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趙老的頭疼,不同于楚天宇跟柳月影之間的叨叨絮絮,此時此刻,公羊別墅氣氛顯得格外凝重。
公羊囂虎死了,死無全尸,尸體子彈打的坑坑洼洼,而在這個時候,本該處于一片悲痛氣氛中的公羊別墅卻顯得有些詭異。
那是一種極度壓抑氣息,公羊別墅中的傭人甚至都不敢隨意走動,以避免驚動到四樓上面的那些大人物。
別墅四樓不同于其他別墅那么規劃,而是被清空,整理出一個真空,四周墻壁全部改裝,加了反監控玻璃跟一陣防彈玻璃,在這中間還加了一層三十厘米厚的鋼板。
這保全功夫做的可謂是滴水不漏,除了從樓梯進攻外,別的任何地方都無法進入四樓。
空曠的空間內,中央擺著一張巨大的會議桌,此時,會議桌周圍坐了不少人,有身著西裝的,有身著布衣的,也有身著唐裝的,應有盡有,但毫無例外,這些人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中年人甚至是老者,而且每個人身上都有一種上位者特有的迫人氣勢。
相比最初抵達碧江時那個氣焰滔天的公羊栗鳽,今天的公羊栗鳽顯得內斂了許多,也不知道是公羊囂虎的死對他的打擊太大,還是因為在座的這些人都是可以跟他平起平坐的人物。
坐北往南,主人席位上,公羊栗鳽瞇著眼睛,沒有說話,失去一個公羊囂虎,對于公羊家來說絕對是一個損失,對于今天會議的話語權更加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順著位置下去,坐在公羊栗鳽右邊的是一個西裝打扮的中年人,年紀跟公羊栗鳽相仿,四十多歲的樣子,平頭,看起來很精神,目光中時不時閃過一絲精光,放在桌面上的右手布滿老繭,五只手指就帶了五個指環。
這是一個練拳的人物,西裝的掩飾下并沒能夠看出他的身材體魄,但從雙手的表面上就可以看出這個人的恐怖。
南拳北腿。
南拳安平盛。一生對敵無數,贏多輸少,
他的雙拳是靠打出來的,他的威名是殺出來的。
與之相反,坐在公羊栗鳽左邊的,是一個身著布衣的老者,在當今這個年代,已經很少有人穿布衣布鞋出街,而老者很明顯就是這種特立獨行的人,一身簡單的布衣,一雙簡單的布鞋,看起來沒有任何出奇,但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壓抑氣息卻讓人不敢太過靠近。
北腿東陽知乎。屬于公羊囂虎那一輩,在公羊囂虎橫行的時候,東陽知乎是少數敢于跟東陽囂虎硬碰硬的硬扎子。
可是公羊別墅四樓中,此時此刻集合了古武界一半左右的古武世家。
這些人,無論是哪一個,走出去都是讓國安局跟尖刀頭疼的人物,因為他們每個人背后都有一個家族在支撐。
他們集合過來碧江,一方面是為了太叔寒所研制的真藥水,一方面則是為了當年的血海深仇。
血債血償,當年楚家大清算,幾乎波及整個古武界,楚家這些年來退居幕后,但那種影響依然深入人心。
現在好不容易打聽到楚家唯一傳人的消息,這些人怎么可能會放過?
他們不僅要真藥水壯大自己的家族,還要徹底的扼殺掉楚家的傳人,而最后這個才是他們會公開支持公羊家的原因所在。
“聽說公羊囂虎死了?”坐在左邊的東陽知乎微微扯了扯嘴角,率先打破這個巨大會議室的壓抑沉默氣氛。
只不過他說出來的話確實有些不怎么中聽,這無疑是在公羊栗鳽的傷口灑上一把厚重的鹽。
公羊栗鳽眉頭微微皺了皺,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回道:“三叔公在昨晚被小人暗殺,我們也是剛接到消息不久。”
“被人暗算的好啊,那個老家伙,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本來還想借此機會跟他過過招,沒想到他那么倒霉,被人暗算了,哎。”東陽知乎幸災樂禍道,連一點兒掩飾都欠奉,就是這么直白的刺激著公羊栗鳽。
公羊栗鳽臉
色變了變,沉聲道:“東陽老前輩如果想過招的話,我可以陪你。”
作為公羊家的家主,不管公羊栗鳽對公羊囂虎怎么不爽都好,但在外人對公羊家提出挑戰的時候,他還是得站出來,否則的話就太過讓人小看了。
“都少說一句,你們別忘了我們在這里的目的。”安平盛皺著眉頭道。
“我當然沒忘,就怕某些人忘了。”倚老賣老,這是東陽知乎此刻的寫照,公羊囂虎如果還在的話,那么還有人能夠壓制一下他,但現在公羊家沒有公羊囂虎在,憑什么還坐在主位上發號施令?
“公羊前輩好像對我坐這個位置有所不滿?”公羊栗鳽不是白癡,微微瞇了眼睛沉聲道。
“不是不滿,而是很不滿。”東陽知乎一點兒面子都不給,直接質問道:“我們公開支持你們公羊家族,但你們公羊家族是怎么回報我們的?”
“東陽前輩指的是哪一點?”東陽栗鳽疑惑問道。
關于這一點,他是真的不大清楚,東陽知乎的為人他很清楚,不是那種蠻橫不講理的人,可以說是跟公羊囂虎完全相反的人,但今天的表現似乎有些異常。
“我們聚集在這里,只有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真藥水,第二件事情則是關于那個家族的傳人。”東陽知乎瞇著眼睛,盯著公羊栗鳽陰森道:“真藥水的下落直到今天才知道,這個我不怪你,但那個家族的傳人呢?早在之前我們已經傳消息給你,但你是怎么做的?”
“為什么不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干掉那個小雜碎,為什么要拖到現在?你現在告訴我,那個小雜碎在哪里?”
聽到東陽知乎的質問,公羊栗鳽愣了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件事情。
關于那個家族的傳人,他也是等到公羊囂虎過來的時候才知道的,只不過還沒有等他有所安排,公羊囂虎就已經死于非命,而事后都還來不及喘口氣,這些人就已經聯結而至。
(本章完)