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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還不行。”姚樂天見花廷芳臉色一沉,忙道:“因為她正修煉到了節(jié)骨眼上,實在是不能受到驚擾。”
“她修煉什么呢?莫非你還有什么事瞞著我?”花廷芳忽然想起一件事來,目光一凝道:“莫非你給她服用了你自己煉制的丹藥?”
“沒錯。”姚樂天點點頭。
“糊涂呀,你這是想要害了陸琪呀。”花廷芳聞言臉色大變,邁步就要朝著洞中闖去。
“花長老,我說了,現(xiàn)在陸琪不能受到驚擾。”姚樂天搶先一步擋在了花廷芳的面前,態(tài)度依舊恭敬,不過言辭卻是十分堅決。
“你……”花廷芳怒視著姚樂天道:“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嗎?你根本就不知道陸琪的病情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怎么能夠胡亂煉制丹藥給她吃,要是她服了之后有個三長兩短,你擔(dān)得起這個責(zé)任嗎?”
“我擔(dān)得起。”姚樂天道。
要不是知道姚樂天并無惡意,要不是知道現(xiàn)在的姚樂天已經(jīng)不同往日,花廷芳真想一巴掌將他給拍死。
她知道姚樂天懂得煉藥,她也知道姚樂天煉藥的水平似乎還不低,但是她卻不放心陸琪隨便吃姚樂天煉制的丹藥,原因很簡單,除了對姚樂天的煉丹水平不是很了解而缺乏信心之外,同時也是因為她太清楚陸琪現(xiàn)在的病情多么復(fù)雜了。
當初花滿堂將陸琪撿回至仙派時,花廷芳就沒少給陸琪看病,等到陸琪進入了內(nèi)門之后,花廷芳更是把幾乎全部的心血都花在了陸琪的病情之上。對其病情絕對是了若指掌但是卻偏偏無可奈何。
身為至仙派內(nèi)門煉藥堂最年輕的女長老,花廷芳有著自己的驕傲,也有著配得上這份驕傲的實力。她不相信連自己這個七品煉丹師奈何不了的病情,姚樂天這樣一個毛頭小子能夠解決。
姚樂天很有才華,很有本事,這個花廷芳不否認,若非如此他也不能可能年紀輕輕就成為了九品天衛(wèi)。之前聽林羨魚講述姚樂天在云天城的經(jīng)歷時,花廷芳都不得不承認姚樂天相當出色,甚至比她還要出色的多,起碼換成是她,做不到像姚樂天這樣好。
但是當天衛(wèi)出色并不意味著姚樂天在煉丹上同樣出色,哪怕是林羨魚也說過姚樂天的煉丹水平很高,甚至是連陳蕓都自愧不如,花廷芳也同樣是抱有懷疑。
畢竟當初姚樂天在內(nèi)門時不過是待了半個月,并且這段時間也沒怎么正兒八經(jīng)的聽過課,就算他曾經(jīng)顯露過自己辨識煉丹材料的才能,但那又能說明什么呢?
能夠認得出食材的人就是個好廚子嗎?答案是否定的,同樣的道理,能夠辨識出煉丹材料也未必是個好的煉丹師。
如果是別的事情上,花廷芳可以不在乎,可以選擇相信姚樂天,但是事關(guān)陸琪的性命,她絕對不能輕忽更不敢冒險。
“你擔(dān)得起也不行。”花廷芳怒視著姚樂天道:“你給我讓開,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姚樂天,你怎么敢拿著陸琪的性命來試你的丹藥,你太過分了。”
“花長老,你別急
著生氣,先看看我煉制的丹藥你再說這話不遲。”姚樂天現(xiàn)在當然不能放她進去,但也不愿意跟她發(fā)生沖突,只得又掏出了一顆灑金榮陽丹遞到了她的面前。
“這是……”本來還怒氣勃發(fā)的花廷芳一見到姚樂天手中的丹藥頓時就驚呆了。
作為至仙派最出色的煉丹師之一,花廷芳當然不是浪得虛名,一眼就看出來姚樂天手中的這顆丹藥絕非凡品,因為即便是丹藥之上裹著層層禁制,她依舊可以感覺到丹藥之中蘊含著豐沛的靈氣。
在仔細端詳了一番這顆丹藥后,花廷芳神色越發(fā)凝重,道:“這個莫非就是七品上等丹藥灑金榮陽丹?”
“花長老好眼力,這的確就是灑金榮陽丹。”姚樂天道。
“這是你自己煉制出來的?”花廷芳一臉難以置信地問道。不怪她有這樣的反應(yīng),實在是這個消息太讓人震驚和不可思議了,一個在內(nèi)門學(xué)習(xí)煉丹不到半年并且還時不時曠課的人,竟然能夠煉制出七品丹藥,就算是親眼見到親耳聽到,花廷芳都覺得跟假的一樣。
如果這是真的,那自己辛辛苦苦這么多年才成為了七品煉丹師算什么?跟姚樂天一比,自己這個曾經(jīng)的煉藥天才豈不是要羞愧的無地自容。
畢竟就算是她,現(xiàn)在都不敢保證能夠煉制出灑金榮陽丹。
這不僅僅是因為她弄不到煉制灑金榮陽丹的丹方和材料,更重要的是灑金榮陽丹一直都是出了名的不容易煉制,因此成為了很多七品煉丹師最頭疼的一種丹藥,甚至于某些級別更高一些的煉丹師照樣也是望而卻步。
自己都沒把握煉制出來的灑金榮陽丹,姚樂天竟然能夠煉制出來,并且從丹藥上的丹紋來看還相當完美,花廷芳這一刻簡直有種要崩潰的感覺。
花廷芳用不著姚樂天解除丹藥上的禁制來確定其品質(zhì),因為這樣會導(dǎo)致一部分藥力流失。事實上煉丹師鑒定丹藥時只需要看看丹藥上的丹紋便可以了。
正如寶劍之上都會有各種漂亮的花紋,通過花紋就可以大概鑒定出寶劍的品質(zhì)一樣,丹藥在煉制完成時也會形成丹紋,而丹紋也就成為了鑒定丹藥品質(zhì)的一個標準。
看著姚樂天手里的灑金榮陽丹,花廷芳再三確認后發(fā)現(xiàn)的確是最完美的丹紋,換句話說姚樂天手中的這顆丹藥的品質(zhì)相當之高,高到了她自問都無法煉制出來的地步。
盡管花廷芳沒煉制過灑金榮陽丹卻知道此丹對陸琪的病情絕對合用,而這丹藥的品質(zhì)又如此之高,這表明姚樂天的確是沒有撒謊,她自然不會再闖進洞中去打擾陸琪行功消化藥力。
“是的。”姚樂天微笑道:“不過煉制時也有陳師姐在旁協(xié)助,要不然我也做不到的。”
這話純粹就是善意的謊言了,當初煉制灑金榮陽丹時他可是親力親為,并沒讓陳蕓幫忙。之所以這么說,也不過是為了照顧一下花廷芳的面子,讓她心里更舒服一些。
姚樂天看得出來花廷芳被自己打擊的夠嗆,這當然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畢竟花廷芳又不是自己的
敵人,若非是為了讓她信服自己的確有治療陸琪怪病的能力他是絕對不會將灑金榮陽丹拿出來的。
畢竟姚樂天已經(jīng)不是三歲的小孩子,早就已經(jīng)過了有點成就就四處炫耀恨不得所有人知道的年紀。
他可不希望因為自己此舉而給花廷芳留下什么心靈上的陰影,要不然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對于世俗凡人來說,哪怕是心靈上留下陰影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最多是性格上受點影響罷了。但是對于修真者來說,如果心靈上留下了陰影那就麻煩大了,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這個陰影就會演變成為心魔,成為影響修煉的大問題。
姚樂天跟花廷芳無仇無怨的,他自然不希望害了花廷芳,因此就編了這么個善意的謊言,讓花廷芳聽起來舒服一些。畢竟陳蕓乃是花廷芳的弟子,而聽到煉制灑金榮陽丹時有她參與的話,也會讓花廷芳心里舒服一些。
“哈哈……”花廷芳一聽這話不由得笑了起來,臉色也恢復(fù)了正常,她笑看著姚樂天道:“多謝你了。”
“不客氣,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姚樂天很是客氣地道,心里卻是暗暗苦笑,看來這善意的謊言也不是每次都管用呀,尤其是想要蒙過花廷芳這樣精明的女子,難度實在是太大了。
就憑花廷芳這看似沒頭沒腦的一句道謝以及她看著自己時那意味深長的目光,姚樂天就知道自己的善意謊言八成已經(jīng)被花廷芳看破了。而她道謝的意思也就是領(lǐng)了姚樂天的這個情。
話說到這,兩人也就再沒有了交談的興趣。
沉默中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后,洞府的陣法和禁制開啟,臉色已經(jīng)大好的陸琪走了出來。
“樂天哥哥,師父。”見到了師父在場,陸琪當然不好意思跟姚樂天太過親昵,而是直接走到了花廷芳的身邊。
花廷芳伸手給陸琪把了把脈,臉上再次露出了驚喜之色,看向姚樂天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欣賞和贊嘆。
“天也不早了,先隨我回去吧,有什么話明天再找你樂天哥哥說也不遲。”花廷芳說道。
陸琪一見到師父來了就知道自己本來想著跟樂天哥哥秉燭夜談的想法要泡湯了,無奈地看了姚樂天一眼后乖巧的點點頭。
“樂天哥哥,明天見。”
當花廷芳帶著陸琪御劍而去時,空中傳來了陸琪依依不舍的道別聲。
“大人,主母大人都已經(jīng)走了,咱們也該回去了。”之前不知道躲到哪去的林羨魚又冒了出來,手里拿著一件披風(fēng),滿臉諂媚地道:“這里的夜風(fēng)太涼,大人披件衣服吧。”
這就是純粹的沒話找話了,別說姚樂天的洞府之后樹木繁茂,山風(fēng)吹過來也并不強烈,就算再冷再強對姚樂天也是一點影響都沒有。
“林羨魚,你以為這樣就能夠讓我饒恕你了嗎?”姚樂天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本質(zhì),冷笑道:“你這個關(guān)鍵時刻扔下朋友逃命的家伙,乖乖受死吧,阿達……”
“大人,饒命呀!……”
嘭嘭嘭嘭嘭嘭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