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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錚頓時無言以對。在這一屆內(nèi)門弟子之中,他倆雖然不算差的,但是比他們好的也大有人在,章顯天和陳雷就是其中之一。
這倆人現(xiàn)在跟姚樂天的關(guān)係相當親密,說是姚樂天身邊的兩大陪襯也不過分。
除此之外,朱逵、尤隆和金忠三人經(jīng)過了姚樂天的訓練後,那實力也是不斷提升,已經(jīng)邁入了這一屆的前十名中,比林嘯風和徐錚也只強不弱了。他們?nèi)齻€可是姚樂天的鐵桿小弟,一天天跟在姚樂天的屁股後面轉(zhuǎn),要說是陪襯的話,分量也比林嘯風和徐錚重得多。
除此之外,戰(zhàn)堂新選出來的精英弟子全都是姚樂天的手下敗將,哪一個不比林嘯風和徐錚身份地位高……
這麼一想,徐錚心裡那點憤懣之氣頓時煙消雲(yún)散,同時又一陣鬱悶、失意和悲哀。他原本以爲給姚樂天當陪襯已經(jīng)很是丟人,現(xiàn)在聽了林嘯風這話才意識到,更丟人的是連給姚樂天當陪襯的資格都沒有,太打擊人了。
“其實我倒是覺得他今天來真的並沒有惡意,還記得當初咱們進內(nèi)門時師父說的勸勉咱們的那些話嗎?”林嘯風嘆了口氣道:“進入內(nèi)門之後,咱倆身爲師兄卻並沒有照顧過他,說起來我就覺得心中慚愧,且不說這是咱倆跟姚師弟修復往日關(guān)係的最後機會,光是爲了讓師父高興咱們也該跟他一道回去,你說呢?”
“嗯。”徐錚點點頭。他已經(jīng)被打擊的一點傲氣都沒了,哪裡還會有什麼過多的想法。
何況他也知道,師父黃旭很重感情,一直希望所有的弟子都能夠和和睦睦、相親相愛。要是自己真的不跟著姚樂天一起回去,說不定師父會因此而難過。
去了心結(jié)之後,徐錚的臉色也好了很多。雖然路上依舊沉默寡言,鮮少跟姚樂天說話,但是起碼態(tài)度上已經(jīng)不像之前那樣一副敬而遠之的樣子。
與他不同,林嘯風倒是很放得開,跟姚樂天說說笑笑,看似隨意但是尺度卻拿捏的很好。
這倒是也讓姚樂天對林嘯風高看了兩眼,看來自己的這個大師兄也不全然只是會一門心思修煉,不懂得人際交往的宅男呀。
從洞府所在的山頭到內(nèi)門入口中間的距離也不短,直線距離也有二十來裡遠,加上山路曲折,道路就顯得更長了。
不過三人修爲不差,倒是也擔心會疲憊。
一路走過來,但凡是有內(nèi)門弟子看到了姚樂天,無論是本屆的還是上一屆的,全都會停下讓路,行禮問好什麼的更是不會少。
姚樂天也知道這是自己成爲戰(zhàn)堂精英弟子之首後應有的待遇,倒也沒有矯情,非要玩什麼平易近人,很是隨意的點點頭就算是還禮了。
對於他這麼做,但是沒人會挑他的理,覺得自己受了怠慢,反倒是見到姚樂天還禮還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滿是崇拜的看著姚樂天步履不停的飄然走遠,只覺得舉止瀟灑,真不愧是打上戰(zhàn)堂、靠著實力勇奪精英弟子名額的強者,太帥了
。
姚樂天可以這麼做,林嘯風和徐錚卻不行,因此好些跟姚樂天問好的人身份和地位遠比他倆高得多,因此他們也得行禮問好。這也讓他倆真切的感覺到了自己跟姚樂天之間的差距之大。
尤其是徐錚,看著自己問好的對象正恭恭敬敬的向姚樂天問好,他忽然想起了林嘯風剛纔說的話:就算咱們想要當姚樂天的陪襯怕是也不夠資格呀。
出了內(nèi)門來到外門後,情況略有改變,雖然依舊有不少人向姚樂天行禮問好,但是起碼林嘯風和徐錚用不著再行禮問好了,當然倆人也沒搶姚樂天風頭的打算,而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一旁當起了陪襯。
此時此刻,無論是徐錚還是林嘯風都不覺得給姚樂天當陪襯有多麼丟人了。
顯然是已經(jīng)有人提前給黃旭報了信,當姚樂天三人來到觀雲(yún)峰山腳下時,就發(fā)現(xiàn)黃旭門下的弟子們幾乎全都聚集於此,站立在道路兩側(cè),頗有幾分歡迎貴客的架勢。
姚樂天甚至還從中看到了幾個外門宗事堂的執(zhí)事,其中就有方宏的師父陽原和範正的師父劉放。
只不過眼下兩人看到了姚樂天,臉上只有微笑而沒有絲毫的敵意,甚至多少還有點諂媚和巴結(jié)的神色。
一看到姚樂天,兩人就已經(jīng)一左一右的走了過來,滿臉熱情洋溢的笑容,嘴裡也是連道歡迎。
此時此刻,姚樂天忽然有了種發(fā)了大財或者當了大官後榮歸故里的感覺,看著陽原和劉放臉上的笑容,再想到倆人的弟子一死一殘全都毀在自己手中,現(xiàn)在他們卻表現(xiàn)的如此親熱,實在是讓他有種很膩味的感覺。
“樂天呀,你回來探望師父,怎麼也沒有提前打個招呼呢,要是早點知道的話,咱們外門宗事堂也可以把場面弄的熱鬧一些嘛。”劉放笑道:“雖說你現(xiàn)在是內(nèi)門弟子,又是戰(zhàn)堂的精英,但也同樣是外門走出去的,不管到了何時何地也不能忘了本呀。”
“原本呢,外門宗事堂的三大長老和十大執(zhí)事是都該來歡迎你的,只不過你師父遲遲不肯下來,三位長老正在勸他,所以我們就過來了。”陽原也話裡帶話地道:“你師父也是高興的很了,所以做事難免有些犯糊塗,你別往心裡去呀。”
“哼,哪有讓師父來歡迎徒弟的道理,兩位執(zhí)事你們居心何在呀?”姚樂天冷哼一聲,再不理會他倆,朝著其他人點點頭便飛快的朝著觀雲(yún)峰上跑去。
觀雲(yún)居內(nèi),三大長老的確在和黃旭說話,勸他下去迎一迎姚樂天。
三個長老的道理也很簡單,雖說姚樂天是他的徒弟,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師父的架子不擺也罷。何況內(nèi)門宗事堂也早已經(jīng)傳過話來,希望外門宗事堂這邊盡力的拉攏姚樂天,藉此增強他對門派的歸屬感。
黃旭身爲十大執(zhí)事之一,又是姚樂天的師父,與公與私都該盡力而爲。現(xiàn)在他坐在觀雲(yún)居中不肯下山迎接姚樂天,實在有些欠妥當。
“宗事堂若有別的吩
咐,我都可以答應,但是唯獨這一次我是堅決不答應。”黃旭穩(wěn)如泰山的坐在椅子上道:“姚樂天出息了,我也很高興,但是無論他再有本事也同樣還是我黃旭的徒弟,若是他不肯前來拜我那我就權(quán)當沒有這個徒弟。”
“說得好。”外面?zhèn)鱽硪宦暫炔事暋?
“誰在說話!?”三大長老之首的李宗良見黃旭死活不肯改主意,心裡已經(jīng)很是不快,但是卻拿他沒有辦法,此時聽到竟然有人喊好,不由得怒喝一聲。
“是我,姚樂天。”說話聲中,姚樂天已經(jīng)推門進來,邁步走到黃旭的面前屈膝跪下,道:“弟子姚樂天拜見師父,我回來看您來了。”
“好,好,好。”黃旭看著面前的姚樂天,一陣激動,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徒弟出息了,他這個當師父的臉上有光彩。自打聽說了姚樂天成爲了戰(zhàn)堂精英弟子之首並且即將參加天衛(wèi)選拔,黃旭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散過。尤其是聽著其他執(zhí)事的恭賀和吹捧,看著以往跟自己不對盤的陽原和劉放也都對自己客氣了不少,他的心裡更是樂開了花。
但是真正讓他欣喜和快慰的還是姚樂天此時此刻的態(tài)度。
雖說姚樂天已經(jīng)今非昔比,但是在自己面前的這份恭敬卻跟以往一樣,甚至更多了幾分孺慕之情。這纔是讓他最開心的。
黃旭雖爲修真者,但是卻始終無法割斷與世俗中親人的感情,這在爲了追求天道而會主動斬斷親情的修真者中絕對是個另類。而他對門下的弟子也都是關(guān)愛有加,無論是天資優(yōu)劣都是一視同仁。
哪怕是姚樂天,雖說當初因爲閉關(guān)沒有顧得上理會他,但是卻依舊在關(guān)注著他。
後來每每想到姚樂天在外門受了那麼多的冷落,他依舊覺得很是對不住姚樂天,爲了彌補這份愧疚才費了老大的力氣欠了不少的人情搞來個儲物袋子給姚樂天。
付出這些,黃旭並不是功利的希望得到回報,只是因爲他是師父,就應該對徒弟好。
正因爲對待姚樂天時他只是單純的師徒之情,所以剛纔拒絕去迎接姚樂天時也纔會如此的乾脆。
無欲則剛。黃旭便是如此。他同樣有著自己的堅守,倘若姚樂天真的自高自大到要他這個師父去迎接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跟他斷絕師徒關(guān)係。哪怕是他明明知道姚樂天成爲天衛(wèi)之後,有了這層師父名分之後對自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他也會這麼做。
當然了,他這麼做也是緣於他對姚樂天的信任。他相信姚樂天會自己上來拜見自己,而不是等著自己下去迎接他。
事實果如他所料,姚樂天來了,一如當初般恭敬。這讓黃旭怎能不高興,以至於看向其他三大長老時目光中都充滿了驕傲,宛如在說:看,這就是我的徒弟,無論成就多高都始終恪守徒弟的本分,對我沒有絲毫的不恭。
“起來吧,見過三位長老。”黃旭伸手將姚樂天攙了起來,滿臉笑容地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