甚至一些小流星,也只是等閑之事,但面對這詭異的血海,哪怕他能夠瞬間讓方圓千米的引力瞬間負(fù)重數(shù)十倍,乃至千倍,但對于這血海似乎完全沒有效果。
那些血色藤蔓雖然會在可怕的引力負(fù)壓之下崩潰,但落入血海之中,又會再度而起,密密麻麻,越來越多,到了最后,翼人燭三驚恐的發(fā)現(xiàn),他竟然被無盡的血色藤蔓生生圍困住了。(請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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