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黍曲洲
東蜀,落云城
火花映亮了半壁天空,大地上橫尸遍地,一群又一群黑壓壓的鳥禽在上空盤旋。
利劍...
盾牌...
弓,箭。
兵器上的鮮血早已干成了褐色,插在黃色土壤中,只留下半截器身裸露在外。
他立于皇都上,火光清晰的照出他俊秀的輪廓, 火光下,可看見他在笑,笑的瘋狂,笑的猙獰,簡簡單單的笑,卻讓一旁的司破看的發顫。
看著無盡的火光和破碎的國都,戰爭的火焰燃燒到了皇城之上。
仙風歷年220,司氏第四任國君司初一上任。
仙風歷年242,司氏司初一任命為東蜀戰文王。
仙風歷年248,東蜀同西蜀簽訂同盟條約,北蜀百年內不允許擴張,不得踏出北蜀界。
直至今日,仙風歷年252年,他已42歲,東蜀在他的治理下日漸昌盛,他為東蜀一共上戰場258次,輕傷128次,重傷12次。
而國內大臣竟勾結外國……
“父皇,孩兒對不住你,對不住你?!币坏斡忠坏螠I珠順著他的面龐滑落,只流下一條顯目的淚痕,他捶打著城墻,看著燒紅了一切的火光,心很疼,如針扎般,不斷沖擊著他的心。
一股氣旋擴散,吹開了四周的斷木。
武者天道一階!
黑色的硝煙吞噬了天空,只留下平民的哭聲和嗤嗤燃燒的火焰。
紅白相見的城墻早已破敗不堪,身穿鐵甲的戰士騎著一匹匹棕毛紅鬢馬奔進東蜀的城門中。
落云城,縹以殿
司初一握了握拳頭,“絕境,哈哈…………”
“司中南,你身為東蜀第三任執虎元帥,勾結敵國,殺害同國子民,外加欺君之罪,三罪在身,你可知錯!”司初一面對沖進大殿的司中南以及一行敵眾,絲毫不懼,怒聲道。
“哈哈,司初一,你大概忘了吧,如今這皇都,甚至是整個東蜀都已被南蜀攻破,可能在人民心中你仍然是那位明君戰文王,但在南蜀面前,你早已只是一死囚?!彼局心习纬鲅g的利劍,輕蔑的看向立于高殿上的司初一。
“可能吧?!睕]有絲毫的感情,司初一提起利劍,劍光掃過他的面龐,俊秀的面龐寫上了視死如歸。
刀劍相向,劍拔弩張,氣氛在昏暗燈光的照射下變得緊張。
司初一知道,這一戰九死一生,也許這一生都無法再看到她。
司中南同樣了解,身為東蜀戰文王的司初一,要殺他,沒有武者九階的修仙者是不可能的。
但又有誰知道,司初一早已不是當初的地道九階,又有誰,能看見這場戰爭真正的操縱者。
金碧輝煌的皇城之上,一朵不起眼的白云緩緩的飄著,清風吹過,漣漪飄蕩,一個修長的身影浮現。
“一群只懂打打殺殺螻蟻,等拿下靈石礦脈,不過只是一群廢物罷了,呵呵。”修長的身影漸漸從白云中隱去,只留下一陣縹緲的霧氣。
縹以殿
司初一手持利劍,面對數百敵眾,他無怨無悔。
為了她,死又何妨。
為了這百萬黎明百姓,死,又如何。
昏暗的燈光下,司初一一步步走向北蜀一行敵眾,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了選擇,要么誓死一戰;或者,屈服。
燈光閃爍,似乎在述說蒼天的不公,墻壁上點點猩紅滑落,在哭泣上蒼的悲哀和殘忍。
“玲兒,不能再聽你彈琴了。”劍光劃過,南蜀一敵將頭首落地。
手中指印變化,陣陣靈力波動擴散,噬靈決?。〖t色的氣體順著司初一的毛孔中流入,雙目中透露著殺戮和仇恨。
國家、家人、朋友,我一樣都不想再次失去,既然這樣,那就拼個你死我活!
司初一袖袍一抖,氣息散發,手中的利劍吟吟作響。
這是屬于武者天道一階的氣息。
“你,你竟然突破了天階!”司中南握劍的手不斷顫抖,甚至連對準司初一的勇氣都沒有。
司初一輕輕撫摸著利劍,嘴上略帶嘲諷的說到,“是啊,突破了,不過這還是多虧了你們啊,如果不是你們殺了我父皇,可能我還悟不懂東皇決,這,多虧了你們啊?!?
猩紅的雙目禁盯著司中南一行人,手中的利劍也被一陣紅暈包裹。
司初一知道自己的時間只有一刻鐘,一刻鐘后,自己便不再是自己,可能會入輪回,也可能會變成一具只會殺戮的行尸走肉,所以,一刻鐘內,將他們,通通,斬殺!
羽箭襲來,司初一斯然不懼,踏起游云步,行走于箭雨間。
一簇鮮血如玫瑰在空中綻開,南蜀一敵首落地。
一道劍氣揮過,地上走多了幾具尸體。
昏暗的燈光夾雜著鮮血在空中飛舞,他如一地獄修羅,手執審判之劍,斬斷,滅殺!
哀嚎聲和尸體彭強落地的聲音普通一道來自地獄呼喚,南蜀數百精英敵將,如一盤散沙,不斷瓦解,這是一場收割,一場仇恨引發的收割。
他沖出縹以殿,猩紅的目光掃向四方,手中的利劍再次瞄準那屬于南蜀的鐵騎軍,利劍再次飲血,修羅踏上不歸路。
一刻鐘,他能改變的僅有殺更多的敵兵敵將,讓最后的情況不會那么糟。
南蜀和東蜀帝國之戰,最終以他的殺戮而結束,一批又一批鐵騎不斷沖擊縹以殿,鮮血化為一條血河從階梯上緩緩淌下皇城。
一步一紅蓮,一步殺一人,一個人的殺戮,一個人的戰爭。
眼前敵國鐵騎的身影越來越模糊,“呵呵,要到極限了嗎?”
“鐺……”
最后一劍刺出,倒身于血泊中。
他仰望著被火光映亮了的半壁天空,那像極了一副被鮮血染紅的畫卷,隨時都會滲出血來,戰爭的炊煙化為縹緲的云霧為血色的畫卷增添了一絲絲神秘感。
這場戰爭,誰也沒有贏,誰也沒有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