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這才見識到葵竹的精明,誰說老實人就笨了,這家伙精著呢,為難道:“是百草園的事,你知道,師祖煉制回靈丹正需要大量的月影草,可門中養(yǎng)著百草園卻一直無所出,師祖讓我?guī)г氯A去詢問,師兄能代我去真是太好了,我還擔(dān)心……”說完似是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一半,忙捂住嘴。
那黃勉立刻表情一轉(zhuǎn):“啊,師弟,我突然想到還一事未完成呢,你知道地裂師叔的精金還未收齊,他脾氣可不好。我得抓緊了,師弟先去忙吧。”說著忙轉(zhuǎn)身朝里走去。
月華肯這暗自偷笑地葵竹,手上傳來拉力,只得跟著走。
出來后,葵竹也感覺到月華一直偷看到,想到剛才的表現(xiàn),臉上立刻路出紅暈,結(jié)巴道:“那……那個,我也……也是沒辦法,黃勉師兄他……那個,總是就是……嗨!”他嗨了一聲停下腳步,道:“反正你知道他不好惹就行了。”
月華笑道:“師兄,我省得。”
兩人到了蓮臺峰的筘心院,這里時心蓮真人的居所。
月華姐妹倆恭敬地站在門口,等著葵竹進(jìn)去稟報。環(huán)顧四周,這里和四年前一樣,那時心蓮真人不知是真過于隨性還是看好月華姐妹,居然讓月華姐妹稱呼她為師叔,可半個月后,她們就得稱呼師叔祖,而且還是沒有師承的,一般門中收徒,除靈根好或是修煉一途領(lǐng)悟十分有天賦者才有師承,而像月華這樣的外門弟子別說是師承了,就是修煉都異常困難。
月華和月茹站在門口,異常安靜,各自想著心事,可眼見著半盞茶時間已過,也沒見葵竹出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剛這樣想著,葵竹出來了,臉上一陣羞赧,似乎做錯事般:“師妹,師祖要見你們。”說完一副小媳婦姿態(tài)站在了門邊。
見他這樣,月華心下惴惴。姐妹倆相視一眼,按捺住心情朝房中走去。
推開門,還沒見到人就先恭敬地行禮,口稱:“師叔祖。”
心蓮比第一次見到時嚴(yán)謹(jǐn)許多,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道:“起吧,這位是你們玄一師叔祖。”
姐妹倆齊聲道:“玄夜師叔祖。”
玄夜卻是笑呵呵的,和墨子塵冷漠一點也不搭調(diào),兩人到不像是師徒,月華腹誹。
只聽心蓮開口道:“聽聞葵竹說你們提前讓月影草成熟,而且量還不少?”
月華暗罵,貌似她只說成熟,沒說數(shù)量啊,這葵竹還真會來事,要是數(shù)量達(dá)不到真人的要求,她們姐妹可就糟了。
忙道:“數(shù)量什么的到不多,但確實成熟了。”
心蓮輕應(yīng)了一聲道。“今夜我會派人去收割,你們兩人先把月影草看顧好了。”
“是。”姐妹聽到這,本以為心蓮會讓她們倆退去,卻遲遲沒聽到聲音,只得躬這身子聽后吩咐。
只是玄夜開口道:“師妹,聽聞這對姐妹倆在種植靈藥方面頗有天賦呢,也不知道她們?nèi)缃癜菰谡l門下?若是……”
只聽心蓮急急地打斷玄夜的問話道:“師兄可是來遲了,她們姐妹倆已經(jīng)有師傅,只是最近門中諸事所擾,才未拜師,過幾日等我把門中的護(hù)心丹煉制出來,就讓她們姐妹拜師。”
“哦,是嗎?既然還未拜師那真是太好了,我那的藥田至今還空著呢,想來師妹這能人不少,也不差這一個兩個的外門弟子,師兄那可是人才稀缺,想來師妹也有成人之美吧。”
心蓮眉頭一皺:“師兄有所不知,我本是想等她們姐妹修煉到煉氣十層再傳授煉丹之法,要知道門中有天賦之人十分稀少,師兄也希望門中多些煉丹師吧,目前還在觀望中,若是師兄真的需要,師妹可以……”
玄夜一副遺憾地語氣:“哦,是嗎?那真是太遺憾了。即是如此,我也不打擾師妹煉丹,只記得十日后我回來取蘊(yùn)令丹,還望師妹莫要忘了。”
月華怎么覺得玄夜真人的聲音中帶著幸災(zāi)樂禍,而心蓮真人卻是有中咬牙切齒的感覺。
“多謝師兄提醒。慢走不送。”
等玄夜真人一走,月華輕輕抬頭看去,卻發(fā)現(xiàn)心蓮真人面沉如水,似是在生氣。本想開口的話只得含在喉嚨間。
最后心蓮像趕蒼蠅似地把她們姐妹趕走了,月華一頭霧水,本是好心上供,結(jié)果卻像是做錯事般被人趕走,月華覺得十分憋屈。而且心蓮真人說給她們安排了師傅,看她們姐妹并不知道啊,也不知道安排的是哪個師傅。
懷著心事,姐妹倆回了百草園。
第二日,葵竹來了,月華心中有事也不避諱他,一股腦的問了,之下才知道她們姐妹倆是受了池魚之殃了。
那玄夜真人和玄一真人不對付,門下弟子也多有摩擦,而心蓮真人與玄一真人交好,連帶著玄夜也把心蓮恨上,兩邊多有矛盾,互相陷害打擊是長有的事。
說到這,不得不提及門中大比,本是為促進(jìn)門中弟子的技藝,鼓勵切磋和實戰(zhàn),最后變成了攀比和較勁。
玄夜真人的弟子劉子旭本和墨子塵同期入門,可如今墨子塵已經(jīng)筑基,而劉子旭卻依然停留在煉氣期。前次大比,墨子塵就穩(wěn)勝劉子旭,如今更不用說。這玄夜真人是憋著股勁兒要玄一的麻煩,可玄一外出一直未歸,墨子塵又苦修,天頂峰的弟子似是有任務(wù),大多外出未回,玄夜找不到出氣的,便尋到心蓮這找晦氣。
神劍門收徒可是有定制的,一是怕耽誤修煉,弟子太多,分神不說還會因精力有限不能以一一照顧。二一個也是怕同一人收徒太多,實力過大。就算是同一門派也是有紛爭的,因此百年前,所有長老們一起定下了規(guī)矩,每人收徒不得超過五人。
這樣人人都想收到好資質(zhì)的弟子,看好弟子哪是那么容易的。
玄夜就是看準(zhǔn)了心蓮真人煉丹需要人看顧百草園,才用的激將法。要知道百草園已經(jīng)百年未曾貢獻(xiàn)一草一葉,如今出了兩個有能力的,自然不能放過。可是月華姐妹倆資質(zhì)太差,若是收為徒,那就占了名額,以后所收的徒弟名額就少了兩人,所是不收,玄夜就會以他們沒有師承而收入門墻。他沒有說收在自己的名下,就想著把月華姐妹倆要過去,一個為了讓心蓮肉疼,二是擠兌心蓮。你不是沒人種植出靈藥嗎?那你就把這兩人收為徒弟啊,你要是不收也不能擋了人家的青云路啊。他就是看準(zhǔn)心蓮想要人幫著種植靈藥,又不想收徒的心思。
玄夜用話擠兌心蓮,就是要逼心蓮做選擇,不管是哪一種都對他有利。
聽到這,月華翻了個白眼,她們這算師妹,出門不利嗎,就這么一次,也被人當(dāng)了手中的棋子。這感覺讓月華暗恨。
可誰讓她們姐妹沒實力,除了任人擺布別無他法。
可她也看出來心蓮真人根本不想收她們姐妹為徒,不過是想讓她們做管理百草園的外門弟子罷了,若是沒有今日這一出,怕是她們姐妹這一輩子都只會是外門弟子,直到死亡的那一天。說不怨是不可能的,可月華后來認(rèn)命了,覺得這樣對她們姐妹才是最好的,安靜地修煉,悶聲發(fā)財……
想到這,月華嘆了口氣,現(xiàn)在一切都不同了。
轉(zhuǎn)念一向,其實也算是一種機(jī)遇吧,只是目前還沒看出來是好是壞。一直以來,她和月茹都活得十分低調(diào),在百草園這一畝三分地上默默地生活著,盡量低少出現(xiàn)在人前,就是要買什么取什么,也盡量讓葵竹幫著弄。
可是她不找麻煩,麻煩偏偏就找上了,就這么一次這么就能讓她遇上了呢。
傍晚,月華姐妹倆便守在月影草周圍,當(dāng)夜幕降臨時,月影草便開始發(fā)出淡淡的光芒,仿佛在與天上的月亮相輝映,一個月光很亮,一個月光暗淡,這也是月影草的由來。
只是,百草園門外傳來腳步聲。月華姐妹起身看去,有葵竹,有心蓮峰曾經(jīng)見過的幾位師叔,月華姐妹倆忙低頭做恭敬狀。
地凱走到近前,見到一大片散發(fā)著淡淡月光的草,心中歡喜,連帶著看月華姐妹的目光都充滿了欣賞,雖然這姐妹倆資質(zhì)不好,可就憑這種植靈藥的手藝,也算是個人才了。
夸獎了月華姐妹幾句,便指揮者手下弟子開始收割月影草。
月影草不能用金也不能用銀,只能使用玉器收割,而且還必須在瞬間將其收入玉盒中,否則其中的月華散盡,藥效便失,無法煉藥。
月華和月茹在旁邊看著,月華雖然知道各種靈藥的種植以及怎樣收割,卻從來沒有實際操作過,看這那些弟子手下嫻熟地收割著月影草,又快速地將靈草收入玉盒中,心中有些癢癢,十分想上前試一試。可是她卻知道自己不能,因為她沒有這個資格。眼神暗了暗,一動不動地站在一旁看著。
直到地凱領(lǐng)著弟子將所有月影草收割完畢,恭送這幾位離開后,月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站的腳都有些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