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夫人並沒有發(fā)現(xiàn)女兒的異樣,還在欣喜中,沒想到女兒倒是跟那個顧雲(yún)染關(guān)係不錯。
看著女兒淡淡的樣子,喬夫人想了想還是說道:“馬上就要開春了,邊關(guān)那邊怕是有大動靜,我想著讓你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讓你哥哥謀個一官半職的。”
喬錦璋的頭一下子擡起來,頓時氣得臉色發(fā)黑,捏著帕子的手緊緊的團在一起。
謀官?
還是邊關(guān)那種地方,她娘怎麼不獅子大開口,直接把她綁起來,論斤賣給洛王給她哥哥謀前程?
本來還有些猶豫,這會兒是真的涼了心,想起王妃的話,儘量讓自己不動聲色的說道:“這樣的事情哪裡是後院女子能管得到的,就算是王妃肯幫忙,也未必能成。邊關(guān)那麼危險清苦,哥哥去了怎麼受得了?”
“你這話說的,他是去做官的,能吃多大的苦。那裡可是洛王的地盤,你又是洛王側(cè)妃,照顧自家人不是應(yīng)該的嗎?”
他們家還真把她這個所謂的“側(cè)妃”當(dāng)回事兒了!
用力的吸了口氣,這才說道:“這話我可不敢保證,王爺?shù)男宰幽銈冎赖模退闶峭蹂紱]有在王爺那裡求過什麼。”
“誰說沒有?焦家的二公子不是在王爺馬場裡做事?焦家的人能去,還只是王妃的舅家表哥,這可是你親哥哥怎麼就不能謀個一官半職的?”喬夫人蹙眉說道。
“是嗎?可惜我不是王妃,只是個老王妃鬆口擡進府的側(cè)妃。我試試吧,但是不敢說成不成,那你倒是跟我說說,我哥哥的性子,怎麼會答應(yīng)去那種地方,你們怎麼忽然想起這事兒的?”喬錦璋一副沒辦法只好妥協(xié),又關(guān)心家人的模樣問道。
喬夫人以爲(wèi)女兒開竅了,心裡也鬆了口氣,徐徐說道:“本來是沒想過的,這不是因爲(wèi)丁家才起的心思。”
“丁家?哪個丁家?”喬錦璋糊塗了,沒想起京都還有什麼勳貴丁家啊。
“你啊,真是一點也不上心,那丁家是洛王妃舅家長子媳婦的孃家,聽說她孃家哥哥要去馬場,就是王爺允許的。連這樣的人都能去,你哥哥就更沒問題了,你怕什麼?”
這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就好像是她能說句話,王爺就會去做一樣。
可笑的是嗎,自她進了王府,都沒見過王爺一回。
家裡人其實心裡不是不知道的吧?
洛王有多不待見皇后塞給的倆側(cè)妃,幾乎是滿京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是她回來家,家裡人一句問她過得好不好的都沒有,張口閉口的都是洛王府如何如何,那話裡的意思她豈能不明白。
看著自己的母親,喬錦璋最後一點眷戀,也覺得沒有了。
都隨著風(fēng)走了。
看著女兒沒有說話,喬夫人心裡也有些忐忑,可是想起丁家那樣的人家,王爺都能開口答應(yīng),他們喬家怎麼就不行?
就算是皇后娘娘塞過去的,那也是名正言順的洛王側(cè)妃。
想到這裡,又覺得底氣足了些。
“丁家的事情您怎麼知道的?”知道了前因後果,喬錦璋只是心驚洛王對待王妃居然到了這個地步,愛屋及烏的可惜不是她。
喬夫人聽著女兒的口氣有所鬆動,就沒那麼緊張了,一放鬆,就說道:“上回龐家設(shè)宴我是聽龐夫人說的,不過這事兒知道的可不少,那天不少人議論呢。你說洛王妃怎麼就這麼走運,洛王待她還真是……”說到這裡看看女兒,“你在王府裡,這是不是真的?”
“王妃跟王爺住在東院正院,我跟龐側(cè)妃都在東院之外居住,東院的事情哪裡知道。不過,王爺待王妃確實很敬重也很喜歡,這倒是真的。”喬錦璋說完就站起身來,“我會回去後探探王妃的口風(fēng),至於結(jié)果就不敢說了。”
聽著女兒願意開口,喬夫人臉上的笑容跟朵花一樣,還特意送她出去。
坐上馬車回王府,喬錦璋眼眶發(fā)紅,她娘都沒留她飯,哪怕只問一句呢?
她說回來,她就真的迫不及待的送她離開。
是想她回來急著替她哥哥的事情奔走吧?
說到底,在她心裡,自己這個女兒,不過是無關(guān)輕重的那個。
所以纔會如此的不上心。
回了王府,喬錦璋先命人去東院問問王妃有沒有時間見她,自己換了身衣裳等著。
東院傳話讓她申時初刻過去,午飯一個人四菜一湯,縱然是美味佳餚,卻如同嚼蠟般難以下嚥,不過夾了幾筷子,就讓人撤下去了。
一個人坐在暖炕上發(fā)呆,想著想著,就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哭了。
把身邊的人給的嚇壞了,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隔壁院子裡忽然傳來一聲痛呼聲,這邊院子裡的人一點也不奇怪,聽多了也就習(xí)慣了。
可能又是瑤露責(zé)罰哪個丫頭了,比起龐側(cè)妃身邊的人,她們這院子裡的丫頭都覺得幸運極了。
想起上回龐側(cè)妃院子裡的小丫頭,胳膊上露出來的傷痕觸目驚心的,就令人渾身發(fā)抖。
到了時間,喬錦璋收拾一下,就擡腳往東院去了。到了門口,守門的婆子早就得了消息,笑著迎了她進去。
見到王妃的時候,只見她正歪在臨窗的大炕上插花,新鮮的大朵的茶花散發(fā)著淡淡的香氣。
這個時節(jié),這樣的鮮花可真是價值不菲,王妃哪裡能弄來這樣的花,必然是王爺送的。
“坐吧。”雲(yún)染插好花,坐直身子看著喬錦璋笑道。
這花是司空穆晟從豐臺那邊的暖棚裡特意買來的,看著他意氣風(fēng)發(fā)看著她的樣子,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喬錦璋坐下後,眼睛從花上挪開,就把回家的事情三言兩語的說了下。
“你是說喬夫人是聽龐夫人說起此事,這才起了心思?”
“是,不過我娘說當(dāng)時參加宴會的很多夫人都知道了此事。”
雲(yún)染微蹙著眉頭,這麼多人都知道了,消息傳得可真快,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推了一把。
丁家就像是一塊爛泥,沒想到第一個粘上來的會是喬家,那麼下一個會是誰?
原來利用丁家還有這樣的一層意思,是逼著司空穆晟一視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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