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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曉剛出了公司的大門,手就無力的扶著柱子,儘管陸錦煜說的有聲有色,她還是難以相信已經(jīng)死了的人還活著的事實。
她以爲(wèi)木淺死了的時候恨不得自己也去死,那種痛苦的日子,一直持續(xù)了四年,如今還在持續(xù)。
她孤身一人,難過的時候連一個說的上話的人都沒有。
而現(xiàn)在卻有人告訴她,木淺還活著,還好好的活著。
蘇木言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出來的,木安曉看了她一眼,沒有表情,站直了身子,背脊挺得很直,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的樣子。
“她還活著是嗎?”蘇木言平靜的表情下是一顆洶涌澎湃的心,若不是看到跟陸錦煜在一起的照片,她怎麼都不相信木淺還活著。
“她是否還活著,跟你有什麼關(guān)係,你不是最盼著她死嗎?”安曉的態(tài)度很惡劣,每一次見到這個女人的態(tài)度就是這麼的惡劣。
“看來她還活著。”蘇木言笑了笑,轉(zhuǎn)身就走。
“蘇木言,你什麼時候不要這麼自作聰明行不行,一直這樣,讓我覺得你真討厭。”安曉是個壞脾氣,沒出撒火的時候就四處撒火。
不管是誰,她都可以挖苦。
“行。”一句簡單明瞭的回答,氣的安曉只跳腳。
蘇木言就有這樣的本事,不管是四年前還是四年後她怎麼都能雲(yún)淡風(fēng)輕面對任何事。
除了木淺去世,她幾乎就沒有見過蘇木言任何失控的表現(xiàn),她如今這麼關(guān)心,到底是在後悔還是別有用心。
這些無從得知,安曉也不想去理會。
最終還是聽了陸錦煜的話準(zhǔn)備跟向凌說一聲,只是她兀自的跑到總裁室卻看到別的女人端端正正的坐在那沙發(fā)上。
秘書還未通報,安曉的腳步就停在了門口,目光逐漸冰冷,甚至是一句話都沒有說,轉(zhuǎn)射就走。
向凌聽到秘書敲門的聲音,擡眼就望見安曉那一抹決然的背影。
“向總,總裁夫人剛剛來過,現(xiàn)在走了。”秘書站在門口也沒有進(jìn)來。不卑不亢的樣子。
向凌眼中暗光一閃,有些不悅。
而坐在沙發(fā)上的女人依然沒有什麼變化的坐在沙發(fā)上看雜誌。
“不用管她
,去忙吧。”向凌說完低頭又繼續(xù)工作。
心裡卻在想她來做什麼,她很少來公司,如果不是有事,是不會過來的。
只是她找他能有什麼事?
秘書看了一眼坐在總裁室的女人,心下不悅,明明是正房,卻被這個女人給擠走,安曉這樣的脾氣到底是怎麼忍耐的。
離開公司,安曉在門外的階梯上坐了好一會兒,頭沉沉的埋在膝蓋之間,他感覺到累,真的。
這一段婚姻,一開始本就是個錯誤,她沒了木淺,也輸了心。
安曉回家跟爺爺打了聲招呼說想出去走走,他老人家也沒有阻止,他也知道這個孩子這些年在向家過得不太開心。
有時候能放縱便也放縱了。
“安曉啊,出去了,要記得回來知道嗎?”向峰深深地看著她,如果當(dāng)年不是他,這兩個人恐怕早就散了。
作爲(wèi)一個家主,這種事情是最忌諱發(fā)生的。
“我知道,爺爺好好保重身體。”
“嗯。”
安曉拖著行李走出向家,忽然感到一陣輕鬆,就像擺脫了向家這塊沉重的石頭似的。
到溫哥華的時候,天快亮了。
溫哥華的春天還透著些寒意,安曉走出機(jī)場,立在那裡看著這個陌生的城市。
木淺就在這個城市裡生活了四年,忘記了她四年,不對,是忘記了所有人四年,或許以後她還是誰都想不起來。
安曉感覺到自己溫?zé)岬难蹨I從眼眶中掉下來,夾雜著很多心酸和委屈,她好想找一個人傾訴她這四年痛苦的時光。
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酒店,那是距離溫哥華最好的醫(yī)院最近的酒店。
她的心情有點激動,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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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力量像是即將衝破土壤奮力噴薄生長的植物,賦予了一切的正能量。
一直等都天明,看著路上的人一個一個的多了起來,她沒來過溫哥華,也不懂這裡的語言,英語更是說的亂七八糟。
不管是四年前還是四年後她都是如此,還是一樣的差勁。
安曉去了醫(yī)院,這裡的人說什麼,她一句都聽不懂。
那些人跟她叫了好一會兒,終於有人
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起身去叫了木淺過來。
安曉是看著木淺推開門進(jìn)來的,好像正在工作中,連眼鏡都沒來得及摘下。
不過這一點都不影響她的美麗。
一身白大褂,跟天使似的,也染著栗色的頭髮,她也是呢。
即便是她連記憶都沒有,這些曾經(jīng)他們同樣喜歡的東西,她還能這麼潛意識的做出來。
她們還真是特好的閨蜜,獨一無二。
她身上的清純之氣淡去了很多,不過看著還是像個大學(xué)生,多了些職場的幹練,也少不了醫(yī)生的和藹可親。
安曉突然之間站起來。
木淺愣了一笑,但還是面帶笑容的。
“坐下吧,聽說你是中國人,他們聽不懂中文,所以來找我了。”木淺坐在醫(yī)生的位置上,淡淡的說道。
“是,我是中國人。”安曉凝視著她,眼睛都不轉(zhuǎn)一下。
木淺似乎並不在意她這個糾纏的眼神,專注的看著她的臉色。
“哪裡不舒服嗎?”木淺輕聲的問。
安曉像個孩子似的,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木淺心中一顫,這個溫度,好熟悉,似乎在哪裡感覺過。
可是,記憶力不曾有過這個人的任何影像。
“小姐,您得告訴我你哪裡不舒服。”木淺想抽回自己的手,怎奈安曉的手像是粘在上面似的,根本就不會動一下。
“看病不是好把脈的嗎,我這是把手給你啊。”安曉不以爲(wèi)然的說道。
木淺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小姐,這是在溫哥華,不是在中國,我們這邊是西醫(yī),麻煩你告訴我你能哪裡不舒服嗎?”木淺強行的收回自己的手。
臉上沒有什麼怒意,她有醫(yī)生該有的耐性。
“我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你看我的臉色是不是很難看?”安曉哭著一張臉。
那無賴的性子又來了。
木淺終於停止了自己的言行靜靜的看著她。
“小姐,我過一會兒還有個手術(shù),沒有時間跟你在這裡耗,你要是沒什麼問題,還是早定回去吧。”
說完,木淺就從椅子上站起來。
安曉急忙的拉住她的手:“你一點都不記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