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的語氣很輕鬆,彷彿談論的只是明天天氣如何,吃些什麼一般。
司念皺眉往他旁邊的那幾個小弟看去,這些大漢聽到他說的話竟然沒有任何的表情,還真是有意思。
林東緩慢的走到司念跟前,站定。
“司小姐,我這個人其實挺不喜歡說廢話的,耐心也從來不好,勸你還是乖乖的告訴我。你救的人到底是誰?”
他一雙眼眸直直盯著司念,微蹙的眉頭顯示他已經沒有耐心了。
司念冷笑一聲,用手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說道:“威脅我啊!我真是好怕怕啊!”
她從來就不懼怕威脅。
林東的耐心已經用光,見她還不願意說就從口袋裡面取出一顆鑽石來,修長手指輕輕把玩著。
挑眉看向她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你救的那個人是不是南瑜蘭。”
他的俊臉已經有些扭曲,聲音也變得尖銳。手輕輕拋起那顆藍色的鑽石,一下一下的把玩著。
司念目光緊緊盯著他的動作,心中計算著他的速度快還是自己的針快,垂在身側的手中凝結出了針,在林東動手前已經朝他射出一枚。
鬼針到了第六重境界,現在她的鬼針已經沒有人能看到了,她動作也比以前快了許多。
林東卻並非普通人,自從林家敗了後,他一個人帶領林家的殘餘幾支人撤離臨安市,這些年隱忍著沒有做任何事情。
他的實力遠在這些混混之上,雖然看不到鬼針的形態,卻敏銳的察覺有東西靠近自己,他往旁邊輕輕一閃躲了過去。
司念沒想到他竟然能聽聲辯位,震驚的瞪圓了眼睛看著林東。心中暗襯這人身手好快啊!
“你剛纔就是用那東西傷了老四的吧!可惜我不是老四那個蠢貨,你的手段傷不了我。”林東勾了嘴角,話落手輕輕往前一拋,那一枚藍色的鑽石已經朝司念飛了過來。
破風聲臨近的瞬間,司念往旁邊邁開一小步躲過,轉身看去一旁的牆面上被打穿了一個洞,冷風從那個小洞中呼呼呼的灌進來。
小巷子裡瞬間變得寒冷起來,路燈下少女直立,半邊臉隱藏在暗處,半邊臉被路燈照的詭異。她擡手輕輕撥開額頭亂了的秀髮,美眸輕瞇起來睨著對面的林東。
這個男人也是用暗器的高手,看來有些難對付了。目光往四周看了一眼,這地方空間很小,又有那麼多的漢子在那邊,想脫身只能用那個了。
“林先生,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苦苦相逼,人是我救的,我能救她必然是要護著她的,若你再不讓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林東又從口袋裡面摸出一顆鑽石把玩著,修長手指輕輕捏著鑽石敲擊手錶面,發出叮咚的聲音。
這個清脆的聲音讓他冷靜了許多,體內的暴虐因子被控制下來,他再擡眼的時候眸中都是清明。“司小姐,事關林家的尊嚴,還望您實話實說。”
父兄當年都沒了,南瑜蘭若不死,那他林家算什麼?他林東還怎麼讓兄弟們服從。
尊嚴!司念摸向口袋中的手微微頓了一下,想起南家和林家的那件事情。
她聽阿彪說了一個大概,但事實如何沒有人知道。她的眼珠轉了一圈後,看向林東道:
“事情已經過去十多年了,林家當初先傷了人,南小姐爲此沉睡十幾年跟死了有什麼區別,林家又何必苦苦纏著南瑜蘭不放。”
林東被她說的有些啞口無言,當年的事情沒有人比他清楚了。是大哥逼迫南瑜蘭在先的,南瑜蘭爲了保留清白傷了大哥後自殺。
林家是理虧的,可大哥死了啊!那時候大哥身上都是血,他看著南瑜蘭瘋了一般跑出去了。
憤怒讓他失去了理智,讓人抓住了南瑜蘭。折磨了很久,確定人沒氣了才丟給南應辰的。
林東的沉默說明當年的事情是林家理虧,司念乘勝追擊的說道:“事情都過去十年了,林家現在的實力根本動不了南家,林東你若爲林家好的話,現在就該帶著人離開。”
林東有些猶豫,嘴巴張了張剛要做決定,旁邊的林鵬就醒了過來。
“他孃的,你胡說八道什麼?當年明明就是那個臭女表子勾引我大哥的,她自己送上門來給我大哥玩,賤人還裝清高~”
林鵬的嘴巴是真的說不出好話來,一句比一句難聽。旁邊的林東都有些聽不下去了,往他看過去。
“東哥,別聽這個小娘們胡說八道了,當年你可是親眼看到大哥死了的,我們不能就這麼放過南家那個小賤人,就算林家沒有了也要南家那個小賤人給大哥陪葬。”
林東站在原地,手中緊緊捏著那顆藍色的鑽石,聽著耳邊林鵬的怒罵聲音,他本來消失的怒氣也逐漸升高起來。
“司小姐,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既然你冥頑不靈,那就別怪我了。”
林東話落,手中的鑽石在指尖打了個轉,眼睛微微一瞇朝司念拋去,眼看就要打中司念,她往旁邊輕巧的躲開了。
司念雙手插到口袋裡面去,正好摸到了一包東西。這是她剛研究出來的癢癢粉,還沒有試驗過。今天就便宜林東了。
“那你也別怪我了!”司念笑瞇瞇的看向林東,拿出那包東西用力捏碎在空中。
此時正好風向林東處去,癢癢粉全飄向他們那邊。
林動他忽然覺得身上有些癢,伸手去抓了一下脖子,立刻脖子就被抓紅了。
旁邊的幾個小弟沒有他那麼能忍耐,直接癢的在地上打滾,有幾個抓的嗷嗷叫疼。
“你對我們做了什麼?”林東一隻手抓著脖子,眼中迸發出生冷的寒意來。
剛纔他就不該對這女人手下留情,竟然來陰的。
太可恨了,他林東這麼多年都沒有被人這樣耍過,身上癢的有些難受,也不知道這女人用了什麼東西,除了脖子癢臉上也很癢。
他好幾次忍不住想抓臉,但最後都咬牙忍住了。癢癢粉他以前研究過,不能抓抓了就很難痊癒了。身上可以慢慢養,臉若毀容了就很難恢復。
該死的,這次他著了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