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來。”云染笑著說道,結(jié)果春信手里的帖子。
春信轉(zhuǎn)身去請司空薇,云染打開帖子一看,是邀請她去吃溫居酒的,臉上就多了幾分笑容。
“小嬸嬸。”司空薇笑著走進來,給云染微微俯身行禮。
“不用多禮,快坐下,外面冷得很。”云染讓司空薇在自己對面坐下。
秋禾上前解下司空薇身上的大氅,掛在外面的鏤空云紋的衣架上,又去茶房親手泡了茶來。
司空薇坐下后,雖然有幾分拘束,但是在云染和煦的笑意下,慢慢的就放松了,開口說道:“坐著馬車來的,馬車里放了炭盆,手里抱著手爐,倒也不冷。”
“那就好,幸好今日沒有下雪,二嫂可還好?你們新家住的怎么樣?”云染跟司空薇說著家常話問道。
“我娘讓我給您問好,因為家里才搬過去,事情多,就沒親自過來,讓我來給您送帖子。若是那日小嬸嬸跟王爺有時間,就過去坐坐。”司空薇面頰微紅的說道。
“那是,喬遷之喜,自然是要討杯酒喝的。”云染爽快的答應(yīng)下來。
“我娘知道了,必然會十分開心的。”司空薇心里也松口氣,雖然覺得王妃不可能不去,但是聽她親口應(yīng)承下來,還是開心得很。
司空薇帖子送到了也沒有多坐,就起身告辭,直說道:“就不叨擾小嬸嬸了,畢竟是才搬過去,家里還有些亂糟糟的,我回去幫我娘收拾收拾,等改日閑了再來擾小嬸嬸。”
云染知道她說的是實話,就道:“那行,等你有時間就過來串門,跟以前一樣就是。就算是分家了,那也是一家人,總不能因為分家生分了。”
“是。”司空薇笑著應(yīng)了,告辭離開。
云染讓秋禾去送她,自己想著那日送什么禮物好。
二房定的日子實在五日后,那就是過年前三天,她還以為會定在年后,沒想到這么趕年前就要宴客。
想想也沒什么奇怪的,年關(guān)免不了各家串門走親戚,分出去的二房就有些尷尬。年前若是宴客自己跟司空穆晟要是過去的話,無疑是給別人一個信號,二房跟王府的關(guān)系十分的和睦。
如此一來,年后去各家做客,也不會覺得尷尬了。
想起這些年郁氏在譚氏手下一直忍氣吞聲,沒想到其實這也是個心思靈轉(zhuǎn)的人。
想了想,云染就笑了。
要是,要不是個聰明的,也不會把女兒教的知書達理,督促兒子讀書上進。
是個心里明白的。
一直到入夜,司空穆晟這才回來,一身的力戾氣,黑著一張臉,明顯就看得出心情不好。
屋子里伺候的丫頭全都低下頭,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云染就讓她們備水,然后把人打發(fā)下去,自己走過去,服侍著司空穆晟更衣,推了他進去沐浴,一個人坐在外面忍不住的胡思亂想,今日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亦或者是薛定愕那邊的事情出了什么意外?
腦子里亂糟糟的,正想著,司空穆晟大步走了出來。
云染就忙起身迎上去,看著他問道:“吃過飯沒有?”
司空穆晟點頭,“別忙了,已經(jīng)吃過了。”
云染松口氣,身上的寒意已經(jīng)隨著沐浴消失干凈,親自沏了杯熱茶塞到他手里,重新落了座看著他。
一杯熱茶下肚,司空穆晟的情緒緩和了些,看著云染有些擔憂的樣子,不等她問,自己就開口說道:“雲(yún)茶軒的伙計死了兩個。”
云染一驚,“雲(yún)茶軒?”
那不是司空穆晟的茶舍嗎?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伙計怎么會……”云染這回是真的有些著急了。
“我讓雲(yún)茶軒從南邊帶了批貨回京,路上被人襲擊,留下斷后的兩名伙計沒能回來。”
“帶了什么貨?”
“送往邊關(guān)的一些鐵器。”
云染猛地睜大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朝廷對于鐵把控的十分嚴格,私下販賣鐵器是不允許的。鐵器融了能打制成兵器,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尤其是送往邊關(guān)。
長長的出了口氣,云染這才說道:“這可真是非常危險的事情,難道是被朝廷察覺了?”
聽得出云染已經(jīng)明白這批鐵器的用處,司空穆晟淺淺一笑,“不過是個誘餌罷了,只是沒想到半路被人察覺,這才出了點意外。”
誘餌?給誰的誘餌?
云染也不想問這些事情了,外面的事情她也管不到,管不了,就只能靜靜的看著他就好。
“忙了一天你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云染有些心疼他整日奔波。
司空穆晟點頭,牽著她的手進了寢室。
并肩躺下,掩上帳子,朦朧的燈光落進來。
云染一時見有些睡不著,可是又不想打擾司空穆晟,索性閉上眼睛細細思量。
雲(yún)茶軒是司空穆晟經(jīng)營多年的買賣,想必是買賣路線做熟了的。今日吃了這樣的虧,以他的性子必然不會罷休。
他不肯說下手的人,想來是這人十分有危險性,是怕自己擔心吧?
那她就不問她,省得他在外忙碌還要顧及自己。
不知道想了多久,沉沉睡去。
聽到身邊傳來平穩(wěn)的呼吸聲,司空穆晟也才松了口氣。
若是云染追問他,他還真不知道怎么跟她說,到底是怕她擔心。
下手的人是跟薛定愕暗中聯(lián)手,那人雖然還沒有查明,但是他知道一定是幾位王爺中的一個。
現(xiàn)在就迫不及待的對自己下手,他知道必然是得了當今的授意。
也許是他們達成了什么交易。
眉峰緊皺,看來自己這邊也該動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