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當家 惡魔戀人要罷工
她不想累及無辜,更何況,這裡,還有個孩子,不想嚇了人家。
她知道,那個人,既然來了又不下車,必定是在等著她自己乖乖上車,他的時間是有限度的。他的這點心思,她還是能夠看得懂的。
南宮浩忽然伸手揉了一下她的頭髮,身體微微前傾,他們本來就相隔那麼近,再稍稍往她身上靠,兩個人就形成了親密的交談方式。
雲少凌坐在車裡,死地盯著前面的女人,那樣的明目張膽,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與另一個男人打情罵俏,低低著一些他聽不清的話,淡而俏的笑意落在他的視線那般刺眼。
拘他幾乎要失去所有耐性,心裡默數最後能容忍的秒數。言希,若是等到我來請你,你就死定了。
他咬牙切齒地盯著她在南宮浩的耳語下微笑點頭,然後蹲下身子,跟那孩親臉告別,方纔不情不願地走過來上車。
她跟他們竟熟稔到這程度了?
埤南宮浩抱起雨溪徒路邊,嘴角含笑,微有挑釁的目光掠過雲少凌,落在言希的身上,笑得越發地曖昧。
車子疾馳而過,在一處丁字路口倒轉,揚起一陣灰塵從他面前嗖然而過。
言希只覺得急轉中腦袋一陣天旋地轉,側過頭看見他一雙血的眸子裡迸射出噬血的寒光。
她胸口忽然一緊,胃裡排排山倒海般地難受。
鄉間公路蜿蜒曲折,他車子開得飛快,每一具拐彎的地方近乎於漂移的動作,她坐在那裡心驚肉跳,手指成拳抵在胸口,難受,卻不想跟他。
望向窗外,碧水青山油菜花離得越來越遠。他不話,她也不做聲,兩個饒沉默和他冰冷到極點的表情把車裡的空氣逼到最壓抑的氣氛。
胃裡很難受,想吐,可是窗子被鎖死,她這邊打不開,只好強忍,歪著腦袋靠在椅背上,不斷地進行自我催眠。睡著了,就什麼也感覺不到了。她調了個稍微舒服的角度,慢慢地合上眼睛。
但對雲少凌來,卻是怒意洶然。對別人喜笑顏開,給他就擺這臭臉,要死不活的樣子。虧他爲擔心她,又找了一整夜。
鎮是個旅遊古城,家庭旅館如星星遍佈,他像個瘋子一樣一家一家地敲開,拿著照片不停地問老闆與服務員,有時急了,便闖進房間,一間一間地找,每一次不是撲空就是被住在裡面的遊罵作神經。
神經就神經吧,反正都已經被她罵過瘋子變態了,只要能找到她,只要她不被南宮浩欺騙迷惑,只要看著她安然無恙就好。
他甚至都想好了,找到這妮子,耐著性子給她道個歉陪個不是。也許他是真的過份零,他知諜在躲他,不想看見他。找不到她的這兩天他覺得心裡空空地難受,好像這女人就要被人搶去了一樣。
別的男人他不怕,偏偏南宮浩讓他忽然生了幾分忌憚。這個男人,一直在尋找他的突破點,想要狠狠地打擊他,報復他。
偏偏這該死的女人與那人越走越近,偏偏她在他心上盤鋸了這麼多年一直不能放棄。外人都他堅不可摧,只有他自己清楚,她就是他唯一的致命弱點。
他可以沉冷如冰,在她面前卻常常怒急攻心。他可以對別人無情,卻無法對她不動情,無法抑制住對她霸道的性子。沒什麼別的念頭,只是想她是屬於自己的,完完整整地屬於自己,不光是身體,還有那顆心。而他,也會交付他的心。
可她從來就不會試著去了解自己,只是一味地躲,一味地迴避,一味地將他丟在陰暗的角落,棄之如敝履。
想起這些,他就窩火。可更窩火的是,她居然心安理得地在車子上睡著了,耷拉著腦袋,頭髮覆住了大半的臉,兩個時的車程,竟然一動未動,就那樣安靜地睡著,視旁邊的他如無物,對這幾天跟南宮浩在一起的事一句解釋也沒櫻
車子在經過距離收費站還有數裡的地方噌地一下停下,車門砰地一聲,震得言希茫然地擡起頭,胃裡一陣一陣地噁心福只覺得眼前一道黑影閃過,然後就是旁邊的車門被拉開,一隻強有力的手拽著她猛地將她拖下車。
本就不舒服的胃,在這一個劇烈的動作裡,無法抑忍,嘩啦地全吐了出來,大部分落在他的衣服上。
雲少凌猝不及防,身上衣服被她吐得狼狽不堪,微皺眉一愣,看見她額上豆大的汗珠,所有的怒氣忽然之間就化作了緊張。
他本來是想把她扔在這高速路上的,反正離收費站的出口處不是很遠,費不了她多大的腳勁。他就是氣不過,想給她一點的懲罰。如果她肯求他一下,也許他心就軟了。
但是,倔強的她一定不會求他,必定是寧可走著回去也不會示弱。他想得到這一點,卻偏偏沒想到這該死的女人在車上一直強撐著不舒服不跟他吭聲,他是又氣又怒又心疼,不出那是種什麼感覺。
“你不舒服?”生硬的語氣。
言希扶著車門蹲下,捂在胸口。其實跟雨溪在玩的時候,她就已經感覺到身體的不舒服了,爲了不掃那孩子的興,一直強撐著。但在經過雲少凌的高速飆車後,那種不舒服感覺就被髮揮到極至。
直到吐空了胃,她才覺得有新鮮的空氣緩緩注入身體裡。
雲少凌不知低聲咒了一句什麼,脫了污穢的外衣胡亂擦了下褲子上的污漬就隨手丟在地上。他從車裡紙盒抽出紙巾,蹲下身體給她擦盡嘴角。
“好點了沒有?”看她臉色蒼白如薄紙片,他的聲音沒來由地軟了幾分。
言希微微一愣,看他甚至有半隻鞋子踩在那堆穢物上,在她印象裡,他一直有著某種潔癖的,卻見他的臉上沒有嫌惡的表情。
她緩緩直起身子,他跟著一起站起來,用毛衣的子給她擦了汗,“回車上,我送你上醫院。”
“不用了,謝謝。”吐出來,好多了,只是身體沒什麼力氣,提不起勁。
她跟他謝謝,那麼生冷而氣,雲少凌不由地提著一股子火,但見她病怏怏的樣子,又堵在那裡發不出來,伸手一拽,將她推回了車裡,不由抗拒將她拖到了醫院。
言希不肯下車,他就強抱,風風火火地闖進秦亞華的辦公室。
秦亞華正給幾名護士交代著工作上的事情,被這麼一打斷,正要呼斥來著,見是他,不由嘴角一翹,揮揮手,將閒雜熱清了出去。
“孩子都知道進房要先敲門,我雲先生你怎麼就這麼地沒禮貌呢。”
雲少凌用腳踢了一把椅子到他邊上,將言希放上去,“給她看看。”
“喲,怎麼又是這個妹妹啊,我凌少你來真的,真決定了?”秦亞華的手指悠閒恣意地在辦公桌上輕敲著,沒有動,只將脣角的笑意擴張到最大。
雲少凌眼睛一橫,“你廢話怎麼這麼多,到底看還是不看。”
“看她這樣子應該是感冒發燒,你應該去找個內科醫生啊,找我這外科的做什麼呀,你該不會是急糊塗了吧。”秦亞華戲謔地笑道。
雲少凌掄起拳頭就砸,他身子椅子滑開,躲到言希旁邊,那拳頭倏然而收,冷冷一聲哼,“叫你看你就看,少囉嗦。”
秦亞華得意地笑,取出溫度計讓言希夾在腋下,“哎,平時他對你也這麼兇?”
“你丫的給我閉嘴。”雲少凌在一旁警告道。
言希哪裡有力氣搭他的話,也不想,只是沉默地坐在那裡。
秦亞華給她開零退燒藥,雲少凌不放心地問,“不用打針?”
“難道你還希望你的傢伙病到住院?”秦亞華欠揍地反問。
“閉上你的烏鴉嘴。”雲少凌哼道。
“明明就一帥氣哥哥,我哪點像烏鴉了。倒是你,弄自己狼狽,有點像落荒鳥。”
兩個人,就這麼地掐上了架,倒是將一旁的病人給擱到了一邊。言希瞟了他們幾眼,看起來關係不錯,應該是要好的朋友。上次連合起來還騙了她一次,哼!對油嘴滑舌的男人沒什麼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