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沖突
與尤勉一道前行的時候,玉蓁蓁幾個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樣凌厲的結(jié)界竟是尤勉布下的,看來這個總是一臉微笑的溫和男子確實不俗,有些本事,和玉絳這一類的花架子大有不同。
似乎才出了那五光十色的鐘乳石洞,四周便再度被那些粉紫的奇樹異草所覆蓋。因為上一次的失足,葉靈蕓依舊緊貼著風(fēng)花飛行走,卻也不忘四下瞧著這美景,口中還道,“這山洞當(dāng)真是別有洞天。”
“這里是桃仙秘境,”尤勉負(fù)手走在前頭,邊走邊回頭對葉靈蕓笑笑道,“我們少主就喜歡這樣的顏色,所以我特意為他所創(chuàng)。”
這樣大的地方,難不成也是結(jié)界?玉蓁蓁再望向尤勉的時候,眼神中帶了些崇敬。不管尤勉究竟是什么,有這樣卓越出色的能力,的確讓人不得不心生敬佩。而至于尤勉口中念念不忘的少主,玉蓁蓁使勁的揉了揉太陽穴,難不成就是那個銀發(fā)碧眼的男子嗎?
“尤勉最厲害了,比少主還要厲害!”玉絳看來的確是小孩子的心性兒,這樣的話也隨隨便便就說出口。不過由此也能看出,他對尤勉是真心的敬佩與愛戴,這種感情絕對超過對尤勉口中提到的少主。
尤勉無奈的搖搖頭,后對玉絳道,“玉絳,說過你多少次了,不可口無遮攔,若被少主聽了去,那可怎么得了。”
又是一大段的粉紫之路,這次卻似乎到了盡頭,而幾人面前,毫無預(yù)兆的便入眼一座似是幾十顆奇樹拼湊而起的大型樹屋城堡,整座城堡的外面皆是柔和的光芒,古樸之中又帶著三分華麗。
阮瑾言何時見過這樣美麗的建筑物,當(dāng)即“哇”了一聲,眼珠險些驚掉。風(fēng)花飛暗暗的回頭瞪了阮瑾言一眼,面上多有不屑之色,七星樓的這些渣渣就是這樣沒見識,帶出來當(dāng)真丟人現(xiàn)眼。
就在幾人都明里暗里的對這幢建筑物嘆為觀止的時候,忽然巨大木門向雙側(cè)敞開,一團(tuán)白色的影子便朝著幾人飄然而來。待近了的時候,玉蓁蓁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身著白色如意云煙裙的秀麗絕俗女子,她長發(fā)及地,上無一星半點的裝飾,發(fā)絲潔白勝雪;面色也是蒼白,并無血色,可一雙黑的透亮的眼珠,亦是讓人心神一蕩。
“綺嫣綺嫣,這里!”玉絳似乎對綺嫣很是歡喜,見其出來后,便一刻不停的招呼著。
綺嫣抬起頭,與玉絳目光相對,神色間卻是冰冷淡漠,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實在讓人難分她是喜是怒,是憂是愁。她微微張口,語調(diào)中也是萬年不化的冰霜,“少主在候著,別讓他等久。”
“知道了,綺嫣,你且去通稟一聲,我等這便過去。”尤勉依舊保持著萬年不變的微笑開了口。
“是。”綺嫣對著尤勉頷首,似乎對其也是言聽計從,后轉(zhuǎn)身而行。
葉靈蕓望了望綺嫣的背影,又瞧了瞧玉絳,忽的恍然大悟,開口便道,“喂,那個家伙是不是你姐姐?”
葉靈蕓的問題不無道理,玉絳便是一頭的白發(fā),綺嫣更是如此,兩人唯有眼珠顏色不同而已;況且見玉絳對綺嫣那般歡喜的態(tài)度,葉靈蕓的八卦心理也到了極限。
只是不想,玉絳卻瞪了葉靈蕓一眼,叉腰對她呲牙開口道,“你這丫頭片子懂什么,爺爺是兔子,綺嫣是鵝,爺爺我怎么會是綺嫣的弟弟,爺爺我是綺嫣的夫……”
“是天鵝。”玉絳還在氣鼓鼓的回答葉靈蕓疑問的時候,綺嫣不知何時飄然出現(xiàn)在兩人一旁,冷冷的說了這三個字。后瞥了玉絳一眼,這才再度離開。
玉絳和葉靈蕓兩人都嚇出一身冷汗,尤勉見此,無奈的笑笑,后對幾人道,“我們快些進(jìn)去吧,怕是少主等不及了。”
與尤勉一道進(jìn)入殿中后,才走了約莫兩個小游廊,就聽到遠(yuǎn)處傳來一聲滿是牢騷的抱怨,“才過了兩個游廊,你們也太慢了,存心要這條羅里吧嗦的鯉魚精煩死我嗎?真是沒有禮貌又壞心眼兒的人類!”
玉蓁蓁還驚奇著,他們走路的聲音極輕,就算是之前有綺嫣說明,那被稱為少主的男子又是如何確定的知道他們?nèi)缃袼谖恢玫模客瑫r想到這一點的并非玉蓁蓁一人,風(fēng)花飛聞言心中也是一驚,眼神不停在四周觀察,模樣謹(jǐn)慎至極。
尤勉對著虛空恭敬道了聲,“少主稍后,我等馬上就到。”玉絳回頭看了看幾人臉上皆掩飾不住的訝異,不屑的哼了一聲,后抱著膀子開口道,“少見多怪,靈耳可是我們少主最高貴的血統(tǒng)證明!”
沒人去搭玉絳的話茬,玉絳只得撅撅嘴,依舊和尤勉走在前頭。又約莫走了一盞茶的時間,在迷宮一般的宮殿中繞的幾人暈頭轉(zhuǎn)向之時,終于,一扇古樸的約莫一人半高的大門顯現(xiàn)眼前。尤勉上前幾步,立于其前,那大門便自動向兩側(cè)敞開,瞬間,極強的光線打門后而出,晃得幾人又是一陣恍惚。
待眼前可以看清東西,玉蓁蓁才發(fā)現(xiàn),他們面前的是一個極空曠的大殿,絲毫人煙也無,就像一座空城。不過這大殿與之前不同的便是,它無論是四面墻壁,還是天頂?shù)匕澹紟е还晌缛贞柟獾脑餆嶂畾猓瑔螁慰雌饋肀阕屓擞辛送吮苋嶂狻兹嘶艘粫庸し蜻m應(yīng),后在尤勉的帶領(lǐng)下提心吊膽的邁入大殿。猶如再度進(jìn)入一個結(jié)界一般,所有的不適在他們進(jìn)入大殿的那一瞬間消失殆盡,再瞧,這里不過是一個平常的大殿而已,最靠上的部分是一個龍榻,上面盤腿坐著一銀發(fā)碧眼的男子,男子左面站著剛剛見過面的綺嫣,而右面,則是一直望著幾人、眼中滿是好奇的另一位褐發(fā)黑眼的男子,看著年歲與榻上男子差不多。
再下面,便是焦急的原地轉(zhuǎn)圈圈的凌波和一直安慰他的于三文。見眾人終于來了,凌波簡直是以狂奔的速度撲向玉蓁蓁,若不是凌皓杰在其后攙扶,玉蓁蓁肯定會一個大后趴摔得渾身生疼。不過感覺到凌波的回歸,玉蓁蓁一顆提著的心總算落下,她笑著拍拍凌波的背,將頭抵在他的胸口,小聲道了句,“總算找到你了。”
立在原地的于三文和玉蓁蓁身后的凌皓杰顯然都愣住了,后表情是一般的尷尬與別扭。尤勉與玉絳分別走了上去,對著男子拱手,后尤勉立在綺嫣一旁,玉絳立在另一位男子一旁。見既然人都到齊,龍榻上男子一蹙眉頭,對著底下一干人等道,“你們可知闖入了我族禁地?還不速速離去!”
“走,是肯定要走的,不過你得跟著一起走!”玉蓁蓁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風(fēng)花飛已經(jīng)上前一步,花墨劍出鞘,劍尖直指那銀發(fā)碧眼的男子,表情中滿是肆虐的狂傲與不可一世。
“放肆!你是什么東西,竟敢對我少主無理!”之前與綺嫣一直陪伴少主的男子按捺不住,一下便跳了出來,雙指夾住風(fēng)花飛的劍尖,一頭褐色的短發(fā)一根根的立了起來,牙齒也一直吱嘎咬著。
“冶哲,回來!少主還沒發(fā)話,豈容你放肆!”尤勉看似是四人之中的老大,說的話也頗有分量。冶哲盡管心有不甘,但依舊恨恨的放下手,一步一個腳印的站回原處,還在氣鼓鼓的瞪著風(fēng)花飛。
尤勉對著男子耳語幾句,但見男子先是看了尤勉幾眼,目光中似乎有威脅;不過尤勉卻一直掛著淡定從容的微笑,半晌,男子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終于投降了,便一拍龍榻,俯視眾人道,“我名為伏丌,對諸位并無惡意,而且我族與人類素?zé)o瓜葛,你們還是速速離去吧!”
伏丌一開口,終于把玉蓁蓁那段朦朦朧朧的回憶重新沖洗干凈。可風(fēng)花飛哪里肯就此放過,花墨劍仍舊高高舉著,眼神中也是目空一切的驕傲,“還想蒙我風(fēng)花飛?異獸,你們別想再藏了,快將我們的人還來!”
“大師兄!”玉蓁蓁見伏丌的面色愈發(fā)難看,連忙到了風(fēng)花飛一旁。顧不得葉靈蕓的白眼快飛上天,玉蓁蓁還是開口以盡量平息這場戰(zhàn)火道,“蓁蓁想起來了,少主曾經(jīng)說過,他是妖族的少主,并非異獸。”
“不可能!”風(fēng)花飛看也不看玉蓁蓁,眼神一直不曾離開過伏丌。自打知道了是異獸起事,風(fēng)瞿已經(jīng)對著他們四個小隊的隊長私底下進(jìn)行了關(guān)于異獸的講解,也讓他們遇到異獸的時候不會錯過。面前五人之中,散發(fā)著巨大異獸味道的,就是這個伏丌,他一定是異獸無疑!
“是異獸怎么了,不是又怎么了,”果不其然,伏丌被惹怒了,這下就連尤勉都奈何不了,只得眼觀事態(tài)向著他最不看好的方向發(fā)展,“我爹是妖王,而我娘,妖族的王后就是異獸。那又如何!就憑你們幾個,也敢與我整個妖族作對?!”
伏丌一面說著,一面起了身,一步步無畏的向風(fēng)花飛走去;而尤勉四人也無聲息的跟在其后,萬一發(fā)生打斗,以隨時迎敵,不能讓伏丌受到一分一毫的傷害。
“原來妖族竟是與異獸族串通一氣,來謀害我人族修仙士,真是太可恥了,天理不容!”風(fēng)花飛說著,即刻將花墨劍祭于胸前,口中大聲道,“以吾之雷,取汝之魄,興——”
“好啊好啊,打架啊,我好久沒好好打上一架了!”冶哲說著,第一個擋在了伏丌前面,雙臂伸展,以身體為圓心,以雙臂的揮動畫了個巨大的圓圈。剎那間,殿中無火自起,一面鋪天蓋地的火墻已然擋在風(fēng)花飛的雷劍面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